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大雨(2 / 2)

庶子奪唐 江謹言 4022 字 10個月前

蕭月仙聞言,卻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李恪的身旁,依靠在李恪的懷中,柔聲道:“伯牙之琴再高,也需有鐘子期方得知音,不過這世上知音難尋,卻不知殿下可願做妾的知音之人?”

“知音之人?”

李恪聽了蕭月仙的話,輕輕攔住蕭月仙的腰肢,緩緩道:“本王雖不善音律,更不通奏琴之道,但所幸耳目尚算聰慧,倒也勉強能做仙娘半個知音。”

仙娘聞言,在李恪的懷中抬起了頭,問道:“哦?卻不知殿下自妾的琴中聽出了什麼來?”

李恪聽了蕭月仙的話,腦海中反倒浮想出了一句,便輕聲念了出來:“勞歌一曲解行舟,綠葉青山水急流。日暮酒醒人已遠,滿天風雨下西樓。”

李恪口中之詩一出,蕭月仙微微一愣。

蕭月仙乃故梁帝蕭銑之女,少時起便覽讀詩書,名詩佳作也讀過許多,也算所識廣博,李恪口中的詩,她卻從未見過,就連韻律、粘對之法也新穎地很,顯然這詩並非先人之作。

蕭月仙問道:“殿下方才口中之詩意境極佳,妾竟是從未聽聞,卻不知是當世哪位名家大作?”

方才李恪口中讀書不過是應景而發,並未曾多想,聽了蕭月仙的話,這才想了起來,他方才口中所誦的乃是許渾的詩作。

許渾生於晚唐,距今一百餘年,現在許渾尚不知在何處,李恪如何答她。

於是李恪頓了頓,又掏出了他那套曾拿來敷衍王玄策的說辭,回道:“此詩乃是本王早年在宮中讀得,許是前朝那位大家所著吧。”

蕭月仙聽了李恪的話,隻是點了點頭,眼中的疑色卻絲毫沒有削減半分。

方才李恪所誦乃屬七言律詩,其聲律工巧襯貼,可謂新奇,蕭月仙還從未當今之世還未有人如此作詩的,可李恪卻說這是前朝遺作,蕭月仙如何會信。

不過說來也是,七言律詩起自初唐,經近百年錘煉,待到了杜甫手中方才大放盛彩,而許渾之詩已是七律集大成之作,蕭月仙自然覺得訝異。

於是蕭月仙道:“好詩,這詩立意極好,倒是妾生平少見。”

李恪聽了蕭月仙的讚許,也一臉坦然地點了點頭。

許渾的詩自然是好詩,再過百餘年,待盛唐之後,李杜故去,王維、賀知章、岑參之輩也早已化作塵土,晚唐詩壇的半壁江山便是靠著許渾與杜牧二人撐起,許渾的詩豈能不是好詩。

李恪的反應本就是無心,可落到了蕭月仙的眼中,卻有了其他的意思。

李恪頗有文名,尚是孩童時便通文墨,甚至就連“貞觀”之年號便是他在八歲時擬了出來的,蕭月仙腦海中甚至有一種猜測,莫不是這詩竟是李恪自己所作?

蕭月仙心中想著,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正當她準備再問的時候,卻看到李恪的心腹王玄策正打著紙傘,沿著山路快步走了上來。

王玄策走地很急,上來也不似尋常那邊拜見,而是開口便道:“殿下,江淮連日大雨,淮河水位暴升,下遊恐有水患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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