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接客,也沒有無事嗎?”酒灩笑著反問,眼底都是戲謔的神情。
“……”韓成玉一下靜默了,最後有些喏喏的問道:“如果一定要接客的話,我可不可以出錢讓你來接待我?”
酒灩突然覺得這人可能有些傻,關注點不應該是覺得他生性放蕩,已經訂婚了還想著接客。怎麼變成了可不可以接他的客了?
這小卑微語氣,他似乎還覺得有些可愛呢,果然跟傻子待一起久了,他也變得不正常了。
“你想跟便跟吧。”
酒灩最後也沒給他答複,韓成玉覺得他這晚上都可能要睡不著了。
[我說小酒在釣韓將軍,大家都沒有意見吧?]
[河南拔智齒。]
[簡直可以說是赤.裸裸的調戲了。]
酒灩躺在陌生的床榻上,望著彈幕,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可彆冤枉我啊,我可是連他的手都沒碰呢,怎麼就調戲了,格局要打開,不要大驚小怪。”
彈幕刷屏了,“格局打開”、“大驚小怪”、“還沒拉手”……
[滋溜、滋溜,那主播之後帶著我們長長見識唄。]
[啊對對對,我們大驚小怪(狗頭)]
[咱就是說,一整個期待住了好吧。]
“行了行了,早點睡覺吧你們。”酒灩被子一蓋,雙眼一閉,就不再跟她們多少什麼了,直播又被關了。
日上三竿,酒灩還未醒,韓成玉穿戴整齊來到自己院子裡,便看見那小臉黝黑的小姑娘站在門口,似門神一般。
韓成玉主動湊過去,問道:“酒灩他平常也這個時辰都未醒嗎?”
“是的,主子睡覺不喜旁人叨擾,要不將軍等等再來吧。”小草斂了斂神情,不卑不亢的說道。
“哦,無事……你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嗎?”韓成玉又低聲問道,試圖多了解一點酒灩。
小草凝眉看了他一眼,隨後拒絕回答:“這些還是請將軍自己去問主子吧,奴婢不便多說。”
小草和他主子的思想異常同步,也覺得韓成玉這人是因為外表才對他一見鐘情,和那些來南風館尋歡作樂的男人沒有什麼區彆。
韓成玉見她似乎不待見他,也就閉嘴了,跟著站了一會,便聽見外麵傳來吵鬨的聲音,鬨哄哄的,正在不斷靠近。
韓成玉臉色一變,原本想要去攔人的,但是他們跑著進來的,跟一陣疾風一般,卷起風雪,根本來不及阻攔。
“將軍,聽說你要成婚了?”
“將軍,聽說你要和一個男人成婚了?”
“將軍,聽說你要和帝都最好看的男人成婚了?”
“將軍,您豔福不淺啊,之後咱這些哥們去南風館是不是可以不給錢了啊!哈哈哈。”
一聲聲清脆嘹亮的男聲響起,從院外湧進來好幾個身穿便服的男人,身材魁梧,臉上都布滿了調侃的笑容。
人未進,聲先響了,韓成玉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想要衝出去,將這些人小王八蛋子都轟出去,可是後麵的門也打開了,隻見酒灩披散著長發,他攏了攏大氅,笑容微淡看著他們。
那些個來看熱鬨的男人,是和韓成玉戰場一起廝殺的兄弟,自然沒有那麼多講究,直接闖了進來,沒曾想居然還有彆人在這,還是他們剛剛調侃的人。
不知道誰起頭喊了一句:“嫂子好!”
隨即其他人跟著喊了起來:“嫂子真好看。”
“嫂子來也不說一聲。”
他們很自來熟,他們隻知道酒灩是韓成玉自己求來的賜婚,是他求來媳婦,他們便不會在意其他的。
臉上的熱情笑容讓酒灩心中淡淡的不悅消失了,他扯起一抹笑容,溫柔的語氣說出最冷漠的話:“叫嫂子也沒用,去了南風館不但不能不給錢,還要加錢。”
隨即他們誇張的慘叫一聲,表情各異,韓成玉怕他們繼續作妖,推了推他們,將他們全部趕出來院子。
他們也是識相的,半推半就的走了,來的快去的也快。
“這個……他們就是來嗯……來看望一下我們,沒有彆的意思。”韓成玉捏了捏手指,神情不自然地解釋道。
“嗯,挺有趣的。”酒灩揉了揉眼睛,不在意的說道。
“在這用膳嗎?”韓成玉問。
“不了,我回去吃。”酒灩的早膳很挑,不能太淡了,他不喜歡吃,但是也不能口味太重了,不然他會不舒服一整天。
韓成玉隨即也餓著肚子,跟在酒灩後麵,儼然一副跟定他的模樣。
而這時,兩人賜婚的消息,也在整個帝都不脛而走。
*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寫論文了,嗚嗚嗚X﹏X
66 # 第六十六章 可以牽手嗎
敲門聲響起, 那心急如焚的聲音,讓正在吃飯的兩人頓住了動作,酒灩掀起眼簾, 似乎習以為常, 隨即擦了嘴站起來。
小草從外麵小跑過來, 說話聲平穩:“是歌心公子。”
“嗯,將人帶到偏房去。”酒灩起身,韓成玉也跟著站起來。
此刻房間裡趴著一個血淋淋的男人,他穿著白衣,麵色蒼白,一雙溫柔的眼, 在見到酒灩時還扯出了一抹極為勉強地微笑:“又要麻煩您了。”
酒灩擺了擺手,並不在意, 拿起藥箱,指使站在旁邊的小廝將他衣服脫了。
歌心是南風館最會唱歌的男倌, 素有“曲難斷, 人不悔。”,說的便是他一首曲子值千金, 而不覺得後悔。
人也溫柔,從不與人紅眼, 可是這樣一個人,卻幾個月便受一遭罪。
他其實是護國將軍慕容銳家的庶子,其嫡姐是皇後, 嫡母出身高貴, 從慕容銳還是泥腿子的時候便嫁給了他, 伉儷情深, 而歌心則是慕容銳醉酒後的產物。
將軍夫人不是個善茬, 從來沒想過要養這個孩子,甚至將他視為他們感情的汙點,送進了南風館,這樣就算慕容銳以後想起他,也隻會覺得丟臉,不會動要補償的心思。
而這傷,則是他的嫡兄安排的人,每每慕容博不痛快的時候,便會讓人來折騰他這個庶子。
身在男倌館的歌心根本沒有辦法,他的母親還活著,如果他不被折騰,被當做泄憤的人將會是他母親。
整個上藥過程都毫無聲響,皮開肉綻的鞭傷,看的酒灩直皺眉,甚至還有一些地方已經見骨了。
韓成玉則也是一臉凝重,倒是被這人忍疼的能力驚訝到了。
“唉,公子這般模樣,又不知要養多久了,我都不知該如何跟郡主交代了。”小廝苦著一張臉,小聲嘀咕。
“放寬心,主子的藥都是極好。”小草和這人認識,倒是低聲安慰了他幾句。
“這一身好皮肉被打成這個樣子,我非得去找那慕容傅賠錢不可。”酒灩淡淡的說道,下手很輕,但是語氣帶著一絲不悅。
歌心疼的冷汗直流,但還在咬牙笑道:“您彆生氣,這事……您也彆管,到時候您被瘋狗咬了,不值當。放心,之後歌心會儘力唱曲接客的。”
聞言,酒灩眉眼間是冷意更甚了,手中動作加重,歌心渾身發抖,酒灩這才停手,語氣聽不出喜怒:“疼了就記住,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你不欠他們的,再說了,我遇見的瘋狗還少嗎?”
