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一次反對(2 / 2)

終於問到了重點,西奧多·亞當斯的語氣顯得有些急:

“在凶器上有發現凶手的指紋嗎”

如果給他審判的權杖,他一定恨不得在法庭上,當眾處刑馬爾科·羅西。

正在這時,一個冷酷的聲音,給愈發火熱的氛圍澆了一盆冷水。

“我反對。”

鄭辯知打斷了西奧多·亞當斯的激越陳述。

這是他在法庭上的第一次反對。

他瞥了這個出身高門的檢察官一眼,施施然地麵向法官,陳述自己的觀點:

“檢察官剛剛使用了誘導性發言。”

“凶器上的指紋,不一定是凶手的。”

在法庭上,任何一個遣詞都需要嚴謹。

約瑟夫·羅西在旁聽席上瘋狂點頭,他無比認同鄭辯知的說法。

因為那件被他親手找到的血衣,他更加堅信自己弟弟的無罪。

如果在法庭外大路上,遇見西奧多·亞當斯這位政治家族的體麵人,他說不定會對他畢恭畢敬。

但是現在,他隻是想去狠狠地抽他的臉。

而西奧多·亞當斯表現出來的急躁,也讓他對這些在北美是根深蒂固的政治精英祛魅。

原來這群昂撒人也不是總淡然優雅。

這不是也會破防嗎?

約瑟夫·羅西沒有被賦予說話的權利,一切都隻能夠通過辯護律師傳達。

鄭辯知在法庭上不能直白地,用語言或者行動攻擊其他出庭人員。

陰陽怪氣是一門久經考驗與鍛煉的藝術,而在某個古老而神秘的東方國家,更是被每個人從小認真揣摩學習。

鄭辯知貌似誠懇地為西奧多·亞當斯考慮,實際抓住他的痛點,狠狠挑撥他的心理底線:

“若是總憑著主觀臆斷做事,會錯過很多真相。你最在意的正義,也會在蒙昧之中,從指縫溜走。”

“不要犯會使年老的你愧疚的錯誤。”

“在進入永久的長眠之前,還回想起年輕時候的這一天,那就顯得有點悲哀了。”

在快速地將自己的觀點陳述之後,鄭辯知故意放慢語速,緩緩地強調西奧多·亞當斯的職位。

“檢察官先生。”

鄭辯知的神情漫不經心,眼睛還有一年仿佛沒睡醒的困惑。甚至沒有把視線,落定在西奧多·亞當斯身上多久。

明明在法庭上,隻需要稱呼職務,可是他的態度太過讓人惱火。

在西奧多·亞當斯這位過分年輕、而且從小飽受尊敬的檢察官看來,簡直就像從來沒記住他的名字一樣。

被輕蔑了。

他捏緊自己的拳頭,幾乎在手心掐出血來。

法官工作了這麼多年,什麼樣風格的律師他都見過了,神經早就沒有年輕人那麼敏感。

他瞥了一眼明顯被調動了情緒的西奧多·亞當斯,隻能感歎年輕真好。

但是庭審必須繼續,他落槌開口道:

“反對有效。”

“檢察官請注意你的言辭。”

法庭紀律神聖,西奧多·亞當斯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無論被鄭辯知以怎樣輕慢的態度指出來,都不能夠更改法官的決定。

西奧多·亞當斯很快地反應過來,立即認錯,不再狡辯:

“好的……法官先生。”

鄭辯知繼續添把火,向西奧多·亞當斯要求,他從來不會給嫌疑犯提供的尊重:

“請重新啟動剛才的流程,尤其更正一下您的說辭。”

“檢察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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