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悠能看出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是故意圍堵碧天集團,證明她比以前成熟多了,也有眼光了。不錯,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的出手,分明是前後包抄要讓碧天集團無路可走,背後肯定受人指使,而且幕後人物顯然不是一般人物,能同時指揮得動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的人物,能是一般人嗎?
歪打正著
更讓關得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秋曲抓住他的右手,忽然就驚奇地“咦”了一聲:“關得,你的手心怎麼這麼紅?哎呀,還很燙。彆人高燒都是燒頭,你倒好,燒手心,這是什麼問題?不行,我得幫你冰冰。”
說完,秋曲轉身從冰箱中取了一塊冰,用一塊塑料袋裝好,二話不說放在了關得的手心。關得急得想大叫,不要放,千萬不要放,暗勁馬上就要被他逼出去了,一放冰,一激的話,說不定又會回去了。
可惜他不敢開口,又動不了,隻好閉著眼睛任由秋曲將一塊巨大的冰塊放在了手心……
一股清涼的感覺從手心傳來,正在手心跳躍不定的暗勁,眼見就要被關得完全逼出體內,突然被冰塊一激,又有要回去的跡象。關得急得差點大罵秋曲,幾次較量下來,他累得筋疲力儘,實在不想再重來一次了……眼見即將再一次前功儘棄之時,暗勁忽然如同雀躍的小鳥,一下躍出了手心,投入到了冰塊之中。
不是吧?這也行?關得震驚得不知所以,費了半天勁,卻還不如秋曲的一塊冰塊管用,這是什麼道理?是了,應該是天南的暗勁是火性,如果見到冰,冰火相吸,暗勁就會自然投入到冰的懷抱之中,從而陰陽中和而消融。
早知道這麼簡單,他直接洗一個冷水澡不就得了,還用得著這麼費勁?服了,關得真服了秋曲。這個秋曲看似不著調好像不靠譜,卻總能歪打正著做對許多事情,看來畢問天和何爺的眼光確實犀利,她還真是他的福星。
“怎麼樣,好點沒有?”見關得額頭上的汗水慢慢少了,秋曲長舒了一口氣,也擦了擦了額頭上的汗,“哎呀,你可真累死個人,關得,你可要記住我今天救了你的命,不用你以身相許,至少也得幫我做一百件,不,一千件事情,聽到沒有?”
秋曲原以為關得還在昏迷之中,聽不到她的話,不料她的話剛一說完,關得就睜開了眼睛,幽幽地說了一句:“秋曲,如果你真的喜歡上了我,就明說,彆天天強調我不是你的菜,卻又自相矛盾暗示讓我以身相許。”
“你醒了?”秋曲嚇了一跳,一下子麵紅過耳,“你怎麼可能就醒了呢?不對,你醒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還偷聽我說話?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偷聽一個女孩說話,害臊不害臊?還有,我哪裡喜歡你了,彆自戀,彆臭美,要喜歡,也得是你先喜歡我。”
“誰不害臊了?”關得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感覺到了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舒暢,“你不喜歡我,乾嗎要坐在我的身上?坐我身上也就算了,還用兩隻手壓住我,你到底是想非禮我,還是想怎樣?”
秋曲“啊”了一聲,才注意到她確實很不雅觀地坐在了關得的身上,而且兩隻手還壓住了關得的胳膊,姿勢很像是要對關得施暴一樣,頓時大羞,一下從關得身上跳了下來:“臭關得,我剛才是為了救你,你倒好,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還說我壞話,我不理你了。”
說完,秋曲轉身就跑,躲進了房間之中不再出來。
關得得意地笑了,從沙發坐了起來,打量了一下秋曲的房間。一看就知道是恒大的房子,恒大在全國的連鎖地產,戶型幾乎都一樣,裝修風格也一樣,完全就是複製模式的操作。也彆說,恒大的複製模式加精裝修模式,在二三線城市的銷售十分不錯,值得濱盛學習。
怪事,秋曲怎麼在恒大城有一套房子,以前從來沒有聽她說過。關得站了起來,在房間中轉了一轉,發現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麵積在130平方米左右,房間很乾淨,雖然各項設施應有儘有,但從房間的乾淨程度來看,明顯沒怎麼住過。
正要向秋曲問個明白時,關得忽然想起了崔民強的安危,忙拿出手機一看,手機已經關機了。忙開了機,還沒有打出電話,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是崔民強的短信:“得哥,我很好,不用擔心。明天一早再聯係,晚安。”
崔民強沒事……沒事就好,關得頓時大為寬心,也就收起了再給崔民強打電話的心思,主要是他現在才感覺渾身跟散了架一樣,又累又乏。一想也是,先是和天南打了一架,又在大街上轉了一圈,然後又和體內的暗勁較量了半天,能不累?何況現在已經三更半夜了。
“秋曲,你先睡吧,我洗個澡也睡了。”關得衝秋曲喊了一聲,就推開衛生間的門,去洗澡。進了衛生間才發現了問題,裡麵全是女士洗浴用品,沒有男士專用,而且,連男人的拖鞋也沒有。
等了一會兒,不見秋曲出現,關得無奈,隻好事急從權了,他剛才出了一身汗,不洗澡不行,就脫了衣服——身上隻剩下保暖內衣了,外衣都被秋曲脫掉了——光著腳洗澡了。
沒有洗浴液,用秋曲的,沒有洗發膏,也用秋曲的,反正關得一點兒也沒客氣,看見什麼用什麼。洗完之後,發現還有一件浴衣,雖然也是女士款式,而且小了點,也勝過沒有,他就穿上了。
關得光著腳丫才一出門,就發現秋曲正站在門口吃驚地盯著他看。穿了一身繡著卡通圖案毛絨睡衣的秋曲,就如一個可愛的卡通人物,臉上的表情也如卡通人物一樣驚訝和誇張。
“關得,我恨你!”秋曲愣了片刻,將手中的衣服甩到關得身上,“你穿了我的浴衣,我買來後還一次也沒有穿過,你賠我新的。”
關得接過秋曲扔來的東西一看,原來是一套睡衣,看不出來是男款還是女款,很中性,他才知道原來他身上的衣服是秋曲專用,不由嘿嘿一笑:“反正我剛洗了澡,也不臟,脫下來再給你穿沒什麼。你等下,我脫給你。”
秋曲敗了,捂著眼睛衝關得揮了揮手:“流氓!算了,算了,我寧肯不穿,也不穿你剩下的。反正你也穿過了,就當你專用的好了,也方便你以後再來,有的穿。”
什麼意思?秋曲的房間還要為他專門留一套浴衣?關得瞪大眼睛看著秋曲:“你的意思是說,歡迎我以後隨時光臨你的秘密花園?”
