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被抖漏出來出來,到時候牽扯到的隻會是武後。
李絢不由得輕歎一聲,皇帝這手段啊,輕而易舉就讓武後將謝祐送上了死路。
曹王李明的事到此結束,李絢不會再多說什麼,宗室也不會有人再多說什麼。
但這件事情卻沒有到此結束,因為這件事情還牽扯到另外一個人,廢太子李賢。
曹王被貶為零陵郡王,本身就是因為牽扯到了李賢謀反案。
如今再被廢為庶人,也是因為常州謀反案。
那麼廢太子李賢,和曹王,和常州謀反案,有沒有關係?
這個問題太敏感了,敏感到了所有人都不敢提的地步。
……
李絢抬起頭,看向窗外,田野儘頭依舊沒有長安的影子,李絢不由得放心下來。
他有些記不清李賢究竟是什麼時候死的。
是在李治死前,還是在李治死後?
是在李顯被廢之前,還是在李顯被廢之後。
如果說是死在李治死前,那麼就說明李賢是真的又牽扯到了什麼,如此,真正要他死的人便是李治了。
不過這不大可能,以李治對李賢的控製,經過了曹王之事,如何還會讓李賢再接觸什麼。
所以很可能是在李治死後,武後或者是李顯對李賢動的手。
武後對李賢動手再正常不過,因為哪怕是李治還活著,李治要殺李賢,也隻會用武後這把刀。
李顯對李賢動手,恐怕還是做了皇帝之後心有猜疑了。
人心啊,便是李絢對李顯未來的心思轉變也沒有什麼辦法。
一旦做了皇帝,任誰都會有自己獨立的想法……
輕輕的敲敲桌案,李絢收回思緒,那些都是李顯登基以後的事情,李絢現在需要做的,是增強他自己的力量,增強李顯的力量,用來對抗武後的威脅。
李絢抬頭,看向對麵銅鏡當中的自己,他心裡清楚,自己馬上就要嗣彭王,同時任蕃州都督,再加上檢校右衛將軍,他明麵上能夠掌握的權利已經到了極限,即便是將來回朝任禮部尚書,也比不過此時。
所以,在官位上,他不會有更多的追求,甚至還要小心不被其他人盯上。
王德真剛才的提醒就是這些。
至於其他,應該就是要在文壇上有所進益,修書是最好的手段。
李絢臉色苦笑,《漢書》還是不能動,起碼李治活著的時候不能動,至於李顯登基之後要不要修,還要看李顯的態度。
那麼就得想辦法修其他書……
朝堂之中,裴炎、王德真相繼為相,東宮表麵上自然要和宰相保持距離,但在私底下……
裴炎,要不要和裴炎拉近關係呢?
李絢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裴炎日後會和武後聯手,廢掉李顯。
如果將裴炎拉到李顯的陣營當中,那麼對武後造成製衡是必然的,但最後會不會直接壓倒武後,讓李顯徹底坐穩皇帝的位置。
如果真的這樣,李絢恐怕就隻能做一輩子的忠臣了。
李絢隨即笑了,忍不住的搖搖頭。
即便是他到如今都沒有摸清楚武後在朝堂之上究竟有多少的底牌,如何能夠談勝。
更彆說裴炎的野心本就不弱,不然也不可能在原本的曆史上,主動去推動廢帝。
李顯將來和裴炎必生齷齪,他們兩人即便是再合作,也必然最後敗於武後之手。
所以在李治未死之前,李絢要儘力的推動兩人聯合,抗衡武後。
李絢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輕聲自語道:“陛下,臣一定讓太子坐穩天下。”
……
宏偉的長安城再度出現在視野之中。
一身紅衣金甲的李絢站在船首,其他王德真,楊執柔,黑齒常之,孫仁師,史暕,勃倫讚刃,論弓仁,唐真行,丘貞沐,李多祚,南炬,崔鼎,周乾,燕濤等人,都各穿盔甲和官衣,各自都從船艙之中走出。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都是難以壓製的興奮和激動之色。
他們每個人這一次回京都將受到朝廷的封賞,而且是極大的封賞。
滅國之功,又豈是輕易。
尤其是那些都有好幾年在前線沒有回到長安道人,神色更是激動。
前方,渭水岸邊,明黃色的黃蓋出現在眾人眼前。
眾將心裡不由得的一怔,難道是陛下親迎?
但隨即,眾人就看到了身穿四爪蟒袍,頭戴九旒冕冠的太子李顯。
在李顯的身後,還有密密麻麻的朝廷眾臣。
太子親迎,百官恭候。
南昌王回京。
《舊唐書》:黔州“都督謝佑希旨,逼脅令自殺”。
《新唐書》:黔州“都督謝佑逼殺之”。
《資治通鑒》唐紀十九載:高宗永淳元年壬午,公元682年(秋七月)黔州都督謝佑,希天後意,逼零陵王明令自殺,上深惜之,黔府官屬皆坐免官。
佑後寢於平閣,與婢妾十餘人共處,夜失其首。
垂拱中,明子零陵王俊、黎國公傑為天後所殺。
有司籍其家,得佑首,漆為穢器,題雲“謝佑”。
本書這裡提前了一年。
永淳二年(683年),庶人李賢流放巴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