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把行李放好,從兜裡摸出了一塊錢和二兩飯票,遞給喬曉琪道:“這是錢和飯票,晚飯自己去買東西吃,我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喬曉琪接過錢,看著逐月問道:“你去乾嘛?”
“你問那麼多乾嘛。”逐月往外走。
“等一下。”喬曉琪把逐月拉住。
逐月看著她皺眉:“又怎麼了?”
“你把鑰匙給我,我待會出去回來沒鑰匙開門怎麼辦。”喬曉琪道。
逐月一愣:“你要出去?你剛來,外頭人生地不熟的你出去乾嘛?”
“我就是想出去走走。”喬曉琪拉著逐月不放。
逐月想了想,喬曉琪這麼大人了,也不是小孩子,再蠢也走不丟,於是摸出鑰匙給她,自己大步出門了。
林舟是個很克製的孩子,不是迫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會麻煩彆人,逐月出門,直接奔著林舟家裡去了。
林舟家大門緊閉,逐月敲了敲門,好半天門才開了一條縫,屋裡的人見到是逐月,驚喜的把門打開。
“喬醫生,你回來了!”
開門的是小白,逐月看了他一眼,問道:“小白,是你今天到織布廠家屬樓找我了嗎?”
小白點頭,神色有些不安:“對不起喬醫生,大哥說讓我不要去打擾你的。”
逐月皺眉,開口道:“沒事,你去家屬樓找我事有什麼事嗎?”
小白點頭,把門打開道:“有事有事,喬醫生,您先進來,我哥等著你救命呢。”
逐月一愣,跟著他進屋,剛走到屋子裡,就隱隱約約有一股血腥味,逐月順著血腥味進了臥室,臥室裡頭,小玲坐在床邊,神色惶恐不安,而床上躺著一個人,正是林舟。
見到逐月進來,小玲跑到逐月身邊,害怕的說道:“喬姐姐,你快救救哥哥。”
逐月摸了摸小玲的頭,安撫她,兩步走到床邊,床上林舟臉色蒼白,從他身上散發出相當刺鼻的血腥味。
感受到有人擋住了自己麵前的光線,林舟虛弱睜開看,見到逐月,他掙紮的想要坐起來,但是被逐月按住了。
“說吧,這回又是哪兒受傷了。”
林舟沒有回答逐月,隻拿視線去看小白,啞著嗓子道:“不是不讓你去打擾喬醫生嗎?”
小白低下頭,縮了縮肩膀。
逐月歎了口氣,看著小白道:“小白,你帶小玲出去坐會,我幫你大哥清理傷口。”
小白點頭,拉著小玲一骨碌跑了出去,還順便把門關上了。
逐月見他們出去,給林舟把被子拉開,被子下麵,林舟是側臥的,他腰上有血液滲出,已經將衣服外麵全部打濕了。
“把衣服脫了吧。”逐月語氣不好的開口,作為一個醫生,她很不喜歡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
林舟抿唇,像做錯事的孩子,乖乖把衣服全部脫下。
逐月讓他趴在床上,少年的身體瘦長,但能看出是常年運動,肌肉線條很明顯,在少年腰部,有一處貫穿傷,正不停的往外流血。
傷口不淺,看得出是新傷,但今天自己要不來,感染和大出血,無論是那一種,後麵都能弄死林舟,這小子也真能忍,這樣也不去醫院。
逐月從籃子裡拿出醫用酒精和止血紗布,給傷口清創然後縫合,處理中時,林舟疼的渾身肌肉繃緊,枕頭都被抓變形,也硬是不吭一聲。
“這是我第二次救你,你就是貓,也沒了兩條命,上次你不告訴我原因也就算了,但這次你總得說說是為什麼吧。”逐月一邊給林舟縫合,一邊問道。
林舟不肯開口,逐月下手故意重了一下,林舟疼得縮脖子,知道喬醫生要生氣了,悶悶的說道:“我把劉德喜兒子的腿打斷了,逃跑的時候慢了一步,被劉得誌扔的鐮刀砸到了。”
逐月的手一頓,林舟嘴裡的劉德喜,她沒記錯,應該就是小玲那個後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