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歌曲非常簡潔。
節奏卻十分強而有力。
加上容易上口甚至上頭的歌詞。
每當席恩高聲大喊“法克由”時,她竟然會自然而然地隨著節奏拍手、抖腿,想要跟著一起唱。
“法克尤”這句臟話,都差點就從她這名淑女口中蹦出來了。
漫天都在飄這句話,
不是,不是在飄,
她分明聽到了身邊的羅德利克爵士也在低聲的哼唱著:“wewill,wewill法克尤!法克尤……”
“爵士!”薇爾菲德不滿的踢了羅德利克一腳。
“哦?咳咳!席恩,我們來了!”羅德利克爵士從那激動人心的音樂中脫離出來,連忙伸手打了個招呼。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舒服多了?這就是音樂的力量。一種無國界、超時空的力量!”席恩對維揚說道,順手扔掉了手裡的勺子。
然後有些疑惑地看著……滾落在地上的麵包,“薇爾菲德?我的午飯呢?”
薇爾菲德一愣,伸手一抬,才發現飯籃都掉了,連忙紅著臉蹲身去撿滾落的麵包。
可是,地牢的地麵潮濕又肮臟。
女孩尷尬地捧著臟兮兮的麵包和肉腸,“我去給你們換一份。”
“沒關係!弄臟的麵包給我吧!反正我吃什麼都不會生病!”席恩走出了牢門,一把搶過臟包塞進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
又將完好的麵包的遞給隔壁牢房被鎖住的維揚。
“不!不!謝謝,我並不餓!”維揚看了良好看,最終還是沒伸手。
席恩吃臟包,他吃白包.
這實在有違管家的教養。
“不用擔心!這小子吃什麼都沒事。我有時想,就算給他灌一瓶毒藥下去,說不定他還能活蹦亂跳的唱歌。”羅德利克沒好氣的奪過麵包,塞給維揚。
“夫人……怎麼樣了?”維揚接過麵包,看了一眼席恩,又囁喏著問道。
“還能怎麼樣?躺在床上,像條溺水的鱒魚。”羅德利克不滿的說,
也不知道他這份不滿是對誰的,“魯溫學士也來檢查過了。有早產的危險。再三叮囑彆再惹她生氣了。”
“我看很難!夫人躺在床上還在看賬本。她要搞清楚那些錢都去哪兒了。”薇爾菲德撇著嘴.
她覺得凱特琳夫人會更生氣的。
臨冬城上下背著凱特琳搞了這麼多事。
完全沒把她這個公爵夫人放在眼裡。
“你這丫頭一點用都沒用!讓你在夫人身邊照顧她,結果你什麼都沒做。人沒攔住,嘴沒封上,事沒蓋住。夫人倒下的時候,連你人都找不到。”席恩忽然衝著薇爾菲德發難。
“沃特?”薇爾菲德一臉震驚,
這裡麵還能有我的過錯?
“早上我祖父送給臨冬城的回禮到了。我就去接待一下。就一下下,然後伱們就搞出了這麼多事……”薇爾菲德攤了攤手。
怪我咯?
“現在這種時候,馬上要生產了,能請你貼身跟著她嗎?我看你是不想要自己的頭發了。”席恩眯著眼睛。
還敢頂嘴?
“哼!”薇爾菲德一把搶回籃子,氣呼呼地向外走去。
好心送飯還要被責備。
誰能受得了?
籃子本來還有一個珍貴的蘋果。
也彆吃了!
啃土去吧!
惡魔!
“其他事怎麼樣了?”等薇爾菲德走了,席恩放下了麵包,忽然歎了口氣,對著羅德利克說道。
“如你所說,夫人還能怎麼樣!史丹都已經離開白港了,長城三堡的建築隊也出發了……夫人難道還能把他們追回來嗎?”
“買來的馬匹、物資……難道還能找行商去退貨嗎?”
“她其實什麼都做不了。”
“隻是……這確實對凱特琳夫人的身體不好。魯溫學士很擔心她會出意外。一個個的,整天不乾正事……”羅德利克也有些煩躁。
同席恩一樣,他煩躁的源頭,其實並不在這裡。
“艾德大人……怎麼樣了?”過了一會兒,羅德利克還是又問出了這個問題。
“明天就到君臨了。還是那副死樣!煎熬著!我看到他開始長白頭發了。”席恩冷冷地說著。
“法克!”羅德利克忍不住罵了一句。
很多事,都是越想越不對。
當初他也簡單地覺得是好兄弟就該勇拆死黨的綠帽。
但是,事實是,
這種事是真不招人喜歡,還容易惹一身騷,把自己也搭進去。
更可能引發全國性的動亂。
這剛打完仗,才幾個月啊!
“你們在說什麼?你們……好像知道,艾德大人現在的情況?”另一邊的維揚·普爾看來看去,聽得滿頭霧水,疑惑的問道。
艾德大人應該遠在千裡之外吧。
為什麼這兩個人似乎對那邊了如指掌的感覺。
兩人都沒理他。
沉悶的氣氛下,維揚明智地抱著麵包坐回了牢房裡。
席恩兩口啃完了臟臟包,蒙頭就往地牢角落裡一躺。
“不想管事了!既然已經坐牢了,我就什麼都不管,安穩地享受牢獄生活吧!一覺醒來,什麼都結束了。”
這種數著手指乾等炸彈爆炸的感覺,真是挺糟糕的!
他是想躺平,但事兒很快又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