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著臉偏過頭,躲開顏遇的手。
病美人紅唇濕潤,眼尾帶著被水汽氤氳的濕意,眸光裡的淩厲化為勾魂奪魄的嫵媚,像是極致豔麗的玫瑰。
這一眼叫顏遇深邃幽暗的瞳孔睜了下,裡麵漾起可怖的暗光,像是要將人從骨頭到血肉全部吃到肚子裡。
謝晚燭被顏遇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這一退就整個人完全的倒在了林昭言的懷裡。
林昭言順勢抱著人,從胸腔裡發出一聲悶笑,“看來陛下更喜歡我了。”
說著,他低頭親啄了下謝晚燭的側臉,“小燭要摸摸看我的腹肌嗎……手感很好的……”
因為溫泉的熱氣再加上林昭言身上的體溫,謝晚燭白皙的額間沁上了薄汗,濕潤的烏發黏在鬢角,整個人盈盈透著一股嬌弱的病態,美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林昭言眼神愈深,將臉貼在了謝晚燭的肩上,呼吸沉沉,“好想要……小燭啊。”
這虎狼之詞讓謝晚燭臉色變了又變,他想抵抗但還是忍住了,不管如何林昭言都要比顏遇要安全許多,要是必須選一個的話,那個人必然是林昭言。
在林昭言懷中的謝晚燭沒有掙紮就意味著他選擇了林昭言,顏遇眉骨下沉,俊美的臉上也浮現出了暗色,他低低一笑,帶著幾分病態的陰鷙,“陛下選他?!陛下真是欠收拾。”
謝晚燭瑟縮了一下,畏懼的拽著林昭言的衣角,“阿昭。”
林昭言彎眼愉悅的笑了下,“既然陛下選了我,那攝政王殿下是否該識趣的離開了?”
顏遇惡狠狠的瞪了林昭言一眼,隨後目光很有侵略性的朝謝晚燭望去,唇角勾著嘲諷的笑,“好啊,陛下,利用完我就丟是吧。”
說著,他懶洋洋的笑了一下,隻是眼底的暴戾肆虐,“陛下,既然選擇了林將軍,就儘量時時刻刻讓林將軍護著你,不然要是被臣抓到了##############。”
謝晚燭被這話嚇的臉色發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林昭言愛憐的將人抱在懷中,親親咬了下謝晚燭的耳垂,“隻要小燭不再勾三搭四的,臣會好好護著小燭的。”
事情鬨成這樣,謝晚燭也沒了繼續泡下去的心思了,他剛爬到岸邊,就被人拽著腳踝又拉到了水中。
隨著嘩啦的水聲落下,謝晚燭被人抱著腰、捏著下巴暴戾的吻了上去。
嘴唇被咬的很疼,謝晚燭在水中睜開眼,被水浸潤的瞳孔生澀,眼前是顏遇那張昳麗的麵容。
謝晚燭還未反應過來,顏遇就被打了一拳。
因為是在水中受到了限製,林昭言那一拳雖然使了力,但打到顏遇身上並不疼。
摸了下被打的淩亂的衣領,顏遇烏潤的眼珠子轉了轉,他歪著腦袋,嘴角一咧,神情帶著無儘的涼意,“林將軍,你以為陛下愛你嗎?他根本就不愛你,他隻愛他自己,陛下曾經親口跟我說,幫他登上皇位就給跟我**,不僅是我,他還跟薛珩他們說過……”
林昭言濃密的睫毛輕顫,他彆過臉,捂住耳朵吼道,“夠了,你彆再說了……”
“彆再說了?!”顏遇似乎也被這句話給刺激到了,他無機質的眸光直勾勾的轉過去,望向了謝晚燭,唇角的笑意陰鬱冷然,“林將軍還不知道吧,你的好陛下早就把身子給了右相了啊,我原本想裝不知道的,可是陛下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怎麼能給右相卻不能給我們呢?”
謝晚燭不可置信的睜大瞳孔,他想去製止顏遇接下來的話,卻已經來不及了。
顏遇唇角的笑意陰鷙可怖,“林將軍,陛下可是已經給了右相兩次了。”
林昭言目光震驚的看向謝晚燭,唇瓣顫抖,“小燭,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謝晚燭下意識的想反駁,卻被不知何時遊到身側的顏遇掐住了下巴。
那人眸光晦暗,手上的力道很大,“陛下,你現在告訴他說是假的,說你沒有和右相上.過床,那陛下待會兒敢去右相麵前對峙嗎?”
自然是不敢的,一對峙就什麼都暴露了。
沉默就代表著默認了。
林昭言眼神受傷,像是被拋棄的小狗,“小燭,我那麼喜歡你,你怎麼能……”
謝晚燭白著臉想裝暈,顏遇似乎早知道了他的想法,唇瓣輕碰了碰他的額間,“陛下,你要是暈了,待會兒臣忍不住對你做什麼,陛下可不能怪臣。”
這話讓謝晚燭原本暈乎乎的大腦又瞬間清醒了,他伸手想推開顏遇,去林昭言那兒,顏遇卻根本不給他機會,緊緊的抱著人,嘴唇若即若離的觸上謝晚燭細膩的肌膚,“陛下,右相許諾你什麼,幫你登上皇位麼?可臣也幫你登上了啊,那陛下什麼時候把身子.給臣……”
謝晚燭無力的躲避顏遇的親吻,嬌豔的唇瓣輕抖,“你愛的是這個嗎?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跟我上.床?”
顏遇輕柔的撫摸著謝晚燭的頭發,“明明是陛下做錯了事,明明是陛下騙了我們,明明是陛下說的登上皇位之後,就會給我,可陛下利用完我們之後,總是能將自己放在弱者的角度,逼著我們妥協。”
“這可不行……”顏遇那張昳麗獨絕的臉上閃著冷意,“陛下,今日我絕不會放過你的,我要陛下在我的身下**。”
謝晚燭掙紮不過,偏過頭去看林昭言,發現林昭言正縮在角落裡痛哭。
謝晚燭:?!
顏遇按著謝晚燭的脊背,冰冷的手指劃過曖昧的弧度,“寶寶……”
謝晚燭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他啞著嗓音喊道,“林昭言?!”
這話讓林昭言從陰雲密布的自我難過中抬起了頭,他委屈巴巴的咬著下唇咬了一會兒,才遊了過來。
見林昭言到底是遊了過來,謝晚燭緩緩鬆了口氣,漂亮的水眸泛起了點點的亮光。
可林昭言並沒有推開顏遇,而是從前麵抱住人,他可憐兮兮的蹭了蹭謝晚燭的脖頸,眸光瀲灩的哭著道,“小燭,你喜歡過我嗎?”
後背抵著顏遇的胸膛,謝晚燭強忍著不適感,勉強的笑道,“阿昭,我是喜歡你的啊,不然怎麼會……”
當著顏遇的麵,謝晚燭說不出“問你我第一次給你好不好”這種話,他頓了下才道,“阿昭,往日的種種,你應該能感受到的呀。”
林昭言受不了謝晚燭的表白情意,原本冷硬的心又動搖了,見林昭言動搖了,顏遇嗤笑一聲,“陛下也跟我說過很多次愛我。”
聽到這話,林昭言原本柔和的目光又冷了下來,他麵無表情的笑了下,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在謝晚燭懷裡了,“小燭,我再也不相信你說的謊話了……”
被這樣危險的姿勢嚇的,謝晚燭身上都覆了層薄汗,愈發顯得那張麵容豔色昭昭。
林昭言哭了一會兒,斂住了眼角的濕潤,他低下頭去咬謝晚燭浴衣的領口,眼底的神色莫名,“小燭,我要是抓不住你的話,和其他人一起**你也不是不行。”
這話叫謝晚燭臉色劇變,他抬手打了林昭言一巴掌,連聲音都帶著顫意,“林昭言,你瘋了?!”
“我瘋了?!”林昭言冷然的歪了下頭,牙齒輕摩,那張英氣俊美的側臉上陰氣森森,“小燭,到底是我瘋還是你心狠,你為了登上皇位利用了多少人,又哄騙了多少人?!”
