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你乾的?”
“當然,是我乾的!”
出乎意料,楚舟承認的很痛快:“他薛家想要將我玄真觀扒皮抽筋,全部吞下,還不允許我殺個人了?
隻把目標對準薛奴,就已經是給那位縣丞留下臉麵了!”
“哈哈,我覺得那位縣丞大人,不會喜歡你給他留麵子的方式。”
魏金奎這般說著,似乎氣勢更勝,他盯著楚舟,問:“你既有如此手段,又何須我的庇護?”
“要得,還是要得!”
楚舟滿嘴謊話,張口就來:“若是我師父在,當然能無所畏懼,但我不是我師父,我還太年輕。
而且,秘術啊,您該是有所了解的,可以用作搏命,卻不適合護身。”
“所以,我得尋求和我實力相配的產業,有二三店鋪糊口,再有玄真觀足以立身,就可以了。
再多,尤其是很多人都奠基的上等田畝,還是早點送出去的好。”
“所以,我來了,就是不知,魏館主是否懼怕那薛家?”
“嗬嗬,莫想用激將法,我吃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這點小伎倆,無用!”
話是這麼說,但魏金奎依舊以手指點著桌子,在‘嘟嘟嘟’的聲響中,客廳陷入沉默。
又是許久之後,他再次抬頭,道:“再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若是無礙,你這筆買賣我就接了!”
“請說?”
“玄真老道留下的秘術,到底是什麼?”
楚舟略作猶豫,就道:“《倀鬼術》,可以以秘法拘禁死於餓虎之口的倀鬼,再驅使倀鬼殺人。
此法雖利,可缺陷也大,動用時需得提前做好準備,否則就是害人害己!”
“這就是玄真老道死於非命的原因?”
“是的!當時情況危急,那獨角鬼速度太快,就算師父想用這《倀鬼術》,也是用不出來的。”
“原來如此!”
魏金奎似是解了心頭困惑,長身而起,道:“既如此,你這單,我鐵槍武館接了。”
楚舟也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謝過館主了。”
“現在,這般喚我就不合適了吧?”
“那就謝過魏伯父了。”
“賢侄安心,既然我應承了這件事兒,自是會護你們周全!”
“如此甚好!”
……
來時,楚舟遞上拜帖,是等待主人家發話,才得以入內。
而走時,則是鐵槍武館館主魏金奎親自送到門口,雙方寒暄,又是‘伯父’,又是‘賢侄’的,好不熱絡,宛如做戲一般。
事實上,這就是做戲!
等楚舟登上馬車,漸漸遠去,魏金奎卻是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門邊,看了許久。
一道人影悄然到了近前,也是探頭看了一眼,才道:“以前,玄真老道拜訪,我也見過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同啊!
這一次,倒是刮目相看了!”
“能在玄真老道手下活過來的,小家夥哪裡有伱看到的那般簡單?”
魏金奎吐出了這句話後,又問:“你覺得他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魏方傑歪著頭細細思索片刻,才道:“我覺得至少得有七分真吧!七分真,三分假,該是差不多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需要我鐵槍武館庇護為真,《倀鬼術》該是半真半假,至於禦鬼殺人……,
應該是真的!”
魏金奎緩緩點頭,道:“無論如何,這小家夥已經有了在白沙城活下去的資本了,希望他會越活越好吧!”
“那老爹,你準備怎麼幫他?”
“幫我約一下主簿,那五百畝的地契還是得變動一下的,再有,和你阿母說下,明天,我們去一趟城外。
好久沒去給真武大帝上柱香了,我們連去三天。”
“啊,要連去三天嗎?”
“拿了人的田地,總是要吧事情辦得漂亮。”魏金奎斜了一眼,道:“這幾天,你也跟著一起!”
“我去乾嘛?”
“你去多和那小道長接觸接觸,就算套不出什麼有用消息,那就多長長心眼也是好的。”
……
馬車內。
楚舟不顧形象的癱坐在那,以手揉搓著眉心,緩解著疲憊。
彆看就交談了幾句話,可真說起來,那是句句機鋒,容不得半點馬虎大意,消耗的心神自是極大的。
一旁,樊忠猶豫許久終於還是開口了:“觀主,咱們真犯得著這麼做嘛?”
“你是在心疼那五百畝地啊?”
“那可是足足五百畝的上等水田,當初,老主人為此可是用了不少手段,就這般送出去,實在是……”
樊忠說不下去了,他是真的心疼,楚舟卻是睜開了眼,笑著道:“就為了我們玄真觀的安穩,哪怕隻是暫時的安穩,都是值了!”
“再說,丟出去的東西,隻是丟出去了而已,若我們足夠強大,總有一天,它們會乖乖的再被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