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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 第七十一章 一個親親都能解決

韓成玉上任之後便忙的腳不沾地了, 其中不乏有故意滋事者,都被他用雷霆手段鎮壓了下來,不過兩天的時間, 全原病逝的消息便傳出來了。

該知道的, 不該知道的, 都知道了。

宇文覺異常重視,這直接關係到他的皇位還做不做得穩,就算對韓成玉不信任,但是最少他不可能和長公主宇文玉是一夥的。

且能力強,不過幾天的功夫便完全控製了巡捕營,雖說還有其他非議的聲音, 但是都可以忽略不計。

已經有兩三日沒回酒灩住處了,一回去便隻見著了廚娘以及一個太監, 便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丁公公,見著他的時候。

丁公公隻是淺淺的笑了一下, 臉頰兩邊浮現出一個小小的梨渦, 顯得有些年輕靦腆,若不是韓成玉曾親眼見他眼睛也不眨的將彆人的脖子絞斷也許真的會被迷惑了。

韓成玉麵色冷峻, 心中微微一動,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 不會皇帝又找酒灩了吧?

“丁公公。”酒灩叫住了正要離開的丁澤庭。

“你來作甚?”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哈。”丁澤庭穿著尋常人家的衣服,麵色白淨,身材挺拔, 站的筆直,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年輕的少年郎, 絲毫看不出深宮的痕跡。

“自然是來尋小酒大人, 韓大人何必多此一問呢?”丁澤庭微微彎起的眼睛, 帶著假模假式的微笑,但是眼底帶著一絲警覺的狠厲,是經常浸潤在危險中所以帶上的習慣。

韓成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由心中一麻,他不知道該拿什麼抵抗皇權,畢竟現在隻是一個提督,並不能左右皇帝的行動……且他最無法確定的是酒灩的心思。

“韓大人若是無事,小人先告退了。”丁澤庭雖嘴上說的謙卑恭敬,但是腰杆都沒有彎下一寸,見他一直不說話,便自己走了。

廚娘見人走了,出來告訴韓成玉:主子不在這兒,您去南風館找他吧。

韓成玉猶豫了一瞬,便轉身走了,他已經有三日沒有見著酒灩,他實在想他了,隻想快點見到他,不管他正在做什麼決定。

卻遠遠地見著丁澤庭也從南風館後門走了進去。

完了完了,看來他是在小院裡找不到,找到南風館來了。

韓成玉心中涼了半截,已經想過千萬種酒灩推開他,投向彆人的懷抱的可能了。

他不是不相信酒灩,隻是不相信他自己可以留住他的目光,也不信自己能有多特彆,皇帝坐擁天下,而他……連手上抓著的那一點東西,都是皇帝賞賜給他的。

他心中思緒翻滾,但是腳步不慢的往南風館走去,守衛見是熟人,便也不攔著,一進去,丁澤庭便見不著人了,耳畔都是男人的嬌笑呻.吟聲。

韓成玉來不及害羞,推開擋路的人,直奔酒灩的房間。

他的記憶力不差,很快便找到了那間屋子,大門緊閉,那媚聲入骨的聲音……他如果耳朵沒出問題的話,就是從酒灩屋裡傳出來的!

一瞬間隻覺得耳朵一陣轟鳴,腦子像是被重錘擊打了,眼眶睜大了,心中就算再怎麼可以為酒灩開脫,可還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他好難受,想想就受不了了。

他那些說服自己的狗屁理由,都沉入湖底,他一點也接受不了酒灩將對他的溫柔對彆人,皇帝不行,其他人更不行!

門從外麵被破開,還好四周樂器聲音掩飾,沒人理會這邊的動靜,但是讓房間內的三人一愣,隨後動作更大了起來。

一進門,韓成玉便看見之前那個勸酒灩悔婚的琴歡,還有一個直接當著他的麵求歡酒灩的桐淺,三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模樣。

琴歡躺在床上看不到臉,但是那手卻拉著酒灩的衣襟,酒灩大片胸膛正暴露在空氣中,桐淺則是跪在酒灩腳邊,香肩半露哭哭啼啼的。

看到這幅畫麵的韓成玉,隻覺得氣血上頭,目眥欲裂,想要拿劍砍人了,氣息都不順暢了。

但是酒灩抬眼看過來的時候,雙眼帶著寒冰刺骨的眼神,將韓成玉的火山爆發般的情緒壓的死死的。

“關門。”酒灩命令他,麵容黑沉,坐在床上,聲音冷然,甚至沒有任何的解釋。

韓成玉猛吸了幾口氣,居然真的轉身去將門關了,垂著頭但是捏緊拳頭的樣子,又心疼又好笑。

走回來的幾步裡,隨即越想越委屈,他想他了,所以昨天熬了一夜,將事情處理完,不能現在處理好的都壓了下來,馬不停蹄的來找他。

卻看到這樣的場景,他還是凶他……還讓他給他們關門,他簡直快要氣哭了……

眼眶都紅了一圈了,唇死死的抿成了一根線。

[哎呦,我的乖乖啊,韓將軍彆哭,小酒啥也沒乾,沒綠你,彆哭啊。]

[哈哈哈,好可憐啊,還要關門,哈哈哈哈,但是慫慫的樣子好可愛。]

[說個題外話,我覺得南風館的男人,是真的好看,這叫聲,我已經不行了嗚嗚嗚]

彈幕刷的飛起,但是韓成玉一個也看不見,彈幕隻能自娛自樂。

韓成玉還做了一個說有骨氣又沒骨氣的舉動,他站在屏風外不進去了,眼不見為淨。

但是隨即便發現了不對勁,那叫聲,似乎帶著一絲淒慘,而且剛剛見酒灩的模樣,似乎也並沒有他見慣了的動情。

而是“桐淺,用力按住他的腳!”,“嘖,你哭什麼?安靜一點!”,“琴歡忍一忍,清醒過來。”

其中伴隨著啜泣聲,以及越發嘶啞的吼叫聲。

韓成玉意識到自己的判斷失誤,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要將眼淚憋回去,但是其實他並沒有眼淚,隻是要哭不哭眼圈泛紅。

漸漸聲音平息下來,便聽見酒灩依舊冷靜的聲音想起:“你守在這兒,他醒來就給他吃藥。”

“那您去哪……”略帶了一些尾音的可憐巴巴的男聲。

“管好自己,彆忘了琴歡今天這罪是替誰受的,長點記性,懂嗎?”酒灩的低沉的聲音,腳步聲越來越近。

韓成玉眼巴巴的看著屏風上的影子,但是又略有些糾結的抿唇。

酒灩很快出來了,他發絲淩亂,好幾簇都被扒拉下來了,衣服也沒穿好,雪白胸膛上的指甲印顯得格外明顯,紅豔豔的抓人眼球。

“你受傷了。”韓成玉見狀還哪裡顧得了生氣,衝便上去,扯著他的衣服往裡看,皺著眉一臉嚴肅。

酒灩見目的達到了,便將他的手掃開,自顧自的拉好衣服,將衣服穿戴好,拉著韓成玉走了。

“你做什麼將衣服穿好,你受傷了,得上藥啊。”韓成玉不滿的叫到。

酒灩停住腳步,回頭看他,深棕的眼眸深邃又冷漠,問他:“我在這脫?”