下巴突然被抬起來,謝晚燭眸光呆滯了瞬,張著的紅唇嬌豔,像是海棠花。
林昭言愛憐的親了親謝晚燭的唇角,眼底陰鬱,“小燭,你給我我就原諒你好不好……”
謝晚燭怎麼可能願意,可是他卻是一點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先前的掙紮已經耗費了大半的體力,現在隻能仍由麵前人脫他的衣服。
被林昭言的動作嚇到,謝晚燭瞳孔劇震,眼角的淚水像是斷線的珍珠一樣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哀求著開口,“阿昭,你彆、彆這樣,求、求你了,你不能這樣……”
要是往日謝晚燭一哭,林昭言必然心疼的哄人了,可現在他在失望的氣頭上,根本不會心軟,而是目光冷漠的笑了下,“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小燭不是口口聲聲的說愛我嗎,那給我為什麼不行呢……”
說著,他的表情陡然變得十分薄涼暴戾,手往謝晚燭衣服的最深處伸,“還是說小燭對我根本就沒有感情,利用完就扔。”
見溝通不成,謝晚燭索性閉眼澀然道,“你們若是敢碰我,出去我便殺了你們。”
這威脅不但沒有用,反而叫在場的兩個男人同時變了神色。
顏遇森冷的笑道,“陛下終於不裝了是吧。”
林昭言眼底劃過一抹受傷,隨後很快就被他斂了去,他抿了抿唇,自嘲的笑道,“這才是小燭的真實想法……是吧……?”
052 溫泉7
謝晚燭渾身顫抖,唇色發白,他恨恨的看向林昭言和顏遇,“我根本不想這樣,是你們逼我的……”
看到謝晚燭的眼神,林昭言受傷的眼白裡布滿紅色,“小燭,你恨我?!為什麼,明明一開始是你先接近的我們?!”
謝晚燭眼底不自主的湧出了淚花,他憤憤的拂開兩人鉗製住自己的手,“是,是我先接近的你們,可我想和你們隻做朋友……”
可能是看謝晚燭情緒激動,林昭言和顏遇沒有再強製的壓著人,放開手鬆了力氣。
一開始他是想利用林昭言和顏遇他們,但他沒想事情發展成這樣的。
被謝晚燭看的那一眼,顏遇很受傷的看了看自己被甩開的手,動了動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謝晚燭渾身都在發抖,眼淚止不住的流,“倘若你們覺得被我欺騙了,倘若你們今日真強迫了我,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們的……”
這下林昭言和顏遇都愣住了。
見謝晚燭哭成這樣,林昭言心疼的也哭了,心裡的怨氣立馬消了大半,先前他派人去刺殺柳鶴衍那次,他以為柳鶴衍隻是親了親謝晚燭,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方才他才知道做到了最後一步。
一時間怒氣湧上心頭,可見到謝晚燭渾身顫抖,林昭言覺得心臟被狠狠的抓住了,發狠的疼。
林昭言抖著唇道歉,嗓音顫抖,“小燭,你彆這樣……我們不會強迫你的,你彆生氣,你說什麼我們都依你,你彆哭了,好不好,你彆哭了……我看不了你哭……”
顏遇見謝晚燭情緒不對,心臟也是揪起來的疼,他甩了自己一巴掌,紅著眼道歉,眼睛裡布滿血絲,“小燭,我們不會逼你了,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哭了,你想怎麼打我都可以……”
說著,他想去拉謝晚燭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卻又怕謝晚燭現在不想碰自己,瑟縮的收回手,“小燭,對不起,求你彆哭了……”
……
……
薛珩妝容都沒整理,急匆匆的就跑出來,結果看到溫泉裡林昭言和顏遇跪在謝晚燭麵前,一邊哭一邊卑微、小心翼翼的拽著謝晚燭的衣角。
薛珩心底驚訝,一開始還在幸災樂禍林昭言和顏遇惹謝晚燭生氣了,可待他往前走了幾步,看到謝晚燭眼角泛紅,眼淚往下掉的時候,情緒立馬就低落了下去。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自作主張的走到了謝晚燭身邊跪下了。
薛珩也學林昭言和顏遇那樣小心翼翼的拽著謝晚燭的衣角,哭的梨花帶雨的,“陛下,彆哭。”
原本林昭言和顏遇哭著道歉了半天,謝晚燭心情好了很多,現在薛珩進來什麼也不問跪下來就哭,將謝晚燭逗的不明顯的笑了下。
薛珩嗚嗚咽咽的哭,哭的肩膀都在抖,“陛下,他們做錯了事,你罰他們就是了,不要哭了好不好,求你了,不要傷害自己啊……”
他跪在地上爬了兩步,將頭小心翼翼的貼到謝晚燭的腿邊,“我幫陛下罰他們,求陛下心情能好一點……”
……
……
謝晚燭回寢居的時候,眼尾還是紅的,就算林昭言和顏遇很過分,他也沒有能力拿他們倆怎麼樣,到最後也隻是沉默的起身,離開了溫泉池。
那邊溫子衿和柳鶴衍也知道了謝晚燭哭的事情,兩人連收拾都沒有收拾,就立馬去了謝晚燭的住所。
下人敲門送水果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柳鶴衍他們五個人圍著謝晚燭哄。
為了能讓謝晚燭開心,五個人各種方法都用了出來。
薛珩半跪在地上,討好的將頭貼到了謝晚燭的手上,眸光裡滿是深摯的情意,“陛下想要什麼,我都會為陛下得來的,沒有任何交換條件,陛下笑一笑好不好……”
柳鶴衍心疼的拿起手帕,動作輕柔的擦拭謝晚燭的眼角,“陛下彆哭了,回去我便將實權還與陛下,陛下以後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再也不會受任何人的製脅了……”
林昭言也咬著下唇,哭的呼吸顫抖,“小燭,對不起,我把軍權給你好不好,你彆生我氣了……”
……
原本謝晚燭就打算哭一會兒,意思意思就算了,因為他現在根本沒有本事與林昭言他們鬨翻,不然到最後受傷的還是他自己,沒想到事情發展成了這樣,將管理朝堂的實權和兵權都拿了回來。
謝晚燭眸光深處泛起淡淡的漣漪,他抿了下唇,起身將還在跪著的顏遇和林昭言扶了起來,嗓音還帶著哭過的沙啞,“我不生你們氣,你們起來吧。”
見謝晚燭心情終於好點了,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
先前謝晚燭提議來溫泉山莊,是想利用對柳鶴衍好,讓其他人吃醋,然後幾個人互鬥的,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將實權拿了回來,謝晚燭自然沒心思再挑撥柳鶴衍幾人的關係了,一心都想著回朝處理朝堂事宜。
因為先前謝晚燭哭了,後麵林昭言幾人都規規矩矩的,再也沒有做出過分的事情。
沒玩兩天謝晚燭就借著朝中的事情想提前回去,這次柳鶴衍幾人都沒有阻攔,派人一路護送謝晚燭回京。
謝晚燭走了,柳鶴衍幾人倒是留了下來。
*
柳鶴衍幾人不約而同的聚到了一起。
不同於前些天在謝晚燭麵前哭的不成樣子,今日薛珩麵無表情的坐在石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腿,“右相把實權還給陛下,怕是沒過多久陛下真正掌握了權力,下一步就是要處置我們了。”
在場的每個都是很聰明的,能被謝晚燭耍著轉不是因為謝晚燭厲害,而是他們願意被謝晚燭耍,他們也都心知肚明謝晚燭後麵要做什麼。
林昭言現在也徹底明白了他在小燭心中的地位,以及小燭對他其實隻是利用,他轉了轉空洞的瞳孔,偏頭看向薛珩,“那又能怎麼辦,看小燭哭,你不心疼嗎?”
薛珩冷然一笑,“心疼是心疼,難道就要任由陛下利用完我們就拋棄我們嗎?”
柳鶴衍神情溫柔的可怖,他勾唇笑了下,“當然不行,陛下怎麼能利用完就舍棄我們呢,他要一輩子被我們鎖在身邊啊。”
薛珩似有所察的眯了下眼,他試探性的問道,“實權和兵權都放了回去,我們還有什麼能製脅陛下的呢?”
