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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等你很久了

“沒有?”林清聽著她的這番話眉頭皺的愈發厲害, 下一刻又將桌上的梨花玉墜拖到她的跟前,“這梨花玉墜是從你派來圍堵的人身上得來的,隻有你知道我手上有什麼, 除了你還會有誰!”

顯然也是動了怒, 眉眼間的厲色溢了出來, 好似隨時都會將人殺死。

傲月夫人又哪裡聽不出, 但她真是未抓到人, 若可以她自然是想將鮫人據為己有,但可惜幾回都未能抓到人,更甚至前去的人也都有去無回。

幾回下來她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人入了輕雲山可卻一個都沒回來, 想必早就死了。

而會殺他們的應該也隻有輕雲洞府的人, 在未弄清楚裡頭的狀況,她也就不敢再派人。

可也是在同一天她收到了一則消息, 說是林清帶著鮫人逃亡南海,這才再次派人前往。

想到這兒,她仿佛尋到了一絲線索,快速回頭看向林清, “不止我知道,還有永和坊, 永和坊也知道!”

好似是怕林清不相信, 她出聲時的嗓音都有些沙啞,焦急萬分。

但也在同時她猛然想通了,眼中的慌亂全散湧上一陣怒意,嘶喊著道:“是永和坊, 永和坊故意將消息透露給我, 是他們!”

憶起方才手下彙報, 查明遞來消息的人是永和坊。

那時還不解為何永和坊會將如此大好的消息透露給自己,甚至還想著是不是永和坊已經有了一條鮫人所以不在乎第二條,想要同自己分一杯羹。

可依著現在來看她才明白,不是永和坊不要鮫人,而是永和坊拿自己當了靶子,讓自己成為林清的靶子。

該死的永和坊!

“永和坊?”林清應著她的話疑惑地出了聲。

傲月夫人見他聽進去了,雖然此時她恨不得將整個永和坊都給屠了,可卻也知曉得先從林清的手上掙脫。

她點了點頭,道:“前不久有人遞了消息來說你手上有鮫人,並且還帶著鮫人逃往南海,我便派人前往堵截,不過去的人都沒有回來。”

知曉那些人肯定都死在林清手上,所以她沒有多提,而是說了前頭查到的消息,“之後你們就沒了蹤跡,我也尋不得,所以我命人去查那一日遞來消息的人,一路查下來後發現是永和坊遞來的。”

“剛開始我以為是永和坊想要同我分一杯羹,沒想到竟是把我當擋箭牌,我非殺了他們不可!”

她一說到這兒那是愈發的惱怒,恨不得現在就衝上永和坊去。

而她的恨意林清又豈有不知,同時也從她的口中聽出了些,竟是永和坊。

原也隻是猜測同永和坊有關,但現在看來不僅僅有關,甚至還擺了梨花樓一道。

但他仍是不大相信傲月夫人的話,低眸看了一眼,道:“人真的不是你抓的?”

“哼!”傲月夫人這會兒也是被怒意衝昏了頭,聽著林清一番質疑,瞥了一眼,道:“我若是真抓了,你以為你還能在這兒聽我說這些,此時我便已經在取鮫人血了。”

這話一落,林清抓著她的頭發猛地砸在了桌麵上,看著桌上溢出來的血水,道:“你若取鮫人血,磕在你頭上的不是桌子而是我手上的劍,你不是想殺了永和坊嘛,給你個機會。”說著就見獻天縷猛然刺入了她的後頸。

獻天縷猶如靜脈穿入體內,最後直接纏上她的心口,猛然收緊。

“啊!”

一陣慘叫傳來,傲月夫人被獻天縷纏住心口痛的渾身抽搐,麵色更是蒼白一片有血水直接吐了出來。

她掙紮著試圖將那條獻天縷攥出來,以至於衣裳也被攥的淩亂破損,直到片刻後才漸漸消散。

可她卻也已經被抽去了大半的力氣,好一會兒後才啞著聲道:“你做了什麼?”

