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得不敢確定花流年和木錦年之間的衝突是真是假,而花流年的提議是陷阱還是無心一說,他也不好說。現在他和花流年之間隔了木錦年和畢問天,在一起吃飯或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還行,共事的話,就不行了。
重中之重
人事調整是所有工作的重中之重,誰都想在重要位置和關鍵崗位上安排自己的人,以後說話辦事才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出行才能達到一呼百應的風光。盧傑俊要大規模地進行人事調整,必須要輪換許多崗位,月國梁此時就可以借機安排自己人上位了。
關得也沒有過多和月清影解釋,聊了幾句,約好在舍得古玩行見麵,就掛了電話。
月清影為他配的專車放在石門,暫時歸秋曲了,關得現在又成了無車一族,就來到一碗香向碧悠借車。不料讓他吃驚的是,碧悠人和車都不在。
一問才知道,碧悠開車出門了,說是去了石門。
關得可是吃驚不小,碧悠出門,怎麼也不和他說一聲,忙打了碧悠的手機。幾聲過後,手機接通了,碧悠上來就說:“你彆罵我好不好,我就是想先到石門和他們見個麵,先接觸一下。我知道你不太讚成我冒險,可是我還是想試一試……”
“算了,你都走了,我還能說你什麼?”關得歎息一聲,也知道碧悠不辭而彆的用意就是怕他攔她,同時也證明他的話在她的心目中分量很重。他隻好囑咐道,“一路小心,到了石門,報個平安。”
“我保證一到石門就打電話。”碧悠聽話得像個孩子,“領導還有什麼吩咐?”
關得無奈地笑了一聲:“沒有了,你去了石門,順道考察一下石門的飲食業,為你的一碗香分店能開到石門,做做前期工作。”
沒車開了,關得隻好打車到了古玩行。
古玩行交給崔民強經營後,彆說月清影來得極少,就連他也有一周左右沒露上一麵了。不是他偷懶,實在是事情太多,脫不開身。不過有崔民強照看古玩行,古玩行的生意蒸蒸日上,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地方。
崔民強的人品絕對可靠,能力也有,而古玩行又是不需要開拓市場的行業,崔民強憑一人之力就足以挑起古玩行的大梁了。
關得今天本來想先去精誠玉器行,玉器行換了地方,已經裝修完畢並重新開張營業了。雖然搬遷損失了部分人氣,但也迎來了新的機遇,他對玉器行的前景繼續看好。不過在和月清影通話之後,關得知道古玩行即將麵臨成立以來最大的機遇,不能馬虎,就立刻改變了主意,決定先來古玩行和月清影碰麵商議一下。
關得到的時候,月清影已經到了。她沒進門,下了車,在車旁等關得。
崔民強一臉笑容迎了出來,衝月清影點頭哈腰:“董事長。”又衝關得點頭笑道:“關總。”
正經之後,他又露出了本性,嬉皮笑臉地衝關得小聲說道:“大嫂來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指示精神?”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話聲音大了一些,月清影在一旁聽到了。
月清影臉一紅,神情之間微露不悅之色,說道:“關得,我們到辦公室去談。”言外之意,就是讓崔民強先不要跟進來。
關得笑了笑,他知道月清影的脾氣,稍不高興就會寫在臉上,也不以為意,暗示崔民強以後少在月清影麵前嬉皮笑臉,就隨月清影上了樓。
“崔民強工作能力有,辦事也挺可靠,就是有時愛亂說話。”月清影表達了她的不滿,“你告訴我,大嫂是什麼意思?”
關得裝傻:“什麼大嫂,我沒聽到他說什麼。剛才我在想怎樣利用單城近十幾年來最大的一次人事調整,讓舍得古玩行迅速發展壯大起來。我想的都是大事,沒有留意崔民強的話。”
“算了,你不說就算了。”月清影知道關得耍賴,也沒過於追究此事,她坐下說道,“你有什麼想法?”