韓成玉這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走廊,卻見有幾個人正在偷瞄他們兩人,不由一把按住那想要脫衣服的手,聲音壓低:“走走走,回去……再看,不在這裡……”

酒灩順勢一把攬住他的脖子,將他拉進自己,之前一直冷漠的眸子有了暖化的趨勢,聲音也不似那般駭人強勢了:“嗯,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

韓成玉撞進他懷裡,像是撞進了棉花裡,整個人軟綿綿又輕飄飄的,將心中不爽委屈一下撞沒了,也沒了之前的嗓門了,動了動嘴,囁嚅道:“想你了……”

“嗯?想我了?真的假的?”酒灩聞言,語調一挑,臉上的神色徹底有了回春的架勢,若之前還是寒冬臘月,現在就是陽春三月了。

“真的。”韓成玉眼睛飄著彆的地方,小聲回答。

酒灩心中微動,狠狠的親了一下他的臉,他手下來的消息表明,韓成玉要處理的正事都快堆積成山了,他以為還要一段時間才能見著人了。

沒想到,他一來便半軟不硬的撒嬌,這酒灩可頂不住啊。

“回家疼你。”

韓成玉臉更紅了,伸手緊緊回抱他的腰,也不在乎彆人異樣的眼光,現在彆說質問吵架了,連為什麼生氣,他都不記得了。

對於韓成玉來說,沒有什麼事是酒灩一個親親哄不好的。

回到小院裡,韓成玉被酒灩勒令去洗澡,看彈幕才知道,今天韓成玉快被他‘凶哭了’。

酒灩挑眉驚訝,隨即了解了一下情況。對傻大個簡直沒話說了,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他活了怎麼多年,第一次見到。

便看見傻大個穿著中衣,乾淨清爽地坐在了他床榻上,眼底疲憊遮不住,眼下是很多天沒休息好的烏青,看的酒灩都心疼了。

酒灩連忙將人拉進懷裡,捧著他的臉,溫柔的親了親他的眼睛,問道:“你剛剛哭了?”

“我沒有!我可沒哭……”韓成玉炸毛似的,竭力反駁,都感覺要跳起來了。

“是嗎?我都看見了。”酒灩故意說道,又抬手摸了摸他的眼尾,“這邊都紅了,就跟你每一次哭一樣,隻紅眼尾沒有眼淚。”

“……”韓成玉略微有些黯淡地垂了垂眼,他雖然不對酒灩生氣,但是不代表他都可以欣然接受。

“想問什麼便問,隻有這一次機會,下一次再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我,我可是要罰你的。”酒灩眼角的淚痣隨著眼睛彎了彎,眼角眉梢帶著一絲好心情。

“你剛剛在做什麼?”韓成玉撐著兩隻手,臉被他捧著,似要將他的身體罩住了。

“有人想要暗算桐淺,琴歡救了他,可是不小心飲用了含著□□的酒,將他的身體裡的藥蠱引了出來,剛剛隻是在給他喂藥而已。”酒灩解釋道,說到藥蠱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些淡淡的。

“什麼藥蠱?”韓成玉下意識反問。

“我也不知道呢,隻知道他那一頭白發便是那小東西害得。”酒灩頓了頓才輕聲回答。

*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回家,可能更新會晚一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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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 第七十二章 說了什麼不能聽的?

門外四下靜謐, 屋裡碳火燃著,散發著淡淡的暖氣,床榻上躺著兩個人, 酒灩從後麵抱住了韓成玉, 珍視又強勢的姿勢。

“那……”韓成玉其實是想回頭的, 可是卻被酒灩扣住了腰,動彈不了。

“嗯?”酒灩漫不經心摸著他的腰,腿夾著他的。

“今日我還在小院裡瞧見了丁公公……可是皇上又有什麼動作了?”韓成玉望著桌上的燭火,身後是某人溫熱的胸膛,摸他腰的手被他攥著。

“有些癢。”韓成玉解釋拉住他的手的原因。

“他啊,應該是為了舞樂來的。”酒灩拉長了語調, “你可知道泉州丁氏?”

“略有耳聞。”

“丁澤庭便是丁家的庶子,小時候便是驚才絕豔的人物, 偏偏碰上一個糊塗的老子,因著旁人的教唆, 讓丁澤庭成了太監, 而如今丁家的掌權人是他的草包大哥。”酒灩語氣有些淡淡的感慨,“而丁澤庭確實心機了得, 在皇帝如此忌憚世家的情況下,還能當上禦前大太監的位置……”

“他並不能完全算皇帝的人, 當然,也不是我的人,隻是舞樂有幸入了他三分眼罷了, 無事便會來南風館小憩。”酒灩手沒動, 任由他握著, 慢慢在他耳邊說著。

而此時, 南風館, 舞樂的屋子裡,深深的呼吸聲,帶著一點點哭泣聲,男人雌雄莫辨的聲音響起,略帶危險的意味:“錯了嗎?”

舞樂跪在床上,半邊臉埋在錦被中,眼神有些呆滯,雙頰是不明顯的紅色,一雙白皙的手掐著他腰,和他黝黑的皮膚現成鮮明的對比。

他聽見這話,眼珠動了動,張了張嘴,不怕死的說道:“不知錯……我沒錯。”

丁澤庭一身衣服穿戴整整齊齊,手卻沒閒著,袖扣被他解開,露出纖細但是有力的手腕,動作重了一下,舞樂發出一聲類似慘叫的呻.吟。

“我說過,你母親的仇……我會幫你的,你為什麼要自己去找死?嗯?倘若這次不是我護著你,你以為就憑你一個低賤的男倌,還能活到現在?!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啊?”他臉上的清雋不在,表情甚至說的上猙獰,眼神鋒利如刀。

“你放開老子,我是低賤男倌,你不也是一個死太監?憑什麼這麼說我?你幫我報仇……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何要信你?你又憑什麼管著我?”舞樂死鴨子嘴硬,啞著嗓音,忍著疼吼道,頸間青筋暴起。

這話吼出來之後,舞樂便開始心虛後悔了,感覺到身後的人不動了,聲音也沒了,隻剩下有些急促的喘息聲。

翡翠玉器被狠狠砸在地上,碎成了幾塊,碎片四散,舞樂的心一緊,便知不妙,丁澤庭驟然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丁澤庭!”舞樂趴在床上,雙目赤紅,淚流滿麵了已經,大聲喊他。

丁澤庭聞言腳步一頓,挺拔的身姿微微顫抖起來,沒有回頭語調嘲諷:“是,我管不了你了,日後你自己好自為之。”

舞樂霎時間眼淚嘩嘩的直流,他後悔說剛剛的話了,丁澤庭活的謹小慎微,也很少有時間來看他,這次他被人騙了,入了獄,是他打通了關係將他放出來,他還口不擇言惹他生氣。

“你走了,便再也不準來找我……”舞樂捏緊了錦被咬牙道,倔強如蠻牛。

丁澤庭意味不明的冷哼一聲,抬腳走了出去。

舞樂臉埋進被子裡,痛哭起來,哭聲越來越大,似受了什麼大委屈似的。

“那琴歡呢?”這邊韓成玉問道,手緊緊抓著他的放在心口,聲音低沉。

“琴歡……我把他當弟弟,他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我曾經護過他一次,便一直記著,錯將感恩當做了感情。”酒灩說話聲有些感慨,願意將這些事情都說給他聽。