“我不會殺你,你想滅了永和坊當然我也想,但我現在隻要鮫人!”林清知道白之如在他們手上定然會被折磨,就像先前那條鮫人一樣。

既然傲月夫人想要滅了永和坊那就去滅,而他隻要鮫人。

傲月夫人哪裡不知何意,竟是同永和坊一樣要她當靶子,而她的命此時就握在林清的手上,這個靶子是不當也得當。

她沒有出聲,直到片刻後才道:“好。”

林清見此收了劍,側眸瞥了一眼屋門,示意了一番。

傲月夫人也從桌邊站起了身,琵琶骨被刺穿的痛楚使得她有些站不穩,好半天後才坐在桌邊。

但她坐在那兒許久沒有動作,待片刻後才開始整理自己淩亂的衣裳發飾,黑夜下一雙手不由得輕顫著,可見也被方才的一幕給驚著了。

直到衣裳都整理妥當,她才出了聲,“喚黑影來。”

候在外頭的侍女聽到了聲音,應了一聲才離去。

很快先前那名黑衣者到了門前,在侍女推門後入了裡頭。

林清也在黑衣者入門的刹那退至暗處,冷眸看著傲月夫人,指尖一扯仿佛是在拉著什麼。

可他的眼前卻是什麼都沒有,就是連一根絲線都沒有。

但傲月夫人知道有,而且就纏在她的心口,疼意使得她下意識又是一陣輕顫。

黑衣者並未發現她的異樣,行至跟前後才行了禮,道:“夫人喚屬下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恩。”傲月夫人點了點頭,眼眸輕閉了片刻又睜開,一抹厲色赫然出現,冷聲道:“調集人馬,給我將永和坊屠了!”

黑衣者聽聞愣了片刻,顯然是沒有想到傲月夫人會如此說,畢竟先前查到同永和坊有關時並未有所吩咐。

可現在卻是突然說要屠了永和坊,很是不解。

但有再多的不解他也沒有詢問,一切聽從傲月夫人的命令,點了頭道:“屬下這就去。”話落快速退離出去。

隨著黑衣者的離去,屋內再次陷入了寂靜。

傲月夫人回頭看向了林清躲藏之處,可那兒早已沒了人,知曉應該是尋去永和坊了她猛地一掌擊在了桌麵。

想起方才受到的屈辱,她眼中的狠厲愈發深邃,掌心一顫便見桌子瞬間碎裂,“該死的永和坊!”

若不是被永和坊擺了一道,她也不會被林清羞辱,讓一個散修羞辱,這個仇她都會記在永和坊的頭上,今日定是要滅了這永和坊。

永和坊雖比不得鬼市,但卻也是人人皆知,百年來以手段陰狠聞名神州。

林清此番入內並未去彆處,而是直接去了先前關押鮫人的地牢。

那兒不知是用了什麼法子阻礙了鮫人,使其完全不能反抗。

他們抓了白之如定然也會將其關在那兒,就是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不再多想,手起劍落直接割開手中白衣者的喉嚨,他才打開了關押鮫人的地牢大門。

