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成聽到這話,也是點了點頭。
後世的時候,他也聽說過這個故事,當然大家都說是那位老太婆的原因。
郭所長聽了之後也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接下來三人也沒有再閒聊,倒是看起了相關的文件。
一路上倒也平靜,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經曆了26個小時,在第二天早上十一點鐘。
三人終於到了浦口站。
這裡是津浦鐵路的終點站,貨運列車如果要繼續往南,可以坐輪渡直接到對岸。
而客車到這裡,便到了終點站。
要想繼續南下的話,隻能自己坐船過江,然後重新搭乘火車。
閻解成他們剛下火車,便一陣陣滾燙的氣息侵襲著三人。
“這裡的天氣也太悶熱了吧?”
劉燕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不由得吐槽道。
三人出了火車站,雖然旁邊的馬路兩旁有高大的法國梧桐樹。
這種樹木高大、枝繁葉茂,馬路兩邊的樹冠已經連接在一起。
將整個馬路遮掩的嚴嚴實實的,沒有一絲的陽光灑下來。
可依舊沒有帶來幾分清涼。
不一會兒,三人穿著的襯衫都緊緊的貼在了身上。
全身上下黏糊糊的,十分難受。
不管前生後世,閻解成都是一個典型的北方人。
他也是第一次感受過這種悶熱。
跟北方的夏天比起來,南方這邊更像是一個蒸籠。
金陵大橋工程局就在浦口車站的不遠處,距離不到兩公裡。
所以,天氣儘管悶熱難耐,郭所長他們也沒有想著麻煩對方配車接送。
畢竟他們知道,如今召開金陵長江大橋技術協作會議,全國的專家都在這兩天往這裡來,大橋局的車子就是飛起來,也不夠用。
索性也就不給人家添麻煩了。
去大橋局的路上,基本都是農田。
周圍也沒有看見什麼工廠,民房顯得有些低,原本的白牆顯得有些發黃發黑。
隻不過偶爾間也能從一磚一瓦,勾心鬥角中看出一些它原本的樣貌。
閻解成可是詳細研讀過《營造法式》之類的古建築書籍。
所以,他也能夠看得出來,這些建築融合了蘇式建築跟徽派的一些特色。
劉燕容是個典型的西式學者,對於這些古建築、民居是沒有什麼研究的。
所以,對閻解成跟郭先生兩個人之間的交流,是一句都沒有聽懂。
在聽著倆人毫不吝嗇的對古建築充滿了各種讚譽,忍不住的吐槽道:“咱們的這些建築有什麼好評價的。
不都是殿、堂、亭、台、樓、閣、軒、榭這些帝王將相們的裝裱嘛。
沒有一樣是,人民的建築。
我們發展建築學,是為了人民人人有居所。”
閻解成聽到這話,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然後這才說道:“劉老師,我覺得您這說法就有些偏頗了。”
一旁的郭所長給閻解成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讓他繼續。
閻解成接著說道:“就拿西方那些建築來說,最知名的那些除了宮殿,便是各種神廟教堂。
他們的建築發展都體現在對宗教對神權的信仰上。
而我們國家傳統的建築,從發源到發現,其實都是為了百姓。
從有巢氏到魯班,追求的都是大庇天下寒士的心願。
再說吧,我們在這個世界要想話語權,不僅僅是要有堅船利炮,還要有文化自信,要有審美的話語權。
而我認為建築審美,是對人影響最大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