他長歎一口氣,手指微微蜷曲,嗓音隱忍可憐:“我也是不樂意捧著他們的,可是如今慕容銳深受皇上器重……”說到這,他就不說話了。
酒灩意味不明的輕哼一聲。
“好啦,以後會多警醒一點,不耽誤您時間,認真掙銀子。”歌心一把好嗓子,軟聲說話的時候,像是春風拂麵,讓人生不起氣來。
“你得了吧。”酒灩收手,站起身來,語調微揚:“好好養著就行了,每年淳年郡主送的禮也不少,我也不至於這麼不講情麵。”
聽到這個名字,屋裡的韓成玉愣了一下,隨後便見歌心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神情,語氣也變淡了:“她……走了這麼久,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回來,您說她作甚,且是我賺的少了?”
“提她,是讓你注意點你這小破爛身體,你覺著我掉錢眼裡了不成,兩句話不離開銀子。”酒灩斜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剩下的讓小廝給你包紮一下便好,左右他也做慣了。”
酒灩說完,也不等他回答,轉身往外走去。
韓成玉一開始還在沉思,見酒灩表情喜怒難辨的走了出去,不由皺眉,結果跟到了他的書房,門就關了。
顯然是不想讓他進去,韓成玉站了一會,也沒有馬上去敲門,而是轉身走了。
酒灩此刻確實有些生氣,看到這種情況他感同身受,心中莫名的鬱氣難消,便想著自己靜一靜,也沒有理會韓成玉在乾嘛。
直到,差不多過去一兩個時辰,天都蒙蒙黑了,他才剛剛放下手中的書,便聽見韓成玉低沉還稍有些喘的聲音。
“酒灩……”
“進。”他坐在椅子上,頭都沒抬一下,似乎這才想起來,還有韓成玉的存在。
隻見他天寒地凍的天氣出了一身薄汗,麵色紅潤,鼻翼微微收縮,他臉上揚起了一抹笑容,略帶一絲哄人的語氣:“彆心情不好了,我揍了慕容傅啦。”
酒灩有些訝異的抬頭,“你說什麼?”
“剛剛我跑去城北,揍了一頓慕容博。”他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仿佛剛剛套麻袋下黑手的人不是他。
“你做什麼揍他?”酒灩放下手中的書,直起了腰,挑眉看著他。
韓成玉抿唇不語,但是眼神在明晃晃的告訴酒灩,是的你想的沒錯,就是幫你出氣。
“嗯?說話。”酒灩卻不吃這一套,又往後一靠,整個人懶懶散散的。
“我與他父親不合。”韓成玉垂下眼瞼淡淡的說道,穩定了一下紊亂的呼吸,他是趕回來的,一路上跑的很快。
口是心非的模樣很可愛,酒灩想。
“與父親不合?就去揍兒子,這是什麼邏輯,你們大將軍做事都跟你一樣的嗎?不講道理。”他站起來,向他走近,故意說著過分的話。
韓玉成冷下臉來,他原本就不是一個脾氣軟和的,隻是願意在酒灩麵前收起爪子而已,但是此刻本來是想要求誇獎的,現在被倒打一耙很是不爽了。
“為什麼冷著臉,我說的不對嗎?”酒灩在離他不遠的距離,伸手就能勾到他。
“不對。”韓成玉硬邦邦的說道,硬朗的眉眼噙著冰霜,垂下眼的時候又顯得無辜。
“哪裡不對。”他繼續問,似乎不在乎他的黑臉。
“……”韓成玉胸腔浮動,筆直站在原地,像一塊冰雕,隨後語調依然冷硬:“是,我與慕容銳不合,確實不該牽連慕容傅,但是……慕容傅並不是什麼好人,我隻是替天行道罷了。”
“嗯,這樣啊。”酒灩語調含笑,帶著一些疑惑提起他剛剛說的話:“原來不是幫我撐腰啊?”
韓成玉猛的抬頭,便看見一雙戲謔的眸子,裡麵是故意的捉弄,瞬間便覺得委屈起來了,往後退了一步,雙眼微睜:“你戲弄我?!”
酒灩又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對他出手,按住他的肩膀,將人按在門上,韓成玉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條件反手扣住他的手,往外擰。
酒灩飛快做出反應,腳掃下他的下盤,他下盤很穩,他廢了老大勁才成功,而上麵他已經一手攥住他半路沒敢用勁的手,小臂卡住了他的脖子。
門被兩人的動作撞得震動,韓成玉驚訝於酒灩是身手之好,力量之大,再加上他原本就沒想傷他,很快就被鉗製住了。
酒灩和韓成玉的身高差不多,他平視著便能看見他眸底的驚訝,輕輕一笑:“你小瞧我了吧,如果我想動手,根本用不著你,不過還是要替歌心跟你道一聲謝。”
韓成玉看著他危險眯起的眸子,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望著他目不轉睛,變得緊張起來,心跳越來越快。
“這麼緊張啊?”酒灩見他直愣愣的樣子,又湊近了幾分。
淡淡檀香襲來,韓成玉越發覺得緊張得喉頭發緊,盯著他淡色唇瓣,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但是酒灩卻頓住了,不動了,轉而說道:“下次不要拐彎抹角的說話,我不喜歡。”
韓成玉眨了眨眼,抬手抓住他的胳膊,酒灩看起來纖瘦,但是小臂上的肌肉線條在他手下格外清晰,流暢有力。
酒灩鬆開鉗製他的手,任由他抓著他的小臂,兩人默默對視一會,韓成玉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是心中著急。
他無意識的捏緊他的手臂,滾燙的體溫被酒灩感受到了。
他看了一眼他的手,見他眉宇間帶著一絲急躁,眉眼淡淡地問他:“你想做什麼?”
韓成玉木木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一雙眼睛直直看著他,毫不避諱的火熱。
酒灩靜默了一瞬,盯著他的眼神有些複雜,瞳黑如墨,像是在打量什麼商品,他在評估韓成玉的價值,也在估量他自己心中對他興趣有多少。
值不值得他將他調.教成他喜歡的樣子,值不值得將計就計讓他更喜歡他一點……
“酒灩……”韓成玉被他盯得有些害怕了,他的聲音從來稱不上柔和,卻像是什麼大型凶猛類動物在縮起爪子,小心地拿爪子下的肉墊踩他。
一瞬間,酒灩覺得心中的天平在向韓成玉傾斜,他慣會利用彆人,知道怎麼樣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毋庸置疑的是,韓成玉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他想,絕對可以騙得他死心塌地的,但是他剛剛卻猶豫了。
實在是這人眼睛裡從來沒對他表示出任何的惡意,一直都真誠和善意,他那剩餘不多的良心不太想騙他。
“又不知道了?”他說。
不過是幾息之間酒灩便拿定了主意,他決隨其自然好好試一試韓成玉和他到底適不適合,畢竟他給他的感覺,他還挺喜歡的。
“那今晚上過後,你應該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酒灩輕笑一下,眉眼柔和看著他:“我們現在啟程去南風館了,你要這樣牽著我的袖子去嗎?”