“琴歡曾經在人販子手中救過平南將軍趙青峰的一雙兒女,也是能說的上話的交情……”

“趙青峰?!”韓成玉這下真的驚訝了,東朝曾經三大戰神,前西北將軍牧信(已戰亡),平南將軍趙青峰,以及護國將軍慕容銳。

相較於慕容銳是皇帝的老丈人,沾親帶故的‘皇親國戚’,趙青峰則是一步步自己打上來的,乃一代將才,剛正不阿,能過舍身為國的人物。

他妻子難產而亡,又不想再耽誤彆家姑娘,一直不娶,孩子由奶娘帶大的,某年奶娘疏忽,差點出了大事,孩子被琴歡救了,年末趙青峰回府,特意拜訪了琴歡,跟他道謝。

“這些……是偶然嗎?”韓成玉一不小心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隨即抿唇不語。

“是也不是。”酒灩輕笑一聲,抬手尋到他的下巴,輕輕撓了撓,像逗貓一般,跟他說著:“機會是我給的,但是感情這種東西,卻是我無法控製的啊。”

韓成玉也不是真的害怕,但汗毛卻下意識豎起,脊背崩的筆直,對於今晚聽到的細思極恐,對於酒灩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情感。

這是他認知不一樣,他一直以為他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男倌的……

“咦,這麼害怕嗎?在怕什麼,怕我算計你嗎?”酒灩聲音雖說還是笑的,但是背後的表情卻沉了下來,手一寸一寸扶平他的脊背的僵硬。

韓成玉默默轉身,正巧看見了酒灩眼底來不及收起的狠厲和冷然,他露出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剛剛便覺得他的聲音和語氣十分違和。

他麵對麵看著他,酒灩被發現了,索性也不裝了,微微眯起雙眸,嘴角抿成一條直線,麵色不善,威脅道:“你害怕也沒用了,我告訴你這些,就不怕你說出去,你若是敢背叛我……”

“是,我知道,小酒大人神通廣大,手眼通天,韓某自是不敢有任何異心的。”韓成玉打斷他色厲內荏的威脅話語,抬手將他抱進懷裡,閉著眼,蹭了蹭他的脖子:“我剛剛確實有幾瞬震驚,小酒大人……你實在是太讓我驚訝了。”

酒灩陰晴不定的心情被他哄好了,摸了摸他的後腦勺,低聲道:“你不知道的還很多呢,但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時機成熟,你自然會知道的。”

“嗯,我不著急知道。”韓成玉聲音有些悶,心中像是破開了一個口子,兩人在淺藍色錦被下緊緊擁抱,誰也不讓誰,十分用力。

也許旁人猛然聽見這些,會覺得不可思議,甚至覺得抱上了大腿,從此不用再愁,可是韓成玉更多的的是難受,為他心疼死了要。

可是他不會說話,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酒灩性子敏感甚至自私,當他向他邁出一步之後,便不會允許他退縮。在得不到想要的回應的時候,就會像一隻霸道的雄獅,伸出利齒含著他的脖子威脅他。

酒灩不知道這脖子,是他心甘情願伸在他口中的,將自己弱點軟肋交到手下,隻為了安撫他的不安。

“小酒大人……”分開一點,韓成玉低聲說道。

“叫夫君。”酒灩挑眉打斷他的話,捏著他的後頸,眼睛看進他心底。

“我……”韓成玉看著他深邃的眸子,無法胡思亂想了,被他吸引住了,眼角淚痣帶著鉤子,勾走了他的三魂七魄。

“您之前不是說,要成親以後才能喊嗎?”他喏喏的說道,都用上了敬稱,黑眸乾淨如水晶寶石一般,帶著奕奕神采。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人都是會變得。”酒灩笑眯眯看著他,眼神帶著催促。

“你會叫我娘子嗎?”韓成玉潤潤的眸子羞澀的不敢與他對視,看著他的肩膀一角。

“不會。”酒灩說。

“我會叫你郎君,我們倆人又非女子,為何要喚娘子,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韓郎。”他親了親他的唇,手很喜歡摸他的後頸。

若是之前,韓成玉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弱點任由彆人拿捏。

但是他是酒灩啊。

“夫君……”韓成玉紅著臉喊,扭扭捏捏的,一雙杏眼眨的飛快,聲音小的不行。

“啊。”酒灩應了一聲,看著英氣男人露出小娘子的羞赧,隻覺得心動不已,故意伸出半截舌頭緩慢的舔了舔唇,粉紅的舌頭吸引了他的視線。

還不用酒灩動手,韓成玉自己便先撲了過去,勾住他的脖子吸吮著他的舌頭,酒灩沒有閉眼,含笑看著他,任由他吸著,發出了曖昧的聲響。

“小點聲,小草也許還在門外呢。”酒灩百忙之中提醒他,故意嚇他。

果然見他動作慢了下來,慢慢吞吞地舔著他的唇,努力不發出聲音,親了一會,酒灩按住他的騷動的手,淺淺吻了一下。

“今天不許做彆的了,你需要休息。”酒灩笑著拒絕他的求歡,神情自若與他眼底的失控對比鮮明。

“我不需要休息。”韓成玉有些急,手放在他腰帶上,斬釘截鐵的說道,臉憋的通紅。

酒灩與他對視,眼底笑吟吟的:“你需要,乖,明天早點回來。”

韓成玉動了一下,見他按著他的手沒有半分要鬆手的意思,不由氣餒,瞪著他,肯定道:“你故意的。“

“是啊,所以明日早點回來找我。”酒灩鎮定自若的承認,吻了吻他的額頭。

“明日不回來了。”韓成玉賭氣說道,也不再做無謂的掙紮了,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味道,頗為不甘心。

“可以。”酒灩絲毫沒有任何的不悅,然後默默了加一句:“那我去尋彆人就是,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

“啊。”韓成玉不爽地低著嗓音叫了一聲,咬了一口他的脖子,悶悶的又霸道的說道:“不許啊,聽到沒有,隻準找我。”

“哈哈哈,隻準找你乾嗎?”酒灩白皙的手指穿插在他的發絲間,問他。

“隻準找我讓你舒服……”韓成玉忍著羞恥心說了一句。

酒灩笑了一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隨即他臉爆紅起來,連脖子根都紅了,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許他再說話了:“你……”

你了半天,眼圈都紅了,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酒灩笑著扒拉下他的手,親了一口,哄道:“好了,好了,先睡覺。明日我們再說彆的,哈哈,屋裡熏了安神香,你睡個好覺。”

韓成玉麵色還是不好,抿著唇,躺進他懷裡,被他抱住,瞪了一會眼睛,臉上的熱量才下去,漸漸的困意襲來,架不住疲憊,睡了過去。

酒灩滿意的看著他,帶著一點點溫柔,圈住他闔上眸子,隨即彈幕被屏蔽了。

[……淦,說了什麼是我們不能聽的?!]

[我無了,我想知道說了啥啊,我們衝了vip,我們能聽!]