“我沒這麼說,你彆多想。”秋曲不知何故臉又紅了,“你沒事兒了?沒事兒就早點睡覺吧,明天一早去我家。”
“啊?”這一下該關得驚訝了,“去你家做什麼?明明你是壓了我,你可不能讓我負責去見你的家長。”
“去死。”秋曲送了關得一個大大的白眼,忽然又笑了,“是我爸要和你談一談生態旅遊的事情,不過,如果我告訴他,你今天晚上和我過夜了,你猜他會怎麼收拾你?”
關得無語了,見秋曲一副誰怕誰的樣子,他認輸了:“天不早了,睡覺,睡覺!”
“跟我鬥?哼!”秋曲故作囂張地用右手食指一刮鼻子,衝關得得意揚揚地笑了,“你臉皮還嫩了點。”
忙亂而荒唐的一夜過去了,次日一早,關得醒來的時候,秋曲已經準備好了早飯。雖然隻是油條、豆腐腦、小鹹菜一類的家常便飯,卻也讓他大感驚奇,沒想到大大咧咧的秋曲,居然也有做賢妻良母的潛質。
實木的餐桌夠大,隻坐了關得和秋曲兩個人,顯得有幾分空蕩。關得坐在了主位,見穿了居家服溫順恭良笑容如花的秋曲坐在對麵偷笑,不由問道:“笑什麼?”
“是不是覺得我很賢惠,超出你的想象?”秋曲咬著嘴唇竊笑,“實話告訴你,我的優點多著呢,誰娶了我,誰就等於撿了一個大便宜,撿到了一個無儘的寶藏。”
關得實話實說:“確實,沒想到你還真是一個百變姑娘。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很替以後娶你的人擔心。”
“擔心什麼?你又不認識他?是羨慕外加忌妒吧?”秋曲咬著筷子頭,吃吃地笑。
“羨慕忌妒?彆開玩笑了,是同情加可憐。就憑你的話嘮神功,一般男人落在你手裡,基本上活不過十年。”關得嘿嘿一笑,一口咬斷了半截油條,“知道為什麼男人比女人短壽嗎?”
“不知道。”秋曲眨動一雙大眼睛,三分好奇七分不滿,“憑什麼說我話嘮?話多可以減壓,可以增進感情交流。不過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女人比男人活得長呢?”
“因為男人都被女人嘮叨死了,哈哈。”關得成功地引秋曲跳坑,哈哈大笑,“所以,誰娶了你,誰才可憐。”
“臭關得,死關得!”秋曲惱了,一揚手,手中的油條脫手飛出,正中關得的鼻子,“我祝你打一輩子光棍,永遠沒有女人喜歡你嫁給你!”