舍得古玩行二樓是一間不算大的辦公室,裝修也一般,主要是因為月清影和關得平常不來。關得坐在沙發上,環顧牆壁上的字畫,基本上都是贗品,真品才不舍得掛在牆上被歲月風化。
“盧書記在任期最後要大規模調整區縣的領導班子,雖然這是每任市委書記的必經之路,但他選擇的時機很好,甚至可以說恰到好處。現在正是沈新前途不定並且受到一定程度衝擊的最好時機,風聲一傳出去,原先許多想通過沈新的渠道升遷的區縣領導,就會改變主意,采取曲線救國的方式來打通盧傑俊的渠道。盧傑俊可不比沈新,沈新一副商人嘴臉,而盧書記有文化,喜好字畫和古玩。如此一來,舍得古玩行就成了無數大小官員的中轉站了……”
“就是說,可以趁機賺上了一筆了?”月清影總算聽明白了。
“何止賺上一筆,是一大筆。這一次動作幅度很大,就我旁敲側擊收到的消息,仔細分析之下,盧書記是想要調整大部分區縣的一二把手。這樣一來,聞風而動的至少是上百人。哪怕隻有1/3的人想從古玩行中轉一下,也要有三四十人的規模。想想看,保守估計,每人收取10萬的傭金,是什麼概念?”
月清影不懂官場中的調動是多大的事情,她想了想:“單城一共才十幾個區縣,哪裡有上百個位置?你是不是騙我玩呀?”
關得笑了:“我閒著了騙你玩?位置是有限的,但人心的欲望是無限的。一個位置,有資格去搶的就會有七個人,不夠資格也想爭上一爭的,也有五六人,加在一起,圍繞一個位子在背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少說也有十五六人。我說會有上百人聞風而動,那還是保守估計。”
月清影眼睛亮了:“太好了,現在濱盛到處缺錢,賺上一筆,正好派上了用場。”
關得點頭說道:“清影,我有一個想法要和你商量一下,等人事調整過後,我建議將古玩行轉讓出去,從此一心經營濱盛。”
“為什麼?”月清影不解,“古玩行賺錢來得快,轉讓了多可惜。”
“古玩行來錢是快,但介入了人事調整之中,成了官員之間送禮的中轉站,會間接影響到今後的運勢。賺的錢雖然不能說是不義之財,但多少有點不清不白,萬一無能之輩因為古玩行的中轉送禮而被提拔上去,古玩行就成了助紂為虐的工具了。所以,隻此賺上最後一筆,為了長遠大計,還是轉讓或關閉為上策。”
月清影有些不舍,不過還是聽從了關得的建議:“好吧,聽你的,我相信你的眼光。雖然我是董事長,你是總經理,但實際上現在不管什麼事情,都是你說了算。我看乾脆什麼時候,你直接董事長、總經理一肩挑算了,我也落個省心。”
“現在不行。”關得知道月清影是真心想讓他挑了重擔,他也沒有謙虛,在月清影麵前沒有必要假裝,“時機還不成熟,時機成熟時,就算你不讓位,我也會提醒你。清影,你隻需要記住一點,我不管怎麼做,都是為了濱盛的利益,都是為了月伯伯的路子更加寬廣。”
“我相信你。”月清影柔情無限地看向關得,“如果你不讓我等那麼久,你就更完美了。”
“咳咳……”關得差點嗆了一下,忙尷尬地轉移了話題,“接下來我會讓民強在近期做好各項工作,準備迎接第一波大潮。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碧悠去石門了。”
關得簡單地說了一說碧悠的事情。
月清影聽了不由愕然,她雖是副市長的千金,但生活圈子小,還真沒聽說過生活中有這麼離奇的事情,她張大了嘴巴:“碧悠還真去了石門?她到底是貪圖家族的財產還是為了報複?我覺得碧悠沒那麼單純,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不動心才怪。幾個億,乖乖,要是我也會好好地想一想。”
關得笑了:“你是希望碧悠為了幾個億而嫁人,還是不希望?”
