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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苗苗快氣瘋了,二哥這個不靠譜的,說好了時間的,現在都晚了快半個小時了,怎麼還不來,他要是再不出現,家長會就要結束了。
她回去以後一定要和爸告狀!二哥辦事一點也不牢靠!
她氣的直撅嘴,手指攪在一起,委屈得差點哭出來。
同學們的家長都來了,就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比地裡的小白菜還可憐,傅苗苗越想越心酸,到最後竟是鼻子一酸,哭出來了。
豆子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掉下來,吧嗒一聲砸在一雙皮鞋前頭。
再一抬眼,這不是傅有為嗎!
傅苗苗又氣又樂,撅著嘴不願意理他。不守信用!
傅有為自知理虧,隻能腆著臉哄妹妹:“二哥不是故意的,苗苗你彆生氣啊,二哥給你道歉,這都是有特殊情況。”
傅苗苗原本還撅著嘴,一聽見這個也關切地問起來:“二哥你剛才來的時候是不是出車禍了,怎麼西裝上弄得這麼臟。”
她說的是自己剛才爬樹弄上的土,傅有為訕訕一笑,就讓她這麼容易誤會吧,總不好解釋說自己遲到是因為爬樹吧。
家長會主要就是交代一下報誌願的問題,有上輩子的經驗,傅有為聽起來理解的很快。最後連請教老師都不用,拉著傅苗苗就回家了。
傅有為一進屋就趴床上了,他悶悶不樂,心裡老像堵著一口氣一樣,怎麼都緩不過來。
自打成了傅有為之後,他就儘量避免和鄭信他們接觸,就是怕會乾擾他們原本正常的生活。
沒想到事件還是發生了改變。
1993年的鄭誌國出車禍成了植物人,已經躺了一個月了。
傅有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世界仿佛給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2018年的鄭誌國回到1993年成了傅有為,於是1993年的鄭誌國和傅有為同時消失了。
鄭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傅有為手腳冰涼,他明白為什麼鄭信會變成這樣了,他們父子的感情深厚。
大兒子鄭仁還好,已經成熟了,小兒子鄭信卻還處在青春期,生活突然遭遇巨變,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尤其是再堅持了一個月之後,醫院通知給鄭誌國下達了病危通知單時,這種情緒麵臨崩潰的極點。
傅有為第一次有種無力感,他想寬慰鄭信,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於是這種低落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傍晚,傅英才回家。
傅英才回來的時候,球球正在客廳玩小汽車,防盜門冷不丁的打開,差點把孩子嚇著。
傅英才東張西望,做賊一樣關上門,又貼在門上聽了好半天,才站起來。
傅苗苗也嚇了一跳:“爸,你乾嘛呢?怎麼跟個特務是的。”她倒了杯茶遞給傅英才。
傅英才接過搪瓷茶缸,抿了一口差點哭出來,他捧著熱茶,心裡苦得不行。
“苗苗啊,你爸差點就回不來了啊!”傅英才想起這一天的慘痛經曆就想掉眼淚。
多虧他跑得快啊,劉大媽簡直就是魔鬼!比舊社會的地主還可怕!
啊?傅苗苗一頭霧水,還沒搞清情況呢,門鈴突然響了。
劉大媽在門外大喊:“開門啊,開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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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英才慌了,這個要命的劉大媽怎麼追來了!
他三兩步跑進屋子裡,上了鎖,一邊落荒而逃一邊囑咐傅苗苗:“就說我不在!趕緊想辦法把她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