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永祥服裝店售賣棉服,生意空前的好,經常是排著長隊等待購買。
夥計也以為劉梟他們是來買棉服的。
幾人站在門口,也不離去,也不說話,劉梟隻是打量著店裡的情況。
“我說你們聽不懂人話呢?還不快滾……”
夥計話音剛落,一個護衛上前,一巴掌就將他扇得跪在了地上。
“你們怎麼回事,平白無故就打人?還有王法嗎?”
夥計一下就怒了,剛罵出口,就見護衛拔出佩劍威脅。
他瞬間嚇傻了,趕忙低頭退了進去,趕緊去叫掌櫃的來。
劉梟大步流星走進了永祥服裝店,落座在了掌櫃的位置上,瞟了一眼永祥服裝店的棉襖。
這些棉襖一看就是新製的,價格不等,但最便宜的一件,也需要五百文錢,最貴的棉服,甚至高達一兩銀子。
羊毛斷供,棉服成了平替,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身價大漲,以往百文錢就能買一件的次等棉服,如今已經漲到了最低五百文一件。
高不可攀!
但百姓依然是排著長龍隊伍,生怕買不著。
顯然羊毛斷供的事情,已經波及到了整個社會麵。
孫斌有些氣憤不已:“簡直是無恥啊,一件棉服都賣到一兩銀子了,搶錢啊!”
他話音剛落,店內後門便傳來了一個渾厚的中年人聲音:“這位公子隻怕是對我們永祥服裝店有些誤會。”
“商品的價格,從來都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而是市場決定的。這京都棉服如今一件難求,價格可不得瘋漲嗎?咱們也是順應市場。”
說著話,一個四五十歲,挺著大肚腩的老頭緩緩而出,看上去頗有富態。
劉梟瞥了一眼,問道:“你就是徐永祥?”
“正是。”
徐永祥扭過頭來,見到劉梟,不由得眼眸一眯。
即便劉梟穿著便服,但他也一眼就能認出此人來,一時間有些慌了神,連忙拱手道:“不知武王駕臨,草民多有冒犯。還不知王爺蒞臨弊店,所為何事?”
說著話,他又趕緊讓夥計奉茶。
劉梟一進來,他就感覺不妙。
下午彩票店的事情,早就傳入他耳中,不過他可是派嚴宏去搗亂的,武王這麼快就找到自己這來了?
難不成嚴宏被策反了?
劉梟端起茶杯,笑道:“徐掌櫃,本王既然都親自來了,有些事情,你就不要裝傻充愣了吧?是你自己主動招供?還是需要本王屈打成招?”
徐永祥不由得一愣,隨即笑道:“王爺,草民和王爺素昧平生,草民做的又是小本生意,不知道王爺到底是什麼意思?”
劉梟見這老小子死不認賬,當即給了孫斌一個眼神。
很快,幾十名護衛便直接包圍了永祥服裝店。
孫斌一腳踹在徐永祥肚子上,拿出了他收買嚴宏的憑證,遞到徐永祥麵前:“老不死的,武王給你留著麵子,是不想把事情鬨大。你買通嚴宏汙蔑彩票店。罪大惡極,就憑這點,武王就可不過問朝廷,直接抄了你的家!”
“你不會不知道,武王如今,已經開府建牙了吧?”
證據確鑿,徐永祥瞬間驚出一腦門的汗,知道事情敗露,也就不再堅持,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劉梟麵前。
“王爺,冤枉啊。草民和王爺無冤無仇,實在不是草民想要汙蔑王爺,而是有人指使草民這麼做的。”
“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劉梟問。
徐永祥低著頭道:“是……九龍商會服裝產業的趙大掌櫃,趙友德。”
“誰?”劉梟一聽,不由得詫異:“趙友德?是之前在宋家做管家的那個趙友德嗎?”
“王爺,您認識他?”徐永祥不由得詫異,連忙解釋道:“王爺猜得沒錯,正是這個趙友德。他被宋家辭退之後,就去九龍商會謀了個差事,因為有經驗又有人脈,如今已經掌管著九龍商會服裝產業的供應鏈了,如今棉服不斷漲價,正是出自於趙掌櫃之手。”
“也是趙掌櫃下令,讓我這麼做的。他說我不這麼做的話,就斷了我們服裝店的供應。”
趙友德是商界老油子,在宋家乾了這麼多年,經驗和人脈非常廣。
跳了槽,很快就在九龍商會混到了總掌櫃的位置。
如今更是掌控棉襖生產的背後大佬。
徐永祥也不過是他們的經銷商而已。
如今棉服大賣,徐永祥也想從中大撈一筆錢,所以被趙友德指使了。
“這小子,還真是大難不死啊,居然還算計到本王頭上來了!”
劉梟不由得皺起了濃眉。
之前他放了趙友德一馬,沒想到這小子還混的風生水起,幫著九龍商會來搞彩票店。
“徐永祥,你剛才說抬高棉襖物價,都是這趙友德搞的鬼?”劉梟再次複問。
“沒錯。”徐永祥使勁點頭:“趙掌櫃掌控著棉花的供應,我們這些服裝店,都得聽他的。棉襖的市場價,其實都是趙掌櫃一手定的,他說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我們也不敢吱聲啊。”
“這不,明天我們又都要去趙掌櫃家裡,聽說還要抬高棉襖的價格呢。我們也是被逼無奈。”
商人本就是逐利的。
賺錢嘛,不寒顫。
孫斌立馬低頭,小聲建議:“大哥,要不要帶人,把趙友德拿下?”
劉梟沉思片刻,搖了搖頭:“單單是拿下一個趙友德有什麼意思?要玩,咱們就玩把大的。把他們一鍋端了!”
“一鍋端?”孫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劉梟計上心頭,微微一笑道:“你現在就去一趟老三府邸,告訴他明天去趟趙友德家裡,本王要送他大功一件!”
孫斌低頭,沉思片刻,瞬間就明白了劉梟的意思,不免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