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全然不知田澤在暗中給予了他助力,此刻正為如何攻克廣宗城而倍感頭疼。
廣宗城城高牆深,其中的黃巾軍人數眾多,他所率領的官兵在數量上並不占優勢。
而且,攻城戰不同於野戰,儘管官兵的戰鬥力遠超黃巾軍,然而在攻城戰中卻難以充分施展。
在打造好攻城器械後,盧植數次嘗試攻城,卻都效果不佳。
為了確保官軍能保存足夠的兵力,繼續圍住廣宗城,盧植隻得停息了繼續攻城的想法,轉而開始圍點打援。
由於天子的詔令,各地豪強如今紛紛招兵買馬、抗擊黃巾,致使無數黃巾被擊潰,四處流竄。有不少黃巾軍朝著張角所在的廣宗而來。
盧植畢竟兵力稀少,雖然勉強將廣宗城圍住,但防線並不嚴密,許多黃巾敗卒都得以逃入城中。
此前盧植並不在意,甚至有意縱容,因為深諳兵略的他深知,人多未必是好事。
尤其是像黃巾軍這般組織紀律極差的隊伍,人數達到一定程度後,越多反而越容易應對。
因為以黃巾軍將領的能力,根本無法統領如此龐大的軍隊,人數越多反而有害無利,調度起來隻會更加混亂。
況且廣宗城內的糧食有限,十多萬黃巾軍所需消耗的糧食極為驚人,根本支撐不了太久。
但如今,盧植覺得應當再給張角施加一些壓力了,因為他不知道天子會作何反應,能夠相信他多久。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接連不斷湧入的黃巾賊突然消失,城中的黃巾軍會作何感想?各州已然平定,他們已然成為垂死掙紮的孤軍。
如此一來,黃巾賊必然會軍心大亂。
而承擔這一任務的,便是北軍五校中的三營騎兵、烏桓突騎以及田澤麾下親衛。
盧植繞著廣宗城修築了一圈的長牆,並安排精騎輪流在廣宗城周邊巡邏,再加上田澤暗中施展天賦助力,整個廣宗城徹底淪為一處禁地,可出不可進。
城內的黃巾軍頓時惶恐不安起來,但自城外卻始終未發現任何異常。
“不應該啊!”盧植望著始終毫無動靜的廣宗城,有些不解道。
“自城外得不到半點消息,黃巾賊寇應當慌亂才是,為何至今沒有一支兵馬出城”
麵對盧植的疑惑,田澤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盧師,有沒有可能是張角出了什麼問題?”
盧植聞言,頓時眼前一亮:“不錯,在這種情況下,黃巾軍即便不出城與我軍作戰,起碼也應該試探一下。至今都毫無動靜,必然是內部出現了重大問題,關鍵很有可能就在張角身上。”
他的天賦“識人善任”能夠隱約洞察一個人的品性才能,甚至是狀態。
與張角作戰以來,他早已發覺,張角的身體似乎一直欠佳,並且還在不斷惡化。
對於這位大賢良師,他從未敢輕視過,與之作戰一直是穩紮穩打,絲毫不敢露出任何破綻。
憑借著統帥指揮上的絕對優勢,每次作戰,他都能壓製對方,但即便如此,對方每次戰鬥依舊能憑借令人匪夷所思的能力穩住陣腳,令他極為頭疼。
要知道,他率領的幾乎可算是大漢最為精銳的部隊。
而張角麾下呢,一群烏合之眾,而且是數量眾多的烏合之眾。
一旦被擊敗,不說徹底呈現潰敗之勢,起碼也應該陷入混亂。
張角及其麾下,顯然沒有能夠掌控二十餘萬大軍的帥才,這二十餘萬黃巾軍能夠支撐得住,大半依靠的是對張角狂熱的信仰,其次便是張角的手段。
那仿佛刀槍不入的五百黃巾力士每次都能頂住最大的壓力,和盧植麾下的三營鐵騎和步兵營正麵抗衡,絲毫不落下風。
而每當盧植指揮三營鐵騎發揮其靈活性從側翼試圖殺穿黃巾軍時,他們周圍的黃巾軍立刻變得極為凶悍,竟然能夠直接與北軍抗衡,明顯是張角施展了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