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榻深處放著了一套乾淨整潔的綠色襦裙。
和之前那件一模一樣。
掀開帷帳,李絢看了依舊趴在桌案上的裴詩彤一眼,嘴角一翹,然後才輕聲說道:“我隻不過是想要找個繼承人罷了,我所創下的事業,他們絕對不可能會允許我的兒子繼承的,但是他卻可以。”
說完,李絢轉身,朝著另外一間屋子走去。
打開緊閉的房門,裡麵是兩名昏昏欲睡的侍女,還有兩個困的已經睡過去的男孩。
一個身形瘦弱,一個胖嘟嘟的。
根本就不可能會弄混。
聽著外麵的聲音,李絢叫醒了兩名侍女,侍女這才抱著兩個孩子跟著李絢走了出來。
屋中,裴氏已經衣裳整齊的坐在床榻上,裴詩彤不知何時靠在了她的身上,低聲說著什麼胡話。
整個屋裡全是酒氣,一下子弄的兩個孩子很不舒服。
“哇”的一聲,李誌常已經率先哭了出來,緊跟著,李光仁已經哭了出來。
裴詩彤瞬間驚醒,趕緊快走兩步,走過去看了孩子。
李絢使了一個眼色,一名侍女已經上前稍微打開窗戶,透氣進來。
李絢則是抱過李光仁,走到了床榻前,遞到了裴氏的懷裡。
靜距離看著彼此的眼睛,裴氏眼中的倔強清晰可見。
和裴詩彤幾乎如出一轍。
也是,兩個人本就是形貌很像的堂姐妹。
“時間不早了,臣和彤兒也該回去了。”李絢看了一眼依舊在哭鬨的李光仁,說道:“小殿下如此,殿下就勿要出去相送了,臣和彤兒就告辭了。”
裴氏看著李絢,眼中閃過一絲羞怒,她想要站起身,卻腿腳無力,根本站不起來,隻能看著眼前這個混蛋在那裡說胡話。
李絢神色間帶起一絲憐惜,隨後就又開口說道:“彭王府在玉龍苑常年有人,殿下若是有什麼事情,不妨直接派人去玉龍苑,平日裡若是和彤兒有什麼信件傳遞也可以直接交給玉龍苑……”
稍微停頓,李絢拱手說道:“臣日後會讓人捎來一些藥物,殿下請仔細辨彆,若是小殿下患病,還需及時診治,洛陽尚藥局,臣會關照屬下照拂,每隔一段時間,會有禦醫來替小殿下查看身體。”
“有勞……”裴氏剛一開口,聲音便有些沙啞,隨即她立刻輕咳一聲,聲音清朗的致謝道:“如此便多謝王叔了。”
“臣告退了。”李絢躬身,然後拉起裴詩彤,抱著李誌常,退步躬身離開了屋中。
屋內,李光仁哭鬨的聲音清晰的傳了出來。
……
馬車晃動,裴詩彤靠在李絢懷中。
四郎李誌常已經不再哭鬨,隻是裴詩彤的神色有些懨懨的。
李絢頓時就感到有些好笑,伸手一捏裴詩彤的翹鼻,同時在她耳邊說道:“為夫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喝醉。”
“啊!”裴詩彤下意識的抬頭,眼神中帶著一絲驚慌。
“好了,為夫還不了解你嗎,難為你了。”李絢輕歎一聲,將裴詩彤深深抱緊。
裴詩彤趴在李絢懷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下一刻,她的小手已經狠狠的在李絢腰間掐了一把,然後才不滿的說道:“人家不過是覺得阿姐有些難,誰想到,夫君很早就開始惦記了。”
李絢和裴氏的那番對話,可沒有避開裴詩彤。
“但為夫還是克製住了不是,要不是你們姐妹倆今日突然來這麼一出,事情也不至於如此。”李絢隨即苦笑。
今夜,裴氏沒有喝醉,裴詩彤也沒有喝醉。
但是,當裴詩彤開始裝醉的時候,裴氏也跟著裝醉起來。
李絢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裴詩彤的裝醉,他很快也就發現了裴氏的裝醉,但他沒有猶豫。
機會就在眼前,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後悔的事情。
李絢抱著不滿抱怨的裴詩彤,低聲說道:“事已至此,剩下的事情,就是順其自然。”
“這麼大的事情,夫君竟然選擇順其自然?”裴詩彤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李絢。
要知道,那可是皇家兒媳,孝敬皇帝李弘的遺孀,就這麼被李絢沾染了,他竟然還選擇順其自然。
“還能如何,將今日在王府的所有金吾衛全部調到昌州前線,還是將今日府裡所有的侍女和仆人,全部抓到郊外坑殺?”李絢微微搖頭,輕聲說道:“以為夫的手段,足夠確保他們什麼都聽不到,如今唯一有機會泄露秘密的,隻有你和你阿姐。”
“啊?”裴詩彤下意識看向了李絢的眼睛。
李絢伸手彈了裴詩彤一下,然後才低聲說道:“此中之事,你阿姐家門寡居,如何會有人探望什麼,自然無虞。”
看到李絢一副神情自定的模樣,裴詩彤有些酸酸的問道:“夫君就不怕彤兒無意間說漏什麼?”
李絢低頭看向裴詩彤,挑眉說道:“為夫對你當然沒那麼大的自信,但為夫相信三娘,若是讓三娘知道此中之事……”
裴詩彤臉色頓時微微一變,整個家中,她最怕劉瑾瑜。
李絢將裴詩彤摟緊懷裡,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彤兒,現在你我之間,是不是就有了隻有你我才知道的小秘密?”
裴詩彤下意識的抬頭,隨即整個人一下子軟了下來,媚眼如絲的看著李絢,輕聲喚道:“夫君……”
“嗬嗬!”李絢手頓時一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