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聞言,問道:“你在長安待得好好的,怎的突然來了揚州傳旨?宮中中官這般多,哪裡要你親自來跑一趟。”
李愔道:“還不是為了太子行刺阿兄之事,此番父皇受長孫無忌蠱惑,包庇太子,又怕阿兄埋怨,便命我來傳旨,一來送來封賞,二來安撫阿兄。”
李愔年少,楊妃也擔心他嘴巴不嚴,故而並未告知李恪遇刺的實情,李愔還隻當李恪廬州遇刺當真便如外界傳聞那般,是太子遣刺客所為,心中也還真記恨著太子,也對李世民的作為多有幾分不滿。
李世民遣李愔來此,李愔年少,興許還讀不出李世民的用意,但李恪卻已猜到了幾分。
李承乾酒後妄言,乃是兄弟失和,此番又命李恪親弟李愔來此傳旨,也是擔心李恪委屈抑或是埋怨,借此要告訴李恪,望李恪以手足之情為重,莫要深究。
其實哪怕李世民不說,李恪也絕不會深究此事,此事本就是李恪自己布的局,能走到這一步已然足矣,若是李恪追地深了最後也隻會自己露出破綻,反倒不美。
“父皇手書何在?”李恪對李愔問道。
李愔從懷中取出了一封黃軸,繡著雲紋的絹布,交到了李恪的手中,兄弟之間傳旨,自也沒有外麵那般多的繁文縟節。
“加驃騎大將軍,增封三千,比起阿兄受的委屈,這些東西又算得了什麼?”李愔把李世民的手書交到了李恪的手中,口中嘟囔道。
李恪已貴為楚王,右驍衛大將軍,揚州大都督,一個驃騎大將軍的官銜雖為從一品,位在諸武臣之上,但卻不掌實權,加之於身也不過是個虛名,至於三千封地,便更是如此了,與李恪一心的李愔對這道聖旨,自然有些不滿。
李恪看著李愔的樣子,笑道:“無論封賞多少,俱是父皇恩典,而且封賞詔書中也言明了,此番封賞乃是為我淮南治水之功,與行刺之事無關。你這些話在我麵前說了也無妨,回京後可需仔細,不可亂言,平白惹得父皇不悅。”
李愔連忙應道:“阿兄放心,這些話我也隻是在阿兄跟前說說,當著阿娘的麵我都從不提及。”
李恪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好。”
李愔對李恪道:“此事乃父皇之意,阿兄自是不欲大肆聲張,但此事非同小可,難道阿兄就此作罷了嗎?”
李恪不準李愔多言,自是為了自己不在李世民跟前難做,但這也隻是做做樣子罷了,以李愔對李恪的了解,對於此事李恪絕不會就此作罷。
果然,正如李愔所猜測的那般,李恪對李愔道:“此事已然鬨得這般大,隻怕整個長安城都已是沸沸揚揚,為兄豈會就此作罷。”
李愔聞得李恪之言,隻當李恪意欲追究此事,連忙好奇道:“不知阿兄有何安排,可為用得著我的地方?”
李恪道:“那時自然。”
李愔道:“阿兄開口,就是要我去闖李承乾的東宮也不在話下,阿兄但吩咐便是。”
李恪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嘴角輕輕一撇,笑道:“為兄要你去闖東宮作甚,此番太子失德,為朝野所劾,想必父皇也深為苦惱,為兄要你帶上我的親筆手書,於朝會之上為太子開罪求情。”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