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開到村口樹林那邊。”唐曼說。
車停在樹林邊上,唐曼點上煙。
半個小時後,棺材從村口抬出來,唐曼說:“走吧!”
董禮開車問:“師父,為什麼要等著?”
“我害怕不入棺,改變入棺的時間,明天早晨入棺,這妝是挺不到那個時候的。”唐曼說。
“噢,那不是蠟妝呢?”董禮問。
“屍變的時候很快的,這屍變應該是在死後四個小時就開始了,我們開始上妝的時候,接近八個小時了,完妝後是十個小時,十二個小時後,容易形成了微觀了,那對我們是十分的危險的,毒素,細菌,隨時就會讓我們出事的。”唐曼說。
“就是說,時間越短越好。”董禮說。
“對,回去消毒。”
回去消毒,折騰到十一點多了,下樓喝啤酒去。
黑包打開,把那紙拿到角落燒掉了。
三千塊錢,這是賞的錢。
唐曼給了董禮。
董禮不要,唐曼瞪了她一眼,就收下了。
這個黑包是有講究的,師傅帶徒弟出來,為了徒弟好,一分是不能拿的。
牢蕊當年帶著唐曼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這個講究,唐曼也是不明白,但是也這樣做了。
一點多了,唐曼說回家。
董禮說:“師傅,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去不?”
“你想作死?去。”唐曼也興奮了。
唐曼也是放鬆,確實是一直緊張,就怕自己犯病。
抑鬱症,是恢複不了的,但是可以保持著一種狀態,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董禮帶著唐曼去蹦迪。
唐曼看出來了,董禮比將新新更活的一種人,也是更懂得愛的一種人。
蹦迪,坐到中心台,點最好的酒,跳最熱的舞。
董禮是縣城出來的,能這麼快就融到這個城市,也是太聰明了。
董禮跳上台,說:“今天,這個舞蹈獻給我的師父,坐在中台的。”
她能全場互動起來。
唐曼突然就覺得自己跟不上這個時代了。
確實是,化妝師,每天做的是什麼?
董禮跳下台,把唐曼拉上台跳。
唐曼也會,隻是當了化妝師,感覺一切就是僵的了。
跳起來之後,也是瘋了。
下半夜了,老板過來了,說:“免單。”
“謝謝。”
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生走過來說:“我喜歡你。”很直接的。
這個男生很帥,是衝著唐曼來的。
唐曼伸手,接受,拉著手要下池子的時候,竹子進來了,一把拉開了。
“你乾什麼?”唐曼問。
唐曼是意外,但是竹子突然的出現,感覺就是在監視自己。
“好了,回家吧!”竹子說。
“我是你什麼人?你三十六了,老男人,我才二十多歲,可笑。”唐曼喝多了。
跟著男孩子下場,狂跳。
董禮有點傻了,說:“竹子姐夫,你彆生氣……”
竹子轉身出去了。
天快亮了,唐曼和董禮出來,唐曼看到了竹子的眼淚。
“你是老男人了。”唐曼說。
兩個人打車回家,就睡。
下午起來的,牢蕊打電話來:“你是副場長,副局長,由不得你放縱,彆以為自己二十多歲就當了副局長,比我職位高,就想怎麼樣,不上班,我一樣處理你。”
唐曼一聲不敢吭,知道惹禍了,也記恨竹子了,這是竹子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