[嗐,酒灩好牛哦,感覺像在看電視劇一樣,嘿嘿。]

[要我說,那個公公也好慘哇,長得像大學生一樣,少年感十足,可惜是……]

[唉,睡覺了,姐妹們,明天見。]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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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 第七十三章 為什麼不好好喝酒?

皇帝和長公主倒是找過酒灩幾回, 被他找借口糊弄過去了,又因韓成玉的出現,兩人現在鬥的焦頭爛額的, 沒空訓他麻煩。

韓成玉倒是越來越忙了, 說是有前朝餘孽試圖反東複霆, 鬨得人心惶惶的,隻有酒灩每日窩在小院裡,賞賞梅花,喝喝小酒無比愜意。

這天酒灩已經入睡了,才模糊間聽見一些輕聲的腳步聲是韓成玉回來了。

韓成玉上床,因著剛剛回來全身都冷, 想要睡熱乎了再去抱酒灩的,沒曾想酒灩自己先醒來了, 然後韓成玉被抱住了。

溫暖的被窩,喜歡的夫君。

“今天這麼晚, 我都等睡著了。”酒灩閉著眼睛, 困倦不已,倒是沒有怪他吵醒他了。

韓成玉低聲說:“現如今, 情況有些特殊,過兩日就好了。”

酒灩不甚至在意的“嗯。”了一聲, 迷迷糊糊的樣子,被韓成玉親了一口,還挺響的, 不由笑著睜眼, 便見他一本正經的說道:“以後回來太晚了, 我便睡外間塌上好了。”

“不用, 我給你暖被窩。”酒灩淺淺一笑, 錦被下的腳伸進他腿間,讓他給暖著。

韓成玉順勢夾住,猶豫一下說:“皇帝今日命令我嚴守皇城,嚴查前朝餘孽,唉,有一股風雨欲來之勢。”

“嗯,很快也許你會回來更晚了。”酒灩意味不明的說道。

“……”韓成玉更加用力抱緊了他。

這種暗暗藏著撒嬌的行為,讓酒灩心軟了半截,哄道:“沒事兒,往後我去看你便是,帶著廚娘做的膳食。”

“夫君對我真好。”韓成玉叫的越發纏綿和熟悉了。

屋內溫馨美好,所有的風雨都被擋在了外麵。

沒過幾天,長公主被前朝餘孽燒死在公主府的消息不脛而走,皇帝悲痛萬分下令封鎖皇城,勢必要抓住那些個凶手為長姐報仇。

而此刻,酒灩的梅弄小院裡。

那人被‘燒死’的長公主正完好的站在他麵前呢,拉著他的手,試圖帶著他一起走。

“酒灩,宇文覺想要殺死本宮,嫁禍給什麼前朝餘孽,哼,待本宮出了這皇城,去了江東封地……你跟我一起走吧。”宇文玉打扮成了灰撲撲的農婦,淩厲的眉眼看向他時,眼底是藏不住的深情。

“公主逃跑也不忘帶著酒灩,酒灩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了。”他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直接動手扯下了她的手,而小草和廚娘被他一個手勢阻止了她們想要出來的意圖。

“你……彆逼我對你動手啊,今日不想走,也得跟著我走,莫不是和那韓成玉廝混了幾日便不知誰是你真正的主子了?”宇文玉冷笑一聲,就要與酒灩動手,她冒著極大危險來找酒灩,卻不想得到了拒絕。

她的時間不多了,不由怒火中燒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直接襲擊了他的麵門,原本自信的臉,因為酒灩的出手,所以顯得越發驚訝和難看起來。

而她帶來的暗衛莨鳺,此刻正被人殺乾淨了。

宇文玉根本不是酒灩的對手,隨著兩人乾淨利落的交手,宇文玉很快呈現出劣勢,但是酒灩的臉卻越來越白。

下一秒,酒灩凝眉折斷了她的手,她從袖扣伸出一把匕首,想要刺向酒灩,被他截住,反手推進了她自己身體裡。

“你……之前都在騙我?”宇文玉疼的小臉雪白,唇毫無血色,捂著胸口,還試圖想要逃。

“若不是那老太監之前對我下藥,你早死了,公主。”酒灩臉色也異常不好,捏緊了手心,裝作無事:“我還想著該去哪裡尋你才好,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你恨我?為什麼?”她儘然從他眼底看見了恨意,她不懂,她覺得她明明對他這麼好。

“您不會覺得,有些事情真的彌補了以後就能當做無事發生吧?這幾年來,我一直都想殺死你,從未變過。”酒灩麵無表情,喉間嘗出了腥甜的味道。

“我……不是故意的。”她似想到了什麼,囁嚅道。

感受到越來越冷的身體,她後悔沒聽他們的話,酒灩明明就屬會吃人的老虎,她還一直將他當成小白兔,他清楚的意識到,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你……”酒灩還想說什麼,卻見著一身官服的韓成玉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似沒想到這般情況,連忙將門關上。

快步走到了酒灩身邊,卻見他臉色不好,連忙護住他,問道:“你怎麼樣了?”

“無事。”酒灩此刻神情略有些冷漠,眨了眨眼,腦子似乎有些不清醒,低聲說。

韓成玉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他,轉而看向地上的宇文玉,神情是和酒灩如出一轍的冷峻:“公主殿下,微臣找了你這麼久,卻不曾想既然在我家院子裡找到了,跟微臣回去吧,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架起宇文玉,她已經沒了還手能力,輕鬆被製服,韓成玉原本是辦案到了這裡,便想回家看看,倒是有了意外收獲。

他看出了酒灩狀態不好,什麼也不問他,隻是囑咐他:“回屋裡去,外麵冷,我先去辦差,等等回來看你,乖乖的。”

酒灩臉色稍緩,認真的看著他眉眼,默默點了點頭。

宇文玉卻隻覺得這一幕無比刺眼,她冒死想得到的東西,卻被他人奪了去,她不顧嘴角流出的鮮血,揚聲道,帶著一股誰都彆想好過的氣勢:“酒灩隻是一個妓子,男娼,爛人,這樣的人不知道有多麼病呢,韓成玉你不害……”

她的話沒說完,被韓成玉一拳打暈了,恨不得再捅她一刀,他連忙抬眼看向酒灩,隻見他臉上帶著一股嘲諷的笑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他媽的,瘋婆子,老子就是愛你,回去等我。”韓成玉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見不得酒灩眼底的自嘲,差點沒掐死這人。

酒灩扯起一抹笑,轉身的時候,嘴角卻溢出了一抹鮮血,他的身體並不像看著那般輕鬆。

韓成玉則像是拖死狗的方式,將宇文玉拖走了,他受皇帝命令,逮捕長公主宇文玉,給他的口諭是長公主通敵叛國,其罪當誅。

而百姓們知道的真相則是,長公主被前朝餘孽殘忍殺害,屍骨無存。此計一箭雙雕。

宇文玉必死。

酒灩躺在床上捂著胸口,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臉白如紙,他從小被喂了毒,是之前南風館背後主子闋公子乾的。

他怕他背叛他,一直用毒控製他,讓他像是提線木偶一般為他所用,但是他不知道,酒灩就是寧願死,也絕對不是成為一個傀儡。

他殺了闋公子,再也沒有解藥了,身體被毒藥蠶食了七八年,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不動內力還好,隻是慢性死亡,也許還能活好幾年,一旦動用了內力,便會像加速凋零的鮮花。

花期已經不多了。

觀眾們像是坐過山車一般,先是見他精彩打鬥喝彩連連,隨後見他轉身就吐血,直接愣住了。

[我的……媽,小酒咋了這是。]

[我emo了,係統那會不會有解藥賣啊。]

[這個死公主,我真的忍不了要罵她了,臨死前還要膈應人。]

係統在緊急檢查酒灩的身體,最後無奈回答:

[抱歉,宿主體內毒素太雜,沒有合適的解藥,係統也沒有完全對症下藥的解藥。]

[QQB了啊,韓將軍怎麼辦?]