這話讓柳鶴衍彎眼低笑了一下,他意味不明的看向薛珩,嗓音低沉磁性,“我以為少卿知道的呀,就算是我表麵上放權了,實際上那些大臣聽的還是我呀。”
顏遇也還沒從情緒中走出來,他不明所以的望過去,“什麼意思?”
柳鶴衍笑眯眯的吻了吻手中的手帕,眼底泛著微不可見的癡迷,“陛下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就算我放權讓陛下處理朝中事務,可那些大臣都是我的人呀,到最後聽的還是我的話。”
這手帕是昨日替謝晚燭擦過眼淚的。
聞到手帕上沾染上的謝晚燭身上的味道,柳鶴衍沉迷的吸了口氣,笑的陰森可怖,“陛下既然想要掌握實權,那我們就為他編織一個掌握實權的美夢就好了,隻要能讓陛下開心,這沒什麼不好的,隻要陛下聽話,能安安分分的待在我們身邊……”
薛珩冷哼了聲,“你覺得呢?陛下不可能安分的。”
這次回答薛珩的是溫子衿,他眸光依舊冷淡,“陛下聽話的話我們什麼都依著他,不聽話的話……”
剩下的話溫子衿沒說,但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
不聽話的話將人關起來或者囚禁起來。
薛珩烏潤的眼珠輕抬,他問溫子衿,“到時候陛下哭你就不心疼了?”
溫子衿輕掀眼簾,眸色無甚神情的瞥了薛珩一眼,沒有說話。
知道那是溫子衿看不起薛珩腦子的意思,柳鶴衍唇角幾不可聞的勾了下,“世上製衡人的辦法有很多,得償所願的辦法也有很多。”
薛珩歪頭,“比如呢?”
柳鶴衍輕歎了口氣,“你知道陛下的母族還有親籍的事情嗎?”
謝晚燭的母親是婢女,在爬床生下謝晚燭後,死的很早,而她的娘家也被其他宮妃陷害,幾乎是滅門了,但其實不是的,還是有人活了下來。
到底是有血緣在的,謝晚燭將人偷偷的養在了偏遠的地方。
薛珩疑惑的開口,“拿他們威脅陛下,那僅剩的親緣關係怕是不能夠製衡陛下吧?”
聞言柳鶴衍輕微的搖了下頭,有些無奈,“國師瞧不起你們還真是不怪他,我隻是在告訴你,可以拿陛下的重要的人來威脅他這件事,未必就要是陛下的母族啊,不是還有他的心腹烏和嗎。”
顏遇昳麗的眉眼還帶著殷紅,他出聲打斷道,“真要到了那一步不就是和陛下魚死網破了嗎……”
柳鶴衍轉眸淡淡的看向他,“那攝政王殿下是要陛下永遠待在我們身邊,還是要看著陛下娶妻生子?”
顏遇被這一問懟的沉默了,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他怎麼能忍受謝晚燭娶妻生子呢,不可能的,永遠也不可能的。
053 下.藥1
溫子衿眸光冷淡的看向顏遇,他毫無溫度的扯了一個笑,“陛下……要聽話呀……”
看著神情病態的柳鶴衍溫子衿幾人,林昭言眸光動了動,要是小燭真落到他們手中……那後果不敢想象,可柳鶴衍說的也不無道理,小燭一完全脫離了他們的控製,有了自己的勢力後,必然會翻臉不認他們的……
看到陷入糾結的林昭言,薛珩目光閃了閃,陛下那麼聰明,他可不能放任林昭言向著陛下的,再者陛下還最喜歡林昭言,要是讓他們兩個合作,萬一他們贏了,那他就再也抓不住陛下了。
薛珩眼底沁著涼意,唇角卻勾起一個甜美的笑,他走到林昭言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昭言,陛下往日對你做的事你也看到了。”
說著,他低頭,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若是陛下真喜歡你,又何必真的獻身於右相呢……”
薛珩細密的長睫輕垂,在微弱的光線之下,將那張嬌柔的麵容襯得脆弱了幾分。
他神情受傷的歪頭,“我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是斷不會願意再與旁人**的。”
薛珩的唇角的笑有些涼薄,他也是這幾天才知道,怪不得當初柳鶴衍將奪位的每一步都計算好了,原來是得了好處。
他抿唇嘴角的笑意更深,眸光卻陰沉至極,陛下是你先騙了我,就莫要怪我以後做出瘋狂的事情了。
林昭言被薛珩說的有些動搖,他睫毛顫了顫,黑潤的瞳孔露出幾分迷茫與掙紮。
……
*
柳鶴衍放了權之後,似乎真的不再插手朝堂之事,這也讓謝晚燭更加警覺,派人時時刻刻盯著丞相府的動向。
因為幾人商議過了,柳鶴衍和林昭言又放了權,剩下的三人回了京城之後也都跟著放權了。
一時之間權力似乎全部回到了謝晚燭手中,可是安穩日子沒過幾天,朝中就出了大事。
先是撥給偏遠縣鄉的錢款被貪汙了,查下去連坐了十幾個官吏,緊接著京城發生了大型凶殺案,凶手一直沒被抓到,民間人心惶惶,此外還出了好多禍亂之事。
謝晚燭忙的焦頭爛額,實權剛回到他手中就發生了這些事,如果不能將這些事及時解決的話,不就是在向那些朝臣說他謝晚燭治國不行嗎?
因為溫泉一事,謝晚燭與柳鶴衍他們心生芥蒂,處理這些事沒找他們,而是找了新上任的那些出生寒門的官員去。
可一連查了幾日收效甚微,這些寒門官員找涉事的相關官吏查案,官吏全部不予配合,謝晚燭要是看不出背後是柳鶴衍他們在暗中指使就是蠢貨了。
所以說放權根本就是個麻痹謝晚燭的假象,就算謝晚燭決定了什麼,隻要柳鶴衍他們不點頭,依舊是無用。
氣的謝晚燭在長明殿發了好大的脾氣,他本就接連的操勞了好幾日,再加上身體不好,這樣一下子就病倒了。
*
太醫院的人為謝晚燭配製了藥方,藥方先是落到了薛珩手中。
薛珩看著中藥配方,眸光幽暗,“若是在藥方中加一劑催.情.藥,如何?”
太醫聞言,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頭低的幾乎要挨著地麵了,“大人,陛下金枝玉體怎能、怎能……不可,萬萬不可啊!!”
雖然整個朝堂都知道謝晚燭是傀儡,但朝臣們到底顧及謝晚燭的身體,畢竟謝晚燭身體裡流著皇室的血,這是永遠都不可能改變的。
薛珩喉結滾動,露出懶洋洋的笑容,好看的眉眼微挑,輕飄飄的朝太醫瞥去,“程太醫在說什麼呀,這藥不是太醫給陛下下的嗎?怎會是本官萬萬不可……”
程太醫被薛珩這一眼看的心生畏懼,薛珩的話外之意很明顯,他這催.情.藥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若是他聽薛珩的話,那這事很好,若是不下,薛珩也會找彆人下的,到時查出來也會算在他的頭上。
威脅完人,薛珩又露出溫柔的一麵,他歎了口氣,目光溫和的看向程太醫,“隻是加一點點而已,到時全部處理了誰又能查得到呢,等我做了皇後,少不了太醫的好處的。”
被薛珩這突如其來的一句皇後嚇了一跳,程太醫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若以花冗中和,少量的催.情.藥不僅能達到催情的效用,對陛下的龍體也並無傷害……”
說到這裡,程太醫猶豫了許久,還是抖著身體開口了,“陛下龍體發寒發涼,少量的……運動讓陛下流汗,對陛下的恢複是有好處的,可不能太……劇烈……”
程太醫話說的很隱晦,但薛珩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就是說**可以做,但是不能做的太猛。
薛珩緩緩勾起一個無比漂亮的微笑,“我知道了。”
*
催.情.藥還是被下到了謝晚燭喝的藥中,薛珩喂完藥後就淡淡的瞥了一旁守著的烏和一眼,“你下去吧。”
烏和低著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卻沒有退懼,“陛下尚在病中,奴才要時刻守在塌邊,以防陛下有何不適,能立刻叫太醫來。”
薛珩嘴角下撇,目光銳氣逼人,“本官在這守著,還能出什麼事?”
