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二合一)(1 / 2)

造物主。

海音寺溯遊聽到老人這樣說。

造物主。

黑發紅眼的男子高中生僵住了。

造物主。

他再一次無比清晰地聽到了老人的話語。

但是這本來是不應該的結果。

那種語言,本來應該是他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東西,他不應該聽懂,更不應該明白其中的含義。

事情忽然向著一種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方向一去不返,而他仍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從何種渠道明白這種語言的。

海音寺溯遊的心中閃過許多種可能,其中的一些讓他隱隱約約地有一種被窺探的感覺,但是他表麵上卻還不能夠被看出異樣。

他努力地思索著,不過彈幕中的一些回答似乎給予了他一些嶄新的思路。

[真的沒有大佬分析一波嗎?至少來個人科普下伏都教啊。]

[感覺這個老頭的狀態有點像附身,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非洲交換生應該早死了]

[啥玩意兒?!!這不還能跑能跳能發瘋的]

[還魂屍啊,伏都教最有名的土特產啊]

確實如此,海音寺溯遊的喉結微不可見地滾動了一下。

還魂屍,他聽說過這個,或者說在過去曾經還深入地了解過。

在母親去世後他有過不理智的時候,不接受親人的離世也許是每一哥享受過父母關愛與寵溺的孩子的通病。

也許是靈視讓當時的他擁有了一些不合時宜的傲慢,他妄圖找到讓人死而複生的方法,雖然後麵被父親發現並阻止,但是他還是了解到了一些禁忌的知識。

還魂屍就是其中之一,儘管並不適用於他母親的狀況,也不是海音寺溯遊想要的結果,但是作為伏都教最著名的巫術之一,它曾經一度聲名大噪

他之前確實就有所預感,交換生的皮膚即使是在每一次的劇烈運動之後依舊冰冷無比,還總是穿著異常寬大的服飾,就好像是在掩飾著什麼一樣。

還魂屍通常保持著死去時的模樣,並且可以被自己的主人,也就是薩滿附身,同時也是薩滿最常見的仆從之一,可以進行一些機械化的活動。

而在之前雖然看起來孤僻,但是表現得都和普通人無疑的交換生無疑是被薩滿附身的結果了。

既然非洲轉校生是某個實力強大的薩滿的製造的還魂屍,那麼之前那場謀殺的罪魁禍首似乎已經昭然若揭。

[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那隻鴿子象征著純潔,死鴿子和死屍一起出現一般意味著仇殺,豬頭則一般是獻給伏都教主神的祭品]

[嘶,忽然陰間起來了]

[不過之前的那隻鬼神是什麼鬼,看特征像是桃太郎吧]

[不說這些,關鍵是海哥到底啥身份啊]

[開局以為隻是倒黴的帥氣弟弟,沒想到竟是隱藏大佬的套路嗎?]

[感覺不像,海哥明顯也呆住了]

[海音寺:我是誰?我在哪?]

海音寺溯遊確實有那麼一瞬間不知所措,但是在這種時候,反而更需要冷靜,他需要讓自己的思維出於一種適宜思考的狀態,而不是被不知所措給淹沒,否則就是自尋死路。

他試圖讓自己暫時不要在他居然能夠聽懂老人的話這方麵思考太多,他本能地感受到其中似乎蘊藏著什麼不得了的真相,也許在安全的地方和紅皮筆記本再對於這件事進行交流會比較好。

“之前的事情是你做的嗎?”海音寺溯遊對於眼前的事情發展適應得極快,語氣平穩地問道,當真有幾分像是缺乏情緒波動的神明。

雖然不知道老人對於他的恭敬與狂熱究竟從何而來,但是利用好任何一點優勢也是他從無數靈異事件中安然無恙地活下來的能力。

黑色皮膚的老人停止了那些奇異的朝拜的動作,就好像是聽到了某種聖旨一般,全身都顫抖起來。

那些皺縮的臉部皮膚就像是被接通的電流,以一種無序的方式抖動著,老人的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灰白色的陰翳,變得無神而駭人,倒比先前更像是一具死屍。

