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塵道:“我說什麼,前輩自己明白。”
櫟尋一聽,驟然如瘋了一般衝向陸無塵。
魏淩嚇了一跳,連忙就去推陸無塵。誰料人還沒推開,櫟尋倒是自己絆了一下,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鼻子恰好磕在一處凸起的泥塊上,鼻血瞬間湧出。半邊頭發被自己壓住,想要起身的時候反而再次趴在了地上。
在場的眾人頓時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
無情穀的弟子見自己的大師姐如此狼狽的摔倒,連忙上前攙扶。可誰也沒想到,等她們把人扶起來時,得到的卻是極為響亮的一巴掌。
“下賤的胚子!隻會躲在後麵看戲!以為我不好過你們就能好過嗎?!看看這些人的嘴臉,我告訴你們,我今日若是受辱,你們也彆想好過!整個無情穀都彆想好過!”
第一個挨巴掌的小姑娘愣住了,震驚道:“師姐你、你……”
櫟尋又是一巴掌遞過去:“賤人!都是賤人!!”
她還想再打,卻是被人抓住了手腕。
“師姐,息怒。”不輕不重的四個字,一下子就讓櫟尋安靜了下來。
那挨打的三名女弟子一見來人,眼圈立刻紅了起來。
“三師姐……嗚嗚嗚……”
張晚魚示意她們先不要哭,轉而對著慈恩寺的玄相和萬宗門的眾人一禮,緩聲道:“櫟尋師姐此前在抱樸境受了刺激,出來之後神誌就有些不清。今日種種,還請諸位見諒,不要與我們計較。”
玄相念了聲佛號,道:“櫟尋道友看起來確實不太好,不過她此前還不是如此……”
張晚魚道:“此前是沒受到再一次的刺激。現在……”她看向魏淩等人,那意思不言而喻。
有人上前道:“那她之前說的,衛峰主知道怎麼去天外鏡的事?”
張晚魚毫不猶豫道:“自然是誤會一場。”
她話聲一落,被無情穀弟子拉下去的櫟尋就掙紮著大叫起來:“張晚魚!張晚魚!你敢害我!我要你不得好死!!!”
張晚魚眉頭一皺,低垂的眉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師姐實在糊塗得厲害。你我是同門,我為何害你?倒是你,一再二再而三的對我口出惡言,又開罪萬宗門的諸位師兄師姐,你就不怕回去之後被師傅責怪嗎?”
櫟尋尖叫道:“你個小賤人!醜八怪!你說誰糊塗!衛淩和自己的……唔唔唔!!”
張晚魚身影一閃,直接一掌拍暈了櫟尋,對魏淩道:“看來師姐對衛峰主的成見很深,為了避免師姐醒來再受刺激,我就先帶師姐和師妹們走了。”
陸無塵原本和張晚魚是要同時出手對付櫟尋的,幸虧魏淩及時伸手拽住了他,這才沒有讓他搶在張晚魚之前傷了櫟尋。
魏淩點頭道:“張仙子是個明白人。我萬宗門有沒有對不起你們無情穀的地方,想來張仙子心中很明白。今日這場鬨劇,實在難堪。希望以後不會再有發生。”雖然不知道張晚魚為何幫他們,但該說的話、該作的戲還是要繼續下去。
張晚魚道:“自然。”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圍觀的諸人多多少少也明白接下來沒什麼戲可看了。他們一邊可惜魏淩也不知道去天外鏡的路,一邊又都聚著不願離去。那其中的意思,魏淩等人不用想也明白。
沈讓道:“諸位道友不信的話,儘管跟著我們一起行動。”
魏淩立刻附和道:“若能一起找到天外境,對我們華夏族提升整體實力也有助益。”
眾人一聽,臉上都多多少少露出了些慚色。
其中玄相表現最為明顯,他對魏淩合掌道:“百年過去,衛師弟未變分毫,我卻是變了。實在有愧。”
魏淩微微搖頭:“玄相師兄隻是擔心寺中弟子處境,並無錯處。”慈恩寺弟子凋零,靈氣也是漸漸稀薄,又有神族對他們虎視眈眈,他為勢所逼著急了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況且玄相並沒有對他們做出不利的事情。
話已至此,眾人自然沒什麼好再說的了。倒是有幾個人上前詢問了下魏淩的身體狀況,又贈了一些藥給他。魏淩其實不需要這些藥,但陸無塵卻是照單全收,並且還主動向玄相索要了一些慈恩寺的療傷聖藥。
隨後,沈讓帶著陸憐君和眾人商量了下接下來的路線。他將頡英尊者也在找天外境的事稍微提了提,略去了喲喲鹿和虎丫、以及他故意困住眾人的事兒,推測了下他可能會去的地方。
等一切商定,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考慮到魏淩傷勢未愈,沈讓提議今晚先休整一番,等第二天再行動。
其他人自然沒什麼意見。
接下來,陸無塵從儲物袋取出帳篷搭好,又給魏淩準備了足夠厚的棉被和取暖之物,這才出來和陸憐君說話。
兩人正說到一半,陸無塵臉色一變,忽然轉身朝著魏淩的帳篷跑去!
他想,他知道櫟尋口中說的“大禮”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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