韓成玉神情猶豫一下,才問道:“我可以嗎?”
“不可以牽袖子。”酒灩淡笑拒絕。
“哦,好。”韓成玉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鬆開了手。
然後被拉住了手,他說:“但是可以牽手。”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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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 第六十七章 漂亮溫柔懂事
今夜是南風館新頭牌第一次正是接客的日子, 有許多人都聞訊而來,連帶著整個花柳巷的生意都好起來了。
且不說,酒灩素有帝都第一美人的稱號, 現如今已經不接客了, 還有其他三公子亦是各有千秋。
琴歡擅古琴——“琴聲起, 擲千金。”
舞樂擅舞——“身姿妙,福難消。”
歌心擅唱曲——“曲難斷,人不悔。”
自從酒灩當了南風館背後的主子後,人都是自願留下的,或是因為做慣了這事謀一個生路的,或是有什麼隱情不能離開的。
其他想要離開的酒灩早就放人了, 而這招的新人也是自願進來的,他雖是背後主子, 但是事和人都是琴歡在管。
當酒灩和韓成玉兩人從後麵進來的時候,南風館已經人聲鼎沸了, 燭光又暗, 根本沒人注意到兩人,都看著舞台中間的蓋著黑布的鐵籠, 神秘感拉滿了。
酒灩有自己的專屬房間在三樓,打開窗視線正好看見下方的台子。
這一路上酒灩還挺滿意的, 他之前不是沒有跟人牽過手,但是每次不是一手汗就是步調不在一個頻道。
韓成玉的手乾燥溫暖,不會覺得汗蹭蹭的, 再加上他注意力幾乎全在酒灩身上, 注意他的頻率, 想要跟上他不是什麼難事。
進了房間之後, 便有一人站在裡麵等他。
屋子收拾得趕緊整潔, 帶著淡淡的熏香,不似外邊那般各種氣味混合,刺鼻的味道。房間的人有一頭雪白的發,聽見動靜之後,轉頭便看見牽手的兩人。
表情很明顯吃驚了一下,眼神虛虛得掃過兩人牽著的手,一閃而過的傷心被韓成玉捕捉到了,他像是警戒全開的大狗,全身都下意識防備起來。
酒灩坐下,他沒有叫他鬆手,他就站著在旁邊好奇的把玩著他的手指,骨節分明的手指被細心的照顧好。
酒灩看了一眼他,就沒管他了,而是看向琴歡。
琴歡的一頭白發是被藥物養出來的,代價就是這輩子不能再有孩子,身體徹底虛了。他長相看著便疏離清冷掛的,一身白衣很像是世家的貴公子,氣度非凡,清冷孤傲。
他手裡拿著一把扇子,神情冷淡:“公子和韓將軍真的要成親?”
他直言不諱,似乎不在乎韓成玉那略帶警告的眼神。
酒灩微微抬眼,對於他的反應並不在意,順勢捏了一把韓成玉的手心,就讓盯著琴歡的男人收回了目光,然後輕笑回答:“或許吧。”
“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酒灩嚴肅了表情。
琴歡那在嘴邊的話隻能咽下去,麵容越發冰冷:“這幾日不斷有人鬨事,被護衛攔回去了,是一些生麵孔,不過都是隔壁鬨出來的罷了,都是小事。就是舞樂,一直沒放棄找趙丞相家的麻煩,我瞧著他那張揚性子遲早要出事,到時候怕是會牽連到南風館……”
話還未說完,從外麵破門而入一位男子,異域風情打扮,肚臍上還有一顆小鑽,黑發卷翹,長發披散,皮膚是性感偏黑的顏色,便是剛剛口中張揚的舞樂。
他此刻恍若雙眼能噴火,瞪著琴歡:“我便知道你這人口中吐不出好話,什麼叫遲早要出事,你背地裡和公子告狀是何居心?”
“舞樂,向琴歡道歉。”酒灩笑意盈盈的說道,眼底卻泛冷:“是我讓琴歡事無巨細的跟我稟告,你在鬨什麼?”
舞樂敢和琴歡橫,但是卻不敢不聽酒灩的話,隻是對著琴歡翻了白眼,然後硬邦邦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但是我不會牽連南風館的。”但是他還是嘴硬。
“牽不牽連不是你說了算。”酒灩懟了他一句,調整了一下坐姿,原本打算收回手的,但是韓成玉像是牽上癮了,一下沒掙脫。
冰冷的眼鋒掃過去,卻見他對著他憨笑,另一隻還學著得寸進尺摸上了他雪白的手腕,酒灩沒時間說他,很快移開目光接著說道:“我雖不在意南風館的死活,但是有人在乎,有人靠著他生活。我之前讓你等等,但看來你是等不及了……那你便去做吧,左右也翻不出什麼浪。”
舞樂衝動帶勁、性子火爆,是很多人喜歡他的原因,但是這性子得罪人也有一手,經常找麻煩有一半的人,都是罵他的。
“……太瞧不起人了。”舞樂這下瞪向了酒灩,眼底都是不服輸。
酒灩聽見下麵人聲越來越躁動,也不再和他多說什麼,隻是低聲說道:“你出去吧。”
琴歡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跑出去,然後接著說道:“還有最後一件小事,桐淺被拍之後說想要見你,他將你當成目標了,賤兮兮的隻想當男倌。”
“……”酒灩挑眉:“就是籠子裡那玩意兒?”
“是,長相並不你遜色與你,學習能力也是脫穎而出……”琴歡眼神突然變得複雜起來,這種上趕著做這一行的,他確實很少見。
“行,到時候我見一見,說歸說,舞樂還是需要照看一點,他性子太衝動了。”酒灩淡淡的說道。
“曉得,那我先下去了。”琴歡說完,又加了一句讓韓成玉炸毛的話:“公子對於婚事還是需要三思而後行。”
“他是不是喜歡你?”韓成玉等人出去了才開口問道。
酒灩說話喜歡看著彆人的眼睛,分辨眼裡的情緒,但是韓成玉直挺挺地站著,他需要仰頭才行,隨即說得:“你去旁邊坐著。”
韓成玉打量了一下,座位在酒灩右手邊,但是他現在牽的左手,之前他便甩開他來著,如果現在提出讓他換個手拉,他肯定不會同意。
隨即,他腦回路清奇的半蹲在酒灩腳邊,讓他低頭就能看見,然後心中還十分滿意的對自己豎起了大拇指。
這樣就不用鬆手了,嘿嘿。
“我不坐,這樣就好。”這個樣子真的變成了一隻大狗狗了,還一臉很有成就感的傻笑,看的酒灩額角跳動。
他抬起右手,遵從本心的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又摸了摸他的喉結,對上他越發明亮的眼睛:“去椅子上坐,繼續給你牽手。”
韓成玉很想拒絕,因為他發現他更喜歡酒灩這麼親近的摸他的下巴,但是見他眼底的強勢,隻能戀戀不忘又看了一眼那剛剛摸了他的手。
酒灩忍俊不禁起來,手牽起他的手,以強勢包裹的手法握住,看著他:“知道想要什麼了嗎?”