在他乾癟的皮囊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經脈裡蠕動著,隨時會鑽出來。

而隻有在像是海音寺溯遊這樣擁有靈視能力,和直播間中的觀眾才能夠看見,那些在在老頭的皮膚下湧動的是一些深紅色的東西,宛如某種未知能量的聚合體。

但比起說這是老人本身的能力,這更像是一場由宿主主動獻身的寄生。

那些奇怪的深紅色的力量和老人身上自帶的那種氣貌似出於同源卻又完全不同,就好像是把某個高位者的力量強行地塞進了老人的身軀一般。

而不知為何,海音寺溯遊忽然覺得這樣的力量有些熟悉,古怪而又矛盾的熟悉感讓他有一種自己在咀嚼一顆已經被食用過很久的口香糖,香精的味道已經散去,但是口感卻又似曾相識。

他強行忍耐著才讓自己能夠站立到原地,剛才消失的那種饑餓感再次出現了。

按壓著胃部,那種抓心撓肺一般的強烈欲望才獲得了些許阻礙,不至於讓他變成連自己都不認得的模樣。

老人終於開口了,就像是一台延遲率過高的顯示器,他的聲音卡頓而沙啞,像是浸泡在某種令人失聲的毒汁裡。

“那個愚蠢的家夥,在我們的地盤上騙走了獻給神明的財富,卻又用那軟弱無力的鬼神作為抵禦,即便是鴿子都比他更有價值作為祭品。”

年邁的薩滿劇烈地咳嗽著,那看似弱不禁風的身體大幅度地搖擺著,就像是某種富有宗教色彩的瘋狂舞蹈,也宛如命不久矣的狂人最後的瘋狂。

而那些在他皮膚下毫無章法地遊走的力量也變得更加狂躁了,被年邁陰險的獵手視為獵物的少年的眼睛,不知何時變得顏色更深,甚至短暫地和那股未知的高位力量的色彩趨同。

那雙眼白的含量變得有些可怕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海音寺溯遊,似乎是想要起到某種威懾的作用,但是恐懼似乎在此時此刻從海音寺溯遊的身上消失了。

似乎不僅僅是這樣,在海音寺溯遊的身上,其他的一些能夠被激素所控製的東西也短暫的消失了,那雙紅色的眼睛裡所映出的是一種空無一物的神性,更不用說這壓根不入流的巫術暗示。

“我是為了您而來的。”

老人咯咯咯地笑起來了,宛如一隻嗓子不好的公雞。

“我是為了您而來的。”

薩滿重複著,他再次虔誠地親吻了自己的貼在地麵上的手指,完全被白色的陰翳所覆蓋的眼睛裡顯現出一些不易察覺的貪婪。

那一節節乾瘦的脊椎像是蝦子那樣前後癲狂地抖動著,被薩滿親吻過的手指一點點地向前探去,終於摸到了那個滾落的豬頭。

黑色的手指像是乾枯的樹枝一樣,徑直地插進了豬頭上正在不斷地流出紅色血液的孔洞,血液將接觸到的一切染紅。

以那些血液為墨水,老人蘸著紅色,在海音寺溯遊腳前的地麵上雜亂無章地書寫著什麼,他的手指和地麵接觸的時候,居然發出了一種刺耳的摩擦聲。

那是製造還魂屍的咒文和一種轉換靈魂的魔法的結合體。

在目光觸及那片紅色的時候,這個概念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海音寺溯遊在此時此刻就好像是變成了全知全能的神明。

這些禁忌的知識本來很容易就能夠將一名最優秀的靈視能力者逼瘋,但是在這樣特殊的狀態下,海音寺溯遊根本無法感覺到恐懼,理智似乎被保持在了某種定值。

但是一些更遙遠的東西似乎在不斷地接近著,並造成著世界範圍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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