也是在刹那,一股惡臭的血腥味迎麵撲來,他下意識皺起了眉,片刻後才入了裡邊兒。

裡頭有些寂靜,靜的仿佛沒有一絲聲息。

可在這時,一道銀光拂過,林清側身躲開,就見一枚銀針刺入地麵。

但這還未完,黑幕下突然出現了數不儘的白衣者,猛然間朝著他撲來。

看來是早知道自己會來。

林清瞧著襲來的人冷眸一瞥,抬手一拂劍刃下湧現一道劍氣,所過之處全數化為寒霜,冰凍三尺。

前來之人更是被直接冰凍,下一刻碎裂化為數不清的冰塊。

隻是其餘的白衣者仿佛根本未瞧見般,不斷地從黑幕下出現,數不勝數。

但也不過片刻,慘叫聲卻也一同傳來,獻天縷自山石壁間猛然竄出,一條條紅線纏繞下仿佛要將整座洞府都淹沒在紅光下。

凡是靠近林清者,全數被獻天縷攪碎,一時間血流成河,觸目驚心。

不過是一會兒,林清的腳下便已經堆積了許許多多的肉塊,白衣染著血水被撕成碎片,此時就黏著肉塊掉在地上。

他也順勢看向了不遠處的高台,見那兒站著一人,想來應該就是永和坊的坊主了。

意識到這,他往後一退,攥住其中一條紅線猛地一扯,便見數不清的獻天縷朝著高台上的人襲去。

隻是在即將觸碰到那人時,一道白影直接撲了上去,獻天縷也順勢纏上了白影的身,骨頭斷裂的聲音隨之而來。

頃刻間,整具身軀便被全數折斷,最後切成肉塊,落在地上。

永和坊坊主看著舍命相救的屬下卻是沒有半分感激,反而是笑了起來,仿佛這些人就是為他而生。

他看著站在屍堆中的林清,看著他那一襲紅衣,道:“等你很久了,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人在哪兒?”林清並未應他而是徑直出了聲。

入門後他便沒有瞧見白之如,就連之前那條鮫人也未瞧見,想來也是猜到自己會來所以將其藏起來了。

這也使得他看著永和坊坊主的目光染滿了冷意,手中銀劍隨之攥緊,有血水自劍身上落下,滴落在血河之中。

“誰?”永和坊坊主仿佛是沒有聽明白他的話疑惑地出了聲,但很快卻又好似想明白了,笑著道:“哦,我知道了,你說那條鮫人啊,不在我這兒。”

他說著緩步到了高台邊緣,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清,同時還伸出了手,“不過我有這個。”話落,有什麼東西從他的手中落下,掉在了肉堆上。

第 82 章 人在哪兒

林清也隨著掉落的東西低眸看去, 也正是這一眼,瞳孔猛地一縮心尖湧來一陣刺痛,竟是一顆眼珠子, 此時正盯著他。

看著那顆眼珠子, 他攥緊了手中的銀劍, 抬眸道:“你傷了他!”話音布滿寒意, 縱身一躍便見手中銀劍寒光一閃, 劍氣直衝高台。

永和坊坊主一見快速退離,下一刻劍氣就落在了他方才所站的位置,不過是瞬間高台轟然倒塌,石塊徑自掉落。

他也隨著石塊朝著地麵落去, 可還未落地便見一道紅衣身影猛然出現, 青絲卷著銀劍朝著他襲來。

意識到這兒,他手中劍幻化, 接下了襲來的雪劍。

但也不知這雪劍是何所製,在觸碰到劍身的刹那,竟是有寒霜湧來,一路延伸仿佛要將他的劍完全凍上。

他快速退身, 同時也躲開了即將襲來的劍氣。

也正是如此,劍氣落在地牢牆壁, 一陣巨響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永和坊坊主見狀又往後退了些, 顯然他也沒有想到一個金丹中期竟是如此厲害。

但不管再如何厲害,中期他也終究隻是一個中期罷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就是再厲害也無用。

