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在遙遠的德國,誰會在乎一架尚未量產的試用品的去向。”
“好吧!好吧!”阿德利安在原地猛地轉了一個圈,“成交!”
“您這樣突然決定,反而讓我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顧行健狐疑的盯著阿德利安,“我甚至懷疑,您會提供給我一架殘次品。”
“不,並不是這樣,”阿德利安搖了搖頭,“戰爭快要開始了,我恐怕很快就會離開島城。”
顧行健沉默,商人是最敏感的,中日之間山雨欲來的態勢,已經讓他們預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很多人已經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很好理解。
“從1901年在倫敦建立第一家海外分支開始,我們的事業遍及世界各地,但有時候出於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我們也會短暫的離開。”阿德利安攤開手,“但請相信,我們遲早會回來。”
“我希望在離開前收到貨。”顧行健說道。
“當然,現在您留下定金,三個月後您會收到您想要的東西,”阿德利安非常迅速的從櫃台後麵拿出了一疊文件,“現在我們可以簽合同了。”
顧行健沒有再猶豫,房子雖然很重要,但在這個亂世中,ZF39四倍瞄準鏡的價值,遠遠超過了房子的價值,因為,它能在某種程度上帶來安全。
比如,他可以消滅掉那幾個對自己身份威脅最大的人。
顧行健很快在文件上簽了字,然後將一根大黃魚拍在桌子上。
“很好,成交,”阿德利安滿意的收起文件,頓了頓又問道:“是否需要簽訂保密協議?”
“不需要,我不覺得您會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顧行健笑道。
阿德利安的臉紅了一紅,沒錯,這筆生意有欺詐總公司的嫌疑,但也實打實的為總公司創造了利潤。
...........
顧行健提著手提箱回到特務處的時候,一樓行動隊的走廊裡幾乎是鴉雀無聲。
氣氛壓抑的有些奇怪,顧行健是住慣了機關大院的人,對這種氣氛很敏感,因為就算大家再自覺,走廊裡也少不了說話和洗漱吃飯的聲音。
出現現在這種情況,隻能說明所有人都刻意的壓低了嗓音,甚至避免出現任何容易引起誤會的聲音。
孫洋估計倒黴了,顧行健心裡想。
果然,推門進去的時候,孫洋不在,顧行健剛把裝著金條的手提箱放到床底下,隊裡一個隊員探頭探腦的走了進來:
“小顧,小心著點。”說完就搖搖頭走了。
沒過一會兒,又有一個隊員走進來,低聲說:“小顧,沒事就早點睡覺。”
顧行健不知道是因為自己人緣好還是大家害怕被他連累,短短半小時,至少有四五個兄弟走進來提醒他,直到顧行健拉住最後一個叫田明順的家夥的時候,才得知事情經過:
“隊長被站長叫上去罵了一頓,全站都聽到了!隊長下來以後就把孫洋叫到了審訊室,那地方隔音,打死人都不會有人知道。現在大家都提心吊膽,你也小心點,我先回去了。”
呃.......
還是那一耳光的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爭鬥。
即使是站長這樣的人物,也有著他自己的苦惱,小小的一杯敬酒,一個耳光,就能讓站長如此大發雷霆,那麼背後蘊藏的,隻能是權力的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