烏和唇角抿成一條直線,他毫不退讓的擋在謝晚燭身前,“陛下說了要奴才時刻守在陛下身邊,少卿還是請回吧。”
薛珩臉色瞬間陰沉,眼底烏雲密布,他冷笑一聲,喚來幾個侍從就要將烏和綁了出去。
烏和雖然會武功,但到底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製服了。
看著被壓在地上的烏和,薛珩無辜的開口道,“烏和大人誤會本官了,太醫說陛下.體寒,需要些熱源暖一暖,本官這才來的。”
不等烏和掙紮,壓製著他的侍從就捂住他的嘴拖了出去。
*
被喂下了少量催.情.藥的謝晚燭即使在昏迷中,也不舒服的嗚咽,他的身體漸漸起了燥熱,難受的亂動了起來。
薛珩放下床簾,錦袍落到了地上。
他眸光溫柔的盯著榻上的人,臉上泛著病態的紅暈,那張漂亮的麵容好看到了極致。
薛珩舔了舔唇角,低低的笑,“寶寶彆怕……夫君來了……馬上就會舒服了……”
榻上的大美人像是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
窗外風聲簌簌,屋內燭火低垂,晃著暖黃的光,暈染了一室的春意柔情,時不時低低的嚶嚀聲、夾雜著**的聲音響起。
……
*
另一邊。
顏遇一腳踩在一個彪形大漢的頭上,狠狠的碾壓。
底下的彪形大漢疼的齜牙咧嘴,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可他剛罵了兩句,就罵不出聲了,因為林昭言卸了他的胳膊。
這個彪形大漢就是這幾日鬨的沸沸揚揚的凶殺案的凶手。
逃了幾日還是被溫子衿設計抓到了。
嫌彪形大漢聒噪,顏遇直接拿劍削了他的舌頭,反正手裡犯了那麼多命案,殺十幾次都不為過,直接削舌頭都便宜他了。
將人拖到官府後,顏遇轉頭看向林昭言,聲音裡沒什麼情緒,“你想清楚站哪邊了嗎?”
林昭言低著頭隻愣愣的盯著自己的鞋子看,也不說話也不應聲。
這時,一個侍從著急的跑了過來,“林將軍,攝政王殿下,我、我們大人有請。”
顏遇和林昭言對視一眼,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就見侍從慌慌張張的,“大人、大人請兩位大人趕快去。”
既如此,顏遇和林昭言也沒多問,跟著侍從便去了丞相府。
*
丞相府。
顏遇和林昭言到的時候,屋內氛圍很怪,雖然先前溫子衿也是冷冷的,可不像今日這般渾身透著如千年玄冰般的寒意,柳鶴衍也是,臉上全然沒了平日裡掛在嘴邊的溫和微笑。
林昭言慢一拍的發問,“怎麼了?”
柳鶴衍麵無表情的將一疊紙遞到了兩人麵前,語氣冷淡,“陛下聯合成王謝誠譽要扳我們下台了。成王手裡還有軍權,再加上陛下手上你剛給過去的軍權,而且成王威望很高,若他打著殲滅佞臣的旗號,煽動那些原本效忠於謝家江山的兩朝老臣,我們怕是沒什麼勝率。”
他偏了下頭,烏發隨著他的動作輕晃,“如今朝堂之上的那些朝臣聽我話,不過是目前我的威望最高,若是成王來了,他們怕是立馬就要倒戈。”
就算林昭言平時腦子轉的沒有那麼快,也明白柳鶴衍說的這些話都不是重點,重點應該是後麵的話,他咬了下唇,一開口嗓音有些沙啞,“所以呢?”
柳鶴衍無奈的歎了口氣,眉間染上了淡淡的愁緒,“我也不想逼陛下的,可我真忍受不了陛下除掉我們之後娶妻生子。”
見他磨磨唧唧的,溫子衿冷冷的瞥他一眼,接話道,“既然成王要扳倒我們,我們何不先扳倒他。”
顏遇掀起眼簾,“成王倒台了,陛下便再無後盾可以依靠了。”
“怎麼這樣說呀。”柳鶴衍豎起一根手指擺了擺,他的眉眼彎彎,“陛下不是可以依靠我們嗎?若是兩位還想得到陛下的話,我們需要先合作合作了,至於之後的事情……”
054 下.藥2
“折斷陛下的翅膀,將陛下關在籠子裡後……”柳鶴衍笑意盎然,聲音輕而纏綣,“到時能爭得陛下的幾分寵愛就各憑本事了。”
如果他們現在不合作的話,怕是抵不過成王謝誠譽和謝晚燭的勢力,到時他們被貶離京,怕是連謝晚燭的麵都見不到。
溫子衿眼底冷冽的眸光漾了下,臉上帶著淡淡的諷意,“陛下需要我們時便百般勾搭討好,不需要時就趕儘殺絕,沒有這個理,陛下既然得了我們的幫助,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在場的四人都各懷鬼胎,突然顏遇眯了下眼,疑惑的看向溫子衿兩人,“薛珩那個死綠茶哪去了?平日裡我們聚會他不是最積極的了嗎?”
柳鶴衍唔了聲,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少卿說他幫我們聯絡陛下的那些心腹去了,說我們商量好後同他說一聲就行,他全部讚同。”
顏遇不屑的撇了下唇角,目光質疑,“你確定他是做正事去了,不會是背著我們偷腥去了吧?”
這一句話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林昭言挑了下眉,看向顏遇,“他還真能乾出這種事來。”
先前騙他們一起去芳知樓,結果偷偷帶謝晚燭去了其他地方,害他們跑了空。
柳鶴衍眸光瞬間淩厲了起來,“我們去看看。”
*
長明殿。
殿內熏香嫋嫋,輕卷慢繞的床幔層層疊疊,光影如夢似幻。
如瀑的青絲從肩頭滑落,謝晚燭睫毛驚顫,豔美的臉龐被淚水沾濕。
薛珩拇指摩挲著謝晚燭緊咬的唇瓣,動作輕柔的吻去他眼角的淚水,“寶寶,彆咬唇,會受傷的。”
……
隱隱約約之間,一隻白皙柔美的手從帷帳間伸了出來,好似要逃跑,可很快又被另一隻手抓了回去。
窗外蟲鳴婉轉,旖.旎起曖昧的聲調。
……
*
顏遇一行人到長明殿外時,見到薛珩的人守在外麵就頓感不妙,他們想進去卻被攔在了外麵。
薛珩的手下一臉正氣,說的冠冕堂皇,“陛下尚在病中,幾位大人就這樣進去恐打擾陛下休養。”
顏遇瞳孔怒睜,“薛珩在裡麵就不打擾陛下休養了?”
薛珩的手下神情未變,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卑不亢的道,“幾位大人與日月同輝,自然是我們大人比不了的。”
顏遇:“?”
顏遇唇角抽了下,“所以這和他能在裡麵,我們卻不能進去有什麼關係?”
薛珩的手下麵無表情道,“沒有關係。”
顏遇幾人:“……”???
林昭言手壓在劍上,“滾開。”
薛珩的幾個手下絲毫不畏懼的擋在門前,“還望幾位大人不要為難我們,我們會誓死守在門前的,大人們若是非要進去的話,可以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說著,領頭的人歪頭笑了下,“大人們也不想我們血濺當場,弄臟陛下的門楣吧。”
竟然被薛珩那個死綠茶的手下威脅了,顏遇麵色一冷,對著身後的隨從道,“把他們拉走。”
顏遇的手下剛上前,薛珩的幾個手下就把劍橫在脖頸上,大有一副他們硬闖就死這的意思。
沒辦法顏遇幾人不想謝晚燭的宮殿死人晦氣,隻能硬生生的在外麵等著,越等他們臉色越冷。
又過了約莫一個多時辰,才見到薛珩攏著外衣,滿臉春意的從裡麵走出來,稍微通點人事都知道他剛剛經曆了什麼。
柳鶴衍幾人都是臉色一變,眸光瞬間變得跟惡狼一樣,仿佛要將薛珩扒了皮。
薛珩眸光裡還含著未褪去的瀲灩水光,他倚著門,打了個哈欠,很欠揍的勾出一個極其漂亮的笑,神態嫵媚多情,“哥哥們好凶呀~不像我,會疼人~”
會疼人,剛剛疼的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顏遇眉頭跳了跳,額間青筋凸起,其他三人的情況也是差不多。
柳鶴衍溫潤一笑,他歪頭看向顏遇林昭言溫子衿三人,“我們方才商量了些事宜,想請少卿前去告知一二,如何?”