“你還不如說希望嫁給我的女人是醜八怪是有眼無珠的笨蛋!”關得見秋曲生氣的樣子很可愛很好玩,就有意再逗逗她。
當下就是未來
“你還真提醒了我,謝謝呀。”秋曲開心地笑了,“希望嫁給你的女人是醜八怪是有眼無珠的笨蛋。”
不過話一說完秋曲就後悔了,心中隱隱在想,萬一到最後真是她嫁給了關得,豈不是自己罵了自己?隨便吧,不管了,到時候再說,她是女人,她可以耍賴,到時她不認賬就行了。
早飯後,關得分彆和月清影、碧悠通了一個電話,告訴二人,他一切安好,讓二人不要擔心。同時又說他要去秋曲家和秋遊商談要事。
本來關得還想和崔民強通一個電話,不料沒打通,也不知道崔民強在忙什麼,既然他昨晚短信說是沒事,關得也就沒再急於和崔民強通話,等和秋遊見麵之後再說不遲。
月清影倒沒說什麼,也沒問關得昨夜去了哪裡,都發生了什麼,見關得安然無事,她就直接說正事:“我想在石門也興建一座惠民小區,現在石門的房價一路上漲,從一千多一直漲到兩千多了,看樣子,不出兩年就會突破四千。以石門老百姓的收入,房價太高了。”
不錯,月清影逐漸從自己的小我中走了出來,開始著眼於外麵的大世界了。當人生從小我上升到了大我的境界,就是心底無私天地寬了。
心底無私天地寬的人,才能登高望遠,手握勝算。
以前,關得總以為月清影太以自我為中心了,雖然她的自我不是自私自利的自我,但一個人太沉迷於自己的內心世界,為秋月感懷,為春花落淚,也是一種封閉,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自私。一個人,隻有將自己看輕,將彆人看重,才能打開心量,才能胸懷寬廣,才能擁有廣博的世界。
就如一滴水,如果隻固守自己是一滴水的事實,早晚會乾涸。但如果將自己的一滴水放到世界的大海水之中,融入到大海,就永遠不會乾涸,也永遠會暢遊在歡樂的海洋之中。
對月清影的想法,關得表示完全讚同,並讓月清影按照自己的設想先做好市場調研,選好地點,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再向市裡申請地皮。
碧悠和月清影不同,她很關心關得昨天晚上去了哪裡,和誰在一起,都發生了什麼事情,關得隻好一一解答了她的疑問,並告訴她,不用擔心他,他會照顧好自己。
碧悠輕笑一聲說道:“我知道你能照顧好自己,怕的就是,有人會比你更能照顧好你。多好的單獨相處的機會,有人那麼聰明,肯定會借機和你發生一些什麼曖昧事件,是不是?”
碧悠開始在意他和秋曲的交往了,關得無奈,不過他能理解碧悠對他的在意,被父母欺騙的她,現在又沒有了何爺的消息,他就是她在世間唯一的親人,如果再進一步親上加親的話,她想嫁給他,也在情理之中。況且現在兩人又因碧天集團的事情而緊緊地綁在了一起,他不但是碧悠唯一的親人,還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碧悠,你現在的心思要放在碧天集團上,不要糾結感情上的問題。碧天集團的麻煩,才是目前我們最大的麻煩。”關得勸慰碧悠,希望碧悠不要胡思亂想,先辦正事大事要緊,“我和秋曲,也是為了大計,在商量生態旅遊的投資問題。”
碧悠稍微釋懷了,也是,如果碧天集團的麻煩不解決,她彆說可以考慮感情問題了,說不定還得坐牢,人生都一敗塗地了,還談什麼感情婚姻,這麼一想,就說:“我再跑市裡一趟,催催市裡,讓市裡儘快做出決定。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太討厭了,故意搗亂,碧天集團沒有提出接手卓氏集團的爛攤子時,沒有一家公司願意接卓氏集團的盤子,碧天集團一提,他們又爭先恐後向市裡申請了,分明是故意圍堵碧天集團。”
碧悠能看出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是故意圍堵碧天集團,證明她比以前成熟多了,也有眼光了。不錯,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的出手,分明是前後包抄要讓碧天集團無路可走,背後肯定受人指使,而且幕後人物顯然不是一般人物,能同時指揮得動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的人物,能是一般人嗎?
如果不是畢問天,那麼就可能是杜清泫,關得也早就想到了,不管是畢問天還是杜清泫,在石門肯定會有關係網,而且還有可能是十分龐大的關係網。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的突然出手,不是正常的商業競爭,而是一種十分明顯的商業策略上的圍堵戰術。
碧悠剛到石門,除了碧天、遊紅之外,她沒有任何敵人,不過相信碧天和遊紅在石門也沒有這麼驚人的影響力,那麼還有誰會在背後對碧悠和他不利呢?隻有畢問天和杜清泫了。
到底是畢問天還是杜清泫,關得不敢肯定。但可以確定的是,必然是兩人之一。
“再多活動活動,相比百廈集團和信譽集團,碧天集團雖然有資金鏈斷裂的不足,但優勢也很明顯,可以減少三角債的發生,也可以降低群體事情發生的風險。”關得希望碧悠可以向市裡更好地擺明碧天集團的優勢,也好讓市裡向碧天集團政策傾斜。當然,他也知道一點,碧天集團現在在市裡沒有人脈,劣勢也很明顯。
“知道了。”碧悠應了一聲,又說,“對了,你正好要去秋家,能不能問問秋曲的爸爸,看他在市裡有沒有關係?有的話,可以打個招呼,說不定會管用。”
“好。”關得掛斷了碧悠的電話,見秋曲站在一旁,靠在一棵大樹上出神,此時他和秋曲已經來到了秋家小區的門口,不由笑道,“發什麼愣出什麼神,秋曲,你是不是想到解決碧天集團麻煩的方法了?”
