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皇伯來教你識字。”李治拿過奏章,然後放在了禦榻上。
“陛下。”李顯,還有群臣在蓬萊殿前同時跪下,齊聲呼道:“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壽無疆。”
隻有他們自己才最清楚,在皇帝身體健康不穩的時候,整個朝政,在水麵之下,究竟有多大的波瀾。
霞兒哭泣聲一抽一抽的,說道:“霞兒想阿耶了。”
如果說那件事是有心人刻意為之,刻意算計日蝕之日,刻意算計那日西突厥叛亂的消息傳來,刻意算計那一日皇帝病情突發,那麼那個人所做的一切,就等於是在弑君。
現在皇帝看起來沒事了,人心也該安定下來,那些有野心的人,也時候該離開了。
“還有太平,一會太子妃,相王妃到了,你向兩位皇嫂好好的請教安胎之事。”說到這裡,李治看向武後,說道:“彭王當年留了不少保胎的方子,好好用,讓太平也給朕生出一個能夠帶來福氣的外孫出來。”
霞兒則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好了,都各自去忙吧。”李治轉頭看向李顯,說道:“暮鼓之前,來一趟,今日你親自將福昌郡主送回彭王府。”
“嗯!”霞兒輕輕的點頭。
“謝陛下。”李顯,還有諸相同時站了起來。
是誰呢?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了李治的思緒,一名青衣內侍站在殿門前,躬身說道:“陛下,福昌郡主、太平公主求見。”
武後笑了笑,然後看向皇帝說道:“陛下身體雖然好了些,但也不能太吹風,回去吧。”
更彆說他那段時間,一直都在怒江和邏些河下遊清理擴寬河道,天天風裡來雨裡去,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關心長安的消息。
毫無痕跡不奇怪,隻要讓涉及到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什麼就足夠了。
“嗯!”霞兒立刻跑了過來,一隻手抓住皇帝的手,一隻手抓住太平公主的手,笑嘻嘻的說道:“走,我們一起曬太陽去。”
李治笑了,然後帶著太平和霞兒走出了蓬萊殿。
“叫!”李治微微抬頭,然後就看見全是一身青綠襦裙的太平和霞兒一起走了進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對美麗的姐妹花一樣。
“嗯!”李治微微一愣,隨即低頭,赫然看到自己已經站在了蓬萊殿中。
好幾家世家大族聯手,共同算計造成最後結果的味道。
如今涉及到的各方麵查案都很儘力,但偏偏各種手段用儘了,半個月查出來的東西,都顯示是有人無意間將太史令的奏本收拾到了下麵,似乎真的是無意的。
天下間有嫌疑的人其實不多,有能力做的,更是寥寥幾個。
“哦!”霞兒有些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說到最後,李治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臣在。”禦醫秦鶴鳴從帷帳之後走出,然後快步走到了太平的身前,躬身道:“殿下!”
秘書監的那本奏章的來龍去脈究竟是怎麼回事,或許有心人全部都在查。
李治抱著霞兒坐在禦榻上,神情有些激動的看著,霞兒則是滿臉的茫然,一副什麼都不明白的神情。
話說到一半,太平公主突然間惡心了起來,下意識的轉過身,乾嘔了半天。
李治頓時愣了,隨即有些手忙腳亂的說道:“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他從不相信什麼偶然和巧合,自從他蘇醒過來,密衛早就已經將整個秘書監查了一個遍,尤其是最關鍵的秘書丞,更是落在密衛手裡被拷打了不知道多少遍。
那麼,就是世家了。
霞兒立刻驚訝的抬頭,忍不住拎起小裙子,小跑著來到李治身邊,然後微微福身,奶聲奶氣的叫道:“見過皇伯。”
四周是滿臉驚喜的宮中諸人,頭頂是垂落下來的金龍之首。
不過這兩個人都沒有任何必要做這些。
皇帝安然無恙,著實讓他們放心不少。
比如劉仁軌,比如李絢。
“都說了沒事的。”太平公主有些無奈,但還是將手腕伸了出去。
看到依舊有些發懵的太平公主,李治忍不住的站了起來,走到了太平公主的身前,看著她,認真的說道:“太平,你記住,這是好事,對你,對薛家,對父皇都是好事,你應該歡喜的麵對這一切,明白嗎?”
“哈哈!”李治開心的笑笑,然後將手裡的奏本遞給霞兒。
李治對著走到身側的武後輕輕點頭,眼中滿是笑意,武後輕輕點頭回應。
李諺是為了避免類似的事情再度發生,武三思則是為了要弄清楚,究竟是不是有人害了自己,借以挽回自己在皇帝和武後心裡的形象。
李治目光冰冷的看著這一切,武三思和李諺本身就是當事人,哪怕事情表麵上過了,他們也需要弄清楚一切。
能夠做到這一步,需要動用的人力是龐大的,而偏偏每個人的動作都在合理範圍之內,這種手段讓李治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臣等告退。”群臣緩緩退走,李治這才在武後的攙扶下,回到了蓬萊殿。
進入蓬萊殿的瞬間,李治的臉色立刻微微一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