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渃這分析在盈綠聽來,還挺有道理的。
她努了努嘴,還是覺得有不對的地方:“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可葉渃這會兒,眼裡卻隻有那個穿著白色袍子,看起來俊秀風雅的少年。哪裡有想得到那麼多哦。
揮手就把盈綠往外趕:“去去去,彆吵本公主,再吵等回宮之後,本公主就把你支到浣衣局洗幾日衣裳,看你還敢瞎說!”
少女粉頰嫣紅,跟粉嫩的蜜桃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盈綠睇了一眼自家公主這漂亮的臉蛋,撇了一下嘴,就不情不願地往外而去。
她心裡滿是怨念,可是又不敢當著自家公主的麵說自己的不滿,生怕公主一惱羞成怒,回去當真把她送到浣衣局洗衣去。
她才不要呢!
那種苦地方,彆說洗幾日了,便是洗上一個時辰,她都受不了。
快步出了房,待裡頭的人看不到自己了,盈綠這才回頭去看。
已經看不到公主了。
不過,即使看不見她的麵容,盈綠腦海裡,也還是能夠閃現自家公主方才那癡迷的模樣。
盈綠仰頭對天歎了一聲,不過因為剛才葉渃的話,她對謝雪斐也沒有了那麼大的偏見。
而後,去給葉渃端茶去了。
路過園中小徑時,發現竟然有一支春梅正在粲然開放,在枝頭開的嬌豔。
盈綠回頭望了那被樹木遮擋住的窗旁的少女,突然覺得春天的氣息,更加濃鬱了一些。
“公主,醒醒。”
盈綠的聲音,把正在夢中的葉渃驚醒了。她一抬手,接著有些愣愣的。
手中,竟然滿是濕意。
她迷迷糊糊地看著有些昏暗的寢殿,問道:“如今是幾月了?”
竟然有些分不清楚季節了。
“如今是十二月。”盈綠本來是要跟葉渃說事情的,聽到她這麼問,便先回答了。
“哦。”葉渃這才反應過來,如今並不是那一月多的光景。已經過去很久了。
而她,仍舊記得,那是喜歡他的感覺。
其實沒發現真相前,她對他的喜歡,比初見時還要濃烈,可如今,想起來,卻竟然全是苦澀感。
葉渃雙手抱著膝蓋,額頭貼在膝蓋上,眼眶,忍不住的,又紅了起來。
盈綠看得難受。
他們家公主千嬌萬寵的,本應嫁這世間最好的男兒,沒想到,本來以為很好的姻緣,最終卻是這樣。
她口中也發苦,看著葉渃獨自哀傷的模樣,恨不得把謝雪斐千刀萬剮。
但葉渃這般脆弱的模樣,隻持續了一會兒。片刻後,盈綠聽到她清冷得沒有感情的聲音問道。
“丞相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
盈綠連忙把藏在袖中的信交給葉渃。
丞相並沒有來,而是遞了信。
葉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不夠冷靜。如今這節骨眼,丞相若是進宮,那謝雪斐豈不是輕易就知道她的意圖。
蔥白手指接過信,她撕開信封,便低頭看上邊的內容。
龍飛鳳舞的潦草字跡,是丞相的字跡。上邊寫的內容並不是很多,卻向葉渃表明了他們丞相府的忠心,並且約她三日後在城外的清柘寺秘密見麵。
看完內容,葉渃把手中的信交給盈綠:“燒了吧。”
盈綠把信紙丟到貔貅銅爐裡,很快,紙張燃燒的灰與裡頭的熏香的灰漸漸混合在一起。
眼看著信紙最後一角被火焰沒過,盈綠這才放心點頭,轉頭往床邊走去,低聲問道:“公主,那我們接下來……”
“先與丞相見麵再說。”葉渃淡聲道,遮著麵的長發被攏到耳後之後,麵色已經變得沉靜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