“沒有。”秋曲很乾脆地回絕了關得,還奉送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我在想一個更加重大和深刻的問題……”
“什麼問題?”關得見秋曲說得正式,不由好奇。
“如果有一天我嫁了人生了孩子,我還能不能和現在一樣在外麵為事業奔波忙碌?再萬一我嫁的是彆人,還能不能和你一起合作,就和現在一樣,跟哥們兒似的親密無間?”秋曲睜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了迷茫,“想想也真是可怕,以後也許會和一個現在不認識的陌生人結婚,不知道到時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人啊,總是喜歡去想象未來,卻不知道,未來並不遙遠,未來隻在當下。當下種下的因,就結未來的果。當下不努力,未來空歎息。當下勤奮求,未來自會有。
秋曲到底是女孩,會有纏綿的心思,會想未來誰會是和她生活在一起長相廝守的親密愛人,隻是她卻跨越了時光,沒有想到不管誰是她的真命天子,都會和她有一段從陌生到熟悉再到相依相偎的過程,而不是憑空就出現一個人,然後成為她的知心愛人。
關得笑了笑,沒回答秋曲重大而深刻的問題,而是提到了碧悠的問題:“碧悠想知道……”
話未說完,就被秋曲打斷了,秋曲猜到了碧悠的想法,無謂地揮了揮手:“我爸當然認識市政府裡麵的人,副市長、常務副市長、市長,都認識,但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直沒有讓我爸出麵為碧天集團說話嗎?不是不想幫忙,而是現在市裡正在換屆,誰也顧不上。現在也沒有必要為碧天集團接手卓氏集團的事情而緊張,等換屆結束後,再出手也不晚。”
原來秋曲是出於這樣的考慮,關得認可秋曲的觀點,點頭:“有道理。”
“當然有道理了,而且還是大有道理。”秋曲又不迷茫了,嘿嘿一笑,“算了,管以後嫁給誰,反正現在還沒有嫁人不是?所以,江湖風波惡,珍惜眼前人,關得,你有福了,從現在開始,我要珍惜你了。”
關得哈哈一笑,和秋曲一起上樓。才走到二樓,迎麵走來一人,還是一個熟人——楊長在。
“楊台長……”關得熱情地和楊長在打招呼。
“喲,關小友。”楊長在偶遇關得,非常高興,“最近正想和你聊聊,上次你教給我的吐納之法,我遇到難題了,要麼忘了拳法,要麼忘了吐納,怎麼辦才好?啊,小曲也在,你真和關得處朋友了?”
秋曲擺了擺手:“工作關係,不是男女朋友,楊叔叔彆亂想,關得暫時還不是我的菜。”
“暫時不是,以後也許就是了,人的口味會變的。我記得你以前總是說,關得不是你的菜,沒有暫時的定語,現在變了,證明心思動了。”楊長在人老成精,挑出了秋曲話中的漏洞,“小曲呀,不是我誇關得,這麼好的小夥子,錯過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你可要抓緊了,萬一關得被彆人搶走了,你後悔都來不及。菜可以挑一挑,人都是獨一無二的,隻此一家,彆無分店。”
左眼跳災右眼跳財
楊長在的話,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卻讓秋曲心思大動,也是,萬一關得和碧悠好了,或是和月清影結婚了,她豈不是成了最後的失敗者?可是,她又不甘心讓關得知道她喜歡他,關得也是,跟個木頭一樣,他就不能直截了當地對她說,秋曲,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好不好?她會立刻點頭說,好呀,我也喜歡你好了。
“對了,關小友,回頭好好再給我講講吐納之法,這個吐納之法特彆好。現在我才明白,人的身體呀,氣通了,才一通百通,彆看小小的呼吸,可是有大學問在裡麵。還有,你上次說拍紀錄片的事情,怎麼沒有下文了?”
等楊長在走了,秋曲一把揪住關得的袖子:“拍紀錄片?什麼紀錄片?我怎麼不知道?”
“我沒有對你說過嗎?”關得想了想,想不起來他到底有沒有對秋曲說過了,就簡單一說,又補充道,“到時拍片的時候,你得上場,來當主持人,怎麼樣?”
“這個主意不錯,我支持。”說話間,二人來到了秋家,秋曲掏出鑰匙,然後用鑰匙敲門,“開門,親爹親娘,你們的親閨女回來了。”
拿出鑰匙也不開門,成心折騰人不是?關得對秋曲無語了。
門開了,居然是秋遊親自開門。
現在是早上七點多,秋遊穿了一身居家服,很隨意很平和的樣子,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他一副悠閒的表情。
“關得來了。”秋遊淡淡地打了一個招呼,又看了秋曲一眼,“吃早飯了沒有?”
“吃了。”秋曲大膽地回應秋遊目光中的質疑,大方地說道,“親爹,你猜對了,我和關得一起吃的早飯。”
關得大窘,秋曲太直接了,這分明是要置他於不利之地,分明是告訴秋遊他和秋曲一起過夜了,非得讓他麵對秋遊的詢問和不滿不成?
