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絢說著不由得感慨一聲,他也沒想到今天在漕幫彆院能有如此大的收獲。
「朝中。」竇玄德敏銳地把握住了李絢話語當中的關鍵詞。
朝中,李絢的消息是從朝廷來的。
如此一來,就說明這樣的消息必然是確定無誤的。
漕幫的確在暗地裡私自走運軍械到江南一帶,並且有的已經運到了天陰教之手。
這不是等同於謀逆,這直接就是謀逆。
「竇翁,此事……」許繼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滿臉懇求的看著竇玄德:「竇翁,此事必定是什麼地方出了誤差,漕幫眾人即便是再膽大,也不敢和逆賊勾連,還請竇翁明鑒。」
「那位何三爺,如今已被押回了都督府,隻要派人稍加審訊,相信很快就能有所結果。」李絢一句話,讓竇玄德的臉色更加的凝重。
他朝著中堂側麵微微揮手,下一刻,一道灰衣身影已經快步離開,速度快的驚人。
「雖說此事暫時還無實證,但本官相信南昌王。」竇玄德臉色冷肅,他最終還是選擇相信李絢,因為如果他所猜不錯的話,李絢的消息十有八九來自朝中的密探,甚至很可能就是百騎司的人。
百騎司的消息雖不至說萬無一失,但可能性極大,最關鍵是在昨夜,李絢,還有新羅國使,同時遭到了刺殺。Z.br>
刺殺者何人,這自然不言而喻。
如今將這一切全都勾連起來,天陰教的真實目的已然清晰可見。
竇玄德治理揚州多年,自問雖不至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但治下百姓和樂,民生安定還是必然的。
如此,天陰教不管在想要掀起多大的混亂,都很難成事。
他們能做的,就是刺殺一些要害人物,混亂一時罷了。
路過揚州的南昌郡王李絢,被命令來到揚州的新羅國使都是如此。
既然揚州難有所得,那他們為什麼還要在揚州繼續攪風攪雨呢。
竇玄德一開始以為他們不過是想在吳越動亂之時,讓揚州無法及時抽調兵力去增援,現在看來,他們的真正目的,是軍械。
是不知道來源哪裡,但必須從揚州才能運出的軍械。
「來人,傳令,命各府衛兵,立刻嚴查府庫,檢點兵械,若有短缺,即刻彙報。」竇玄德一抬頭,朝著門外就是一聲沉喝。
轉眼,人影已經快速的飛奔離去。
「傳令,都督府,刺史府,各縣縣衙,兵曹,法曹,立刻全麵調查屬地內所有的府庫兵械。」
「傳令,各地鹽運司,鐵運司,水運司,都水司,園苑司,修繕司,屯田司等等,一概立刻嚴查本司所屬兵械,作坊,但有違規違製之事,立刻拘捕一應人等。」
「傳令……」竇玄德在轉眼之間,已經
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對於天陰教私運軍械台前幕後所有的事情流程展開最嚴苛的審查。
站在一旁的李絢光是聽這些指令,就能聽出很多公文中都聽不到的衙門關聯。
誰也沒有注意,一旁的許繼,臉色已經難堪的可怕。
事情到了如今,他再沒有任何辯解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