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韜十三節》(1 / 2)

蕭寒說:靈活機動,隨機應變,出奇製勝,這是指揮作戰所應把握的一項基本原則,即所謂“不知戰攻之策,不可以語敵;不能分移,不可以語奇;不通治亂,不可以語變”。前朝泓水之戰中宋襄公的慘敗就是由於違背了這一原則的結果。

前朝帝王齊桓公去世後,齊國內亂而中衰,南方強國楚乘機進入中原,攫取霸權。素被中原列國視為“蠻夷之邦”的楚國北進,引起中原諸小國的不安。於是

一貫自我標榜仁義的宋襄公便想憑藉宋為公國、爵位最尊的地位,出麵領導諸侯抗衡楚國,繼承齊桓公的霸主地位。宋襄公雄心勃勃,但國力有限,隻好仿效當年齊桓公的做法,以“仁義”為號召,召集諸侯在盂地(今河南睢縣西北)會盟,借以抬高自己的聲望和地位。宋襄公拒絕事前大臣提出的多帶兵車,以防不測的建議,輕車筒從前往。結果在盟會上不僅遭到諸多小國的冷遇,且被楚軍活捉。楚軍押著他攻打宋都商丘,由於宋軍民的抵抗,楚軍久攻不克。後來在魯國的調停下,楚成王才將宋襄公釋放回國。

宋襄公遭此奇恥大辱,發誓報仇。但他自知實力難以同楚匹敵,於是把矛頭指向臣服於楚的鄭國。因此不顧群臣反對,執意伐鄭。鄭聞宋師來攻,求救於楚,楚迅速起兵伐宋救鄭。宋襄公得知消息,急忙從鄭國撤軍。周襄王十四年(前 638 年)十月底,宋軍返抵宋境,楚軍繼續向宋挺進。宋襄公屯軍泓水(渦河支流,經今河南商丘、柘城間東南流)以北,以阻止楚軍進一步推進。十一月初一,楚軍進至泓水南岸,並開始渡河。這時宋軍已布好陣勢,宋大臣公孫固鑒於兩軍眾寡懸殊的情況,建議宋襄公把握戰機,乘楚軍半渡而擊,遭到拒絕,使楚軍得以順利渡過泓水。楚軍渡河後,大臣又勸宋襄公乘楚軍列陣未畢、行列未定時發起攻擊,又被拒絕。直到楚軍布陣完畢、準備就緒後,宋襄公才擊鼓向楚軍進攻。結果弱小的宋軍被打敗,精銳全部被殲,宋襄公本人也受了重傷,在少數殘兵的拚死保護下才突出重圍,狼狽逃回宋國。

戰後,眾多大臣都批評宋襄公的錯誤做法。但宋襄公卻振振有詞地辯解,“君子不重傷”(不再傷害受傷的敵人),“不禽二毛”(不捕捉頭發花白的敵老年士兵),“不以阻隘”(不依靠阻隘取勝),“不鼓不成列”(不主動攻擊尚未列好陣勢的敵人)。在己方處於劣勢的不利情況下,隻能依靠靈活機動,隨機應變,才能出奇製勝。宋襄公奉行“蠢豬式的仁義”,思想保守,墨守成規,拘泥於已經過時的兵法教條不放,導致了覆軍殺身的可悲下場。

五音第二十八

武王問太公曰:“律音之聲,可以知三軍之消息,勝負之決乎?”

太公曰:“深哉!王之問也。夫律管十二,其要有五音:宮、商、角、微、羽,此其正聲也,萬代不易。五行之神,道之常也,可以知敵。金、木、水、火、土,各以其勝攻之。”

“古者三皇之世,虛無之情,以製剛強。無有文字,皆由五行。五行之道,天地自然。六甲之分,徽妙之神。其法;以天清淨,無陰雲風雨,夜半,遣輕騎往至敵人之壘,去九百步外,偏持律管當耳,大呼驚之,有聲應管,其來甚微。角聲應管,當以白虎;徵聲應管,當以玄武;商聲應管,當以朱雀;羽聲應管,當以勾陳;五管聲儘不應者官也,當以青龍⑿。此五行之符,佐勝之征,成敗之機。”

武王曰:“善哉!”

太公曰:“微妙之音,皆有外候。”

武王曰:“何以知之?”

太公曰:“敵人驚動則聽之。聞枹鼓之音者,角也;見火光者,徵也;聞金鐵矛戟之音者,商也;聞人嘯呼之音者,羽也;寂寞無聞者,宮也。此五者,聲色之符也。”

武王問太公說:“從律管發出的聲樂中,可以判斷軍隊力量的消長,預知戰爭的勝負嗎?”

太公回答道:“深奧啊!君王所問的這個問題。律管共有十二個音階,其中主要的有五個,即宮、商、角、徵、羽。這是最基本的聲音,千秋萬代都不會改變。五行相生相克,神妙無比,乃是天地變化的自然規律、藉此可以預測敵情的變化。金、木、水、火、土五行,各以其相互生克取勝。用兵之道也是以其勝攻不勝啊!”

“古代三皇的時候,崇尚虛無無為,以克製剛強暴虐。當時沒有文字,一切都按照五行生克行事。五行相互生克的原理,就是天地演變的自然規律。六甲懶分合是十分微妙的。運用五音五行的方法是:當天氣清明晴朗,沒有陰雲風雨時,於半夜派遣輕騎前往敵人營壘,在距離敵營九百步以外的地方,都手拿律管對著耳朵,向敵方大聲疾呼以驚動他們。這時,就會有來自敵方的回聲反應於律管中,這回聲非常微弱。如果是角聲反應於律管中,就應當根據白虎所代表的方位從西方攻打敵人;如果是徵聲反應於律管中,就應當根據玄武所代表的方位從北邊攻打敵人;如果是商聲反應於律管中,就應當根據朱雀所代表的方位從南邊進攻敵人;如果是羽聲反應於律管中,就應當根據勾陳所代表的方位從中央攻打敵人;所有律管都沒有回聲的是宮聲的反應,應當根據青龍所代表的方位從東邊攻打敵人。所有這些就是五行生克的應驗,輔佐製勝的征兆,勝敗的關鍵。”

武王說:“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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