不料秋遊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不要在外麵的地攤吃早飯,不衛生。”
趁秋遊不注意,秋曲衝關得吐了吐舌頭,然後她又一把抱住了秋遊的胳膊:“還是爸爸了解我,到底是親爹。是關得非要在外麵吃不可,我拿他沒辦法,所以就簡單吃了一口。”
秋曲真有一套,騙秋遊的水平一流,關得服了。都說知女莫如父,其實要他說,知父莫如女也是真理。
換鞋的時候,關得注意到秋曲從鞋櫃的最上麵拿了一雙全新的拖鞋給他,他還納悶:“我記得上次穿的是藍色的拖鞋……”
話說一半,鄭雯婷圍著圍裙從廚房出來,手上還沾著白麵:“關得來了……哎,小曲,你上次不是說新鞋買給你爸的,敢情你打著你爸的幌子買給關得,早說不就行了,還故意撒謊。”
“嗬嗬,我早看出來她不是給我買的拖鞋,我不喜歡黑色的拖鞋,她又不是不知道,卻故意買黑色的,要的就是不讓我穿。”秋遊嗬嗬一笑,坐到沙發上,指揮秋曲,“秋曲,去倒茶。”
“爸,喝什麼茶?”秋曲被父母當麵揭穿她的小小伎倆,一點兒也不害臊,好像說的是彆人一樣。
“喝……”秋遊本想說喝鐵觀音,見秋曲一臉狡黠的笑意,他就知道他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兒又在測試他。平常他有三種茶,鐵觀音招待一般客人,金駿眉招待重要客人,大紅袍招待貴客,他微一思忖,“金駿眉好了。”
“好勒,馬上就來。”秋曲立刻喜笑顏開了,雖然關得在秋遊心目中還沒有上升到喝大紅袍的地位,但至少不再是一般客人。要知道,楊長在和老爸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也才請他喝金駿眉,能喝得上老爸大紅袍的人,整個石門,不,應該說整個燕省,沒幾個。
就連石門的副市長上門,老爸也才招待金駿眉,這樣一想,秋曲就更開心了。
“關大師,最近我左眼總是在跳,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對了,到底是左眼跳災右眼跳財,還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都迷糊了。”秋曲去泡茶,鄭雯婷一見關得,連手上的白麵都顧不上擦,就坐在了關得的對麵,也不叫關得了,直接叫上了關大師。
從醫學上講,眼跳是眼睛勞累、疲乏的征兆,由控製眼皮肌肉的神經不正常興奮所引起,也就是部分的眼輪匝肌肌纖維在短時間內不能自主地持續收縮,以致牽動其上的皮膚。平時偶爾跳上一兩次,是正常現象,一般過一段時間就會恢複。
但如果一直眼跳,就有可能是高血壓、心臟病、糖尿病等疾病引發的頻發性眼跳,雖然不是什麼大毛病,但是會跳得人心神不安。
不管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還是左眼跳災右眼跳財,在相麵學上都沒有相關的說法,不過如果一概否定,關得相信他的回答肯定不會讓稱呼他為關大師的鄭雯婷滿意。他想了想,笑道:“有一個不太科學的說法,阿姨聽了就算,彆太當真。”
“什麼說法,關大師快說。”鄭雯婷十分熱切。
秋遊無奈地笑了笑,也不插嘴,索性在一旁看起了報紙。表麵上他不關心關得的講解,其實他支起了耳朵,想聽關得說些什麼。
“星期一左眼跳,說明今天有事情要發生,右眼跳,平常事,不要緊。星期二左眼跳,心情會很愉快,右眼跳,會發生不愉快的事。星期三左眼跳,有人喜歡你,右眼跳,有事會讓你生氣。星期四左眼跳,有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右眼跳,今天對任何事都不能插手。如果是星期五左眼跳,有人在想念你,右眼跳,將發生一件幸福的事。星期六左眼跳,這幾天會暴露你的秘密,右眼跳,近期會得到禮物。如果是星期日左眼跳,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右眼跳,有好運氣。”關得一口氣說完,又嗬嗬一笑,“眼睛跳上幾跳,是正常現象,不用放在心上。不過……”
不過什麼,關得沒說,停頓了,不是他在鄭雯婷麵前故弄玄虛,而是剛才他沒有注意觀察,現在無意中多看了一眼鄭雯婷的麵相,忽然發現鄭雯婷麵相之中,不知何時多了衰敗之相。記得以前他也看過鄭雯婷的麵相,是福相,現在麵相雖然沒有大變,卻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黑色,他不由不大吃一驚。
鄭雯婷注意到了關得的異常,嚇壞了:“關……關大師,出什麼事情了,是不是我遇到什麼麻煩了?”
以鄭雯婷的身份,丈夫高官在坐,女兒事業有成,她還能遇到什麼麻煩?隻是在人生之中,有太多權力和金錢換不來的東西,比如健康,比如運氣,再比如……生命。所以人生在世,不管什麼時候也不管到什麼層次,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困擾。
窮時多積福,富時多行善,才能保證人生在世,一切順順利利,身心健康。
秋遊也放下了報紙,三分疑惑七分質疑的目光落在了關得的臉上,似乎一旦等關得說出什麼有悖於科學發展觀的迷信話,他就會立刻大加反駁。
不過,關得並沒有給秋遊反駁的機會,他的目光在鄭雯婷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又移開了,表情平靜如水。正好秋曲端著茶水過來,也聽到了剛才的對話,在她眼裡,關得才不是什麼大師,就用手一推關得說道:“關得,你好好地嚇唬我媽乾什麼?我可警告你,要是把我媽嚇出更年期來,我可跟你沒完。”
秋曲以為她的話會緩和氣氛,會逗樂鄭雯婷,不料鄭雯婷一臉嚴肅,絲毫笑意都沒有,她一把抓住關得的手:“關大師,你告訴我實話,彆瞞我,我能承受。”
關得還是不說話,一臉凝重,似乎在思索什麼,大概過了十幾秒鐘,氣氛就如凝固的冰一樣,沉悶而冰冷,就連秋遊也忍不住了,開口說道:“關得,有什麼說什麼,不要故弄玄虛,也不要故作高深。”
應該說,秋遊的話很有居高臨下質疑的口吻,而且也很不客氣,流露出對關得濃濃的不滿。
關得並沒有受到秋遊態度的影響,又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地說道:“鄭阿姨最近是不是感覺比較疲勞,容易犯困,而且還會有莫名其妙的煩躁感?”
