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亞當斯再次深吸一口氣,從小在政治家族的耳濡目染,讓他臉上的表情很快又重新調整到了得體優雅。
他甚至還露出了一個包容的笑容:
“凶器上有提取到什麼人的指紋嗎?”
警方證人:“凶器上我們隻提取到了馬爾科·羅西的指紋。”
西奧多·亞當斯:“還有其他人的嗎?”
警方證人:“沒有了。”
西奧多·亞當斯:“當時屋內的情況如何呢?”
警方證人回憶道:
“當時屋內東西散落一地,地上有被打翻的紅酒瓶和玻璃杯,房間內的保險櫃也被撬開。”
“我們到的時候發現裡麵已經空了。”
西奧多·亞當斯眼眸一亮:
“那你覺得,這是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嗎?”
鄭辯知憂傷地歎了一口氣,再一次打斷他:
“我反對。”
他看向西奧多·亞當斯,眼睛裡麵是滿滿的失望。
好像他真的對於這一位精英的檢察官,有過什麼在正義上麵的期待。
“法官先生,這位檢察官企圖把自己對本案的看法,強加到證人身上。”
“如果他非要堅持這麼做,我覺得證人的出庭毫無必要,甚至沒有搭建法庭的必要。”
他的遣詞很惡劣,隨便就給對方扣上了一頂巨大的帽子:
“因為審判完全可以由檢察官獨斷,從他的刻板印象出發,一人扮演好刑事案件中他預想的角色,給出他預想的判決。”
“即使他從未在案發現場,目睹全過程。”
鄭辯知嘴一張,就開始替西奧多·亞當斯拉仇恨,擴大攻擊麵:
“你不僅沒有尊重嫌疑人,也沒有尊重陪審團,你把他們都當作,需要你指導的稚子嗎?”
“要相信眾人的理性。”
“請讓陪審團有機會,獨立地聽完證人的言辭。”
“檢察官先生。”
西奧多·亞當斯瞪大眼睛,他都不知道,他剛才那一句話,怎麼能夠延伸出這麼長的意思。
根本就是一場法庭上的霸淩!
“你!我根本沒有這個意思,我從來沒有不尊重過陪審團。”
鄭辯知言語情感上麵的偏向可能還有待討論,但是檢察官違反法庭紀律確有其事,法官再次落槌:
“同意反對。”
“檢察官,我再次提醒你,不要違反法庭紀律。”
西奧多·亞當斯壓抑著怒火:
“好的。”
他從來沒有覺得遇見過鄭辯知這麼討人厭的對手,一點兒都不講法庭道德,說話陰陽怪氣。
完全讓他的情緒無法平靜,也做不到如剛剛那樣以高傲的姿態包容他。
鄭辯知輕笑一聲:
“作為辯方律師,我申請向證人提問。”
法官:“同意申請。”
鄭辯知的雙手撐在辯護律席上:
“我想要更簡潔地,為陪審團展示證據。”
“警官先生,您隻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即可。”
點頭同意,這反而減少了他組織言語的思考時間:
“好的。”
鄭辯知:“在您辦理過的案件中,一般入室搶劫的凶手,是否會選擇戴手套作案?”
警方證人:“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