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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坐在門檻上，苦苦地望著遠方，問身後的莫夜朗：“通訊器的燈一直沒有亮嗎？那個東西會不會壞了，師父怎麼還沒有回來。”
莫夜朗拍了拍她的頭，寬慰著：“通訊器不會壞，現在是早晨八點，如果他們超過九個小時沒有回來，咱們就一起去找人。”
這時，羅星為二人端來了早餐，對莫夜朗輕聲說：“莫總，今早準備的是港式早餐，我特地命人煲了湯，您和顧小姐一同用一些？”
一刹那，桌上擺滿了精致的小蒸籠，散發著奶香的流沙包，酥軟的榴蓮酥，剔透的蝦餃，躺在瓷白碟中的金錢肚，每個網格內都吸飽了湯汁。
北北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握著樹枝在地上畫著圈，眼睛始終眺望著巷口，毫無胃口。
莫夜朗對羅星說：“你先去忙交代你的事情吧。”
這時，樓上忽傳來蘇辰良的聲音，“莫先生，可否到屋內小坐，昨晚醫生的事情，我還未向你道謝。”
蘇辰良胸口纏著紗布，麵色稍有些青白，穿著一套如雪的薄衫衣服，宛如一隻仙鶴。
莫夜朗淡淡說：“那一起去你屋內吃早點吧。”
在莫夜朗的示意下，羅星把滿桌的早茶點心一一收入錦盒中。
莫夜朗對北北說：“你如果想洗清風癲的嫌疑，那就隨我去聽聽蘇辰良的話。”
北北容顏中略顯幾分疲憊，她緩緩起身，對著二樓的蘇辰良笑了笑，而笑容仿佛有些僵硬。
當三人來到蘇辰良的房內，羅星把錦盒放在桌上後，莫夜朗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羅星望著北北單薄的背影，不禁讓人心生憐惜，她說道：“我去門口守著吧，興許顧天師一會兒就回來了。”
北北轉過身，有些動容，對羅星說道：“謝謝你，費心了。”
羅星合門出去後，房內陷入一片沉默。
莫夜朗坐在迎門主位，蘇辰良坐在他對麵，而北北夾在兩人中間成三角形。
蘇辰良眉宇挑起，開口說道：“首先，我是相信風癲，不會出賣我們，他與祁家也無瓜葛。”
莫夜朗輕笑，悠悠說：“一切隻是你的猜想，這件事也不一定是祁家主使。”
蘇辰良有些著急，想要反駁時，被莫夜朗止住。
莫夜朗緩緩說：“我來不是與你爭論的，我想聽你把那夜在後院發生的事告訴我。”
北北強調地說：“尤其是那個怪物有沒有重傷過阿二。”
蘇辰良的左手扣在膝蓋上，白紗被他的五指揉皺成一團，就像是他緊皺的眉頭。
北北看出蘇辰良心中的糾結，起身把錦盒打開，食物還是熱的，散發出蒸汽。北北用手輕輕扇聞著，深吸了一口氣，笑靨如花地對他們說：“咱們先吃東西吧，餓了整整一個晚上了。”
她像是選妃一樣，眼睛仔細打量著每樣食物，掠過一碟粉白玲瓏的流沙包時，目光忽然一亮。
北北一邊端著流沙包，一邊看向了蘇辰良，笑著說道：“我師父說，人在情況危急時，記憶會像是碎片落入腦子的不同地方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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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怪物突然來襲，對誰來說都很意外，咱們一邊吃，一邊慢慢梳理記憶。”
蘇辰良緊攥著衣服的手緩緩鬆開，人也不那麼緊繃，目光變得柔和，對北北感激一笑。
蒸騰的熱氣從流沙包疏密的小孔中散出，“好燙，好燙。”她說著，快速把碟子放在桌上，鼓著小腮幫，吹起紅彤彤的指尖。
房內的氣氛似乎得以緩和，北北用筷子戳了下流沙包，奶黃爆漿似得流出，像是奶油瀑布。
她紮起包子，小嘴吸裹著奶油，臉上好似偷去奶油中的甜份，眼睛又笑成了月牙兒。
“你乾嘛一直看我。”北北叼著包子，嘴裡含含糊糊得問莫夜朗。
莫夜朗沒有說話，眼睛依舊盯著北北。
北北的眼睛裡寫滿了疑惑，但被那雙眼睛看著，心裡怎麼也像是灌入了奶油。
看著看著，莫夜朗開始慢慢得朝著自己靠來，他身上淡淡的舒雅香味愈來愈近，像是一縷遊絲雲煙從鼻尖下飄過。
莫夜朗上半身傾向北北，他看著北北微微發顫的唇角，臉上微浮出一絲笑意。
北北白皙的臉上緩緩被一道黑影覆過，她的臉上映著莫夜朗菱角分明的側影。
北北微愣著拿下口中的包子，有些害怕得微閉起眼睛。
忽然，一個柔軟的觸感從唇角蔓延，從微眯的眼縫中，北北看到莫夜朗如玉筍般修長的食指上沾染著一抹奶黃。
耳畔響起冷水般清澈又微涼的聲音，“你嘴角沾著奶油。”
北北的耳根有些發燙，她睜開眼睛，用拇指指腹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