不再多想,提劍運氣他直接擋下攻勢。

地牢內湧現一陣陣劍氣, 強烈的震動使得地牢內的所有東西都被擊成碎屑, 連同石壁都開始脫落。

林清在一道劍氣下退至一側, 血衣在寒風下飛舞,下一刻麵龐上出現了一抹血痕。

痕跡並不深,隻堪堪劃破了皮膚,但卻有血水溢了出來,鮮紅刺眼。

他並未去理會而是抬眸看了一眼嵌入山石壁內的獻天縷,眸色一沉,便見獻天縷宛若瘋長的藤蔓般交錯纏繞著襲向了永和坊坊主。

才站定的永和坊坊主還未穩下心神就見獻天縷纏來,快速後退,“該死的東西,真是難纏!”話落手中劍一揮,便見一道寒光襲去。

獻天縷也在寒光下被斬成數段,宛若飄雪般全數落在了地麵。

但這並未結束,山石壁內的獻天縷再次衝了出來,無窮無儘的紅線在地牢內穿梭,所過之處全數被毀去。

林清也在此時迎上了被獻天縷纏住的永和坊坊主,冷眸間便要取了他的首級。

可劍刃劃過卻隻將一襲衣袖斬下,至於永和坊坊主此時已經躲到了一側,同時看向了瘋狂湧出獻天縷的山石壁。

他抬手一揮,劍氣猛然襲去。

轟——

隻聽到一聲巨響,石壁轟然倒塌,獻天縷也在寒光中直接化為灰燼。

頃刻間,地牢內陷入了一片寂靜,隻餘下他們兩人以及滿地的屍塊。

永和坊坊主看著前頭的人,大笑著道:“林家的小四公子果然如傳聞中一樣就是個廢材,沒了寶器,我看你一個金丹期如何同我鬥!你養的畜生斷我一條腿,我動不了他,我就拿你祭奠!”話音帶上了些許癲狂,可見有多恨白之如斷了他的腿。

林清聽著他的話看向了那條腿,方才便覺得這人的行動有些僵硬,還以為是留了實力卻沒想到是被斷了腿。

他又瞥了一眼才抬起了頭,見他一副勢在必得好似立馬就能殺了自己的模樣,笑了笑,“是嗎?”

“什麼?”永和坊坊主見他突然笑了一時間也不知何意,下意識往後退了些。

但也不過一步他就知道為何了,就見被斬斷落在地上的獻天縷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身後,在他後退的瞬間猛然纏上了他的腳,最後更是纏上了他的喉嚨。

頃刻間,他的全身都被獻天縷纏繞,生扯之下好似要將他扯成兩段。

“啊!”慘叫聲傳來,隻聽著一聲脆響,獻天縷直接勒斷了他的脊椎。

他也因著脊椎斷裂倒在了地上,血水自口中不斷地溢出,想要出聲可卻是半句話未有。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方才的囂張,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倒在血泊中,好似當初那條被他折磨的鮫人。

林清看著全身骨頭都被折斷呈現出扭曲的人,他緩步走了過去。

“來來人”永和坊坊主見他過來斷斷續續說出了幾個字,喚著自己的屬下。

可回應他的卻隻有滿室的寂靜,仿佛根本就沒有人。

也正是如此,他挪著身子便要往後退,也知曉自己若是不退怕是真的會死。

隻是身子都扭曲了,哪裡還能退,不過都是幻想罷了。

林清看出了他的念想,手中劍直接刺入了他的大腿,下一刻才一腳踩在了他的喉嚨上,“他在哪兒!”話落腳下一施力道踩的他麵色通紅。

可他並未就此停下,拔出雪劍看著血水溢出來,隨後竟是砍下了他的腿。

“啊!”又是一聲慘叫湧來,永和坊坊主被砍斷腿痛的渾身抽搐,嘶喊著出聲,“來人!來人!”

林清聽著低眸輕笑了一聲,青絲順著肩頭落在了他的身前,雪劍此時指向了他的瞳孔,又道:“沒用的,梨花樓的人就在外頭,怕是這會兒你的人已經死光了,我知道你不是永和坊的掌管者,你隻要告訴我人在哪兒,我就放了你。”

先前時以為此人是永和坊的掌管者,但依著方才那番話來看應該不是,不然白之如斷了他的腿也不至於說出不能動的話。

既然如此,想必背後者另有其人,而抓走白之如的也應該是那個人。

看著永和坊坊主的眼,他持著雪劍又往下落了一些,使得瞳孔與劍不過些許距離,隻要稍稍一動就會被刺穿。

可永和坊坊主好似是突然不怕了,竟是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笑聲嘶啞,好似當真瘋魔了。

