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2 / 2)

何意聽見動靜立刻朝濟世堂門口走去,就瞧見陳文瘸腿捂著手臂跌撞而來,指縫處還有血跡滲出。

一時間他顧不得先前的恩怨,忙示意夥計將他攙扶坐下。

手臂上被鋒利的東西刮破,傷口不長,但觀出血量,何意懷疑可能刺的比較深。

藥童白芍幫他清理好傷口,將止血散灑在傷口後便用布包紮好,他知道這陳文是秀才,今年要下場,若是傷的厲害可是會斷送前程的,因此格外小心。

陳文狠狠瞪了白芍一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的東西。

待他包紮好,何意半蹲著將醫書卷成筒敲了陳文來時瘸著的腿:“這裡疼不疼?”

“疼!疼!”陳文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但他是裝的,就連傷口都是自己輕輕割的,因為血不夠,還特意從屠戶那要了點豬血。

聽何意邊敲邊問,為了裝的像,自然要喊疼。

何意微微蹙眉又敲了敲他膝蓋處:“這裡疼不疼?”

陳文卻叫的更淒慘了。

何意狐疑看了看他,前後兩下他都沒用裡,這人卻叫的活像是殺豬一般,想著許是傷了內裡,便先給他把了脈。

不把不知道,一把給氣笑。

沒病裝病。

“意哥兒,我的腿可還能治?”陳文佯裝慌張。

何意微微一笑:“當然能治,隻是需要施針,不知你能否忍受疼痛?”

“施針…可是你給我施針?能忍受!堂堂熱血男兒,施針有何疼痛,隻要能治便可!”他嘴上這般說,心裡卻已經樂開花了,施針這般私密之事,屆時到了屋內,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將他的變化儘收眼底,何意並未否認,隻微微一笑,不禁覺得他蠢的可憐,在大夫麵前裝病,班門弄斧罷了。

何意扭頭大喊:“快將病人抬進屋內,他的腿需要立刻施針救治!”

施針救治,濟世堂每個大夫都會,可見何意喊的這般驚慌,下意識的認為陳文的腿傷的極其嚴重,立刻將齊老大夫給喊了出來。

齊老頭蹙眉:“先把人抬進去,何大夫同我說說陳秀才傷的如何!”

“他並未受傷,不知他為何要劃傷自己還佯裝腿瘸來看病,齊前輩行醫多年,此等病人到您手中定也能痊愈,便交給您了。”何意一臉沉重,爛攤子可算推出去了。

這陳文若是刻意來找他麻煩,病災都是小事,牽扯到謝瀟瀾前程可不行。

齊大夫咬緊牙關,這等無病呻吟之輩,定要好好給他個教訓。

因此,當齊大夫為他診脈後那一臉沉痛的表情徹底中傷了陳文,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際,針灸的專用針便紮進了穴道裡。

根根到筋,酸痛難忍。

聽著他淒慘的喊聲,在屋外聽了一耳朵的何意心情大好的翹起唇角,占用醫療資源,疼都得受著。

“笑的這般開心?”

話音剛落,一股香味竄進鼻尖,何意訝異轉身,漂亮的眼眸彎彎:“謝瀟瀾燒雞!”

“是謝瀟瀾買了燒雞。”謝瀟瀾無奈莞爾。

“並未不同。”何意說著唇邊的笑意更深,將來龍去脈都說給他聽,自討苦吃的人,他還是頭一回見,實在稀奇。

謝瀟瀾從隻言片語中拚湊出陳文的目的,這個文弱書生當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竟企圖用齷齪手段逼迫何意就範,幸好不曾上當,否則……

陳文可沒有謝瀟瀾重要,郎君來接自是要跟著回家的。

夏日蚊蟲多,兩人乘坐縣令府的馬車回的村子,到家時謝母已經備好了晚食,清水涼麵,便是何意這種不愛吃麵的都胡嚕了一小碗,伴著燒雞吃的很是痛快。

因著兩人白日裡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便將白天裡發生的事都講給彼此聽,謝瀟瀾無非就是在書齋譽抄些詩詞,亦或是和同窗吃吃茶聊聊天。

反觀何意就不同了,診到了什麼脈,遇見了什麼人,和誰有了齟齬,爭吵時自己是如何表現的,被什麼人維護了……等等等等。

一日過得著實熱鬨了些。

“我雖身材矮小了些,但人短氣勢不短!他就是瞧著齊老頭待我好,就想肆意欺負我!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何意激動的從床榻上坐起來,力圖將白日和學徒爭執之事還原給他瞧,“身為謝瀟瀾的夫郎,臉麵之事絕不能退讓!”

謝瀟瀾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抬手捏著他臉頰輕晃:“這般費力討我笑,想要什麼好處?”

“不要好處,就想同你說說話。”

許是他話中語氣稍顯落寞,謝瀟瀾微微歎息,伸手將他攬入懷中,輕輕拍打著他後背:“明日我便央著濟世堂,求他們許我陪你如何?”

何意偷偷翹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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