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1 / 2)

去往濟世堂的路上便有書齋,謝瀟瀾示意他自己進去挑選,三人便站在前廳旁邊等著,給了彼此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如今眼下各個書院都在忙著秋闈之事,學生們多在書院或家中溫書,成群結隊來酒樓設宴,不管如何看都會覺得有貓膩。

南靈微雖鬨騰些,但關鍵時刻最是靠譜,他輕皺眉:“晚些回去便同我父親提提此事,即便是單純設宴也有礙學習,梧桐書院不占理。”

“曆來科考都會有舞弊者,隻是如今沒有證據,我們也不好妄下斷論。”

雖說重活一世和前世之事有許多不同之處,但政策改革卻不會改變,前世他不曾聽過陳文等人考中舉人,當然也不能排除對方落榜後沒有繼續考試,隻是他當時一門心思都是權勢,自然顧及不到旁人。

向來都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樣的人還是盯著些比較妥當。

何意挑選了幾本比較有意思的藥草故事集,像前世那種寓言故事,到時候給謝瀟瀟,既能學到藥草知識,還能明事理。

“在聊什麼?”何意隨口一問,“我買好了。”

謝瀟瀾幫他拿過書,聲音和緩許多:“閒談幾句,待送你去濟世堂,我們三人便閒逛一會,晚些我若沒來你彆自己走。”

“我知道,我又不是三歲孩童。”何意略有些不滿,但臉上笑意不曾減退。

濟世堂聲望好,每日前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藥童見著何意過了,忙把他喊去當壯丁,本還想再和夫郎溫存會的謝瀟瀾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喊走。

何意抽空對他們揮了揮手進了醫館。

他樣貌好且診脈一絕,年輕的哥兒姐兒都喜歡在他這裡瞧病,說症狀時不似同那些老大夫們說時難以啟齒。

稍微鬆閒些時,何意捶了捶微酸的腰肢,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這天過於炎熱,怪不得有些婦人會有一些難以啟齒的病。

“意哥兒,給我倒杯茶拿來!”

何意循聲望去,就瞧見一學徒端坐在椅子上,說話時連瞧都沒瞧他一眼。

他性子冷,雖說親疏分明卻十分好哄,但凡這人態度稍微好些,或是手上忙的不可開交,他都二話不說直接幫忙,可要把他當免費勞動力用可不行。

何意默不作聲的倒了一杯自己喝了,他淡聲問:“你很忙?撥弄那幾株藥草快有一盞茶的功夫了,還沒分清?”

嘲諷鋪天蓋地,光聽著的人都覺得有些難以忍受,何況是那位學徒本人。

“還使喚不動你了!”學徒怒而拍桌,“你就是個打雜的,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給我倒杯茶!”

何意撩起眼皮漫不經心的看他一眼,美豔的有些衝擊力的臉上全是不爽,他嗤笑:“連同病人看診的資格都沒有的人,囂張什麼?”

他從不自視甚高,但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他今日若是示弱,來日就會被欺壓更狠,沒點本事的人,就隻會盯著彆人咬。

一直跟著何意做事的藥童出麵打圓場,他乾笑著:“三師兄,意哥如今也是咱們濟世堂的大夫,他忙活一天了,我給您倒茶就是了!”

說著便拿起茶壺倒水。

何意有些不痛快,伸手按住杯沿,語氣帶了些不耐:“既是學徒,若是沒有手如何當學徒?喝杯茶水都要旁人伺候著,做什麼學徒,去鎮上破廟當乞丐,跪下磕頭就要什麼都有!”

“何意!你欺人太甚!”

“我如何欺負你了?不是你見我喝口茶都要伸著手要?”何意冷冷回懟。

“你——”

“你閉嘴!”老大夫怒嗬,“你在濟世堂這般久還不穩重,自身之事勿擾旁人,不必在此處清點了,去後院將新送來的藥草分明彆類!”

說罷,又樂嗬嗬看向何意:“果真有勇有謀,是個好苗子……”

說著說著,老大夫察覺到些許不對勁,他順著何意的視線望去,隻見他拇指和食指指腹捏著根細小的軟針揉撚著,周身也散著讓人難以靠近的氣勢。

那根針灸時最不起眼的針,在日光的照曬下泛著微弱的光,但手藝得當的人即便是這樣的針,照樣能傷人於無形。

醫者,亦是這世間最不能得罪之人。

老大夫莫名冒了身汗,旋即卻像是發現寶藏一般拉著何意就往他單獨的藥室走去,他迫不及待的想和何意探討有關醫理的知識!

何意從藥室出來時天色已經昏暗,雖說他也覺得同那齊老頭聊的挺不錯,但抓著人就聊幾個時辰,也太瘋狂了。

“何大夫你今日且先回吧!”齊老頭聊了個爽,人也看著更加精神了。

何意擺擺手:“不用多慮,我夫君馬上就來。”

他收著齊老頭送的古醫書,美滋滋的等謝瀟瀾來接他,才來一日就累的厲害,那些在日頭底下等著看病的人估計更難受,白日裡的靈光一閃,讓他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行動起來。

謝瀟瀾不知道他時辰提前,估計會按照之前說好的時辰過來,若是何意一走,對方再來,八成會錯過。

錯過不是最可怕的,謝瀟瀾說不定又要不高興!

何意想了想乾脆穩坐木椅,等人來接。

“大夫!大夫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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