“是呀,是呀,關大師說得完全對,我還以為是冬天天氣乾燥,上火了,難道不是天氣的原因,是我走背字了?”鄭雯婷不滿地瞪了秋遊一眼,“和關大師說話,要客氣點兒,不要擺你的官架子,這是在家裡,不是在省委。你再敢衝關大師凶,我和小曲一起封殺你。”
關得可不能因為他而引發了秋遊的家庭戰爭,更不能因為鄭雯婷對他高看一眼而揚揚自得,必須放對自己的位置,他朝鄭雯婷點頭一笑:“鄭阿姨,沒事,秋叔叔是關心則亂,他是太在意你了,所以才會急。在你們麵前,我真不是什麼關大師,隻是秋曲的一個朋友,也是你們的晚輩。”
人之常情
秋遊暗暗讚許,關得不驕不躁,是一個沉穩有度的小夥子,而且還很有眼色,隻可惜……關得現在太不名一文了,要權沒權要錢沒錢,配不上秋曲。如果秋曲嫁給關得,會讓同僚笑話他低門嫁女。等什麼時候關得功成名就了,如果秋曲再喜歡他,讓秋曲嫁他倒也沒有什麼。
不過關得在石門無根無底,想在短時間內崛起,談何容易?
怕是等關得成功,少說也得十年之後了,秋曲的青春可等不了十年。這麼一想,秋遊又收回了讓關得當他的乘龍快婿的心思,算了,還是讓關得和秋曲隻合作事業吧。如果關得借助他的力量和秋曲的人脈在石門站穩了腳跟並且崛起的話,也算是他利用關得一場,對關得有一個交代了。
給關得一份事業,不給他和秋曲的愛情,相信關得也不會怪他什麼吧,畢竟作為一個父親,拳拳愛女之心,是人之常情。
有一個故事很得秋遊之心——女兒問爸爸什麼是愛情?爸爸說愛情就是爸爸什麼都沒有時,媽媽依然嫁給爸爸。女兒又問什麼是親情?爸爸說親情就是媽媽絕不會讓你嫁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女兒又問媽媽什麼是愛情?媽媽說愛情就是爸爸什麼都有了依然深愛媽媽。女兒又問什麼是親情,媽媽說親情就是爸爸絕不會讓你嫁給一個什麼都有卻不愛你的人。
按理說,作為父親,他更應該讓秋曲嫁給一個深愛她哪怕什麼都沒有的小夥子,而不是讓秋曲嫁給一個什麼都有卻不愛她的人。隻是秋曲太優秀了,在他的視線範圍內,有太多什麼都有又對秋曲十分喜歡的佼佼者,所以,關得並不是他心目中乘龍快婿的首選。
聽了關得的話,鄭雯婷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瞪了秋遊一眼:“他關心我?他隻關心他的升遷。”
“阿姨,建議您去醫院看看,可能您的心腦血管方麵有點小問題。”關得不是中醫,也沒學過多少中醫知識,但他知道一點,相麵術和中醫相通。古代許多高明的醫生,同時又是相麵大師。
因為從一個人的氣色判斷一個人的身體是否健康,精神狀態是否良好,是一個中醫必備的能力之一,望聞問切之中的望,其實就是察言觀色。
古代的神醫扁鵲就是一個望氣——觀察一個人的氣色的高手。扁鵲本姓秦,名越人,戰國時人,醫術高明,所以人們就用傳說中的上古神醫扁鵲的名字來稱呼他。有一次他覲見蔡桓公,隻在蔡桓公麵前遠遠站了一會兒,就說蔡桓公身體有病,蔡桓公自然不信,還很不高興。隨後數十天,扁鵲每十天提醒蔡桓公一次病情加深了,蔡桓公依然固執己見。
到最後一次,扁鵲見到蔡桓公遠遠就跑了,蔡桓公特意派人問他,扁鵲說,蔡桓公已經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蔡桓公還是不信,幾天後,他病情發作,再派人尋找扁鵲,扁鵲已經逃到了秦國。
中醫的望聞問切,扁鵲隻望了一望不需要聞問切就可以診斷出蔡桓公的病情,可見扁鵲的醫術之高,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當然,也有人認為是扁鵲開了天眼,可以透視人體,真假暫且不論,也算是一種有益的探討。
實際上以關得來看,古代的中醫大家,要麼有一定的特異功能,比如眼睛可以透視,要麼就是相麵高手,可以望氣推斷。中醫發展到現代,許多高超的診斷術都失傳了,不得不說是中華民族的遺憾。
