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道長了!”
王捕頭倒也沒有拒絕,笑著拱手,可話鋒一轉,言語又犀利幾分:“隻是,依道長看,這群人到底是何身份?為何非得午夜殺人?
還有,玄真觀是否有什麼仇敵?或者犯了誰的利益?”
楚舟也在笑:“我玄真觀乃是修道之所,怎麼可能有仇敵?至於他們為何入室殺人,就需得麻煩王捕頭去查了。”
不大不小的碰了個軟釘子,王捕頭也沒生氣,就是再問:“對了,昨夜除了此處外,城內薛府也有賊人殺入,縣丞薛老爺因此殞命,還有護院死了八人,老道長一位,練骨圓滿的武者一人,另有輕重傷勢二十三人。
不知這事兒,楚道長是否知道呢?”
“哈?這麼大的案子啊!”
楚舟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是哪裡來的狂徒,居然敢在城內動手殺人,殺的還是縣丞,他不要命了?!
不知,王捕頭可查到是誰做的?”
“自然不知!”
“我這裡出事兒,薛府也出事兒,看來,這段時間是真的不太平啊!”
“會好起來的。”
他們說話時,捕快們也都忙完了,樊忠再次把驢車牽了過來,一群捕快上手,將屍體堆得老高。
為了不嚇到人,上麵還蓋了兩層草席,但看著就挺敷衍。
“師父,已經好了!”麵相稚嫩的捕快走到了近前,和王捕頭說了一聲。
王捕頭也點了點頭,對楚舟道:“我這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楚舟無所謂道:“隨意!”
“我看了玄真觀的破損狀況,也查看了屍體傷勢,這些人中,有兩位是真正的高手,練骨有成的武者。
聽說他們皆是楚道長斬殺的?”
“當然!”楚舟點了點頭,又問:“怎滴,王捕頭是不信我有著實力?”
“若我沒記錯的話,小道長今年該是十七吧?”
“十八了,過了年節,總要長上一歲!”
王捕頭讚歎:“十八歲啊,能斬殺兩位練骨武者,著實是天才,我總得要驗證一番的。”
楚舟依舊在笑:“那不知王捕頭準備怎麼驗證啊?和我打上一場,分個輸贏?”
“哈哈,無需那般麻煩,搭個手就可以了。”
王捕頭這般說著,已是將右手攥握成拳,伸出,露出了粗大的骨節和繃緊的肌肉。
他又道:“道長勿怪,我回去也是要向上麵交差的,自是得有幾分實證。”
“是了,忘了提一句,我是武秀才出身,雖實力不濟,但這麼多年打磨,也有練骨境了。”
“請小道長指教指教!”
他話說的漂亮,但言語間的不容置疑幾乎要溢出來了,像是今天跑的這一趟,就是為了這一次搭手的樣子。
而伴隨著他的話語,那群捕快也都圍了上來,一個個挺身按刀,麵無表情。
眼看氣氛不對,許澄、易淮和樊鐵虎也走了出來,立在楚舟身後,神色不善。
隻是,他們終究年紀小了些,也沒什麼氣勢。
楚舟倒是依舊平淡,他看了看伸手的王捕頭,又看了看後麵的捕快,笑著問:“你確定?”
“自是確定!”
“那好!”
楚舟這般說著,也是伸出了右手,手臂微微前伸,就和王捕頭的手臂搭在了一起。
嘣!
隻是刹那,大筋彈動的聲音已然響起,再是皮膜緊繃,是骨骼摩擦,是筋肉發力,是勁力貫穿……
蹦蹦蹦蹦!
砰砰砰砰!
肉眼可見的,楚舟和王捕頭都在聚力,他們身形未動,但整個人似都在下沉。
楚舟再次開口,問:“這般可是夠了?”
王捕頭臉皮一抽,低沉的聲音響起:“還差了些!”
“哦,那我再加點力!”
說加力,自是要加力的,所以,一股勁力自身體湧出,沿手臂傳導,在接觸的皮膚處炸開。
砰!
一聲脆響,王捕頭再也控製不住身軀,雙腳離地,就似要飛起來一般。
可也是這一刻,楚舟伸手一拉,一按,又將王捕頭按回了原處。
緩緩收手,楚舟笑著拱手一禮,道:“王捕頭,好功夫!”
王捕頭也是抱拳一禮,開口:“小道長才是真的高明。”
這般說著,他又道:“既然事情已了,我們這就回了?”
“那我玄真觀的案子,就麻煩王捕頭了。”
“應該的,我們,這就走!”
大手一揮,王捕頭轉頭就走,而他後方,一群捕快則趕著驢車跟上。
直到後麵的視線再也不見,那麵容稚嫩的少年捕快立刻就走了上前,道:“師父,我們就這麼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