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正自蔡國公府往自家府上而去,與此同時,司空長孫無忌也得到了李恪回京的消息。
長安城北,永興坊臨近宮城延喜門,乃權貴雲集之所,長孫無忌的齊國公府亦在此處。
自打李恪安然回了長安,長順無忌便沒有一日心裡舒坦過,每當長孫無忌想起李恪的那副模樣,心中便難免憤懣。
前些日子李恪開府建衙,長孫無忌本想著借此機會在李恪的楚王大肆安插人手,用作耳目,刺探李恪府上的消息,可李恪卻早有防備,非但沒有要東市送來的女婢,甚至就連宮中遴選派去的宮婢都被李恪打發去了外院,無甚用處。
如此一來,長孫無忌便越發地不安了。
麵對這樣一個少年,長孫無忌竟生出了一種極大的危機感,這是曾經的太子李建成都不曾給過長孫無忌的。
李恪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手段,長孫無忌甚至不敢想象,待將來李恪長成,將會給他造成多大的麻煩,長孫無忌絕不會看著李恪漸漸坐大。
於是,長孫無忌得知李恪帶著孫思邈救醒了杜如晦的第一時間,便命人傳來了他的心腹褚亮。
“杜如晦府上的事情,你想必已經知道了。”褚亮方一入門,長孫無忌便開門見山地對褚亮道。
褚亮回道:“司空大人指的可是楚王攜孫思邈救醒杜相之事?”
長孫無忌道:“不錯,此番李恪入終南,沒想到他竟真的請回了孫思邈,還救醒了杜如晦,若日後杜如晦也為李恪助力,恐怕李恪在朝中的勢力必將大漲了。”
褚亮道:“司空大人高瞻遠矚,昔年崇教門外之言一語成讖,楚王終成氣候。”
“哼!”
長孫無忌輕哼了一聲,拍著椅把道:“氣候?既無時勢,他一介孺子更非英雄,他能算什麼氣候,左右不過是仗著年少,叫他鑽了空子罷了。”
褚亮聞言,知道長孫無忌必還有下文,於是問道:“不知司空大人傳下官來此,有何吩咐?”
長孫無忌道:“李恪雖非英雄輩,但他一向善於鑽營取巧,若是長久下去,終究是個麻煩,你我同舟共濟,可有對付李恪的良策?”
褚亮投身長孫無忌,他褚家的榮華富貴便儘數係於長孫無忌之身了,自然儘心儘力。
褚亮思索了片刻,對長孫無忌道:“楚王行事一向小心,倒也沒留下什麼把柄,若要對他動手,最好的機會莫過於突厥人了。”
李恪與突厥關係極近,尤其是左領軍將軍執失思力對李恪更有救命之恩,自突厥突厥人著手對付李恪自也是個法子。
不過長孫無忌卻道:“獻俘大宴之上顏相時已然就突厥之事彈劾過李恪,但卻叫李恪逃過了一劫,如今若再拿出來,恐怕陛下未必會信啊。”
褚亮聞言,自信道:“顏相時思慮不周,自然難免失手,可司空大人若是依下官之言行事,就算要不了李恪的命,也能斷了他的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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