薛珩輕飄飄的掠了他一眼,輕哼了聲,他做作的捂唇,抬手間風情萬種,“還是不去了吧右相,陛下太纏人了,把我累著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下,“不過大家要是攔在這不讓走的話,我進去和陛下一起睡也不是不可。”
本來顏遇幾人就氣,這次抓凶手、一起商議如何對付成王,本就是薛珩組織的,結果到頭來這人沒去,哄騙了他們去了,自己占便宜去了,聽到薛珩這般挑釁的話,顏遇差點沒忍住給薛珩一拳。
林昭言也拳頭緊握,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顯。
不行不行,不能在這打人,要把薛珩帶到沒有人的地方打,不然影響不好。
很顯然其他幾人也是這麼想的,柳鶴衍四人互相對視幾眼,然後都皮笑肉不笑的圍到薛珩身邊,兩人各拽一隻手,其餘兩人一人站前麵一人站後麵,強行把人往外麵拖。
薛珩的手下想跟上去攔著人,卻被顏遇他們一行人的隨從眼疾手快的攔住了,根本碰不到薛珩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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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情況不對,薛珩直接揚聲喊道,“救命啊,耍流氓啊,欺負良家婦男了……”
他剛出聲,就被柳鶴衍笑眯眯的拿手帕堵住了嘴,剩下的話被擋了回去。
薛珩被綁到了丞相府,為什麼選丞相府,因為柳鶴衍他們四人等不及動手了,就選了個離皇宮最近的丞相府。
丞相府內。
薛珩被五花大綁在了椅子上,顏遇坐在他對麵,林昭言站在案桌前,案桌上擺了很多道具,溫子衿和柳鶴衍分彆坐在案桌的兩側。
林昭言從案桌上選了個鞭子,很冷的咧了下唇角,緩緩朝薛珩走去,“薛公子直視我,我要來揍你了。”
薛珩被綁的動彈不得,看著越來越近、神情狠厲的林昭言,他睜大了眼睛,覺得這次他們可能是動真格了。
薛珩不滿意的瞪向林昭言,“柳鶴衍這個老陰*也碰了陛下,你們為什麼隻綁我一個人?!”
看到薛珩張嘴的那一刻,柳鶴衍就預感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他收到了三道死亡視線。
柳鶴衍:“……”
一炷香後,柳鶴衍那副溫潤的表情難得破碎了。
他也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了薛珩旁邊,鑒於柳鶴衍的厚臉皮,明明自己也乾了十惡不赦的事情,竟然還舔著臉跟他們一起收拾薛珩,林昭言給柳鶴衍多綁了幾圈。
柳鶴衍吸了口氣,艱難的開口,“鬆點,我、我喘不過氣了。”
可能是因為氣憤,林昭言綁的太緊了,讓柳鶴衍都有點呼吸不順了。
柳鶴衍這話一出,林昭言顏遇溫子衿三人的眸光瞬間怪異起來,那樣子似乎是在考慮,就這樣將人悶死,他們少個情敵會是多麼的快樂。
察覺他們想法的柳鶴衍:“……”
柳鶴衍本來就有點喘不過氣,這樣一氣更喘不過來了,他艱難道,“少、了我,你們能、對付成、王嗎?”
聽到這話顏遇才將人綁的鬆了些,鬆完後他一副遺憾的表情,似乎是在遺憾不能將人悶死。
柳鶴衍:“……”
好好好,他都記著了。
*
三個人圍著柳鶴衍和薛珩,在商量著怎麼對這兩人下手,因為後麵對付成王還需要薛珩和柳鶴衍出力,所以他們也不敢做的太狠。
薛珩厚顏無恥的開口,“不然就罰我和右相晚上不許吃飯吧。”
顏遇讚同的點點頭,“那就罰這個死綠茶去牢裡待幾天吧。”
薛珩:“……”
溫子衿漆黑的眼眸裡一片冰涼的幽深,“罰他們七日不許見陛下吧。”
薛珩立馬炸毛了,“憑什麼?!”
這絕對是最惡毒的懲罰了,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柳鶴衍輕低的咳嗽,神態忽然帶了幾分病弱,“大家都知道我身體不好,陛下是我的精神支柱,見不了陛下我會死的。”
顏遇不為所動且十分冷漠,“那你就去死吧。”
柳鶴衍眉頭動了幾下,像是要打人,卻在極力忍耐著。
林昭言偏頭問溫子衿,“怎麼不讓他們見陛下。”
溫子衿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將他們兩個偷渡到臨安,派人跟著,等到七日後才能回來。”
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薛珩瞳孔怒睜,“你們說的隻是七日不許見陛下,要是七日後才許回來,那路上的時間呢?那不就是超過七日了嗎?”
聞言,溫子衿倏然勾唇笑了下,“所以薛少卿這是同意七日不見陛下了。”
反應過來上當的薛珩:“!!!”
可惡啊,該死,上了這個惡當了!!!
在柳鶴衍和薛珩的再三保證下,承諾七日內不見陛下,若是見了,就要被強製偷渡到臨安,眾人這才放過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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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謝晚燭經過適量的運動,身上的寒症竟然好了不少,不過醒來後他渾身都疼、喉嚨也很難受。
經過兩次的**謝晚燭很清楚在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將烏和叫進來,問過是薛珩做的,且了解了事情經過後,謝晚燭的臉色很難看。
055 爭端
白皙的肩頭紅梅朵朵,那曖.昧的痕跡從脖側一直蔓延至腳踝,鎖骨處還有咬痕。
淩亂的烏發下是白的過分的一張小臉,唇色豔麗潮紅,謝晚燭眸光輕顫,撥動一池春水,他又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將病美人的病態美感體現到了極致。
烏和幾乎要看呆了,他強行逼迫自己移開目光,這才讓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臟慢了些。
謝晚燭身體不好,和薛珩**時暈了好幾次,可正是這樣才最叫人著迷。
病美人哭的梨花帶雨的,好幾次差點堅持不住,被薛珩又是哄又是喂了補藥,讓謝晚燭又清醒了些繼續**。
謝晚燭這副樣子,薛珩癡迷的很,如果不是顧及他生病不宜多來幾次,薛珩根本不可能那麼快就放過謝晚燭。
薛珩趁虛而入做了那種事情,謝晚燭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他氣的指尖都在發抖。
但是想到和皇叔的計劃,現在就和薛珩撕破臉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謝晚燭低垂著眸,眼底氤氳著陰鬱,良久,他突然抬頭,麵無表情的望向烏和,“去找我們在欽天監的人,讓他們測算說我與柳鶴衍、薛珩生辰八字相合,迎娶他們有旺國之相,對東璃朝的子民好。”
烏和頓了下,知道謝晚燭此舉是想惹溫子衿幾人鬨翻,但還是有些猶豫,“可國師他……”
在欽天監裡,權力最大的就是溫子衿了,換句話說,裡麵的官員全部都要聽命於溫子衿,若是從誰的口中將這種話傳出,怕是那人就要離開欽天監了。
如果這樣的話謝晚燭安插在欽天監裡的人就暴露了。
謝晚燭眼底沒什麼笑意的勾了下唇角,“如果溫子衿他們內鬥,皇叔和我裡應外合成功了,將溫子衿拉下台,我們的人暴不暴露又有什麼關係。”
看見謝晚燭眸中的狠厲,烏和單膝跪地,低低道,“陛下既然要做,那何不做的再狠些。”