“她怎麼選擇是她的事,關我什麼事?我和她又不熟。”月清影嘴硬,不肯說實話,其實她心裡卻是巴不得碧悠就是一個貪圖錢財的小女人。碧悠嫁人,她的競爭對手就少了一個,而且直覺告訴她,碧悠比秋曲的競爭力還強。
關得搖頭一笑,不再討論碧悠的話題,說道:“晚上我和趙蘇波的飯局,你也參加吧。”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下一步的主要方向,濱盛的資金不足以支撐省視台家屬院項目,光是進場就需要近千萬的啟動資金,必須貸款。月清影說,孟慶文正在幫忙跑貸款程序,貸款跑到之後,孟慶文就外放了。
孟慶文跟了月國梁好幾年了,一直忠心耿耿,在月國梁最低穀的時候不二心,在月國梁人氣大旺的時候也不張揚,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好秘書。但再好的秘書也不想總是甘居人後,也需要外放之後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估計月國梁也是想借盧傑俊人事調整的東風,為孟慶文安排一個好位置。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關得還要去一趟玉器行,月清影先去忙她的事情了。關得又和崔民強說了一會兒話,他下一步要帶於天凱去石門的辦事處,等古玩行轉讓之後,崔民強也會去石門和他一起打天下。
“怎麼樣,想不想去石門?”
“得哥去哪裡,我跟到哪裡。”
“你走了,黃素琴怎麼辦?”
“黃素琴是誰?”崔民強裝得挺像,眨眨眼睛,好像真不認識黃素琴一樣。
“行了,彆裝大尾巴狼了。”關得笑罵一句,“真要覺得人家姑娘不錯,就彆光曖昧不挑明了,該確立關係就確立了,耽誤彆人青春就不是男人了。”
“不是,得哥,我是還沒有拿定主意。黃素琴人是不錯,工作也好,都說娶個護士就一下上升到省部級待遇,算是有專職護士了。我跟黃素琴在一起,一點兒也沒有覺得待遇提高多少,反而總是被她吵得腦袋疼。我也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有時候她的嘴巴也太厲害了一點,簡直就是刀刀催人老,刀刀傷人心。傷心了是能恢複,過後就好了,但就和釘子釘進木頭是一樣的道理,釘子可以再拔出來,但木頭上的傷痕卻是永遠留下了。”
沒想到崔民強還講了一番道理,關得想了想,說道:“好吧,我有時間和黃素琴談一談。如果她能改一改她的心直口快的習慣,你們就處一處,不能的話,我也不管了。”
“還是得哥了解我。”崔民強嘿嘿一笑,“我不急,感情上的事情,有緣就會來,無緣也強求不來。再說得哥不急著結婚,我急什麼?30歲之前或是得哥沒有成家之前,我堅決不搶先。”
關得哈哈一笑:“我先走了,去一趟玉器行。”
沒車是不方便,關得打車到了精誠玉器行,見門麵煥然一新,已經和原先的錦年玉器行沒有絲毫關係了,不但裝修風格截然不同,就連布局也完全是關得的風格了。
甚至店員都換了七七八八,原先的舊人,已經所剩無幾,木錦年想利用玉器行來破壞關得運勢的計謀,至此已經完全被他破解了。
曾偉賢見關得前來視察工作,高興地迎了出來:“得哥,怎麼樣,還滿意嗎?”
“還好,工程進度挺快,偉賢辛苦了。”
“辛苦什麼,都是該做的事情。”
關得說道:“你想個辦法和流年玉器行的常小妹接觸上,條件成熟時,讓她來我們這裡工作。”
“好的,我記下了。”
“古玩行以後可能會轉讓出去,但玉器行我想留下。所以偉賢你任務很艱巨,不但要重新打開市場,還要想法讓精誠玉器行發展壯大,最好能和流年玉器行一樣,多開幾家分店。”關得說出了心中所想,下一步整合產業,一部分轉移到石門,一部分繼續在單城生根發芽,他心中已經有了清晰的脈絡。
“好,我會努力的,請得哥放心。”
曾偉賢的為人比崔民強和於天凱更讓關得放心。關得留下玉器行不是出於私心為自己留一條後路,而是想借玉器行讓曾偉賢在兩三年的時間磨煉出獨當一麵的能力,以後他會重用曾偉賢。
未雨綢繆
雖然關得並不敢確認他第二階段的命運轉折已經順利完成,在沒有得到何爺的確認之前,他不會自己得出結論。他的命運轉折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事業上的轉折,另一部分是相師境界上的轉折。事業的轉折他基本上可以認定差不多完成了大部分,而相師境界上的轉折,顯然沒有絲毫進展。