“不知道。”不假思索的回答讓酒灩有些不滿意。
出爾反爾的鬆手,不讓他牽了,若無其事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你……”韓成玉傻眼了,像被拋棄了一般,卻見酒灩饒有興趣的看著下邊,也不看他控訴的眼神,裝的跟沒事人一樣。
他飛快回想剛剛發了什麼,明明之前酒灩摸摸了他的下巴,沒有不理他的。
哦,是那個問題,到底想要什麼。
嘶,他不敢說想讓他摸摸他,他怕說了酒灩說他貪圖他的美色,但是他沒有……好吧,也有,但絕對不是全部。
也不敢說因為喜歡他,怕酒灩覺得他輕浮,將喜歡掛在嘴邊。
酒灩雖然看著下麵的表演,鐵籠子的男子穿著暴露,皮膚雪白,更多的長相什麼的卻看不清了,舞姿倒倒是可以打八分,看得出來是下過苦功夫的。
一舞畢,男人又進了籠子,黑布攔住了他曼妙的身姿,而酒灩還沒等到韓成玉的回答,便抬眼看了過去。
便見韓成玉一臉的凝重,糾結的神情,嘴巴默默的動了兩下,又抿成了一條直線。
酒灩其實更喜歡純粹的交易,不含感情的交易,就算今日韓成玉說想要他,他也會破例答應他,不過這樣他們的關係就變成了簡單的交易關係了。
但是韓將軍似乎對危險十分警覺呢,覽豶他引誘了很多次都沒有踩坑。
“我……”韓成玉見他看著他,張了張嘴,說了一個我字,又沒了。
“算了,不知道便不知道吧,你乖乖聽話就好。”酒灩牽起他的手,撫摸著他粗糙的手心,他本來就是個粗漢子,手心都是繭和小傷疤。
韓成玉聞言狠狠鬆了一口氣,肩膀都放鬆了下來,卻透過窗戶看見琴歡在樓下,這才發現酒灩還沒回答他的問題。
“酒灩。”韓成玉每次喊他的名字都有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隨認真地問道:“一開始那個白發男人是不是喜歡你啊?”
酒灩正在低頭研究他的手紋,漫不經心的說道:“你都看出來了?”
韓成玉手指動了動,不由抿了抿唇,沉默了下來,黝黑的眼瞳帶著一絲深沉。
“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是昨日才說過喜歡我嗎?”酒灩輕笑一聲,沒有將他的情緒放在眼裡,跟他試著十指相扣,韓成玉的手指比他粗,但是酒灩的更加修長。
十指相握的時候,兩人皮膚顏色涇渭分明,但是又十分融洽的握在一起,韓成玉唇角不自覺的勾起,突然拉過酒灩的手,低頭咬住了他的食指。
“咦?”酒灩沒有準備,身子往前傾了傾,有些驚訝他的動作,隨即沒動,想知道他下麵會做什麼。
誰知他隻是簡單的咬了一口指尖,輕輕地,眼神還在小心翼翼的觀察酒灩表情,含了一口之後,抓起他的手蹭了蹭他的手背,乖得不成樣子,
酒灩不由一怔,想起很久之前有人問過他喜歡什麼樣的人,當時他說的是:“漂亮、溫柔、懂我……”
漂亮首先就和韓成玉不掛鉤,他英氣的長相絕對不能說漂亮。溫柔也不是,帶領幾十萬大軍的人脾氣絕對不小。懂他,也肯定不是,簡直就像個呆瓜。
可是看著韓成玉,他真的很難不心動啊。
“你有點意思啊韓成玉。”酒灩勾唇一下,舔了舔唇瓣。
昏暗的光照在他臉上,韓成玉眼底朦朧的愛意被渲染得更為深情,他掐住他的下巴,湊過去親在他唇上。
一瞬間,酒灩抓著他的手腕的手力氣極大,似要捏碎他一般。
韓成玉的唇有些乾燥,還有些抖,酒灩輕笑一聲,離開他的唇,靜靜的看著他的瞳孔地震的眼睛:“韓將軍你要捏斷我的手嗎?”
聞言,韓成玉猛的鬆手,隨後想要解釋,但是酒灩的唇又親了上來,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勾著他生疏的舌頭,樓下傳來熱情的喊叫聲,但是樓上的韓成玉被酒灩按住了脖子,動彈不得,也不會動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補昨天噠~
68 # 第六十八章 想不出標題
椅子被掀翻了, 酒灩幾乎是拎著韓成玉走的,隨後被按在了牆邊角落,他像是喝醉了, 整個人都輕飄飄暈乎乎的, 耳邊是樓下逐漸平靜的聲音。
酒灩略帶炙熱的呼吸撒在他鼻尖, 將他的臉都燒紅了,韓成玉的眼睛被他捂住了,下巴被另一隻牢牢掐住,他隻能下意識的摟住他的腰。
韓成玉不會換氣,每每喘不過氣來,酒灩就會鬆開堵住他的唇, 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但是舌頭還在輕輕的舔舐著他的唇瓣, 勾著他的舌尖打轉……
酒灩鬆開捂著他眼睛的手,轉而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脖子, 喉結, 耳後,揉捏著, 眼見著人越發柔軟起來。
他摸到了他塊狀的胸肌,結實有力, 腰也不是軟的,腰間的肌肉宛如鋼筋一般。
酒灩接觸這類人比較少,興趣還是比較濃的, 大多來南風館這些地方的又有幾個會正經練武的?
但是倏地敲門聲響起, 韓成玉一下清醒過來, 他剛剛根本都沒有察覺到人來了, 他有些模糊的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半眯著一隻眼睛看他,眉眼間略帶著一絲嫵媚的神情,桃花眼底卻是毋庸置疑的強勢。
韓成玉手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腰,被酒灩懲罰的咬了一口,手按了一下他腰上某一點,隨即他腰間一麻。
“唔。”胡亂哼了一聲,呼吸一下亂了,轉而抓緊了他的衣擺。
“公子?”門外的人遲遲未有回應,叫了兩聲以後,怕他出什麼意外便想推門而入了,門剛剛被推了一條縫隙。
便嘭的一聲門被暴力的按住,發出一聲巨響,隨即有兩個交疊糾纏的影子透過燭光印在門上。
門外的琴歡瞬間黑了臉,站在旁邊的漂亮少年見狀眼底浮現出玩味,露出一雙可愛的虎牙加上妖嬈嫵媚的狐狸眼,妖中帶純,是客人最喜歡的模樣。
“唔,公子好像在忙啊~”桐淺語氣遺憾,琉璃般的眸子眨了眨:“我們需要回避一下嗎?”