林清見狀知曉他是不肯說,眸色一沉直接將劍刺入了他的眼眶中。

笑聲也在此時化為慘叫聲,一聲聲嘶喊著,想要掙紮可雙手被獻天縷纏繞扭曲根本無法動彈。

他隻能像一條蟲子般在地上不斷地扭曲,慘叫聲混合著血水自口中不斷溢出,令人駭然。

可落在林清眼裡卻猶如寒冰烈獄,下一刻直接將劍給拔了出來,一顆眼珠子也順勢被帶出,上頭還連著血絲。

也正是如此,慘叫聲愈發劇烈,更有痛苦的嘶喊聲傳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人在哪兒!”林清聽著一把將眼球連帶血絲全數扯斷,最後將那眼珠甩在了地上,隨後才再次抵在了他另一隻完好的眼睛上。

此時的他已經沒了太多的耐心,中間花費的時間實在是太久,就如同傲月夫人所言,若她抓到了白之如此時已經在放血了。

所以自己審訊此人的時候,興許背後人就在放血。

一想到白之如同那條鮫人一般被當作牲畜放血,他眼中的戾氣也是愈發深,手起劍落再次刺入了他的眼中。

劇烈的疼痛讓永和坊坊主有些說不上話來,尤其是脖子還被踩著,血水不斷地從口中湧出來。

可都如此模樣了,他卻也仍是沒有開口。

林清見狀踩著他就往肉塊堆中陷,不顧血水染在自己的衣裳上,厲喝著出聲,“你若不說,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都剮了,就像你剮鮫人肉那樣,說,人在哪兒!”

他這話落下,永和坊坊主卻仍是不肯出聲,仿佛是在等死。

但也不過片刻,他卻又笑了起來,“一個畜生而已,林小四公子居然為了個畜生興師動眾,還尋了梨花樓,果然和公子說的那樣上不得台麵。”話落又是一番笑。

可被踩著脖子,以至於這笑不過片刻便散了。

“林小四公子?”林清並未理會他的一番話,隻在意他那句‘林小四公子’。

憶起來方才這人也喊了自己小四公子,他可從未同何人說過是自己林家的人,自離開後便徹底同林家斷了聯係。

所以哪怕永和坊查下來,也定是不會將自己和林家混淆在一起。

但現在這個永和坊的坊主不僅僅混淆了,甚至還如此清晰的喚了自己小四公子,眉頭都不由得皺了起來。

不過下一刻他卻是想通了,低眸又去看腳下的人,道:“林曦之?”

一聲林曦之喚下,他清晰的察覺到永和坊坊主的身子猛地一顫,這也使得他愈發確定此人口中的公子就是林曦之。

突然他好似明白為何林曦之那一日會帶自己來看鮫人,為何會試探自己,尤其是那句‘藏得再深都無用’。

原來,原來林曦之早就猜到自己手上有什麼,想必他應該就是永和坊幕後之人。

他看著永和坊坊主的目光也是愈發的冷冽,雪劍一落直接刺在了他的脖子邊上,隻差那麼一些就能將他的脖子給刺穿。

不過他並沒有,而是伸手攥住了他的頭發,冷然道:“林曦之送了我一份禮,作為四弟的我自然也是要回禮。”話落直接將他的頭給割了下來。

血水隨著頭顱的割下澎湧而出,同地上的血水融合在一起,更甚至還有些許染在了他的麵上,紅衣被染得愈發妖豔,整個人好似羅刹般駭然。

他緩緩起了身,提著雪劍就出了地牢,手中攥著顆還在滴血的頭顱,雙眼被挖去隻餘下兩個血窟窿。

傲月夫人看到這幅模樣的林清也被驚著,尤其是那顆頭顱,雖然染了血水沒了瞳孔但隱約還是看得出是永和坊的坊主。

見林清過來,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林清自然也看到她了,不過他並未去理會而是徑直走了過去。

*

作者有話要說:

