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這篇新聞完全就是一派胡言。”
約瑟夫·羅西捏著手中的報紙,氣得發抖。
有人以偷拍的視角,捕捉到了鄭辯知與西奧多·亞當斯,在麻省理工中相遇的場景。
並且將它裁切了一番,顯得兩人過分熟稔,氣氛輕鬆。
新聞的標題起得聳人聽聞——
馬爾科·羅西情殺案的檢察官與辯方律師,私交甚密,白人與華裔的親近並非友誼……
怎麼可以汙蔑鄭先生的人品!
同性戀違法!
這個荒謬的謠言太過惡毒了。
約瑟夫·羅西的眼睛幾乎貼到這份報紙上去,不放過任何一塊邊邊角角,他咬牙切齒:
“竟然沒有署名。寫這篇文章的記者,也知道自己做的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主動請纓:
“記者找不到,可是編輯部我找得到,您看,需不需要我親自上門拜訪一趟,給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鄭辯知把他手中的報紙抽走,給這個快要炸掉的人,腦袋降降溫:
“攝影師水平不錯,居然能在人員那麼雜亂的場景之下,切出這麼有故事感的照片。”
“比伊桑·博加特厲害一點。”
無論是從記者專業,還是從狠心程度上看。
鄭辯知眉頭一皺,開始抓主要矛盾:
“是戴維·史密斯買的稿子,他完全不了解西奧多·亞當斯的為人,想要用輿論逼迫他低頭,走一些捷徑,根本就是癡人說夢,這樣隻會把檢察官的立場更加推到我們這邊。”
鄭辯知也並非完全不生氣。
他從約瑟夫·羅西手中,拿走這個報社以往刊發的報紙。
現在的新聞報道,還沒有發展到後世那樣標準化的程度,記者的人格會在詞句之中滲透出來。
隻要簡單地對比一下措辭習慣,就能很容易找到那個匿名後的人:
“砸編輯部太容易把事情鬨大了,還是直接把那個記者抓出來吧。”
“他把措辭用的這麼惡毒,應該是戴維·史密斯的授意,倒不如說他給了我一條很新的線索。”
“一般什麼人會把同性戀掛在嘴邊?”
與此同時,西奧多·亞當斯滿臉疲憊地回到辦公室。
卻發現自己的父親喬治·亞當斯,居然出現在這裡,似乎已經在裡麵等候多時了。
西奧多·亞當斯有些意外,在法律係統的工作場合,要稱職務:
“長官,您這周不是去佛羅裡達州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喬治·亞當斯掃過他一眼:
“才一個多星期,你就瘦了。”
他也許有點心疼,之前不管何時看上去都風度翩翩的兒子,此時甚至有些狼狽,胡茬處理得也沒如從前乾淨。
他矜持地抬頭,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
“提前回來了。”
西奧多·亞當斯的肢體動作有些抵觸。
外界的聲音很嘈雜,大多都很不好聽。
他第一次陷入肮臟的輿論漩渦之中,但他不想求助自己的父親立即抽身:
“如果您是來勸我放棄的,還是不要浪費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