“不用。”琴歡語氣冰冷,麵色越發清冷起來,一眨不眨盯著那影子,似乎要盯出一個窟窿來。
並沒有讓他們等很久,門很快從裡麵打開了,酒灩麵色如常,除了唇紅了一點,絲毫沒有任何變化,他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襟。
但是韓成玉並沒有跟他站在一起。
碩大的鴛鴦屏風擋住大床上的人影,桐淺起初還好奇的往床邊望去,在收到酒灩似笑非笑的笑容時,不由寒毛豎起,不再亂看了。
“你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來的?”酒灩沒有坐,背靠著窗戶站著,手上端著一杯涼透了的清茶。
“桐淺,三年前來的這兒。”他一雙眼睛看著酒灩,眼底都是歡喜,有那種粉絲見偶像的激動。
“你要見我?做什麼?”茶冷以後便有些苦了,酒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對對,我求琴歡公子和您說的。我也沒有彆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喜歡您,覺得您很厲害,身為男倌做到您這個份上,已經很了不起了。”桐淺還是一個話癆,披著黑色披風,小臉襯得雪白如玉。
“……”酒灩一時間,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誇他。
“我來南風館也是為了您,覺著人活成您這個樣子,應該可以載入史冊了,帝都那些風流才子各個為您寫詩,皇權……”
“好了。”見他越說越離譜,酒灩打斷了他的話,淡笑問他:“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事兒嗎?”
桐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完全一副狂熱粉的模樣:“也沒事,就想見見您。”
酒灩隻覺得,這幾天遇見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奇奇怪怪的事,他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彆讓客人久等了,第一次可能不適應,事後可以找琴歡多要些銀子好好養養。”
“嘿嘿嘿,沒事兒,我早就準備好了。”桐淺卻毫不在意這些,然後臉慢慢紅起來:“就是……小酒大人,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得到您的青睞。”
三年前桐淺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小乞丐,被人故意推向疾馳的馬車,被撞到在地,馬車差點從他身上碾過去。
就在他覺得要被馬車上的貴人‘處理’掉的時候,他並沒有死,反而給了他一筆錢,當時他聽見彆人叫他小酒大人,雖然最後那筆錢被那個推他叫花子搶走了。
那人掂量著荷包,語氣惡劣:“還是南風館來錢快啊,出手就是闊綽。”
後來他知道馬車是酒灩的專用,也知道那乞丐是故意那樣撞他的,他洗乾了臉,去了銷金窟,南風館。
這話一落音,屏風裡傳來瓷瓶破碎的聲音,而琴歡也是麵如土色,他若是知道桐淺要和酒灩說這些,他是死也不會帶他來的。
這裡麵最鎮靜的還是酒灩,他表情未動,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我已經不接客了,所以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沒關係的。”桐淺倒是一點不失望,隨即活潑地說道:“我去幫您掙銀子去啦,下次見。”
桐淺走了,琴歡還站著呢,酒灩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對琴歡他是多一絲耐心的:“下麵都吵翻天了,你還不下去?”
“哼。”琴歡冷哼一聲,也知道自己管不住他,一甩袖子離開了。
酒灩見他背影消失在門口,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往裡間走去,卻見韓成玉無措蹲在地上,看著那砸碎的花瓶。
“我……我不是故意的。”韓成玉此刻臉上溫度還沒下來,耳根血紅,唇角帶著涔出一絲血絲,被酒灩咬破的。
“嗯,沒關係,賠錢就好了。”酒灩環抱著胸,絲毫沒有剛剛還強勢地按著人親的熱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翻臉不認人了。
“哦……多少銀子?”韓成玉訥訥的問道。
“一百兩黃金。”酒灩低聲說道,挑眉看著他,伸手捏著他的胳膊幫他拉起來。
“嗯,一百兩……黃金?!”韓成玉沒想到這麼貴,隨即盤算了自己家當,又鬆了一口氣,能賠得起。
“對啊,能賠得起嗎?”酒灩輕聲問他,捏了一下他紅透的耳朵,又接著說道,“賠不起的話,可以考慮一下留下你抵債呢。”
其實這花瓶根本就不值錢,酒灩騙他的。
韓成玉到了嘴邊的賠得起咽了下去,他雖然純情但是不蠢,當然能夠聽出這話裡的意思,黑眸帶著水亮亮的顏色,微微勾起唇說道:“我來抵債吧。”
“哈哈哈,為什麼你來抵債這麼開心?”酒灩雙眼彎成了月牙,聲音醇厚好聽,手摸上他的脖子,往自己身邊帶了帶,捏了捏他的後頸。
“是知道我會親你嗎?”他壓低了聲音問道,眼底似有無限溫柔,將他包裹住,隨後親了親他柔軟的唇。
韓成玉雙頰又紅了,眼睛無措的眨呀眨,最後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歡這樣,可是我感覺又受不住,感覺整個人要死掉了。”
這話說的有些語無倫次,被那雙笑眯眯的眼看著,他便全身緊張起來,又期待著。
“這樣啊,那你意思到底要不要呢?”酒灩波瀾不驚地問道,手還揉著他的脖子,他的指甲不長,修剪圓潤,倒是不會不舒服。
韓成玉抿了抿唇,抬眼望過去的時候,主動捧著酒灩的臉,他的手很熱,有些小心地拿唇碰了碰他的,聲音有些顫,人有些乖:“我想的。”
酒灩笑意慢慢退去,認真地看著他,深棕色眼睛印著他的臉,輕歎了一口氣,就著他的手親了親他的臉。
“好了,我知道的。”酒灩垂了垂眼,將他的手拿下來。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酒灩並不大算久留,卻見韓成玉麵露猶豫之色。
“怎麼?還想繼續待在這兒?需不需要給你找幾個哥兒來?”酒灩挑眉,語氣淡淡,旁人說他陰晴不定還真沒說錯,上一秒還在晴天下一秒已經電閃雷鳴了。
“不是,這個……”韓成玉看了一眼他打碎的花瓶。
“沒事,有人來收拾。”酒灩說。
韓成玉隨即拉起他的手,說道:“那我們走吧。”
酒灩抿了抿唇角,任由他牽著走,而韓成玉沒想到的是,外麵房間的隔音效果這麼不好,各種孟浪的聲音讓他臉紅,特彆是旁邊還帶著喜歡的人。
好不容易似逃命一般跑了出來,站在後門,四下無人,雪已經停了,但是地上鋪著一層薄雪,踩在雪上無聲無息。
“我送你回去?”韓成玉問。
