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昭慶殿。
李恪生母楊氏貴為貴妃,後宮之中僅次於長孫皇後的人物,自也是消息靈通之輩,時間不過片刻,方才大殿上的消息楊氏也已經得到了風聲。
楊氏初一聽聞此事,便將李恪喚進了宮中。
“恪兒拜見阿娘。”李恪進殿,對楊氏拜道。
楊氏抬了抬手讓李恪起身,問道:“我兒此次出京,不知何時才能得返?”
揚州不比突厥路遙千裡,而且李恪前往揚州是去為官,而且還是揚州首官,縱說是地方諸侯也不為過,他此去當無性命之憂,亦不至受苦,楊妃倒也不似先前那般憂心。
李恪回道:“此去揚州不是久待,短暫一年,長則兩三載,恪兒也就回來了。”
李恪本就頗得李世民寵愛,此次李恪外放出京,不同與其他宗室,一去便再不得回。所謂君無戲言,李世民已同李恪說過,此次李恪出京也就一年半載,便回設法使他回來。
楊妃聞言,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好,你的年紀也不小,是該往地方走走,熟悉地方政務,待你自揚州回任後,娘便當為你擇一門婚事,讓你早日成家。”
李恪倒是沒想到楊妃竟會突然怎麼說,聽了楊妃的話李恪也是微微一愣。
不過如今的李恪已經年滿十五,待他兩三載後自揚州回京,確實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楊妃的話李恪倒是不知該如何回,可也不等李恪開口,倒是一旁的高陽先不樂意了。
高陽忙道:“高陽不要阿兄外放,也不要阿兄成婚,阿兄若是不在長安了,便沒人陪著高陽玩了。”
楊妃聽了高陽的話,隻當是高陽年幼貪玩,黏著兄長,於是道:“恪兒和愔兒年紀都不小了,就算不離開長安,早晚都要外出開府,娶妻生子的,誰還能陪著你一直玩鬨下去。”
高陽自幼嬌縱,被李世民、李恪,還有李愔三人寵著,年紀雖不大,脾氣卻不小,她聽不得楊妃的話,氣鼓鼓地便轉頭離去了。
楊妃看著高陽賭氣離去,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李恪和李愔抱怨道:“高陽要什麼給什麼,都是叫你們寵壞了,稍不順心便生了小脾氣。”
李愔道:“高陽年幼,又與阿兄很是要好,阿兄突然要離京,高陽自然不舍,鬨些小脾氣也是有的,過些時日便好了。說到底,真正可恨的還是朝中的那些大臣,天生異象與阿兄何乾,他們竟也隨意攀扯,害的阿兄出京任官。”
李恪聞言,對李愔道:“太子一黨,早視我如眼中之釘,巴不得我早日離京。不過我為親王,離京外放不過是早晚的事情,此次雖然突然,倒也在我意料之中。”
李愔道:“皇子外放,本也是常例,倒也無甚不妥。隻是魏王李泰與阿兄同年,相差也不過數月,為何阿兄出京了,他便不必,難不成隻因他是太子胞弟嗎?”
李恪聽著李愔的話,忙道:“愔弟慎言,這話跟我說說也就是了,切莫出去說於旁人聽。”
李愔見李恪似有焦急,笑道:“阿兄勿憂,弟知曉輕重,此時若是叫旁人知道隻會平白與魏王結怨,無甚益處。”
李恪搖了搖頭,笑道:“我倒是不懼魏王,隻是留他在長安,尚令有用處。”
李恪被群臣所參,以致外放,可李恪卻絲毫不願攀扯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