謝晚燭眸光一閃,烏和見狀忙起身附到他耳邊低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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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趁溫子衿不在時,兩個欽天監的官員觀察天象,衍算出薛珩與柳鶴衍有皇妃之命、旺國之相,並將這個消息散播了出去。
一時之間不管是朝堂還是民間都議論紛紛,流言四起,跟炸開了鍋似的。
幾位頑固的老臣倒是沒有阻攔,一是柳鶴衍和薛珩在事事上壓著他們,將這兩人搞宮裡去,他們就不能在朝為官了,老臣們不用再被壓製了,其二,娶男子也沒什麼,反正謝晚燭到最後都會娶女子延續皇族後代,娶幾個男妃玩玩沒有任何影響。
此事最高興的莫屬於柳鶴衍與薛珩兩人了,他們手下的官吏也紛紛站出來表示支持,而溫子衿他們手下的官員各種出言阻撓。
民間的畫風就完全不一樣了,全部清一色的支持,不僅如此還出了很多話本,裡麵有預測誰更得寵的,有預測誰上誰下的,甚至還有寫三人和諧的。
本來溫子衿幾人對柳鶴衍和薛珩碰了謝晚燭之事就非常介意,但礙於現在是非常時刻,他們不合作很容易被謝晚燭拉下台,才被迫壓著不虞合作的,現在又出了這種事,三人都要氣瘋了。
薛珩對著銅鏡畫著眼眉,柔柔媚媚的道,“看來我呀,跟陛下真是天生一對,連欽天監都算出我和陛下的姻緣。”
一旁抱胸的顏遇眼尾勾起嘲諷的弧度,他冷哼道,“還不知道算出你有皇妃之命的官員是不是你找人安排的。”
薛珩聞言,捂著唇咯咯的笑,“顏遇哥哥不會是嫉妒我了吧~才說出這種拈酸吃醋的話。”
他風情萬種的撩了下頭發,矯揉造作的道,“顏遇哥哥嫉妒人的麵貌可真醜陋啊,怪不得不討陛下的喜歡……”
薛珩話還沒說完就被顏遇拽住了頭發,壓到了化妝桌上,薛珩反應很快的也去扯顏遇的頭發,“來啊,誰怕誰,到時候禿了看陛下喜歡誰……”
這時從外麵進來的柳鶴衍與溫子衿兩人,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了他們倆一眼,要不是實在是時間緊迫,抱著看戲的心態,柳鶴衍也不會阻止兩人互毆的,“行了,快分開吧,成王那邊動手了。”
這話才讓原本糾纏的兩人鬆開了對方。
薛珩連忙閃身到銅鏡前,惡狠狠的瞪了顏遇一眼後,心疼的摸著自己的頭發,“陛下最愛的就是我這一頭亮麗的秀發了,你就是惡毒,故意破壞陛下對我的愛。”
溫子衿三人:“……”
剛進門就聽到這句話的林昭言:“……”
林昭言眉頭輕挑,“你們又怎麼他了?”
溫子衿三人紛紛露出嫌棄的表情。
柳鶴衍頭疼的撫著額頭,“彆鬨了,成王的軍隊已經包圍了柳關了。”
柳關是京城外不遠處的一個小要塞,拿下那裡的話,可以隨時對京城出兵,這樣的話到時成王出兵,林昭言他們必然壓力很大,不一定能打得過。
林昭言皺眉,“成王若是沒有正當的理由出兵,我們是可以以叛亂的罪名鎮壓他的吧。”
溫子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可以打著除去佞臣的旗號出兵,隻要最後他還是擁立陛下為皇帝,那他的理由就是正當的。”
林昭言震驚的望過去,“所以陛下是真的想要除掉我們?!”
直到現在林昭言還抱著僥幸心理,他想小燭對他是有感情的,不會真的對他出手的,可是……事實擺在麵前。
柳鶴衍點點頭,他歎了口氣,“陛下此次拿欽天監之事是想挑撥我們的關係,讓我們分崩離析,從內部下手。”
這話剛落,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落到了正在梳妝的薛珩身上。
薛珩一邊抹著脂粉,一邊覺得他們大驚小怪的抬頭翻了個白眼,“你們看我做什麼?”
林昭言抿了下唇,“你是不是想背叛我們,進宮嫁與陛下。”
被戳中心思的薛珩眨眨眼,眼神亂瞟,“大家都誤會我了,我不是想背叛大家,我是想犧牲自己,用身體來換取情報。”
另外四人:“……”
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說的鬼話嗎?!
溫子衿難得臉上有了大的情緒波動,細密的長睫上帶著涼薄,他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下,勾出幾分迷離淺淡的美,“如果此次我們失敗,被抓入牢中,被扣上佞臣的罪名,你覺得解決了我們陛下會放過你嗎?”
必然不會放過的,就算是先前的林昭言對謝晚燭還抱有期待,可見到了成王的兵馬已經抵達柳關,下一步就是京城,他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了。
謝晚燭就是很無情的人,利用完了他們就想殺了他們永絕後患,說不定除去了他們這些威脅之後,還會娶妻生子。
一想到謝晚燭會寵幸其他人,林昭言就嫉妒的眼珠發紅。
不行!絕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薛珩癟癟嘴,他放下脂粉,眼神真誠道,“真的不行嗎,我不會背叛大家的,我隻是到宮裡給大家傳遞信息罷了。”
先不談眾人信不信薛珩的鬼話,能天天和謝晚燭在一起,又能被謝晚燭寵幸,他們怎麼會允許薛珩有這個待遇呢,於是一致用死亡視線凝視薛珩,最後被盯的煩死了的薛珩保證不會進宮才作罷。
成王的事迫在眉睫,謝晚燭暗中做的動作他們也不知道,還有朝中的事宜那麼多,忙的柳鶴衍焦頭爛額,他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有氣無力的開口,“我們來商討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對付陛下和成王吧。”
溫子衿斂下眼瞼,眸光淩厲,“陛下要置我們於死地,我們不徹底斷了陛下的所有依靠和後路是不行的。”
顏遇抬眸,“你想如何?”
……
謝晚燭沒想到他要娶柳鶴衍和薛珩進宮,兩人居然都拒絕了,其實在柳鶴衍和薛珩拒絕的那一刻,兩方算是撕破臉了,都心知肚明即將會發生什麼事。
既然從這方麵擾亂不了柳鶴衍他們,謝晚燭也不想裝了,不再裝出一副乖巧討好的模樣,徹底和柳鶴衍他們翻臉了。
溫子衿看著麵前連看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的謝晚燭,眼神幽深寒冷,“陛下早就想這樣做了吧。”
明明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謝晚燭眸光清淡,他輕咳了一聲,“子衿,你若是放棄官職離開京城,我保你一生富貴無虞。”
溫子衿長睫半掩,眼尾勾了幾分情絲,笑意卻很涼薄,“陛下從一開始利用臣的時候就想好了這個是嗎,所以說那些承諾都是騙人的是嗎。”
謝晚燭沒有回答,但溫子衿早就知道了答案,他自嘲的笑了兩聲,笑的眼角都出了淚花。
溫子衿抬手隨意的擦拭了下眼角,他目光直勾勾且露骨的落到謝晚燭臉上,眼神冷到如同沾滿寒霜,“陛下,你最好祈禱成王能勝,不然臣就要把陛下關到臣為陛下打造的黃金囚籠裡了。”
說完,溫子衿不去看謝晚燭極其難看的臉色,轉身便走出了禦花園。
謝晚燭眸光慍怒的盯著溫子衿的背影看了許久才回宮。
056 逃跑
謝晚燭死死盯著溫子衿的背影望了許久,才不甘心的往長明殿走。
還未至宮前,就見一落寞的身影。
林昭言低著頭,百無聊賴的去踢腳下的石子。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偏頭,就看到想見之人。
明明來之前林昭言想了無數硬氣的話語,想過要挺直腰板質問謝晚燭為什麼要騙他,可一見到人這些全部被他拋之腦後,滿眼隻是那人,滿心想的隻是他的陛下。
眸光氤氳著水霧,林昭言不爭氣的哽咽了起來。
因為已經撕破臉了,謝晚燭沒有像往常那樣迎了上去,而是停在了林昭言的三步以外,“阿昭,你若是現在投靠我,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好不好?