“送我?你不是已經抵給我了?還打算回家啊?”酒灩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我,我,好,去還債。”韓成玉當然是隻想和他待在一起的,但是擔心兩人是不是發展太快了……
“沒有其他房間給你住了,你隻能躺在外間的美人塌上,你瞧著能行不?”酒灩問他。
“好,可以,我都願意。”韓成玉忙不迭的點頭。
兩人腳步輕盈的走在雪地裡,但是酒灩還是濕了鞋襪,廚娘給他燒了水泡腳,順帶給韓成玉也準備了。
兩人坐在塌上,沉默不語,韓成玉顯然低估了他的身高,他需要蜷曲成一坨才行躺下,他若是這麼睡,第二天指不定會出個什麼毛病。
酒灩打量著那美人塌,確實太小了,睡人太勉強了。
“算了,等等跟我睡床去吧。”酒灩窩在塌上,懶洋洋的說道,雪白的腳泡出了粉紅色,有些可愛。
韓成玉目光又看了眼自己不甚白皙的腳,皺眉縮了縮,突然聽見他這麼說,腦子轉動得有些慢。
*
作者有話要說:
對啦,我之前沒有考慮到我視角是主攻,所以打算把第四個世界刪掉了(可能另外寫一本),可能完結這個世界就沒有啦,或者如果有新的想法再加一個~
69 # 第六十九章 又是想不出來的一天
酒灩的床大, 兩人躺著綽綽有餘,酒灩習慣了正麵躺著睡,睡在了裡麵, 廚娘給韓成玉也準備了一床被子和枕頭, 他枕著手看著他的側顏。
“你難道不怕我是皇帝派來監視你的?”酒灩閉著眼睛, 唇瓣張張合合,他還是有一點不適應什麼都不做和另一個人安靜地躺著。
“你會嗎?”韓成玉隻是這麼問道。
聽見酒灩意味不明的哼笑,他又地加了一句:“就算是監視我的,也沒有關係,我從未做過出格的事。”
酒灩沒有回答他,漸漸睡著了。
韓成玉卻輾轉難眠起來, 但是他儘量放緩了呼吸,一動不動的不打擾到酒灩, 他有些難以置信兩人可以如此親近,儘管這是他想了很久的事情。
至於什麼時候睡著的他也沒有意識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 是房間的碳火已經熄滅了,而酒灩略帶一絲涼意的腳慢慢的靠著他的腳背。
他睡覺睡得淺, 很快醒來,便看見酒灩尋著熱源靠近了他, 他猶豫了一會,將披散著黑發的男人攬進了懷裡,下巴蹭了蹭他的頭發。
酒灩模糊間察覺到了這個動作, 見他隻是簡單的抱著他, 沒有下一步動作, 又睡暈了過去, 甚至還會下意識的往他身上拱了拱。
韓成玉這下徹底睡不著了, 兩人親密無間,他卷著酒灩的發尾打轉,心裡什麼也沒有想。
等酒灩醒來的時候,感覺被暖乎乎的體溫包圍著,倒是適應良好的主動圈住了他的腰,靠在他胸前。
他睡醒了有半刻鐘都是迷糊的,韓成玉身上的味道乾淨,還染上了一點檀香,感覺到他有些生疏的摸了摸他的頭,另一隻手更加用力的抱緊了,並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醒來了。
韓成玉整個人都散發著溫暖的氣息,讓他恨不得將他揉進身體裡,讓他也感受一下這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溫度。
“親一下我。”酒灩的嗓音沙啞低沉,皺著眉緊閉著眼睛。
“什麼?”韓成玉不確定問了問。
酒灩卻沉默不語了,想著沒聽清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是很需要這種東西。
但是隨即便感覺到一個柔軟的唇落在額心,呼吸撒在他額頭,隻是輕輕的一個吻,轉瞬即逝。韓成玉摸了摸他的頭,用力抱了一下他:“乖啊,小酒大人。”
不可否認,酒灩覺得那一瞬間自己有被安撫到了。
賴在他懷裡難得和他說起了正事:“如今九門提督是全原,但是他身體已經不行了,一直在強撐著,因為皇帝並沒有合適的人選。”
韓成玉雖然覺得現下不適合聊正事,但是還是認真聽著,附和問道:“你想讓我坐上那個位置?”
“你不想要嗎?”酒灩懶洋洋的說道。
“長公主手中有乾通大營還對九門提督的位置虎視眈眈,皇帝肯定慎之又慎找自己心腹之臣,我,皇帝對我並不信任。”韓成玉說道。
“嗯,全原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宇文覺一直壓著消息,就是怕長公主趁虛而入,他手下齊密年紀輕,手段狠,倒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是資質太淺,若是當選,怕是很難服眾。方道全資曆倒是合適,可惜資質平平,難成大器。崔立身……”酒灩緩緩說道。
韓成玉一片震驚,見他如數家珍般將皇帝手下信任之人點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宇文覺手下無可用之人。”
隨即想到什麼,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輕笑一聲:“或許你離我遠一點,提督之位手到擒來。”
韓成玉卻隻是抱住他,低沉著嗓音說道:“不知道小酒大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嘖,還叫小酒大人叫上癮了是吧?皇帝給了我一個閒職,彆人叫著玩的,你倒是聽進去了。”酒灩睜開半闔著的眼,勾了勾唇坐起來問道:“什麼話呢?”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現下抓在手裡的,才是最真實的。”韓成玉跟著他坐起來,見他頭發有些亂,自覺的給他拿手屢了屢。
酒灩裹著被子坐起來,伸出一隻手來捧著他的臉偏頭親了親他的唇,彎了彎眼睛,讚美道:“說的真棒,一晚上不見,你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真可愛。”
“不過呢,選了我,總歸不會讓將軍吃虧的。”他眨了眨眼,低沉的笑了一聲。
韓成玉被他看的害羞了,抬起長臂將他整個被子一坨抱住,臉埋在他頸間,像兩隻交頸的天鵝,互相取暖,親密無間。
這種程度的舉動在酒灩眼中適應良好,但是韓成玉也無師自通,倒是讓他覺得驚訝也覺得很舒服。
[咱就是說,係統我們能不被屏蔽了嗎?我根本看不懂事情走向了啊。]
[對啊,我就感覺主播不是簡單的男倌,但是不簡單在哪裡,我又猜不到了。]
[感覺每次重要談話,都被係統屏蔽了,這誰猜的出來……]
[噓噓噓,認真看直播,彆吵架,乖啦。]
直到小草在外敲門,兩人才分開,小草之前沒想到酒灩會留下韓成玉,便沒給他準備衣物,如此隻能將就一下酒灩衣服了。
“你自己去挑。”酒灩坐在梳妝台前,看了他一眼,對他點了點下巴說道。
“嗯。”韓成玉跟著小草到了幾個大箱子前。
“衣櫃的衣服都是主子常穿的,箱子裡麵都是新置辦的冬衣,您可以挑一挑。”小草規矩站在一旁,不聲不響,話裡暗示的意思是讓他挑箱子裡的新衣。
但是韓成玉:“不用麻煩了,我隨便拿一件就好……”
但是酒灩的衣服都是偏鮮豔的顏色,跟他一個每天隻穿黑衣的男人來說,實在違和,最後挑的是一件酒灩就穿過兩次的寶石藍對羊錦長袍,一條瓷器藍祥雲紋腰帶係在腰間。
人都顯得年輕了不少,多了幾分少年英氣,自己穿好衣服洗漱好,便見小草正在給他梳頭,他湊了過去,欲言又止。
酒灩從銅鏡中看出這人的意思,手撚了撚胭脂,輕聲說道:“韓將軍來給本大人梳個頭可好?”