酒灩看著他們的彈幕,勾起唇角,安慰道:“做什麼這麼悲傷,我應該還有幾年呢,剛剛沒怎麼用力的。”

他從係統兌換了一壺烈酒,酒在一定程度上能緩解他的疼痛,他很喜歡。

“唔。”烈酒入喉,有些燒,卻讓他覺得很舒服,說:“等等韓郎回來,可不能讓他瞧出異樣來,否則又該一副心疼得要哭的樣子了,我雖喜歡看他哭,可是卻也舍不得……”

酒一口一口被灌入胃裡,他開始絮絮叨叨說著,將觀眾當成了春心萌動時吐槽的對象,雙頰泛起紅色,眼睛有些發亮:“剛剛我還挺怕的,但是韓郎說他愛我誒,他愛我,嘿嘿,突然就不怕了,什麼都不怕了。”

酒灩喝了幾杯便上頭了,唇也有了色澤,喝了酒以後的他看不出之前的虛弱之狀,倒是顯得活色生香起來。

他等啊等,終於等到韓成玉回來了,身上穿著紅衣,像一個花蝴蝶似地跌跌撞撞他懷裡,手裡提著的酒壺酒撒了出來,濺了韓成玉一胳膊。

酒灩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半眯著眼睛抱著他的脖子,韓成玉將掛在身上的人抱起來,他見他麵色紅潤,心情也不像出了任何問題,不由放心下來。

將人抱起來,往裡屋走去。

“韓郎,你回來了?”酒灩手捏著他的臉,弄出鬼臉,醉醺醺的樣子,有些可愛。

“嗯,這是喝了幾杯?便醉成這樣了?”韓成玉將人放在塌上,讓站在一旁紅著眼的小草打水過來。

他剛剛沒穿鞋就跑過來了,想必腳是弄臟了的,若是放任他這般上床,清醒了必然是要生氣的。

酒灩歪倒在床榻上,拿著酒壺的手垂在床邊,手也是歪的,酒正往外漏。

韓成玉擔心酒灩的情況,將宇文玉交給副手就回來了,衣服都來不及換,伸手想將他的酒壺拿下來。

酒灩卻一手護著,露出一抹孩子氣的笑,桃花眼帶著絲絲縷縷的狡黠靈動,說話有些大舌頭:“你乾嘛搶我的酒……你要喝的話,我喂你好不好?”

韓成玉半蹲在地上,讓他有些臟的腳踩在自己膝蓋上,隨後無奈哄道:“好,你喂我。”

酒灩開心的坐起,眼睛感覺有點花,對著韓成玉的鼻孔就想灌酒,還好韓成玉反應快,用嘴叼住了壺嘴。

酒灩笑的齒列都清晰可見,他倒酒沒有個輕重,倒得太猛了,韓成玉來不及咽下,酒從唇角滑下。

酒喝完,酒壺被酒灩給砸了,揪著他的衣襟,往上提起,低頭吃他的嘴,舔著他漏出來酒。

“韓郎啊……”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叫得韓成玉脊背發麻,眼底帶著半分醉意,但是更多的是深不見底的漆黑,舔了舔他的唇角問他:“為什麼酒也不好好喝,還要我幫你舔乾淨呐?”

“夫君。”韓成玉差點被他眼神嚇死,一把按住他的手,低聲說道:“我錯了,都怪我不會喝酒,你好好躺著,彆鬨好不好。”

韓成玉是見識過毫無節製的酒灩是什麼樣子的,剛剛那眼神比之前的還嚇人,他是真的招架不住啊。

酒灩聞言鬆手,抹了抹嘴角的水漬,又躺了回去,漫不經心的拿腳踩了踩他的膝蓋,將他的褲子弄臟了,輕聲問:“想聽我為什麼想要殺掉長公主嗎?”

韓成玉剛剛放下的心,又驟然提起來。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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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 第七十四章 長公主死了

韓成玉讓端來熱水的小草出去, 自己試了一下水溫,才將他的腳放下,微熱的水, 讓他腳漸漸熱了起來, 像是在冰原中行走的人, 尋到了火堆。

忍不住舒服得喟歎一聲,他看著韓成玉半蹲在他腳邊,手溫柔的摩挲著他的腳,眼底的溫柔快要溢出,似要將酒灩溺死了。

他指尖粗糲,酒灩皮膚白皙嬌嫩, 摸上腳背有些癢,被他一整個握在手上, 下意識地用腳趾蹭了蹭他的食指。

“你想說便說,我聽著。”韓成玉頭都沒抬, 細細的將他每一寸肌膚洗乾淨, 手指劃過的地方,都是酥酥麻麻的觸感。

酒灩歪在床上, 勾翹的雙眼看起來有些朦朧,卻認真的在看著韓成玉, 其他的什麼也看不見,隻有他。

眼睛裡,心裡隻有韓成玉。

“當初, 我和宇文覺傳的關係沸沸揚揚, 什麼男後禍國, 什麼獨寵男倌……當時天下人狠的不得在紙上用最惡毒的話辱罵我, 想要將皇帝罵醒, 宇文玉便在這種時候將我綁了去……”酒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空靈,顯得有些空洞。

“其實呢,皇帝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麼喜歡我,男人嘛,誰會真的死心塌地的喜歡一個老男倌?”酒灩一邊說著,在這種時候也不忘記試探韓成玉的真心:“你會嗎?”