被疫情左右地區包圍,嚇得我躲在家裡瑟瑟發抖,連門都不敢出,希望疫情早點結束。

第 83 章 隻身入林家

夜幕下, 林府內燈火嘹亮。

“快快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就見數名守衛者紛紛行至院前。

可也才到院前便聞一道撞擊聲,緊閉的大門在轟然間被撞開, 一顆帶血的人頭被丟了進來。

人頭掉在地上一番滾動, 最後滾到了守衛的跟前, 兩個被挖空的瞳孔漆黑的瞪著, 好似是在訴說著他的不甘。

鮮紅的血水也隨著人頭的落地, 被雨水洗刷著往邊上流去。

也在同時,又有兩道身影被丟了進來,脖子被擰斷就這麼倒在地上,正是候在外頭的守衛。

眾人抬頭看去, 見外頭行來一道身影, 麵染鮮血,神色冷冽, 猶如入世羅刹。

“拿下!”守衛統領見狀率先清醒,手中劍直指闖入者。

也正是他的一聲指令,眾人回過了神,見林清手上還拖著一具屍體哪裡還顧此人是誰, 持劍怒喝著迎了上去。

林清看著眼前同他劍刃相對的林家守衛眼中未染半分神色,淡漠的仿佛眼前的不是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親人, 而是那些擋在他仙道路上的修士。

雪劍下寒光四起, 落下的細雨在寒光下儘數化為冰刺,下一刻直接刺向襲來的守衛者。

漫天霜雪,整座庭院騰起陣陣寒氣。

“啊!”

慘叫聲隨之而來,手起劍落間站在他跟前的守衛沒了動靜, 雙目睜大驚恐萬分。

而下一刻, 一條細小的血線出現在守衛的麵上, 頃刻間便化為兩半倒在地上。

可這人才倒下,後頭又有守衛衝上來,“殺!”

一陣陣嘶喊聲不斷傳來,雨幕下清晰可聞。

林清見此手中雪劍快速拂過,便見一顆帶血的頭顱隨著雪劍直接飛出,最後隻餘下了一具無頭血屍。

一時間庭院內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不過是一會兒,方才還前仆後繼的守衛此時也隻餘下寥寥數個,看著站在屍堆中的紅衣身影,他們的眼中布滿了驚恐。

而這些驚恐林清自然也是看到了,可他卻是半分也未去理會而是緩緩走下屍堆朝著他們行去,雪劍上還有血水源源不斷的滴落,伴隨著雨水一同落入了血河之中。

隻是這才走了幾步就見四麵八方有濃霧襲來,不過是片刻就將他完全籠罩,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才驚恐的守衛此時也消失在了濃霧下,使得他一時間也瞧不清四周的模樣,且這濃霧有毒。

他快速抬手用衣袖捂住口鼻,這才警惕地看向了四周。

嗖——

一支利箭穿過濃霧猛地就朝他襲去,迅猛之下帶起一陣寒風劃過他的麵龐直接嵌入地麵,又見一縷青絲伴隨著一同落下。

林清看著自己被割斷的青絲低下了眸,也是在同時耳邊又傳來聲音,便見數不儘的利箭穿過濃霧,鋪天蓋地竟是將那打落的雨點都全數拂去。

看著四麵八方而來的利箭,他足下一踏身形猛然旋轉,寒光湧現直接將襲來的利箭全數擋下,雪劍觸碰之下更是化為一支支冰箭。

地上的冰箭越來越多,淩空一踏翻身間他一腳踢在即將刺在自己身上的利箭,瞬間利箭便換了方向刺向濃霧外。

“啊!”

一陣慘叫下,其中一名射箭者被利箭刺中心口當即摔落在地。

邊上的射箭者見狀不敢停手,可下一刻卻見濃霧下又衝出數不清的冰箭,一支支全數刺在他們的身上,慘叫聲越來越多,響徹天際。

眼見屍體越積越多,林羽之出現在屋簷下。

他先是看了一眼四周的人,隨後才去看濃霧裡頭的人,厲喝出聲,“住手!”

隨著他的一聲厲喝,守衛者們紛紛停手,就連濃霧也隨之散去露出了裡邊兒手染鮮血的林清來,那雙眼中布滿戾氣,殺意更甚。

看著這個人他都不由得被這股戾氣給驚著,皺著眉看了片刻,才道:“小四你瘋了嗎!”

