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岸一開始的主意,但是很可惜,李絢輕易不肯給他這個機會。
光是那一身的重甲,明岸即便是抓住李絢,那也是嚴重的拖累,但沒辦法,有李絢在手,他終究是要輕鬆一些。
看著李絢一副蠢蠢欲動的架勢,明岸心底雖然升起一絲喜意,但旋即就將這股喜意給壓了下去。
南昌王雖年輕,但並不好對付,憑借玄胎初境的修為,就將他逼迫至此,萬一還要什麼後手,小心陰溝裡翻盤。
玄胎初境,李絢展現在明岸,還有在場所有人眼底的修為,隻有玄胎初境。
明岸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李絢。
“殺!”一聲冷喝同時在街巷裡響起,李絢已經帶著一整隊的重甲急衝而來。
然而這一刻,明岸卻突然將變了臉色。
轟然的馬蹄聲響起,但並非從一側響起,而是兩側。
在明岸的身後,同樣有劇烈的馬蹄聲響起,而且更加的沉重,但也更加多有理。
明岸猛然間回頭,就看到一名穿著藍衣金甲的金吾衛中郎將,帶著一整隊的重甲騎兵,朝他狠狠的衝殺來。
和李絢一前一後,兩支重騎相互交錯,鋒利的長槊早就盯死了明岸的身體。
左金吾衛中郎將麻嗣宗。
在李絢一行人,有些竭儘全力的時候,左金吾衛中郎將麻嗣宗及時到趕到。
兩個人一前一後,交錯的殺向了明岸。
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要他的命。
明岸左手突然垂下,另外一把黑色的短刀滑了出來。
頭頂上方,是明崇儼和大慈恩寺的老和尚,身前身後,是李絢和麻嗣宗兩人率領的兩隊金吾衛重騎。
一個李絢究竟讓他費儘心力,如今又來了一個麻嗣宗。
這一次,明岸的生死真的被逼到了懸崖之前。
他的臉色冷的可怕。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惋惜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這又是何必呢?”
聲音仿佛從天外而來,話音剛剛落下,所有人都忍不住的抬頭。
此刻,就將頭頂的無限星空之上,整個天幕突然墜落了下來,狠狠的朝著下方的所有人全部墜籠而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明崇儼突然開口:“敕令,出劍。”
霎那間,一把無形的衝天巨劍突兀的在啟夏門升起。
下一刻,巨劍已經化作流星,直接朝著天空中極速墜落的天幕狠狠的刺了過去。
所有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很多人,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聽滋啦一聲響,墜落下來的天幕一下子被巨劍直接斬成兩半。
巨劍隨意揮舞,黑暗天幕一下子化作無數碎片,然後無聲的消失。
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在高空之中,還不等人看清楚模樣,頃刻間,那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極不起眼的黑點,如同流星一般的極速墜落。
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它已經墜落道街巷之中,明岸的腦海之中。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兩隊重甲騎兵已經狠狠的在街巷中央交錯而過。
交錯的一瞬間,無數鋒利鋒利的槊刃,狠狠的從明岸的身上直劃而過,原本緊握兩把黑色短刀準備反擊的他,卻在一瞬間,像是全部頓住了一樣。
根本沒有絲毫的動作,整個人像是死了一樣,任由無數鋒利的槊刃在他身上拉出無數的傷口。
鮮血直流,瞬間漫布一地。
……
“籲!”李絢拉住馬匹,調轉馬頭,然後緩緩的朝著明岸而去。
另外一遍的麻嗣宗也在這個時候,滿臉疑惑的走了過來。
坐在馬上,上下打量著明岸,他整個人都氣息已經徹底的衰弱了下去。
“剛才……”李絢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天空,有些驚訝的難以置信,那人根本不是來救人的,而是來殺人滅口的。
“此人是死在我等手下。”麻嗣宗突然開口,轉身盯向李絢。
李絢微微點頭,說道:“我等有罪,未能及時留下活口,致使查案陷入僵局,當向陛下請罪才是。”
“王爺過於自責的,追查窮凶之敵,能夠將其斬殺,便已經是有所功勞了。”
“中郎將所言極是,隻是可惜,最後那來救人之人,沒有將他留下……”
“如此說來,倒是貧道的過錯了。”明崇儼站在房頂之上,散去護城法劍,看著下麵兩個無恥的分功勞推責任的混蛋,滿臉無奈。
李絢立刻拱手道:“真人錯矣,此人衝擊城都,無功而返,甚至身有重創,真人護佑長安有功,我們必定為真人請功。”
明崇儼頓時無語,抬起頭,就看到原本大慈恩寺老和尚所在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了。
“長安風雨甚急,有些東西,還需要徹底清洗乾淨,貧道也告辭了。”說話之間,明崇儼已經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