韓成玉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他眼下撒上一片陰影,他不緊不慢的將他的腳擦乾,輕輕地吻在他腳背上,細細地吻著。

並不回答他的話,隻是將他當做珍寶,捧在手心,用行動說明。

酒灩心中微動,腳被他握在手中,是有些癢的,但是更多的戰栗,他的眼睛一刻也舍不得離開他了。

“我隻是皇帝的玩物,他會所謂的寵我,但是為了我和當時勢盛的長公主對上,這不用想,就是不可能的。宇文玉將我綁了之後的每一天都會灌我春.藥,我被關在籠子裡,像狗一樣發情,供人觀賞,甚至……把玩。”酒灩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將這些說來的時候,像是將自己身上的疤一層層扒開,裡麵已經爛到發臭的腐肉,被展示在了人前。

韓成玉還是沒說話,隻是眼睫顫了顫,此刻親到了他腳心,這個姿勢,很像酒灩踩在他臉上,他隻露出了半隻眼睛,正巧和酒灩的眼神對上。

那是什麼眼神呢?酒灩饒有興趣的分析。

怒意似洶湧的波濤,被掩蓋在了平靜的湖麵上,他清澈的黑眸中帶著心疼還有……後悔。

他微微垂眼,掩下眼底的情緒,硬朗的麵容此刻潰不成軍了,他心好疼,比之前自己被分屍的時候還疼,他應該早一點認識他,然後帶他走的。

花神一樣漂亮的他,不應該受這些,他應該天生被人捧著,站在高處,不沾一點風雪的。

可是這一切都被那些人毀掉了。

真該死啊。

“宇文玉這是給宇文覺的下馬威也是警告,但犧牲品卻是我,那段日子,日日如此,看著那些人一邊用世間最惡毒的語言攻擊我,一邊又起了一些惡心的反應,嘖,真的很惡心呢。後來,很可笑,宇文玉真的愛上我了,她理所當然的對我好,認為我一定會接受。”酒灩感受韓成玉已經吻上了腳裸,還在一點點往上親,帶著安撫的親昵。

他微微眯起眼睛,不再看他,有些失神的看著床幔,“可是永遠不可能的,我恨她,她加之在我身上的屈辱,像一個枷鎖一般,讓我在原地寸步難行。他們這些人,站在上麵太久了……”

韓成玉從後麵抱住他,親了親他的後頸,用被子將他罩起來,低聲說:“對不起。”

滿是心疼和愧疚。

“我真的來的太晚了。”

他在向他道歉,因為自己出現太晚。

“你……”酒灩突然覺得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被人緊緊擁抱著,像強壯的大樹支撐著岌岌可危的枯樹。

“宇文玉說的一點錯沒有,我已經爛透了,韓成玉,我……”酒灩剩下話被韓成玉吻住了,他掐著他的下巴讓他和他接吻。

一圈一圈纏繞著他的。

韓成玉放開他,瞳孔漆黑如墨,在他耳畔低語:“不管你什麼樣,就算是碎了,我都會重新將你拚湊起來。你說過,我是你的小狗。主人什麼樣子,小狗都愛。主人……”

他臉上嚴肅認真,不像開玩笑。

這話是酒灩開玩笑的時候說的,此刻被他如此認真的重複,隻覺得好笑,但是眼眶卻紅了,他側過身上,一隻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問他:“就這麼愛我嗎?”

“韓成玉這輩子,隻會有一個主人。”他這樣回答的。

“所以,行行好,彆讓小狗心疼了好嗎?”韓成玉真的不會說話,連安慰人都這麼新奇,見他心情有所好轉又再接再厲。

酒灩勾著他的脖子,眼底醉意朦朧,他不是一個會輕易將自己經曆告訴彆人,他一向認為這些自己記得便好,沒必要讓旁人瞧了笑話。

“我是不是很會算計,說的讓你這麼心疼,我的目的達到了呢。”酒灩摸索著他的臉,勾起淺笑,如果不是眼神那麼疲憊,也許韓成玉真的會信。

韓成玉無奈歎息,順勢說道:“說的好,下次不許再說了。”

“一次就夠了,不是嗎?”酒灩抬眼,眨了眨眼,眼下淚痣顯得無辜可憐,然後又被親了。

“嗯,足夠了。”韓成玉抱著他,拍著他的肩膀,說:“你睡著了,我還得出去一趟。”

“去做什麼?”酒灩問他,喝了酒以後,確實困得快,養成了習慣了。

“辦差,放下事情來找你,總是要回去做完的。”韓成玉摸了摸他的頭。

“哦,那我醒來會見到你嗎?”酒灩含著他的喉結含糊問道。

韓成玉咽了咽口水,按住他的頭,感覺到他故意吸著他的喉結,任由他動作完才開口,“當然可以。”

酒灩看著喉結下,那被吸出來的印子,告訴他:“主人給的標記,沒了,記得來找我補起來。”

“好。”韓成玉抿唇一笑,安撫的拍著他的背睡覺。

彈幕上罵聲一片,有些話還被屏蔽了。

[我就知道宇文玉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他們#@……]

[捅她一刀真的太便宜了,我淦。]

[我都想打死她了。]

[心疼我的寶貝小酒,唉,希望他真的走出去,希望小韓和他好好的,好好愛他,彆傷害他了。]

[再出什麼事,我感覺小酒真的會崩潰的,剛剛的眼神好可憐哦。]

……

酒灩在他懷裡睡著了,韓成玉輕聲下床,不發出一絲聲響的出門了,便看見小草還站在門外,默默抹眼淚。

看見韓成玉出來,擦乾眼淚,不再敵視他了,對他恭敬行禮,問道:“主子怎麼樣了,韓大人。”

“睡著了,我出去一趟,你替我守著他,有任何情況,便讓廚娘來尋我。”他麵容如冰霜,黝黑的眼瞳帶著殺意,聲音低入冰點。

“謝謝您……”小草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是從小跟著酒灩的,他的事情,她都知道,自然對長公主的事情也是清楚的,他很怕酒灩再次想起那段傷心事。

她今天也看出來了,酒灩真的喜歡上了韓成玉,那她便會接受韓成玉,將他也當成主子。

“嗯,好好照顧他。”韓成玉扔下一句話走了。

房間裡,酒灩睜眼,下一秒房間裡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體,跪在地上:“主子。”

“去看看人死了沒有。”酒灩的聲音從床幔中傳出來,毫無感情。

“是。”黑衣人消失了。

酒灩雖然眼皮很重,但是意識卻十分活躍,根本睡不著,他摸了摸旁邊還有餘溫的被窩,輕輕歎氣。

他自知時日不多了,卻讓韓成玉越陷越深,他知道這樣不好,但是他舍不得好不容易抓住的人。

過了不知道多久,黑衣人又回來了,雌雄莫辨的聲音,全身上下隻剩下一雙眼睛:“韓大人浪費一根人參吊著她一口氣。”

酒灩慢悠悠的睜開眼,等著他下麵的話。

“然後狠狠折磨了一翻之後,人又被韓大人殺了。”

酒灩輕笑一聲,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做什麼浪費人參。”

不難聽出話中的愉悅。

“下去吧。”酒灩翻了個身,放心開始睡覺了,心中在期待,睡醒以後見到的人。

地牢

韓成玉身上沾滿了星星點點的鮮血,麵如煞神,手上的刑具發著寒光,與他的人一般煞氣十足,旁邊站著的人紛紛麵若寒蟬。

“大人!”隻見一個穿著太醫服飾的人,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哭腔,硬生生被嚇哭了,血腥味彌漫在地牢中:“大人,真的救不活了,沒氣了……”

“嘖。”韓成玉眼角帶著寒芒,將手中沾滿血的刑具扔掉,嫌棄身上的血腥味,不置可否的說道:“去稟告皇上,長公主寧死不肯畫押。”

旁邊的人抖得更厲害了,隻希望這事快點過去,這位韓大人一來就將人割了舌頭,打斷了手腳,這還如何畫押?

