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薑新禹心裡很清楚,小梁生前肯定把情況告訴了老邱,之所以遲遲沒人去找淑華接頭,是因為堰津全城戒嚴,地下黨的一切行動隻能暫停。
按照目前的趨勢,敵人肯定要一點點向周邊地區擴大搜索範圍,如果淑華繼續留在靜縣,很可能有被捕的危險。
淑華一個女人,沒有外力的幫助,想要通過層層關卡檢查站,進入冀中根據地,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所以,薑新禹才讓淑華轉道去四川,告訴她明天這個時候再走,是希望她能用最短的時間,平複一下悲痛的心情。
從靜縣回到堰津,已經是下午五多鐘,趙玉虎和兩個特務把一些文件帶回偵緝隊,薑新禹則直接回了家,他要把手提箱送回去。
到家沒十分鐘,雷朋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新禹,出差回來了?”
薑新禹把手提箱塞進櫃子裡,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嘛,我在家裡接你電話,可不就是回來了嗎。”
“事情辦的還順利嗎?”電話裡的雷朋有明顯的討好意味。
“雷朋,你這樣有意思嗎?就不能大大方方問我,錢湊的怎麼樣了?”
“新禹,是我不對,那個、錢湊的怎麼樣了?”雷朋被瞧破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放心吧,基本差不多了,不過,還要一兩天才能全部湊齊。”
薑新禹不想現在就告訴雷朋,八根金條已經準備好了,那好像等於是說自己去了一趟靜縣,就拿到錢了一樣。
“太好了!我這就去秋月樓,先把定錢交了去!”
“怎麼還要交定錢?”
“巫瘸子放出話來,對誰都是這個價錢,我擔心萬一被彆人搶了先怎麼辦?交了定錢,立下文書,我看他還怎麼反悔!”
“你現在就去交定金?”
“對啊,事夜長夢多,我可不敢耽擱了。”
秋月樓和海關總署隻隔著一條街,薑新禹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反正我也沒啥事,你在家等著我,我陪你走一趟。”
有偵緝隊長壓陣,自己臉上也有光彩,雷朋興奮的說道:“行!交完定金,咱哥倆就在秋月樓喝上兩杯。”
薑新禹笑道:“前兩天剛喝完,還喝?”
“那能一樣嗎?在秋月樓有姑娘陪著,那調調可不一樣。”雷朋嘿嘿笑著說道。
十幾分鐘後,薑新禹開著車停在雷朋家門外,按快了幾下喇叭。
不一會,雷朋匆匆走了出來,拉開車門做進來。
薑新禹上下打量了他兩眼,說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你現在這個狀態,真有一點新郎官的勁頭。”
雷朋摸著打過發蠟的發型,得意的說道:“是吧,都這麼說。”
談談說說,轎車來到了秋月樓門口,薑新禹說道:“你先進去,我去買包煙。”
“秋月樓裡有賣煙的。”
“是有,加了三倍的價錢,太貴了,抽不起。”
“那你快點,我在樓下等你。”
“好。”
雷朋下了車,昂頭挺胸走進秋月樓,薑新禹事先寫好了密寫信,他準備故技重施,找人替自己去給秦力送信。
還沒等他調轉車頭,雷朋氣急敗壞的從秋月樓又跑出來,來到薑新禹車門旁,說道:“新禹,下車,跟我進去!”
“煙還沒買……”
“先跟我進去,一會你再出來買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