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看著村上田二說:“這些問題你可以和董主任去談,我不是基地的人,你和我說著的。”
村上田二有點尷尬了。
“唐教授,我來中國就是學習來的,有疑問,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希望我們都能坦誠的去交流。”村上田二說。
“我還有點事情,你去和董主任說。”唐曼起身走了。
這酒是沒辦法喝下去,唐曼知道,這樣很不禮貌,但是是實在受不了。
唐曼回宅子休息。
下午起來,朝陽來電話說:“那個男人已經說了,結束還需要幾天時間,屍體暫時不要動。”
“我想和那個男人聊聊。”唐曼說。
“這個……等下,我得和上麵彙報。”朝陽說。
朝陽掛了電話,唐曼實在想不出來,這個很帥氣的男人,給人有安全感的男人,怎麼會殺掉自己的妻子呢?
朝陽來電話說可以。
唐曼過去,見到了那個男人,越來的滄桑,唐曼竟然就喜歡這種滄桑感,她這個時候才知道,源於竹子,這個男人某些地方很像竹子。
“我來問一下,你妻子的複原還要做嗎?”唐曼問。
這個男人沉默了很久說:“我想抽煙。”
唐曼把煙給了男人,自己也點上了。
“你抽煙?我妻子也抽煙。”男人說。
“是呀,我抽煙。”唐曼不緊不慢的,調低了語速,這樣會讓這個男人放鬆下來,對她產生信任。
“她複原要做,做到好後,我想看她最後一眼,我沒有其它的親人了,卡在他們手裡,裡麵的錢取出來,是複原的費用,還有剩下的錢,就給他買一塊基地,如果有可能,我火化後,把骨灰揚了,就在她死的那座山上,我要痛苦幾世,來道歉。”這個男人說。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那樣做呢?”唐曼問。
“你也許也知道大概了,我很愛她,但是她和另一個男人偷偷的來往,我們結婚七年的時候,我發現了,跟蹤他們,就是那座山,我把他們推下去了,那個男人被我弄回了家裡,我家裡養著狗,讓狗把那男人啃了,然後拿了一塊骨頭,回到懸崖下,把骨頭混在那些骨頭中,有人說,這樣做,兩個人都永世不得超生。”男人捂著臉,半天才鬆開。
“真不應該這樣做。”唐曼說。
“其實,我人格是有問題的,我從小失去了雙親,被送進了孤獨院,其實,我還有一個大爺,但是我大爺不養我,我的性格是缺失的,所以……”男人分析著自己。
“這樣。”唐曼後悔來,聽這些悲傷的故事。
“我還有一件東西,玉手鐲,本來是給她的,您幫了我,還有她,就送您了。”男人說。
“不必了,我就給埋在葬裡吧,就當你送給她了。”唐曼說。
“不,不要,她會痛苦的,會哭的,會後悔的。”男人說。
男人心太細膩了,也是矛盾的,男人愛著這個女人,又恨著這個女人。
“那好吧。”唐曼起身離開了。
唐曼出來,跟朝陽說:“這個男人死後,通知我。”
唐曼開車離開。
在火葬場裡,每一個死亡的背後,都有著無儘的故事,也許是悲傷的,也許是美好的。
生彆死離的意義,在火葬場裡,你才能懂得。
唐曼第二天上班,富昌來了。
“過來看看,還是錢院長的意思,想請您到學院講課,客座教授,一節課三千。”富昌說。
“富主任,我跟您說過,外妝還不成熟,讓我講,一次兩次的行,可是多了不能講,等成熟之後再說。”唐曼說。
“您再考慮一下,我把話帶到了,不打擾了。”富昌走了。
唐曼走到窗戶前,看著外麵。
東北三月未了,依然還是很冷。
唐曼提前離開場子,去銀燕那兒喝茶。
唐曼問銀燕上妝的事情。
“師父,我沒事,就是想上妝了,婁天不讓我上妝,說離開了,就彆弄那東西,還在家裡弄。”銀燕說。
“那你是怎麼想的?”唐曼問。
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在家裡上喪妝,是不好。
“我就單純的一個喜歡,突然就想上妝了,既然婁天不喜歡,我就不上了。”銀燕說。
“畫室的鑰匙你不是有嗎?想上的時候去哪兒上就行了。”唐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