藥王孫思邈以醫學著稱於世,但他對相麵學也有相當的研究。他對相術的最大貢獻,在於把醫學原理揆之於社會人事,從醫理上把握人的命運前程。醫者治人,相者醫心。作為醫生,孫思邈醫術高超,救活了無數人的生命。作為相師,他開導了許多人的人生,不僅治好了許多人的身體疾病,也治好了許多人的心理疾病,並且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唐宰相孫處約曾請孫思邈為自己的兒子看相,孫思邈逐個看了一遍,說道:“俊先顯,侑晚貴,儉禍在執兵。”後來他對孫處約幾個兒子的點評果然都應驗了。太子詹事盧齊卿還很小的時候,孫思邈就對他說:“後五十年位方伯,吾孫為屬吏,願自愛……”這時,孫思邈的孫子孫溥還未出生呢。後來,盧齊卿當了徐州刺史,孫溥果然在他屬下當了一個縣丞。孫思邈不僅有無比高明的醫術,他的相術功夫,也是令人難以置信的高明。
當然,關得既無法和神醫扁鵲相比,也無法和藥王孫思邈相比,但他受何爺熏陶,同時本身對中醫又大感興趣,再加上相麵術和中醫本來就有相通之處,所以他在從麵相上推斷一個人運勢的同時,也學會了從一個人的氣色觀察一個人身體健康的本領。說起來,一個人的運勢有高有低,身體健康有起有落,兩者之間有內在的聯係。
運勢走低的時候,身體一般也會不舒服,心態和心情會同時低落。同理,運勢走高的時候,身體則會健康,同時,心情也會舒暢。
據他觀察,鄭雯婷最近運勢稍有低落,但不是大的方麵運勢衰減,而是身體某個方麵出現了問題。至於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關得不是老中醫,更不是神醫,看不出來,根據他有限的知識,大概可以從鄭雯婷的氣色推算出她應該是心腦血管係統出了問題。
“心腦血管方麵出了問題?”鄭雯婷愣了一愣,忽然一拍大腿站了起來,“關大師,你還真神了,昨天我和有麗去醫院體檢,醫生說,我血壓稍微有點高,平常需要注意一下,還有,血脂有點偏高……你原來不但會看相,而且還會看病,太厲害了。那你快說說,我平常該怎麼注意一下。”
關得笑著擺了擺手,謙虛地說道:“我不會看病,隻是粗淺地看看麵相和氣色。血壓高的話,平常多注意鍛煉身體,最好的方法是打太極拳或者走路,每天走路半個小時,堅持半年,身體肯定通暢。身體一通暢了,就沒有病了。血脂高的話,要多吃素食,最好不要喝酒,要多吃水果,多喝茶,尤其是多喝綠茶……阿姨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平常多注意一些,心態開朗些,身體自然就健康了。心情的好壞決定身體的好壞。”
“哎呀,關大師,你可是說到我的心坎裡了……”鄭雯婷喜出望外,激動得一巴掌拍在關得的肩膀上,“以後你常來家裡,聽到沒有?沒事的時候,好好和我聊聊。我一見到你,就心態開朗了,你就是我的延年益壽丸。我說老秋,你吃飯頓頓有肉,而且還要喝酒,聽到了沒有?關大師在教你養生的方法,你以後少吃肉少喝酒,最好連煙也戒了。”
秋曲在一旁擠眉弄眼,笑得無比開心,關得現在越來越討親媽的歡心,這麼說,如果她想和關得談戀愛,至少老媽那一關可以順利通過了。
秋遊搖頭笑了笑:“既然關得說中了你的問題,就證明他有眼光,而且說得不錯。行,聽你的,以後家裡的夥食,你全權做主,你做什麼我吃什麼,不再挑食了,成不?”
“這還差不多。”鄭雯婷開心地笑了,然後才發現她激動之下拍了關得幾下,手上的白麵沾了關得一身,不由樂了,“小曲,趕緊拿毛巾給關大師擦擦,看,媽拍了他一身麵。”
秋曲起身拿來毛巾,卻不去擦,遞給了鄭雯婷:“媽,你擦。”
“為什麼你不去擦?這麼大了還這麼懶,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我的親媽,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嗎?”不管是親媽還是親爹,秋曲一視同仁,很不客氣地白了鄭雯婷一眼,“親媽,你看看關得身上的白麵都沾在什麼地方了,你讓我擦,擦了後,我除了嫁他就沒人嫁了。”
鄭雯婷一看,啞然失色,原來關得不但身前身後都是白麵,大腿上也有。確實,秋曲一個姑娘家,不方便擦了。
關得伸手拿過毛巾,自己擦了擦,又還給了鄭雯婷,笑道:“一件小事沒必要弄得這麼複雜,自力更生不求人。”
秋遊嗬嗬地笑了:“好了,好了,不鬨了,說正事,說正事。”嘴上這麼說,他心裡卻是明白,經這麼一鬨,關得和秋家的關係更加密切了,而且他也看了出來,鄭雯婷對關得是越來越喜歡了,這可怎麼辦是好?