縱然不為了他能夠更進一層突破眼下的境界,好看清正廳以上級彆官員的格局,也要為了何爺的劫難著想。如果他一直陷在相師境界中無法突破,那麼他要在四年之內突破運師境界達到命師的高度,就隻能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
如果他達不到命師的高度,到時何爺大限來臨,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何爺離去,那將是何等的人間悲劇。父母給予他第一次生命,而何爺則賦予了他第二次重生。現在的他對何爺的感情之深,或許連他自己都無法體會。
關得在前往在人間的路上還一直在想,畢問天比何爺的大限還要早,而四處忙碌不停的他似乎並沒有將大限放在心上,難道他有了應對的方法?不應該,何爺說了,劫難一次比一次嚴重,人力無法與之抗衡,就如大病一樣,再好的醫院也隻能治療不死的病,必死之病,無藥可救。
正不得其解時,電話響了,一看來電,關得不由笑了,是花流年。
說來花流年有很長時間沒有來過電話了,關得也察覺到花流年最近有意和他疏遠了許多,或許是他的玉器行生意興隆刺激到了花流年。
“花姐,怎麼想起我了?最近可是好長時間沒有你的消息了。”關得嗬嗬一笑,語氣很親切。
“喲,你現在成了大忙人,我可不敢打擾你,怕誤了你的大事。聽說你回了單城,我才鼓足勇氣打了一個電話,就是想約你吃個飯。”花流年說話比以前客氣多了,客氣之中還有一絲酸溜溜的味道,“怎麼樣關總,賞不賞臉?”
“吃飯沒問題,我請花姐也行,主要是看時間,今天晚上不行,我有安排了。”相比木錦年的虛偽,關得其實更喜歡花流年的性情流露,高興或不高興,直截了當,不拐彎抹角。所以他也直來直去,沒隱瞞什麼:“晚上和趙蘇波有個飯局。”
“蘇波呀,沒問題,我也可以參加,都認識。再說我也正好有事要和蘇波說……”花流年咯咯地笑了,“主要看你了,你是不是方便?”
關得就不好再拒絕了:“好吧,我正好路過你的玉器行,你在不?”
“在呢,在呢。”花流年急不可耐地招呼關得。
關得就在中途下了車,一抬頭,發現流年玉器行也重新裝修了門麵,不由暗暗一笑,才走兩步,花流年已經一陣風一樣從樓上下來了。
一身盛裝打扮的花流年如同一棵在秋天碩果累累的果樹,她身上掛滿了首飾,胸前一長串玉鏈,還有大大的耳環以及誇張的手鐲,乍一看,差點讓關得不認識了。
“怎麼了花姐,這裝扮太新潮了,走到大街你不開口,我都不敢認了。”關得開了個玩笑。
“你是欣賞呢還是貶低?”花流年伸開胳膊,在關得麵前轉了一個圈,自我陶醉地說道,“我請形象設計師專門為我設計的新形象,說是可以招財進寶,花了我好幾千塊。”
關得忍住笑,什麼形象設計師,根本就是胡鬨設計師,讓花流年打扮成這副尊容,完全就是害人。他不好點破,隻好說道:“略有欣賞之意。”
“不欣賞就是不欣賞了,還略有欣賞之意?說話真含蓄。”花流年掃了關得身後一眼,“怎麼沒開車?”
“我就是蹭你的車來了。”關得笑笑,隨花流年上車,“最近還好?”
“好,好得不得了。”花流年發動了汽車,“我想轉行了,不想做玉了,太累,風險太大。前幾天我想請木錦年和我一起去緬甸賭玉,好歹他有兩把刷子,是畢爺的關門弟子,你猜怎麼著?他說他不去,沒時間。氣得我差點當場和他絕交……”
關得嘿嘿一笑,沒接花流年的話,花流年這是想打他的主意,想借他的一雙相師之眼陪她去賭玉,她還真會想。不過關得還真沒有想過用他的相師之眼去賭玉會是什麼情景,轉念一想,也許真有收獲也未可知。上次他在欣賞極品翡翠時,似乎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就是說,如果一塊玉料之中有極品玉器的話,他說不定還真能有感應。
關得不敢確定花流年和木錦年之間的衝突是真是假,而花流年的提議是陷阱還是無心一說,他也不好說。現在他和花流年之間隔了木錦年和畢問天,在一起吃飯或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還行,共事的話,就不行了。
車一路疾駛,一路上,花流年的話就沒有停過,一會兒說到她也想進軍房地產行業,一會兒又說她上了木錦年的賊船,畢問天什麼也沒有教她,她空頂了一個弟子之名,還要事事聽從他的安排,憑什麼?而木錦年的旅遊公司已經開始步入了正軌,賺到了第一筆,為什麼不讓她和木錦年合股創辦旅遊公司?為什麼未來隻安排木錦年向留學、移民中介等業務上發展,又沒她什麼事兒?
