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康奈利·福吉(1 / 2)

他們降落在一個破破爛爛的電話亭旁邊。這是一條非常冷清的小街,一家小酒館的門緊緊閉著,剩下的建築物是一些仿佛辦公室似的東西,但是玻璃窗上臟兮兮的,蜘蛛在破損的邊框上結了網。街道看上去已經荒廢了很久,隻是由於某些大人物還沒有想好應該拿它做什麼,所以被遺棄在這個最詳細的倫敦地圖都不會標出的角落裡。

奧斯卡一邊道歉一邊用已經凍僵的手指幫安東尼解綁:“我不能用保溫咒,安東尼教授,你知道的,這是個被嚴格管控的咒語……”

“它被嚴格管控了?”安東尼驚訝地問,從掃帚上跨下來。廚房裡的小精靈每天至少要用上百萬次這個魔法,安東尼以為它和清理一新一樣常見——等等,清理一新不會也被嚴格管控了吧?

奧斯卡說:“哦,是的。因為它可能導致世界像個水煮蛋還是什麼類似的東西……有很多巫師喜歡給自己的房子施放保暖咒,讓它在冬天也暖洋洋的。”他把掃帚放到小酒館的門口,就像這是清潔工無意間落在那兒的。

他一邊領著安東尼走進電話亭,一邊說:“倒不是說我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多國家的魔法部突然就聯合發表了聲明,說這樣會讓冰山融化還是什麼……然後它就成為管製咒語了。真是鬨不懂。好的,我應該沒有記錯吧,六——二——四——四——二。”他低聲念著,撥了撥號盤。

撥號盤剛轉回去,一個冷漠的、屬於女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指示他們說出自己的姓名和來辦事宜。

“奧斯卡·威弗爾!實習傲羅!”奧斯卡喊道,他的聲音在這個狹窄的電話亭中嗡嗡作響,將安東尼嚇了一跳,“護送——亨利·安東尼教授——從霍格沃茨過來——見部長——和鄧布利多教授!”

一枚方形徽章從退幣口滑了出來,上麵寫著:亨利·安東尼,禮節性拜訪。安東尼將銀色徽章彆在巫師袍上,心裡納悶那個聲音究竟是從哪兒傳來的。奧斯卡根本就沒有把電話聽筒拿下來。

“哦,我應該讓你打電話的。”奧斯卡注意到安東尼看著話筒的目光,“真不知道麻瓜們都是怎麼用這個玩意的。幸好我平時不用走來賓通道——站穩了,安東尼教授。這是我們的改裝電梯。”

他們開始慢慢沉入地下。安東尼扶著電話亭缺失玻璃的窗框,看黑暗逐漸攀上窗戶,就像窗外的人行道要埋葬自己。他想,巫師們,電梯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

在安檢台登記魔杖之後(“奧斯卡,你怎麼還沒回家?又是什麼倒黴差事……等等,安東尼?那個亨利·安東尼?呃……快進去吧。噓,彆問了。”),奧斯卡帶著安東尼轉入了一個金碧輝煌的走廊。

臨近下班的時間了,魔法部裡到處都是正在收拾東西的員工。即使金色掛鐘上的指針還在“下班”旁邊徘徊,遲遲不肯移動過去,已經不斷有人夾著公文包從壁爐中離開了。

兩個巫師從一架升降梯裡走了出來,安東尼聽見他們在談論最近的牛肉漲價了,“都是因為羅馬尼亞那邊有個火龍的蛋被偷了”。其中一個人抱怨自己回去隻能吃熏肉了,於是另一個人邀請她一起去旁邊的餐廳吃西班牙海鮮燴飯,伴隨著噗、啪兩聲,兩個人幻影顯形走了。

“這邊,安東尼教授。”奧斯卡說,努力掩蓋起聲音中的疲憊和羨慕,“部長和鄧布利多教授應該都在部長辦公室呢……”

他將安東尼帶到福吉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但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就被推開了。從裡麵走出來一個麵色蒼白的尖臉男人,他用冷漠的灰眼睛打量了一下站在門旁的安東尼和奧斯卡,高傲而敷衍地向他們點了點頭。

“我想你一定是安東尼教授吧?哎呀,幸會。”他懶洋洋地說,神色像是在打量一塊漲價了的牛肉。

“幸會,您是……”安東尼困惑地等著他報出自己的名字。

奧斯卡在旁邊小聲地提醒他:“這是盧修斯·馬爾福先生。”

“哦,幸會,馬爾福先生。”安東尼說,也對他點了點頭。他讓開了走道,以防擋住馬爾福離開的路,不知道為什麼,這似乎讓馬爾福有些惱火。

“福吉可是等了你們有一陣子了……哦,祝你們有個美好的晚上。”馬爾福說,然後轉身離開了。

“他怎麼還在這兒?”奧斯卡咕噥道,又高聲說,“部長,安東尼教授來了!”

“謝謝你……呃,威伯?請進,安東尼先生。”辦公室中傳來福吉的聲音。奧斯卡向安東尼輕輕揮手再見,然後快步離開準備下班了。安東尼覺得他的腳步比來時輕快許多。

辦公室中坐著兩個人。鄧布利多微笑著望向走進來的安東尼,他正坐在一把扶手椅上麵,麵前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檸檬片漂浮在水麵上。而鄧布利多的對麵,桌子背後,坐著康奈利·福吉,魔法部部長。他是個敦實的男人,正穿著一身黃綠色的西裝,打著亮黃色的領帶,把自己嵌在加了兩個靠墊的椅子中。

安東尼走進來後,福吉猛烈地震動了一下:他想站起來,又覺得自己不應該站起來,於是看起來就仿佛他坐著踩到了一塊香蕉皮,跌回了椅子上。

“晚上好,安東尼先生。”福吉說,語調有些不自然,“這麼晚還要過來一趟,一定很辛苦。”

“喝杯茶,亨利。”鄧布利多說,揮了揮魔杖,房間中突然就多了一把椅子,“我猜你不太適應飛行吧?”

安東尼看了眼福吉——魔法部部長正在假裝自己是個雕像,隻是凝視著自己的茶杯——走到鄧布利多身邊坐下了:“一點也不適應。我希望這種出行方式隻是一種應急手段,而非日常通勤要用的。”

“當然,當然。”福吉說,“我也很不喜歡飛行,尤其是掃帚……說真的,飛毯都舒服一些,是不是?”他嗬嗬笑了起來。

他們針對出行方式發表了一些不痛不癢的感言後,話題才逐漸轉向安東尼過來的原因。和奧斯卡告訴他的不同,這和蛇怪沒有特彆大的關係,倒是和伏地魔其人有一點淵源。

“我和康奈利講了一些挺有意思的事情。”鄧布利多輕鬆地說,“不過他不太相信。”

“不,不,阿不思。”福吉說,“我沒有任何不信任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看……嗯,說不定你也會出錯呢?凡是就怕一個萬一,對不對?”

“說得沒錯。”鄧布利多說,“我當然也會出錯了。亨利,我請你原諒我打擾你的工作,我知道教授們在期末都很忙碌……但是你能不能向康奈利重複一遍你和奇洛的經曆?他似乎更想聽到你的親口講述。”

“哦……沒問題。”安東尼說,“讓我想想,我和奇洛教授的故事要從哪兒說起呢?唔,魔法部要求我不能回家,所以我隻好在破釜酒吧住下——順便一說,我的房費是鄧布利多教授墊付的,魔法部沒有報銷。”

鄧布利多嗬嗬笑了,好像安東尼剛剛講了一個好玩的笑話。福吉看起來更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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