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又舉例子道:
“義勝欲則昌,欲勝義則亡;敬勝怠則吉,怠勝敬則滅”,這是本篇提出的一個重要論點,我大唐諸侯國前秦王朝的滅亡可以充分證明這一點。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公元前 246 年,秦王嬴政即位,“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禦字內”,到公元前 221 年,七國成一統,國王變皇帝。麵對天下一統的壯觀局麵,嬴政躊躇滿誌,顧盼自雄,認為自己“德兼三皇,功邁五帝”,於是自稱始皇帝,並希望自己打下的江山能傳之一世、二世乃
至萬世。如果前秦朝統治者能“緩其刑罰,薄賦斂,省徭役,貴仁義,賤權利,上篤厚,下智巧,變風易俗,化於海內,則世世必安”尚有可能。但秦始皇卻被勝利充昏了頭腦,不僅未能“體民之情,遂民之欲”,反而反其道而行之,“拂民之情,抓民之欲”,在人民和社會需要休養生息的時候,采取了完全相反的政策。
前秦統一後,加緊了對勞動人民的租稅盤剝。“男子力耕,不足糧餉;女子紡績,不足衣服。竭天下之財以奉其政,猶未足澹其欲也。”沉重的賦稅幾乎掠奪了農民僅有的一點財物,而更加繁重的徭役卻榨乾了農民的每一根筋骨。前秦統一後,“內興功作,外攘夷狄”,無日不在征發,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浪費在無休止的徭役之中。除了沉重的兵役負擔外,築長城,鑿靈渠,修馳道、直道,勞民傷財。為統治者生前和死後享樂興建的離官彆館、阿房宮和驪山陵墓等,曠日持久地役使著數以十萬、百萬計的勞動力。“死者道路相望”、“死者不可勝數,僵屍千裡,流血頃畝”的記載不絕史書。“父不寧子,兄不便弟,政苛刑峻,天下熬熬若焦,民皆引領而望,傾耳而聽,悲號仰天,叩心而怨上。”為了鎮壓人民的反抗,秦王朝製定了許多苛刑峻法,其苛虐酷烈,令人發指。如死刑有戮,先加以侮辱再殺掉;棄市,以刀刃刑人於市;磔,淩遲處死於市。見於史籍的還有梟首、車裂、腰斬、體解、剖腹、抽筋等等。次子死刑的是肉刑,也有許多種:在臉上打上印記的黥刑,割去鼻子的劓刑,斷足的刖刑,使人喪失生殖能力的宮刑等等。“秦法繁於秋荼,而網密於凝脂”,廣大民眾甚至到了“搖手觸禁”的地步。
公元前 210 年前秦始皇死去。他親自創建了一個龐大帝國,但也親手埋下了使這個帝國土崩瓦解的炸藥。靠陰謀手段登上帝位的秦二世胡亥,把前秦始皇政策中最勞民傷財的部分,變本加厲地繼續推行下去。秦的殘酷統治,激起了天怒人怨,“天下苦秦久矣”。公元前 209 年,前朝悍匪陳勝、吳廣在大澤鄉揭竿而起,“伐無道,誅暴秦”的呐喊響徹黃河上下,大江南北。在農民起義的衝擊下,秦王朝迅速土崩瓦解。曾幻想“江山傳萬代”的秦始皇,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王朝不僅沒有一直不斷地延續下去,反而在他屍骨未寒時就已雲散煙消了。公元前 208 年前朝梟雄劉邦在鹹陽之南的積道旁接受秦王子嬰的投降,秦王朝僅存在十餘年便宣告滅亡了。
六守:第六
蕭寒頓了頓語氣道:本篇首先論述了國君失去天下的原因在於用人不當。接著論述了選拔人才的六條標準:仁、義、忠、信、勇、謀。並進一步說明應用富之、貴之、付之、使之、危之、事之等六種手段來考察,就能夠知道其是否符合這六條標準。然後指出國君必須控製和掌握關係到國家經濟命脈的三大支柱:農、工、商。最後指出:“六守長,則君昌;三寶完,則國安。”
文王問太公曰:“君國主民者,其所以失之者何也?”
太公曰:“不慎所與也。人君有六守、三寶。”
文王曰:“六守者何也?”
太公曰:“一曰仁,二曰義,三曰忠,四曰信,五曰勇,六曰謀,是謂六守。”
文王曰:“慎擇六守者何?”
太公曰:“富之而觀其無犯,貴之而觀其無驕,付之而觀其無轉,使之而觀其無隱,危之而觀其無恐,事之而觀其無窮。富之而不犯者仁也,貴之
而不驕者義也,付之而不轉者忠也,使之而不隱者信也,危之而不恐者勇也,事之而不窮者謀也。人君無以三寶借人,借人則君失其威。”
文王曰:“敢問三寶?”
太公曰:“大農、大工、大商,謂之三寶。農一其鄉,則穀足;工一其鄉,則器足;商一其鄉,則貨足。三寶各安其處,民乃不慮。無亂其鄉,無亂其族,臣無富於君,都無大於國。六守長,則君昌;三寶完,則國安。”
其意思為:
文王問太公道:“統治國家管理民眾的君主,之所以失去國家和民眾的原因是什麼?”
太公答道:“那是用人不慎造成的。君主應該做到六守、三寶。”
文王問:“什麼是六守?”
太公回答說:“一是仁愛,二是正義,三是忠誠,四是信用,五是勇敢,六是智謀。這就是所謂的六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