韓成玉卻並不在意這些人,換下衣服,簡單清洗乾淨,便回了梅弄小院,腳步飛快。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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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 第七十五章 桌上是用膳的地方

翌日申時

等韓成玉忙完回來, 酒灩還睡著,趴在床上,打著小呼。

韓成玉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怕他了, 現在將人從被窩裡麵撈出來, 摸了摸他的頭, 親了親他的臉,怕他這麼長時間睡覺不吃東西,傷胃。

見他皺眉睜眼,隨即很快亮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尋著他的唇親了一口:“你醒啦?”

酒灩擺著冷臉,斜睨了他一眼, 便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頸間, 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韓成玉連同被子一起抱住他,蹭著他的肩膀, 偏頭親他的脖子和側臉, 鬨得他根本睡不著。

“該吃飯了,麼, 乖,麼麼, 起來好不好?”一邊溫柔地親著一邊在他耳邊低語,哄他起床。

知道他起床氣大,耐心十足, 一點點哄他。

“不想……”酒灩被親癢了, 才吊著他脖子, 懶懶散散的回了一句。

“為什麼啊, 麼麼, 不是答應我要按時吃飯的嗎?”兩人靠的很近,身上的溫度傳給對方,韓成玉呼出的熱氣撒在酒灩頸側,纏綿曖昧。

酒灩輕哼一聲,聲音還有些迷糊沙啞,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我何時答應過你,你記錯了吧?”

“唔,你喝醉的時候說的,你忘記了?”韓成玉親著香香軟軟的肌膚,睜著眼睛說瞎話,酒灩從來沒答應過他。

“是嗎?那好吧。”酒灩說道。

韓成玉動作一頓,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鬆開他,又親了親他半眯著的雙眸,問道:“我去給你拿衣裳過來?”

“煩死了。”酒灩嘀咕道,抬手推開他。

“我又煩了?”韓成玉好笑的看著他,捏了捏他的臉。

“對,你最煩了。”酒灩從他身上起來,踹了他一腳讓他下床給他拿衣服,自己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打哈欠,等他過來。

小草站在門口徹底失業了,不過也不傷心,她看見酒灩能好好的,就很滿足了。

之前每次他遇到煩心事,她們不知道怎麼安慰人,每每都是他醉酒之後大睡一覺,就當沒事了,吃飯也不規律,想吃就吃,不想吃便餓著。

現在有韓大人,倒是哄著他願意好好養著身體了。

後麵幾日,韓成玉忙的腳不沾地,但是每天都會抽出時間跑回家,將酒灩從床上拎起來,讓他好好吃飯,又急急忙忙趕回去。

皇帝借著為長姐報仇,抓捕前朝餘孽的名號,實則鏟除異己。

“主子,我們有許多聯絡點,都被韓將軍給端掉了……”

此刻天香酒樓裡,站著好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而他則是一副睡也睡不醒,慵懶疲倦的樣子,不甚在意看了一眼說話的中年女人,正一臉為難的模樣。

桃花眼微微一彎,因為她提起的名字有些開心:“任由他去,若是什麼都查不到,皇帝該找他的麻煩了。”

“……”女人一臉黑線,心中腹誹,是啊,他是沒麻煩了,我們麻煩大了。

“小朱這是乾嘛?韓將軍是自己人,自然是得敬著的,再說了,那幾個地方對於我們來說,可有可無,何不讓皇帝高興一翻,放鬆了警惕,我們才能更方便行事。”一個笑眯眯的小老頭,當著和事佬。

“可是,那前朝餘孽到底是誰?鬨得沸沸揚揚的,也沒見到半個人,皇帝編造的?”這人年紀比較輕,拿著一把折扇,穿的風度翩翩,下巴上一顆碩大的黑痣有些出戲。

“可能說的是我?”酒灩勾了勾唇,這些人是他親手培養的,自然是信得過得,倒是也不隱瞞什麼。

其中一位瞧著仙風道骨的老人,唰的睜開眼睛,看著高深莫測,實則絮絮叨叨的說道:“老夫掐指一算,便知這前朝……不是,這餘孽大有前途啊,紫薇星降世啊……”

“曲老頭拍馬屁永遠走在最前麵。”女人冷哼一聲,有些驚訝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天機不可泄露。”酒灩笑道,把玩著手中的茶杯。

“若果真如主子所說,我們不如借了這陣東風……”他眼冒精光,野心勃勃地說道。

[什麼?什麼?我沒搞錯的話,那什麼前朝餘孽啥的不是原書攻嗎?]

[嘖,啊這,小酒指定背著我們騙人了。]

[所以,小酒想當皇帝?]

[當當當,我早看那小皇帝不順眼了,一副腎虛的樣子。]

一個時辰過去了,幾人陸陸續續離開了,最後走的女人問他:“公子不走嗎?”

“韓郎來接我。”酒灩對她擺了擺手,表情頗為幸福的說道,眼睛亮亮的,示意她先走。

後因著無聊,又和彈幕聊了起來,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我確實不是什麼皇族後代,但是那原來書裡麵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哦,對,裘成元,也不是皇子,隻是故意改了身世,在這亂世之間稱雄了而已。真的前朝後代,因為體弱,早就在七歲的時候便病死了。”

“隻要有利益關係,誰是,誰不是有什麼關係呢。皇帝多疑,朝中那些被皇帝打壓的前朝舊臣,早就苦不堪言了,哪裡還管你是不是真的,隻要能讓他們升官發財就行,百姓就更彆說了,誰讓他們過得好,就是好皇帝,管你姓什麼?”

[那酒酒以後要做皇帝嗎?]

彈幕對他盲目自信,認為他隻要想,便可以。

“這個……之前是想的,但是現在有些猶豫了……”酒灩撐著腦袋,手指有節奏的敲在臉上,“原本我想著,我時間不多了,想謔謔什麼就謔謔什麼,將宇文覺弄死以後,當一次皇帝也不是不行。但是現在想到這是韓成玉在戰場上九死一生守下的江山,突然就不想謔謔了。”

[嘖嘖,果然男人隻會影響出劍的速度。]

[完啦,你墜入愛河啦。]

“是吧,我也覺得我墜入愛河了,哈哈哈。”酒灩春光滿麵的,提起韓成玉心情就好。

“其實皇帝也沒什麼好當的,每天批奏折,處理公務,我這身板怕是吃不消啊,不如讓給那什麼裘成元吧,不是書裡麵也寫了,他皇帝當的好嗎。”

[酒酒,想清楚哦,在古代當皇帝那可不要太爽哦,可以有許多個韓成玉噠。]

酒灩失笑道:“我活了二十六年,才遇到一個韓成玉,你跟我說這些。”

其實酒灩並沒有說大話,他之前對這個世界充滿厭倦的時候,隻想拉著大家一起死,在知道劇情的第一個反應就屬抹除了自己小時候的所有消息,暗地裡放出了他可能是前朝皇子的消息。

私底下有許多人找了他,他暫時一個也沒理。要說前朝也過去三四十年了,還有什麼真正真心的人呢。大多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出發罷了。