“人在哪兒?”林清並未理會他的話,抬眸間冷然出聲。

林羽之自然是知曉他說的是誰,可不就是林曦之帶回來的那條鮫人,比起上一條鮫人來這條的利用價值更高,取出來的血也更純粹。

而這條鮫人是林清的,都是林家的人,這條鮫人自然也是林家的。

可現在林清卻為了個本該屬於林家的東西屠殺林家,簡直比瘋狗還要瘋。

這般想著,他凝眸冷聲道:“你替林家尋到了鮫人,父親說隻要你認個錯他就讓你入林家族譜,你現在就同我去與父親認錯,父親定是不會責怪你。”

“人在哪兒?”林清往前走了一步,看著林羽之的目光更是冷冽,好似根本就不在乎他口中的話。

什麼林家族譜,什麼認個錯,從他離開林家開始便從未想過要與他們有什麼瓜葛,現在他隻要白之如。

他緩緩抬起手,染著寒氣的雪劍指向了林羽之,又道:“我說人在哪兒!”

“小四你當真要執迷不悟。”林羽之雖然對於父親說要他入林家族譜很是不高興,但那條鮫人能給林家帶來資源,就如同以往那些鮫人一樣甚至更多。

所以哪怕他再排斥林清,但也知曉得等到那條鮫人的價值都利用完後,才能將林清逐出去。

眼下也隻能穩著林清,依著林曦之的話他知曉林清自小就想要親人的關心,更想要他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安撫,既然如此那這入林家族譜如此好的機會定然是不會舍棄。

這般想著,他從守衛者身後緩緩走了出來,又道:“二哥知道你養著這條鮫人有了些許感情,但畜生他就是畜生更何況還是鮫人,鮫人沒有感情,隻要你不再胡鬨,二哥可以同父親商量讓你能見見鮫人,你看可好?”

“二哥?”林清應著他的話出了聲。

也正是這一聲輕喚,林羽之以為林清這是同意了下意識冷笑了一聲,還以為真是對那條鮫人有什麼感情,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可他這念想也才出便見一道寒光襲來,速度極快以至於周圍的人都沒有回過神,隻有一名守衛者快速給擋下。

寒光刺穿守衛者的胸口直接嵌在了一側的柱子上,至於那名守衛者也隨著寒光的離開滾落在血泊中。

林羽之看向了身側,才發現那道寒光不是彆的正是先前的利箭,但此時已經被寒霜凍成了冰箭。

“我想林二公子的父親養著你數年應該也有了些許感情,我把你的頭割下來擺在輕雲山,到時候你父親若是想可來輕雲山見見你,你看可好?”林清笑著出了聲,可看著林羽之的目光卻是半分笑意都沒有,反而是染滿了無儘的寒意。

而這番話頓時說惱了林羽之,冷眸而視,“林安你彆太過分!”

“林安是何許人?”林清仿佛沒有聽懂他的話般,指尖輕撫了撫雪劍,隨後才又道:“林二公子這腦袋還沒被割就開始神誌不清了,若是再不割在下怕二公子父親來看時,你這頭顱都臭了。”

“既然不肯說人藏在哪兒,那今日我便屠了你林家,新仇舊賬我們一起算!”