不公平,完全不公平,她等於是被徹底拋棄了。
“你不知道關得,木錦年的旅遊公司打著對外旅遊的旗號,其實從事的不是旅遊業務。不對,應該說不是完全以對外旅遊為主,而是借著對外旅遊的名義,替某些人向國外轉移資金,賺的都是不義之財。以後他還要向留學、移民中介業務上麵發展,就是一邊幫某些人轉移資金,一邊暗中為他們辦理移民……”花流年滔滔不絕地將木錦年今後的打算全部說了出來,也不知她是真的沒心眼兒還是有意透露。
關得聽了,暗暗皺眉,他還真不知道木錦年的打算原來如此深遠,而且他以前也沒有深想木錦年轉行從事旅遊業有什麼用意,現在算是明白了,走的路數和古玩行大同小異。而且與古玩行隻當橋梁不同的是,更具有隱蔽性和欺騙性。
也更有危害性。
關得隻聽不說,任由花流年說個不停。花流年發了一頓牢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怪事了,我應該和你是對立麵才對,怎麼有什麼事情還願意和你說?而且和你說了後,心裡舒暢了不少,我是不是有病?”
關得嗬嗬地笑了:“有事情悶在心裡會難受,說出來會好許多。有話說,拿出快樂來分享,就有了雙倍快樂;拿出悲傷來分擔,就隻剩下了一半悲傷。”
“關兄弟可真會說話,比木錦年那個木頭人強多了。”花流年開心地大笑,“要不是我比你大幾歲,我都要愛上你了。”
“可彆,花姐,我們之間要永遠保持純潔的友誼關係,友誼萬歲。”關得忙說。
“瞧把你嚇的,花姐就這麼沒魅力?再說了,花姐又不是要死要活的性格,又不會纏上你。”花流年媚眼橫飛。
關得叫了暫停:“換個話題,不談男女關係了,說說你以後的事業。”
花流年騰出一隻手,托了托自己的胸:“我的事業線好像不夠深,以後的發展,我自己都不太看好。你幫我指一條明路,行不行?”
關得用手向前一指:“到了。”
是到了,不過不是明路,是到了在人間。花流年見關得避而不答,不由氣惱,就來了一腳急刹車。關得一不留神,差點撞到頭。
下車後,卻發現趙蘇波已經早到了一步,而且還特意在門前等候,禮遇十足。關得忙上前一步,客氣地說道:“不好意思晚來一步,讓趙總久等了。”
趙蘇波的目光在花流年的身上一閃而過,臉上的表情幾乎沒什麼變化,他嗬嗬一笑:“我是閒人,有的是時間,所以就提前來了。關總怎麼和花總一起來了?”
“正好接到花總電話,讓我請客,我說明天,她說就今晚,女士有優先權,就一起來了。”關得看似隨意的解釋,其實暗示了花流年非要不請自來的事實。不過他對趙蘇波的閒人一說暗暗留意,趙蘇波可不是隨口一說,必有用意,而且今天的飯局,怕是也有玄機。
趙蘇波笑道:“人多了熱鬨,走,一起進去。”
花流年卻不和趙蘇波說話,隻一點頭,神情之間還微有拘謹之色,倒讓關得好生奇怪。以花流年的性格,她何曾怕過誰?連沈偉強她都敢勾引,還會怕趙蘇波?
到了裡麵,有人一路引領來到芳草亭,芳草亭是在人間的貴賓間,位於在人間位置最通透、景色最優美的林間,背朝果林,麵朝池塘,極具情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