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我答應你。”
“那就有勞郡公了。”
張簡知道成譯應承下這個事是必然,不為彆的就算是為了自己為了朝廷,他也會如此,畢竟外麵敢戰的人不多,若是都陷在了城中那還不如現在大家集體抹脖子,也省的勞心勞力做無用功。
“你就不問問我這皇城還能堅持多久?”成譯終於問出了自己一直想要問的話。
張簡笑容一收,神色變的有些尷尬,“不瞞郡公,不是晚輩不問,而是不敢問。晚輩俗人一個本就貪生怕死,現在既然進了城便已是沒有了退路,死就已經夠可怕了,而知道了一切再去等死,豈不是更殘忍更可怕。”
“哈哈哈!好一個張簡,有趣,有趣。”
隨後成譯命人在靠近太初宮的地方給張簡安排了住處,張簡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怎麼樣,要知道這可是皇城內的宮城,莫說他這種身份了,估計就算是衛則都沒在這裡住過吧,自己還真是三生有幸,嗬嗬嗬!
可當張簡來到房間才發現自己貌似高興地有點早了,房間裡除了一張用木板搭成的床之外彆無他物,聯想起這一路看到的景象,張簡也就釋然了,估摸著這房裡的東西估計也都是被拿出去當柴燒了。
張簡剛一屁股坐在木板床上想要休息休息,便聽外麵有人說話,因為壓根沒有門的緣故,張簡也懶得管是誰,直接叫那人進來便可。
“兄長!”
外麵的人一進來,張簡竟不覺驚呼起來。
“我聽說有臨川王使者張簡入城覲見,便知是道真你。”
原來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張琰。張簡方才一番折騰就把找張琰這茬給忘了,沒成想得來全不費功夫。
“方才覲見陛下就將要尋兄長這件事給忘在腦後了,該死該死。”
邊說著邊從懷中取出呂青遠托他轉交的書信,張琰欣喜的接過書信當場便打開查看,可臉上的笑意卻隨著書信的看完而徹底消失,他將信件工工整整的放進了懷中。
“道真,你不該進城。”
張簡聞言笑道:“此話不是兄長一人這麼說了。”
張琰歎著氣坐到了木板床上,用手敲了敲床板自嘲道:“堂堂楚國皇都竟淪落至此。”
“潮起潮落,兄長無需如此介懷,有些事非是人力所能左右。”
“我之前曾力諫太子不要與那孟君議和,可惜太子不聽勸阻一意孤行,還累的道真你身涉險地。”
“孟君這次是抓住了各方的軟肋,不得不讓人說一聲妙。”
“道真即來,衛世子便不會再來了吧。”
張簡一愣,隨即笑道:“兄長何有此問?”
“直覺。道真如此舍身前來,不後悔嗎?”
張簡不知該如何回答,於是反問道:“兄長在建康十載,為什麼沒有選擇離開,不後悔嗎?”
張琰聞言不禁哈哈哈大笑起來,“道真說得對,俗世滾滾但求問心無愧,何來的後悔,是為兄事故了。”
聽到張琰這麼說,張簡當然明白這不是張琰事故,更多的應該是一種關心和擔憂吧,或許皇城內的人對外麵的勤王大軍已經失去了信心,現在進了這皇城與求死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