他這話一落,雪劍直接被刺入地麵,下一刻又見寒光四起,落在地上的冰箭騰空而起。

拂袖間,數不清的冰箭朝著四麵八方襲去,頃刻間便聞陣陣慘叫。

林羽之見狀也知曉這是不同意了,他瞥了一眼邊上的人,道:“人沒用了,殺了吧。”說著側身離去。

而站在他身邊的白衣者見此點了點頭,在林羽之離開後回身看向了雨幕下的人,手中寶器祭出就見一條巨大的蜈蚣爬了出去。

後頭又有數不儘的守衛者衝了上去,血屍殘肢不斷地被切斷,慘叫連連。

林清看著離去的人下意識便要去追,可步子很快就被百足蜈蚣擋去,巨大的頭顱高昂著下一刻直接朝著他撲去。

尖銳的腳足所過之處全數化為膿血,想來這條百足蜈蚣全身都是劇毒,竟是比先前看到的金蟾更為厲害。

翻身間他直接躲開了百足蜈蚣,可後頭的守衛者卻是直接迎了上來,利刃劃過極其一片雨花。

林清也順勢再次躲過,見百足蜈蚣襲來,獻天縷直接纏上了它,緊緊纏繞下仿佛就要將其完全切碎。

隻是下一刻卻見一道劍光襲來,獻天縷被斬斷,百足蜈蚣得了自由直接衝向了他。

眼見即將被百足蜈蚣纏上,他快速躲開且一腳踢在了守衛者的腰部,猛然將其踢向了百足蜈蚣。

“啊!不要啊!”

慘叫聲傳來,守衛者被百足蜈蚣咬在口中不斷掙紮。

可任憑他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一陣咀嚼聲下守衛者已經被百足蜈蚣吞噬。

這一幕驚到了眾人,可在回過神來後卻又再次撲了上去。

林清見狀直接朝著另一側躲去,可卻見又一道劍光襲來,一名白衣者出現在眼前,而那陣劍光便是他釋放的。

那些衣裳他都認得,皆是永和坊的。

看來,林曦之在抓到白之如後就棄了永和坊,將永和坊的人都調來林家了,難怪永和坊如此輕易就被處理乾淨。

瞧著這兒,他真是不知該不該笑,林曦之可真是看得起他,不過就是個金丹期也值得他將永和坊的人都調來。

不過這會兒他可沒心思笑,躲過此人的劍招後便迎上了百足蜈蚣,不敢有一絲鬆懈。

林羽之離開此地後就去了地牢暗道,走上片刻到了水牢中,見林曦之此時就在裡邊兒,而水牢中還有一人被鐵索捆綁著縮在池邊。

渾濁的池水下便見一條月白色魚尾,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傷,此時隻懨懨的沉在水底。

至於被鐵鏈捆綁的手邊還擺著個瓷碗,鮮紅的血水順著劃開的手腕一點點往瓷碗內落,奇香掩去了水牢內的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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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 84 章 可惜不肯哭

但很快, 落入碗中的血水就止住了,手腕上的傷口已然愈合。

林曦之見狀沒有再去割而是起了身,回眸看向了進門的林羽之, 道:“處理好了?”

“沒有。”林羽之搖了搖頭, 又道:“已經命人去殺他了。”話落看向了池中的人, 眸色半分情緒都不曾有, 好似他口中所說之人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他看了看白之如, 見他也沒什麼動靜又去看那碗血,道:“大哥隻要這麼點?”很是不解。

“自然不是。”林曦之自然不會隻想要這麼一碗血,他要更多的血,但這血隻有白之如才有, 全放了豈不是又沒了利用價值。

更何況, 這條鮫人的泣珠品階如此好,怎麼舍得一下子就給弄死。

他又回了原位, 撿起燒火盆內被燒至通紅的鐵棍,陣陣熱潮隨著他的動作撲麵而來。

低眸瞧了瞧後,他看向了白之如,笑著道:“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話, 隻要你能掉幾滴眼淚,這棍子便不會碰到你, 如何?”

白之如沒有應他, 甚至連動作都未有,隻冷眸盯著他。

“在等小四來救你?”林曦之又豈有不知他的心思,不得不說這條鮫人比起先前那條來還要更漂亮,那雙眼即使是這麼冰冷的看著都足夠勾人心魄。

隻可惜再漂亮卻也隻是條畜生, 也就隻有林清才會將其好生養著。

不過也幸好林清這麼好生養著, 不然他還真是得不到如此純粹的鮫人血。

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鐵棍, 這才抬起了頭,“小四不會來了,他已經把你送給我們了,條件是林家的族譜。”說著撫上了他散落在麵龐上的發絲。

沾了汙水,隱約還能嗅到一股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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