林昭言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傻傻的小狗了,不會輕易相信謝晚燭說的假話,他抹著眼淚,想收斂情緒,表現的凶一點,可第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就哭的不能自已,眼淚收不住的一直往下掉。
明明事先下定決心要來質問的,可到了這裡,林昭言委屈的不行,他嗚咽著哭道,“小燭,你騙我……”
謝晚燭閉了下眼,他彆過頭不去看林昭言,聲音冷硬,“我沒騙你,是你在溫子衿和我之間選擇了他們,是你背叛了我。”
被謝晚燭的這套說辭給震驚了,林昭言瞳孔微微睜大,他仿佛困獸般的哽咽,“那你讓成王包圍柳關,準備出兵的事情怎麼說?難道你要告訴我,你隻是為了對付溫子衿他們,但你獨獨不會對付我?”
謝晚燭長長密密的睫毛輕輕的抖動著,他啞著嗓音道,“我沒想過要對付你,真的阿昭,隻要你現在退出,不去幫柳鶴衍他們對付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昭言打斷,“那小燭我不去幫他們,我的下場會是什麼?”
謝晚燭眼簾輕垂,頓了下才道,“自然是繼續當將軍,一生順遂無虞……”
耳邊忽然響起自嘲的笑聲,謝晚燭咬著唇抬眸看去,就見林昭言譏嘲的看著自己,“小燭是準備處理了溫子衿他們以後,將我貶官到邊疆,雖然封賞無數,但是終身不得回京,永遠再也見不到小燭,是嗎?”
被戳中想法的謝晚燭愣住了,他張了張嘴,半天才反駁出聲,“沒有,我沒有這樣想。”
但他的猶豫早就說明了一切。
“沒有?!”林昭言哭的視線都模糊了,他失望的怒吼道,“小燭是把我當傻子嗎?!無數的證據都指向了你會做什麼,現在你卻還在騙我……”
謝晚燭深吸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轉身,聲音冰冷,“林將軍請回吧。”
林昭言難過又暴虐的盯著謝晚燭的背影佇立了很長時間,直到謝晚燭消失許久,還傻愣愣的站在那裡。
*
朝堂之上謝晚燭和柳鶴衍他們雙方的勢力關係很緊張,有一部分忠誠的三朝老臣,先前是投靠了柳鶴衍他們,可現在謝晚燭要除掉這些佞臣,他們也站了出來。
這日,下朝後顏遇攔住了要回長明殿的謝晚燭。
撕破臉後,謝晚燭連應付這些人的心思都沒有,帶著身後的侍從就想從顏遇身前走過,卻被顏遇拉住了手腕。
謝晚燭臉色一變,冷聲道,“放肆!”
他身後的侍從紛紛掏出劍對著顏遇,被無數劍光抵著,顏遇臉上神情絲毫未變,他反而低頭吻了下謝晚燭的手背,眸光裡含著無數的柔情,“幾日沒去陛下那兒,臣甚是思念。”
謝晚燭想把手從對方手裡拿出來,卻沒有拽動。
見狀,侍從們的劍直接橫到了顏遇的脖子上。
顏遇不慌不忙的歪頭笑了下,紅豔的唇輕挑,“陛下彆那麼凶嘛~都嚇到我了,再說了我隻是想跟陛下說句悄悄話……”
話落,顏遇不顧脖上的劍,低頭附在謝晚燭耳邊,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寶寶,我打算好了,等打敗成王,我就用欲.蠱控製寶寶與我不分白天黑夜的交.合……”
接下來的話被打斷了,因為謝晚燭臉色憤怒的抽出身側侍從手上的劍,刺了上去。
刀鋒尖利,一下子就劃破了肌膚,鮮紅的血流了下來。
似乎是沒想到謝晚燭會毫不留情的刺向自己,顏遇一隻手捂著傷口,眼神一點點變得陰戾,他沉著臉笑了幾聲,“陛下,你今日刺臣的這一劍,日後臣會一點點從陛下身上討回來的。”
*
因為顏遇溫子衿他們的威脅,謝晚燭心情變得有些差,如今他們就已經過分成這個樣子了,若是、若是到時他真的敗了,結果根本就不敢想象。
可現在想什麼也沒用了,做什麼也來不及了,隻能靜靜等待。
三日後,成王謝誠譽打著滅佞臣的旗號對京城出兵,先前林昭言的軍權是給了謝晚燭,可身為將軍的他手下還有很多軍隊,也不容小覷。
兩方打的很激烈,林昭言雖然兵少,但久經沙場、殺伐果斷,再加上溫子衿他們手下也有很多很厲害的心腹暗衛,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落下風,後來顏遇用蠱蟲去幫了忙。
……
京城外戰況未知,京城內,謝晚燭叫手下去綁了支持柳鶴衍他們一派的官員的家屬,全部抓到宮內威脅那些官員,若是不反水就殺了他們的家屬。
官員們紛紛痛心疾首的看著謝晚燭,“陛下,你、你怎能如此殘暴呢?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走到今日的每一步都很艱難,現在也沒什麼心善可言了,心軟的後果就是失敗。
謝晚燭冷笑了聲,目光一一掃向在場的官員,“朕倒是不懂你們了,身為我東璃王朝的朝臣,不支持朕卻去支持那些佞臣,朕不直接誅你們九族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有個約莫四五十歲的太史梗著脖子反駁道,“陛下,我們隻是擇明主罷了,畢竟柳相的才能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是陛下容不下柳相,我們才會這樣的。”
謝晚燭麵無表情的偏頭望向說話之人,“朕是前幾日才容不下他,你卻偷偷幫著他敵對朕多久了?”
說著,謝晚燭的聲音狠厲了幾分,“來人,送蘇太史去見先皇吧。”
蘇太史這才怕了,哆哆嗦嗦的跪倒在地磕頭求饒,“陛下,陛下,臣無知、臣眼瞎,支持錯人了,臣、臣是忠誠的啊,請、請陛下再給臣一次機會……”
謝晚燭薄白的眼皮輕掀,剛想說什麼,倏然外麵傳來了驚慌的急報聲,“陛下,不、不好了,成王、成王殿下敗了……”
“怎會?!”謝晚燭不相信的拽住了通報的太監的衣領,“不可能,皇叔不可能敗的,那麼多兵力支持還有、還有……”
太監被謝晚燭陰沉的臉色嚇到了,他驚恐的搖頭,“陛下,奴才親眼看到成王殿下偷襲了……林將軍、林將軍瘋了一樣,以一殺十,攝政王殿下也是殺紅了眼,打得成王殿下的軍隊潰不成軍……”
謝晚燭臉色霎時就白了,單薄的身體踉蹌了幾下,幸好有身旁的烏和扶住,不然就要跌倒了。
眼尾染上濕意,謝晚燭死死咬著下唇,他顫抖著開口,“烏和,我該怎麼辦……”
要麼現在跑,要麼就是拿這些官員和家眷的性命威脅柳鶴衍他們,可謝晚燭了解柳鶴衍的性格,怕是威脅無用,他隻會說,“能為陛下死,是他們的福氣。”
來不及多想,幾個心腹護著謝晚燭從暗道離開。
先前謝晚燭給自己留了退路,若是敗了,便從暗道逃跑,他、他絕不能當禁.臠。
*
等林昭言幾人帶兵圍住皇宮時,才收到謝晚燭已經跑掉了的消息,幾人臉色都很難看。
柳鶴衍當即下令,“所有關口都要一一對比著畫像排查,若是事後被本相查出來是哪個關口大意放走了陛下……”
剩下的話柳鶴衍沒說,但羽林軍的統領明白,若是放走了陛下怕是要被殺頭了。
*
因為各個關口的嚴密排查,謝晚燭沒能出京,隻能找一處偏僻的小院躲著。
自從知道謝誠譽敗了之後,謝晚燭一直心神不寧的。
烏和有些擔心,他安慰謝晚燭,“陛下,沒事的,京城那麼大,林將軍他們不會那麼快找到我們的。”
謝晚燭漂亮的小臉蒼白,他無助的握住了烏和的手,嗓音顫抖,“倘若、倘若我被抓回去……”
要是被抓回去,謝晚燭的下場顯而易見,怕是再也離不開長明殿的那張床榻了。
烏和也知道,他壓住眼底的悲傷,輕聲安撫,“陛下,既然事情還沒發展到那個地步,我們就不要太過於鬱結於此。”
謝晚燭將頭埋在膝蓋上,身形脆弱又單薄。
*
京城雖然大,但奈不住柳鶴衍幾人瘋狂,白天黑夜接連不斷的安排人時時刻刻找人,並到處懸賞,隻要提供謝晚燭的蹤跡,賞金銀百兩。
所以謝晚燭隻躲了兩日,便被羽林軍堵在了巷子裡。
領頭的羽林軍朝謝晚燭行了禮,嘴上卻很強硬道,“陛下失蹤的這幾日,丞相很著急,擔心的覺都睡不著,還請陛下跟我們回去。”
057 囚禁1
身後是無可退路的高牆,烏和一下子擋在了謝晚燭身前,他壓低聲音道,“陛下,待會兒我們混戰的時候,你趁機逃跑。”
謝晚燭看著麵前視死如歸的烏和,微紅的唇瓣分開,想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領頭的羽林軍見狀,心裡暗道右相真厲害,這都被他給猜到了,按照柳鶴衍教的方法,羽林軍高聲道,“陛下,待會要是打起來,烏統領他們幾個被我們抓住,而陛下趁機逃走了,右相說了要將幾個攛掇陛下逃跑的佞臣淩遲處死的。”
聽到這話,烏和和幾個心腹紛紛道,“陛下,彆聽他胡說,為了陛下死是我們的榮幸。”
謝晚燭看著眼前到死也要護著自己的人,水色的眸光輕輕波動了下,他抿唇走到了烏和他們的麵前,“我跟你們走。”
烏和連忙拉住謝晚燭,“陛下,你瘋了?!陛下你難道不知道回去的後果嗎?!”
