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與手短暫相觸,時間看似短暫,但足夠係統將任慈的身體掃描一遍。
“情況如何?”月月問道。
[解任慈體內之毒需要5000積分,宿主餘額不足。]很遺憾,月月的計劃倒在了第一步。
“解毒這麼貴?”月月吃驚道。
她自覺沒有亂花過積分,卻也沒能力攢下5000積分。
“算了,”月月看得很開,“隻能說南宮靈比較走運。”
秋靈素哪能真讓月月這個客人動手盛湯,見狀搶著拿走湯碗,為任慈盛了一碗雞湯。
“任夫人,任幫主的身體看著確實不大好。”月月努力把話講得委婉,實際上已足夠直白。
秋靈素緩緩點頭:“小友不說,我們也是知道的。他現在不過是熬時日罷了。南宮靈將我們軟禁在這裡,沒有他的允許,誰也見不著我們。①近幾個月來,除了南宮靈,我們也隻見過小友一人。”
在任慈倒下之前,他們萬萬想不到自己最後的日子會過成這樣。
屋內一陣沉默,任慈和秋靈素的心情都十分消沉。
月月來此卻不是為了陪他們靜坐的,隻得打破沉默:“任幫主、任夫人,明日我便要啟程離開濟南,二位可有什麼話要我帶出去?”
不想任慈卻搖頭道:“不用,什麼話都不用帶。”
他慘然地望著窗外,似乎在回憶過去的一些人、一些事:“沒用的,都是沒用的……比起我這個老幫主,他們更希望迎接新幫主上位吧。”
一句話,什麼都沒說,卻也將他們曾經做過的反抗都說了。
秋靈素歎息一聲:“外人說的話,他們是不會信的。小友安心走吧,夫君能在小友的幫助下吃到些滋補的食物,我們已足夠感謝。”
月月張張口,任慈和秋靈素兩位遠比她江湖閱曆豐富的人麵對此種情況都想不到好的對策,她自然也不能。
“我送送小友吧。”秋靈素推著月月走出房間。
“剛剛聽小友介紹,你來自神水宮?”果不其然,秋靈素找機會和她單獨相處,是有話要說。
“是的。”
“小友幫了我們良多,我卻拿不出什麼謝禮,隻有這個還勉強有幾分價值,請小友收下。”秋靈素從袖中取出一個白瓷瓶和一張紙,“這瓶我潛心多年研製的一種毒|藥,名為紅顏逝。這張紙上就是它的配方。”
[宿主收下,送上門的積分一定要收下!]係統催促道。
月月沒伸手,看著這兩樣東西,疑惑道:“茯苓糕和雞湯不過是舉手之勞,夫人何必將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我?”
一代下毒高手秋靈素拿出手的毒|藥,想想都知道絕非凡品。
“小友請放心,我二十年前就已改邪歸正,這藥雖說有毒,卻不會傷人性命,”秋靈素將瓷瓶和配方塞入月月手中,“若非小友是神水宮弟子,這東西我也不敢送的。”
“為何?”
秋靈素輕撫自己的臉,問道:“不知小友是否好奇我為何一直用黑紗蒙麵?”
月月說不好奇是假的,但她確實對彆人的事沒有刨根究底的愛好。秋靈素願意分享,她也是願意聽的。
秋靈素緩緩取下臉上的麵紗。
盈盈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刺痛了月月的眼睛。
“一定很疼吧?”月月望著秋靈素那張像是被硫酸潑過的臉,疼惜地問。
月月走上前,拿走秋靈素手中的麵紗,動作輕柔地將其重新綁在秋靈素臉上:“夫人想帶著它,便帶著吧。”
“你不覺得嚇人嗎?”秋靈素問。
“沒有誰會往自己臉上倒這個吧?”月月道,“錯也是對你做這件事的人有錯。”
或許是月月的表情太過鎮定,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和嫌惡,秋靈素也迅速整理好自己第一次主動在彆人麵前解下麵紗的不自在情緒。
麵對月月的話,她隻能苦笑道:“小友猜錯了,能致人毀容的藥水是我自己淋在臉上的。”
“啊?”月月瞪大眼睛,難以理解秋靈素的行為。
“這一切隻因一個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她的名字,”秋靈素說到這裡,身體開始顫抖,良久才平複,“她叫石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