如今他的想法變了,隻想趁著還有時間好好和韓成玉過日子。

原來愛真的可以治愈一切,酒灩之前是不信的,但是現在卻覺得如果那個人是韓成玉,便沒有什麼不可能。

“小酒?”敲門響起,低沉的聲音他很熟悉。

明明他比他大了好幾歲,韓成玉在沒人的地方愛叫他夫君,在有人的地方又開始叫他小酒,弄的小酒經常老臉一紅,還會覺得不好意思。

“進。”酒灩看著門口。

便見韓成玉走了進來,他穿著暗水綠八梭綾袍子,一條暗粉紅荔枝紋金縷帶係在腰間,鬢發如雲的長發,有雙明眸善睞的虎目,像個風流才子。

這一身是酒灩給他置辦的,顯得年輕又倜儻,但是韓成玉一說話就是毀了,他的聲音是很有男人味的那一種。

他見隻有酒灩,便扯了一把領子,露出脖頸,湊過去,半蹲下來,看著他,薄唇一張一合吐出一句帶著撒嬌的語句,但是語氣卻是嚴肅的。

“夫君……標記不見了……”韓成玉手放在他腿上,雙頰泛起薄紅,不明顯,但是確實又臉紅了。

酒灩扯起唇角,手掐著他的下巴,饒有興趣的像是打量商品一般,看著喉結處還是有紅印子的,抬手摸了摸。

這人又在生疏的撒嬌。

酒灩點了點他的喉結,低聲道:“坐到桌上去。”

“啊?”韓成玉一愣,眼睛下意識看向桌上的茶壺。

酒灩茶壺端了起來,放在旁邊椅子上,眼尾微挑,聲音故意帶上一絲冷然,顯得無法拒絕:“坐上去。”

韓成玉僵了一下,半天沒動,那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酒灩,這……這怎麼能坐在桌子上呢?

酒灩不催他,欣賞著他的害羞,手揉著他耳朵,這樣的韓成玉很迷人的。

他眼底帶著玩味又說道:“沒人會進來,小草在外麵守著呢,你怕什麼?”

“咳,桌上是用膳的地方……我怎麼能坐?”韓成玉手放在他腿上,捏著他的衣服,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哈哈哈。”酒灩眼睛笑彎了,執起他手,慵懶又強勢的眼神看著他:“你可以坐啊,因為我會吃掉你啊……”

韓成玉啞然,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來了,表情難為情地看著這桌子,實在邁不開腿,最後被人從後麵抱起來放在桌上。

“磨磨唧唧的,還是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酒灩將人轉過來,麵對著自己,笑意危險迷人。

韓成玉腿長,踮著腳尖還是能碰到地板的,但是很快,他的腿被人提了起來,讓他隻能撐著眼前人。

酒灩輕輕吸著他的喉結,給他種下一顆種子。

韓成玉抱著他的腦袋,睫毛瘋狂顫抖,咬著下唇,一聲不吭。

“夫……君,明晚我們回……嗯,韓府用膳好不好?”他抱著他的脖子問他。

酒灩抬頭,“怎麼?”

“答應了……兄弟同僚一起喝酒……”韓成玉眨了下眼睛,有些亂,他的睫毛並不是很長的那種,卻很密。

“就這?”酒灩漫不經心的揚眉,遊刃有餘的撫摸著他的腰間。

“嗯。”酒灩垂下眼應道。

“難道不是因為臘月十五……是你的生辰?”酒灩故作疑惑的聲音響起。

韓成玉抱著他的脖子的手緊了緊。

原來他都知道啊。

“是因為這個。”韓成玉垂著眼,小聲承認,壓著他的脖子,將自己唇送了上去。

酒灩含笑叼住,抱緊了他緊實有力的腰。

……

酒灩到底沒有在酒樓行事,畢竟外麵人來人往的,被人知道了,到底是不好的。

隻是衣服也是解開了一大半,雖然又被罪魁禍首服侍著穿好,再出去的時候,韓成玉耳根都紅了,仔細看,耳廓似乎還有一個淺淺的牙印。

而反觀酒灩,臉不紅,心不跳的,甚至還有心情和小草打趣。

誰是風流浪子一目了然

*

作者有話要說:

嘶,最後一個世界,打算寫一個現代小短文,那種話很少的攻和陽光開朗受,就是那種純甜現代文,不知道喜不喜歡嘞~感謝在2022-01-11 13:29:08~2022-01-12 16:49: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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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 第七十六章 生辰快樂

晚上酒灩去了南風館, 他雖去的少,但一個月抽幾日會回去瞧瞧情況,正巧也有事找琴歡。

南風館每日都有演出, 大多是當晚還未接到客的人上去表演, 明文規定不能表演太露骨了, 所以還能算含蓄,跳跳舞,彈彈琴,唱唱歌什麼的。

從樓下看起來,還挺有情調雅致的。

酒灩穿戴整齊,半躺在塌上, 旁邊是他的小跟班韓成玉,現如今也不再害羞了, 許是見慣了大世麵了吧。

“趙將軍想見您和……韓大人。”琴歡說起趙青峰的時候,眼神有一瞬間的飄忽。

“見我?”酒灩微微訝異, 穿著白襪的腳踩在韓成玉腿上, 被他按住。

“是,人已經在我房裡。”琴歡白發飄逸, 麵無表情,雙眸清澈, 但是他眼神卻下意識的不看酒灩,似透著一股心虛。

“唔,見吧, 你將人帶過來吧。”酒灩露出一抹玩味的表情, 踢了踢韓成玉問他:“你和趙青峰有什麼交情嗎?”

“點頭之交。”韓成玉低聲回答, 抓著他的腳, 拿起地上的黑靴, 給他穿好。

“我也不熟……”酒灩心中想了一下,便了然於胸了,趙青峰雖然剛正不阿,卻不是傻子,他底下的小動作,有心之人很容易查到。

很快傳說中的趙將軍便來了,十分高大威猛,麵容肅然,渾身透著一股陽剛之氣,半點不像是會出現在男倌館的人物。

酒灩站起來,微微一笑:“趙將軍前日才回帝都,酒灩早想拜訪,倒是害怕將軍太忙,一直未敢拜訪。”

“……”趙青峰劍眉星目,爽朗一笑,餘光放在轉身出去的琴歡身上,隨即才回答:“不忙不忙,趙某隻是一屆武夫,比不上小酒大人風頭無二。”

“說笑了。”酒灩淺淺一笑,邀請他坐下,隨即琴歡從外麵進來,擺上了一壺新燒的茶水。

趙青峰原本遊刃有餘的爽朗消失了,眼睛不自覺盯著琴歡看,透著濃濃的占有欲,見他給他倒茶,迅速接過來喝了一口,燙的舌尖發疼也不在乎。

琴歡無法,又給他倒了一杯。

這些被兩人看在眼裡,韓成玉麵露驚異,酒灩高深莫測,琴歡倒茶的手有些抖,害怕酒灩發現什麼。

琴歡倒完酒很快出去,趙青峰臉上的溫柔又隱去,聰明人打交道其實很快的。

“趙將軍這是?”酒灩轉著一些燙的茶杯,施施然抬眼,桃花眼帶著一絲明顯的疑惑。

“先是恭喜兩位有情人終成眷屬。”趙青峰下巴有淺淺的胡渣,一雙眼睛犀利若雄鷹,聲音粗糲雄厚。

“謝謝。”韓成玉這會說話了,低聲說了一句。

“再有……希望小酒大人下絆子的時候,彆再利用小孩子了。”說這話的時候,趙青峰的表情是冷的,帶著殺伐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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