小草動作一頓,垂了垂眼,將象牙梳遞給了韓成玉,心中有那麼一絲失落,從來都是她給主子梳頭的……
酒灩一頭烏黑長發保養得極好的,他小心翼翼的給他梳頭,酒灩則是一邊塗著口脂,一邊問他:“會嗎?”
“簡單的會一點。”他認真的拿起頭發,動作有些慢,但到底還有模有樣的。
不過幾息之間便將頭發儘數用玉冠豎起,插了一根玉簪,酒灩更多的時候是半束發的,這也是很多文人墨客抨擊他們的點,認為他們沒有規矩。
但是此刻他每一根頭發都梳起來了,倒是彆有一番韻味,光潔的額頭,半嫵媚半淩厲的眉眼,整個臉都完完整整的露了出來,顯得越發精致了。
“呼,好了。”韓成玉做完以後,狠狠鬆了一口氣。
“過來,給你一點獎勵。”酒灩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扯著他袖子,勾著他的脖子,故意將口脂蹭在他唇上。
韓成玉隻覺得,嘗到一點點甜味在唇齒間彌漫,還有濃鬱的花香在鼻尖,以及酒灩柔軟的唇,更是令人酥麻。
等酒灩放開他的時候,韓成玉的唇已經紅了,甚至落到了唇外,他仔細給他擦了擦,然後讚美道:“真漂亮啊。”
“真的嗎?”韓成玉暈乎乎的問了一句。
小草在心裡回了一句:假的。韓成玉膚色不白,紅唇顯得十分違和,不倫不類的感覺。
可是她家主子卻含笑說:“我很喜歡呢。”
然後韓將軍那傻小子還真信了,緊張說道:“那……那就好。”
小草:你們開心就好。
酒灩摸了摸他的頭,讓他坐在自己位置上,低聲問道:“需要讓小草給你挽發嗎?”
“我自己來就好了。”韓成玉婉拒。
“好,快點打扮好,出來吃飯。”酒灩心情很好地逗他,眼底笑意盎然。
小草自然是跟在酒灩後麵的,見她表情奇怪,酒灩擦了擦嘴上的口脂,含笑問她:“你不覺得他很可愛嗎?”
小草木著表情:“主子覺得可愛就行。”
“你瞧瞧,你就沒有他討喜了,我若是這麼問他,他就算覺得不可愛,他也會皺著眉頭讚同我的話,你信不信?哈哈。”酒灩好笑的搖了搖頭。
小草扯出一抹假笑,小聲說道:“又不是沒人跟他一般……主子怎麼就對他另眼相看了呢?”
確實,多的是人哄著他,怎麼就覺得韓成玉特彆了呢。
“或許隻是暫時的?”酒灩坐在桌前,笑意淡了淡,摸了摸沒有垂發的鬢角,有些不適應收回手。
“也是,主子一向這樣,之前的什麼李公子,黃公子,一開始不也是喜歡的緊,後來還不是半個月就不喜歡了,倒是我多慮了,主子不是動了真心就好。”小草煞有其事的說道,隨即不再多說,她異常清醒,不認為歡場會有真心人。
酒灩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走神的低聲說道:“我哪裡還有什麼真心啊?連心都沒有了。”
兩人的談話被飛快紮好頭發趕來的韓成玉聽了個正著,他沒有馬上進去,倏地覺得有些難過了。
抬手抹了一把唇上的顏色,手背上也染上了刺目的紅色,讓他覺得雙眼酸脹。
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塗這個顏色並不好看,隻是想讓酒灩多喜歡他一點罷了,可是結果也是半點也不喜歡嗎?
韓成玉心情複雜,半晌站著原地動不了步子,直到聽見酒灩的聲音:“他還沒好嗎?”
他連忙深吸了兩口氣,揚起唇角,走了進去,表情看不出任何難過,笑著跟他說剛剛不小蹭掉了一些口脂。
*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我來了。
我差不多1月8號回家,回家以後恢複日六哈,麼麼噠。
70 # 第七十章 韓大人最棒
韓成玉三天後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成了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
這三天他都待在酒灩這裡,他家中早就沒有了親人,唯一一個親侄兒還跟著娘親一起生活, 完完全全的孤家寡人一個。
韓成玉接到聖旨的時候, 第一反應就是看向酒灩, 酒灩對他笑了笑似一點都不意外。
“韓將軍陛下命你明日上任,快速掌管巡捕營。”來宣旨的是一個長相白淨的太監,他笑的並不諂媚,倒顯得真誠。
年紀雖然不大,卻已是大太監了,是皇帝手下最信任的人之一, 從小陪著皇帝長大的交情。
在他走之前,還和酒灩頗為熟稔的打了一聲招呼:“小酒大人, 奴才先告辭了。”
酒灩對他笑了一下,點頭示意了一下。
韓成玉捏緊了一下黃色的聖旨, 他雖然也在背後推波助瀾了但是沒想到旨意下的這麼快, 低聲問道:“是你做的嗎?”
酒灩跟他這幾天的相處,便知他心中有些糾結難受了, 他的一些個小動作他也都知道,便撒了謊:“並沒有, 是他們博弈的結果,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
韓成玉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滋味酸澀。
“來, 告訴我怎麼露出一副並不開心的表情呢, 韓大人?”酒灩眼底的笑意漸淡, 對於他一副不想和他扯上關係的模樣浮現出淡淡的怒意了。
外麵還下著雪, 酒灩剛剛也陪著他站在雪地裡,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就像酒灩慣會察言觀色,幾天相處下來對他甚是了解一般。
他從小寄人籬下,心思也是十分細膩的,隻是很多少時候都是不願意表現出來而已,如今感覺到他不開心,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
走到他旁邊,將聖旨遞給旁邊的小草,牽起他有些泛涼的手,裹住他的手,低聲說了一句:“去屋裡說,外邊冷。”
酒灩心中泛起的惱意被他一句話平息了不少,回握了一下韓成玉的手,拉著他進了屋裡。
小草和廚娘站在門外,廚娘指了指聖旨,意思是:這東西該怎麼辦?
“……”小草心不在焉的說道:“您先拿去放著,等韓大人有空了就交給他。”
廚娘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又做了幾個手勢,大致意思是:彆擔心,主子心中有數的。
“您不懂,主子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啊,你可曾見他帶回來過?還住了三日……分明就是不一樣的。”小草皺眉反駁。
廚娘舒展了眉頭還有些愉悅:有個真心喜歡主子,知冷知熱的人不好嗎?
“唉,好啊,可是您有沒有想過人心隔肚皮啊,以那些男子心思的深沉,您確定他們不是想要彆的?”小草問他。
隨即廚娘也不再說話了,抱著聖旨沉默不語,聽見裡麵並沒有爭吵聲傳出來,便搖著頭離開了。
卻說屋子裡麵的人,酒灩進房間便鬆開了韓成玉的手,自顧自的踹掉了鞋襪,上了美人塌,沉默的整理之前兩人一起玩的圍棋。
韓成玉站在他旁邊,見狀無奈一笑,又眼底帶著笑意說道:“你這是生哪門子氣麼?”
