魯弗斯·斯克林傑揉了揉前額。
“所以,安東尼先生,您越獄了?”
“不算是,先生。”安東尼坦然道,“你說的那多少算一種非法拘禁。我對法學一竅不通,但我顯然沒有經曆應有的司法程序。我認真工作下班回家,莫名其妙就被帶到了這裡,然後一群時刻威脅要殺了我的人問我為什麼我的吮指原味雞能動。我一直相當配合你們的工作——如果這真的是工作的話——但把我和五十多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無限期地關在一起實在有些強人所難。我剛剛去和老板請了假,因為無法解釋自己究竟要去做什麼,她很不開心,我也很不開心。作為納稅人,我要求相關部門給我一個解釋,顯然你就是相關部門,所以我在這兒。”
“還要來點茶嗎,安東尼先生?”斯克林傑敲了敲桌沿,茶壺第三次飛起來為安東尼添滿杯子,“好吧,我再說一遍,招魂術是非常、非常、非常黑暗的黑魔法。我願意相信您可能不是有意的,但是很遺憾,這類黑魔法的使用者無需審判就可以直接被關入阿茲卡班。”
“那我也再說一遍,斯克林傑先生。我不服,我要求上訴。如果上訴不被批準,我就會一遍遍從你們那什麼卡班裡走出來,白天去超市上班,晚上來這兒阻礙你下班。”安東尼認真地說,“我隻想過平靜的生活,如果這種平靜的生活違反了你們什麼規定,那就向我解釋清楚。”
斯克林傑惱火地歎了口氣:“安東尼先生,簡而言之,玩骨頭和靈魂是不被允許的,因為它涉嫌亡靈魔法。亡靈魔法是完完全全的黑魔法。它試圖模糊生死界限,而曆史已經教導我們不要這樣做了。霍格沃茨的曆史課……算了,你那時說不定正在研究賓斯教授的組成呢。”
安東尼喝了口茶,冷靜地指出:“這顯然是不合理的,因為你們剛剛試圖通過把我和一群模糊生死界限的破袍子關在一起來懲罰我。順帶一提,我不是你們那個魔法學校的學生,所以很不幸地,我沒上過你們的曆史課。”
斯克林傑搖了搖頭:“安東尼先生,我很抱歉,似乎確實有一些誤會。你的母校是……?”
“倫敦國王學院。”安東尼答道,“我有完整的人事檔案,既然你們這麼神通廣大,你大可以自己去查查。”他沒忍住刺了一句。
這群人的無知和傲慢令他對巫師世界失望極了。此時他破天荒懷念起自己以前的人事部同事。相比於揮舞魔杖,那些同事精通溝通(和踢皮球)的程度更像是一種超能力。
“沒有在英格蘭以外的地方求學或工作的經曆?德姆斯特朗?”斯克林傑攤開羊皮紙。
“沒有,你們隨便查。”安東尼肯定地說,“除了去年三月,我一直生活在被你稱為麻瓜界的地方。我有雇傭合同,有租房合同、注冊地址、醫保記錄,有銀行的賬單記錄,你甚至可以直接問我的街道居委會。”
“未被檢測的英國巫師……這是鄧布利多的事……”斯克林傑一邊點頭聽著安東尼的抱怨,一邊低頭寫信,“安東尼先生,我相信這是一場意外悲劇。霍格沃茨沒有及時檢測並提醒您接受魔法教育,因此您不理解亡靈魔法的黑暗本質和禁忌理由……就當您不理解吧。總之,我會立刻將您的情況告知部長和霍格沃茨的校長,並由他們做出決定。”
安東尼饒有興致地看著斯克林傑將信和複製件係在兩隻貓頭鷹的腳上。眼看事情似乎終於有了轉機,安東尼的心情也好了起來。巫師的郵件抄送如果如此複雜,想來他們的貓頭鷹不會太喜歡群發。
他甚至分了幾分閒心,試圖理解貓頭鷹是如何讀取送貨地址的。或許是他看得太專注,一隻貓頭鷹扭過頭來聳起翅膀,威脅地叫了一聲。
“對了,您去年三月在哪裡?”送走貓頭鷹,斯克林傑回憶了一下安東尼的敘述。
“呃……”安東尼收回目光,有點不好意思,“我那時候應該是死了。”
斯克林傑盯著安東尼,似乎在試圖理解這是什麼亡靈巫師的暗語。
“所以,關於那個模糊生死界限……唔……反正我大概死了一個多月。”安東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