關得也收回心思,看向了秋遊。本來他看向秋遊是出於禮貌,說話要和人對視,是基本的禮節。不過由於有了剛才鄭雯婷的前車之鑒,當他的目光落到秋遊的臉上時,又突發心思,想要看看秋遊的麵相。他進入了相師高門,不知現在到底能不能看清秋遊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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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來的時候,他看不透秋遊的格局,後來關得得出了結論,他看不到廳級以上高官的格局,現在他已經到了相師高門的境界,秋遊的格局在他的眼中,應該一目了然了吧。
不料一看之下,關得大惑不解,剛才他可以一眼看穿鄭雯婷的運勢,卻還是看不透秋遊的格局。在他的眼中,秋遊的格局就如隔了一層毛玻璃,隱隱約約,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能大概看見,卻總是無法看得曆曆在目。
怎麼回事?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他已經是相師高門的相師了,為什麼還看不透秋遊的格局?就算秋遊下一步會躋身到副省級高官的行列,以他相師高門的境界,也不應該看不透秋遊的格局,難道說,秋遊以後會有省級以上高官的官運?
又或者說,除了會有省級以上高官的官運之外,秋遊的福分也比他大,所以他才對秋遊的麵相總是無法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都讓關得心中隱隱激動,試想,如果說秋遊以後會是省部級以上的前景,該是多麼激動人心的未來。再不濟,秋遊以一個官場中人的身份,福分比他大,也說明秋遊的前程不可限量。
這麼一想,關得的目光又落到了秋遊的官祿宮上,同時又是一驚,秋遊的官祿宮大動,比上次見到夏想時夏想官祿宮的大動更有力度,也就是說,秋遊升遷在即了?
不過,關得又發現了一個古怪的現象,在秋遊官祿宮大動的同時,他的奴仆宮——現在沒有奴仆了,所以是關係到交友和手下等方麵的運勢——起了一個小包。如果從西醫的角度來說,是上火了,抹點藥膏就好了。但從中醫的觀點分析,則是三焦火旺,需要調理內臟。
中醫所說的三焦,並非指一個臟腑器官,而是用來劃分人體部位及內臟的特殊概念。中醫將胸腹部劃分為上、中、下三個區域,上焦指胸膈以上,內居心、肺。中焦從胸膈至臍,內居脾、胃。下焦為臍以下,內居肝、腎、大腸、小腸、膀胱。
通常三焦火旺,外在的表現就是口乾、眼紅、頭疼或是口舌生瘡,去火的方法是少吃大魚大肉,多喝菊花和綠茶,或是泡蓮子心、車前草當茶喝。
但從相術上來說,三焦火旺除了飲食引起的之外,還有可能是心火所致。心火,則是事業上的不順或是工作上的麻煩,等等。而且最終體現在麵部的哪個部位,就證明是命運的哪一方麵出現了問題。秋遊的奴仆宮出現異常,說明他在升遷之外,可能身邊有人對他不滿,或是暗中對他出手。
“恭喜秋叔叔要高升了。”關得先報喜後報憂,微一停頓又說,“升遷本是好事,秋叔叔卻好像最近心事挺重,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
秋遊先是一愣,狐疑的目光看向了秋曲,十分了解老爸心思的秋曲知道老爸懷疑她什麼,忙連連擺手:“拜托,親爸,我對你的升遷一向不感興趣,你要調往哪裡,是去美國當總統還是去聯合國當秘書長,我一概不知道,所以,關得是猜的。”
秋遊一想也釋然了,也是,他很少在家裡說起工作上的事情,尤其是官場上的升遷。主要是家中除他之外,兩個女人都不關心政治,他一個人說上半天也沒有人聽懂,久而久之,他也就懶得開口了。不過,關得的相麵術真的有這麼神奇,可以看出他即將升遷的事實?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和他所受的唯物質論的教育完全不相符。
雖然之前早就多次耳聞目睹過關得的神奇,但以前關得的神奇隻是神奇在彆人的身上,比如滕有麗,比如鄭雯婷。滕有麗先不說了,隻說鄭雯婷雖是秋曲的媽媽,不過在他看來,終究還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家庭婦女。所以儘管關得上次和他說相麵學是人生命理學,他聽了之後感覺很有道理,但平心而論,還是不認為關得是什麼大師。
主要也是關得太年輕了,各種各樣的所謂大師,秋遊也見多了,要麼鶴發童顏,賣相上佳,要麼高深莫測,傲氣凜人,哪裡有關得一般年輕又沒有架子的大師?或許關得比同齡人多了一些察言觀色的本事,多了些見識,但於他而言,關得絕對不是什麼可以掐指一算就無所不知的神仙中人。
但秋遊終於還是被關得的話震驚了,如果說關得可以從側麵——哪怕不是從秋曲嘴中——打量到他下一步即將調動的事實,那麼關得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知道,他最近頭疼上火是因為身邊有小人的緣故!
秋遊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儘管他為官多年,早就養成了不動聲色的淡定,但現在,實在是淡定不了了:“關得,你怎麼知道我要高升,又怎麼知道我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
“嗬嗬,就算是猜的吧。”關得可不會當著秋遊的麵說他是相麵相出來的,不過又不能不解釋一下,就簡單一說,“秋叔叔神采飛揚,應該是喜事將近。以秋叔叔目前的狀況,生活中的喜事除了秋曲嫁人之外,暫時沒有,那麼就隻能是工作上的喜事了。官場中人的喜事,不外乎升遷。這是其一。其二,秋叔叔在神采飛揚之外,又上火引發了火包,說明在工作中,還是有不順心的事情引發了心火。以秋叔叔的級彆,工作中的不順心,多半是交友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