“你瞧瞧你剛剛那一點也不想沾上乾係的模樣,不知道還以為我酒灩是有多不乾淨呢,韓大人就這麼不想沾上?”酒灩麵色冷峻,說著不著調的話。
“一生氣便胡言亂語,彆人生氣都是罵彆人,就隻有你,反而貶低自己,你不難受……我心裡還堵得慌呢。”韓成玉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不緊不慢的哄著。
酒灩麵色稍緩,他不是一生氣就會說這些妄自菲薄的話的,相反他從來都是不喜歡說這些的,當然虛情假意的演戲除外。
“我知道你為何生氣,我隻是不想麻煩你罷了,想必在我回來之前,其實你對提督的位置也早有某算吧?若是我成了提督,勢必會打亂你的計劃,這是我不想的。但是對於我個人來說,我起初的目標也是它,不為了彆的,隻為了保命而已。”韓成玉的說話聲極其平緩,語氣並不重,但是酒灩全都聽進去了。
“當然,如今下旨是我了,這對於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但是不知道你這邊會不會有什麼影響。我想和你在一起從未想過利用你任何,也不是想要沾你的光,雖然我曉得你一直不信,可我是認真的。”韓成玉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心裡演說了千萬遍,終於說出口了。
他的語氣也是越說越低落,他曾經覺得自己是重生的,占儘了先機,護著酒灩應當是綽綽有餘的,但是後來發現,並不是,相反,需要酒灩來處處幫他。
他根本對他沒用,他受他的好處……問心有愧。
酒灩原本氣已經消了五分,現在他掏心窩子說了這些話,怎麼還氣的起來,甚至有些奇怪的感覺,心底麻麻的,儘然感覺有點難受呢。
“坐過來。”酒灩語調沒有什麼感情。
韓成玉心中緊張,果然因為嘴太笨了,還是解釋不清楚嗎?
他略帶了一些忐忑的坐下,卻被重重捏了一把臉,讓他從胡思亂想中回神,然後被酒灩吻住了。
這吻……和之前的有些不同,不止流連在唇齒間,帶著侵略性質的爬到了耳廓,手也徘徊在他腰間,輕飄飄的將他的腰帶解開了。
“韓成玉,現在結果對我也是最好的。”韓成玉逐漸迷失的意識被低沉的嗓音喚醒,他激靈了一下,一把抓住探入衣角的手,喉間像是被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酒灩親了親他紅透的耳垂,嗓音帶著深入靈魂的安撫:“我的小將軍不必妄自菲薄,身為最年輕的西北大將軍,西北百姓心中的戰神,無需在一個年老色衰的男倌麵前自卑。相反該提心吊膽的是我才對,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厲害……”
酒灩喜歡一個人,除了自己可以欺負以外,任何人不能看輕他,連他自己也不行。
“不老……”韓成玉眼底泛起了不知名的水汽,他被壓倒在塌上,低聲不讚同的反駁。
“嗯,鬆手。”酒灩手按在他腹部的肌肉上,因為緊張在他手下微微顫抖著。
“我……有點害怕。”韓成玉鬆了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袖子,酒灩的眼神此刻帶著一點幽深,像一個漩渦一般要將人卷進去。
酒灩一下一下的淺淺地親他的唇,抱起他來,圈著他遺憾的說道:“可是想讓你成為我的人,怎麼辦呢?”
韓成玉抿唇,他知道男子之間互相該怎麼疏解,畢竟軍中隻有男子,有時候這種現象還挺多的,但是正的斷袖該怎麼辦,他還沒見識過,但是能夠想到……應該會很痛,畢竟隻是想想就已經感覺會很痛了。
但是成為酒灩的人,這讓人無法拒絕的請求。
韓成玉勾了一下唇,將自己被解開的上衣儘數脫掉了,然後轉身抱住了酒灩,閉著眼睛,咬牙說出來一句:“你來吧。”
酒灩不由好笑,抬手解開他的頭發,低聲問道:“為何一件快活事從你嘴裡說出來變成了上斷頭台的感覺?”
韓成玉什麼話也不想說,隻是學著他之前親他的樣子,密密麻麻地胡亂地親著他的下頜。
“等會……你隻要放輕鬆就好,記住了一定要享受,放鬆,不然疼的就是我們兩個人了。”酒灩仰了仰頭,抬起他的下巴,對上他的眼睛,雙眼微彎:“韓將軍這麼厲害,這點小事一定可以做到的,對嗎?”
他的聲音像是帶著醉人的酒一般,讓他醉的暈頭轉向隻會點頭了。
偏深色的手背按在軟墊上,隨即附上來一隻雪白的手附在他的上麵,以絕對強勢的姿勢將手包裹住。
酒灩額間出了一點薄汗,嗓音越發低沉的在他耳畔說話:“做的真棒,寶貝不光會打仗,什麼都很棒呢。”
聽到這句話,韓成玉手指微動,雙臂一下就軟了,半張臉咬牙埋在軟墊上,汗如雨下,裝作什麼都聽不見。
第一次想要將自己挖個坑埋起來,最好埋深一點,再也聽不見酒灩的聲音才好。
酒灩見狀,輕笑了一聲,語氣漫不經心:“剛剛誇完,怎麼就堅持不住了呢,不過也沒有關係……轉過來寶貝,讓我看看你的臉。”
韓成玉是拒絕的,可是……為什麼,酒灩力氣這麼大?幾乎是抱著他的腰,將他懸空翻了一麵,避無可避看見那張美麗的臉龐。
第一次,韓成玉覺得不敢直視他,將頭轉到一邊,繼續咬著牙不鬆口吐出半個字回應。
“這樣是不是就輕鬆很多呢?韓大人?”酒灩捏了捏他的腿,低聲問他。
結果又是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酒灩也不生氣,遊刃有餘間還在仔仔細細的觀察韓成玉的表情,什麼手段都不敢使,就怕將韓將軍嚇怕了,下次不肯了。
……
晚膳期間,兩人頭發都有些濕,剛剛叫了水,洗完才出來的,韓成玉倒是沒出現什麼腿軟的症狀,相反從小練武也不是練著玩的,恢複能力極強。
連酒灩都眼神讚賞的看著他,直看得他脊背發麻。
“韓將軍……”
韓將軍將手裡的碗打碎了,現在聽見這個名字手就下意識抖了。
酒灩挑眉:“反應這麼大?”
“手滑……”韓成玉訥訥說道。
“手滑無事,明日不腿軟就成。”酒灩勾唇,拿起自己的碗給他盛了一碗湯,輕聲說道:“以後……什麼事都可以跟我商量,俗話說計劃趕不上變化,你的出現隻會讓我覺得這是最好的安排……”
“你對於我來說是特彆的……”
韓成玉覺得自己被蜜餞包裹住了,摸了摸有些麻的腰,止不住的想:這就是枕邊風的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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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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