謝晚燭眸光顫了顫,他剛發出了一個單音,就聽到一道低沉含著笑意的聲音,“陛下,你真讓臣好找啊。”
這道聲音讓謝晚燭渾身一抖,唇色發白。
*
馬車上,謝晚燭被顏遇抱在懷裡,渾身僵硬。
顏遇像是小狗似的在謝晚燭的頸側蹭了蹭,唇瓣幾乎沒離開過懷中人的鎖骨,“寶寶,我好想你啊。”
知道回去麵臨著什麼,謝晚燭臉色蒼白,他抖著唇忍著懼意問道,“烏和他們……”
話剛出口,唇瓣上就抵上了一根手指。
顏遇長睫低垂,神情落寞的在謝晚燭的唇邊落下一個吻,“幾日不見,寶寶怎麼都不關心我啊,張嘴閉嘴都是烏和那幾個攛掇寶寶逃跑的賤奴……”
謝晚燭咽了咽口水,討好的沒有躲避,“阿遇,不、不是他們攛掇我逃跑的……”
這話還沒說完,謝晚燭就被壓到了馬車上的軟榻上,顏遇眸光晦暗,眼底仿佛藏著惡魔,“所以說是寶寶想要離開我們,對嗎?”
腰帶上被搭了一隻手,似乎對方要是聽不到滿意的答案就要解開腰帶。
謝晚燭被這個問題問的愣住了,他沉默了良久,也沒回答出來。
馬車內光線昏暗,少許的光落在顏遇的側顏上,精致漂亮的臉龐昳麗動人,他似笑非笑的抬眸,“寶寶,想清楚了再說,若是他們攛掇的你,我就要殺了他們,若是你自己想跑的……”
年輕的攝政王頓了下,低低笑了起來,他的眸中染上炙熱,“寶寶,我為你準備了欲.蠱,到時候寶寶一定會很快樂的,欲.生欲.死。”
這兩個選擇謝晚燭都不可能選的,他哆嗦了下,白著臉求饒,“阿遇,我、我給你,你彆、彆這樣……”
似乎是真的怕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謝晚燭害怕的話都說不利索。
顏遇聞言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我的好陛下,我現在碰你,你有拒絕的權力嗎?”
謝晚燭錯愕倉惶的抬眸,眼底氤氳著淚水,“阿遇、阿遇,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顏遇冷聲輕笑,“以前我把陛下捧在手心,把一切都給陛下了,回報我的是什麼?!是陛下的無情利用,是陛下的趕儘殺絕,是陛下毫不猶豫的逃離……”
說著,顏遇的神情突然變得極冷,嗓音裡帶了幾分冷冽的愉悅和病態,“不過這次倒是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我當陛下聽話的小狗什麼都得不到,不如就壞一點。”
他的神情愈發的陰狠,“這樣就算我得不到陛下的心,至少我還能得到陛下的身體。”
眼底的淚越流越多,謝晚燭顫抖著指尖去扯顏遇的衣袖,“阿遇,我、我隻給你一個人好不好,你、你把我帶回去。”
顏遇神情冷漠,“寶寶,很可惜,之前我無數次幻想過和寶寶在一起的日子,可現在不行了啊……”
他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掐住了謝晚燭的下巴,用力之大在白嫩的肌膚上留下了指印,“都怪寶寶太下.賤了,到處勾三搭四,惹得那麼多男人跟我搶你。”
被顏遇露骨的話說的,謝晚燭臉色白如薄紙,他難堪的咬著下唇,“我、我沒有……”
外麵傳來通報聲,說是到皇宮了。
顏遇收起了那副狠厲的模樣,他撒嬌似的在謝晚燭懷裡蹭了蹭,“好了寶寶,我們快進去吧,國師他們都在等你呢,等見過他們,就是我們兩個單獨的時間了,我很期待呢……”
謝晚燭漂亮的小臉煞白,身體不住的顫抖。
見謝晚燭這樣,顏遇愛憐的親了親他的額間,“寶寶走不了路,那夫君抱著你過去吧。”
*
長明殿外。
顏遇和謝晚燭還沒到殿前,林昭言和薛珩遙遙的就跑了過來。
見到謝晚燭,薛珩驚喜的叫了一聲,“陛下!”
彷佛他們兩人之間沒有之前的那些事情似的。
林昭言目光冷淡的在顏遇抱著謝晚燭的手上轉了一圈,並沒有開口說話。
這時間身後的溫子衿與柳鶴衍也走了過來。
薛珩還想說什麼,就被柳鶴衍製止了,他目光直直落在謝晚燭的臉上,隨後溫潤一笑,“進去說吧,以後我們與陛下還有很多時間呢。”
謝晚燭被這幾人侵略性的目光看的不住顫抖,直到進入長明殿內也還是如此。
顏遇抱著人坐在榻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謝晚燭的後背,“寶寶,彆怕,這幾天是我陪著你呢,他們對你做不了什麼的。”
劃重點,這幾天。
柳鶴衍對謝晚燭溫柔一笑,他安撫道,“陛下彆怕,日後時時刻刻我們都會有人陪著陛下的,陛下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這話叫謝晚燭唇色更白,整個人看上去快要碎了。
想到待會兒要發生的事,顏遇迫不及待的趕人,“沒什麼事你們就回去吧。”
當初他們說好的,誰先找到謝晚燭,誰就可以先陪著他。
柳鶴衍淡淡的瞥了顏遇一眼,隨後唇角勾著溫柔的笑,“陛下,烏和他們到底跟了陛下這麼多年,我們會善待他們的。”
說著,他聲音毫無波瀾的補了一句,“若是陛下聽話,好好的待在皇宮裡當金絲雀的話。”
事到如今,柳鶴衍連掩飾都不掩飾了,連“金絲雀”這種話都直白了當的說出口。
*
柳鶴衍他們走後,謝晚燭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白著唇求顏遇,“阿、阿遇能不能不要這麼對我……”
顏遇那張精致的麵容柔媚,嫣紅的唇翕合,他粲然一笑,從袖口中拿出了欲.蠱,“寶寶,是你吃這個還是我喝催.情藥。”
謝晚燭一個都不想選,他想往後退,卻被顏遇拽住了腳踝。
因為謝晚燭的抗拒,顏遇原本偽裝的好心情也全部收斂了起來,他眸光冰冷,嗓音低啞,“寶寶,你不選的話,就兩個一起好不好……”
看到事情毫無回轉之地,謝晚燭崩潰的捂著衣領,神情哀求,“阿遇,求、求你,我求你,不要……”
被謝晚燭幾次三番的推拒,顏遇的神情現在完全冷了下來,他強硬的將人壓在了榻上,動作迅速的將謝晚燭的雙手綁在了頭頂,“陛下又不是第一次了,裝什麼貞.潔烈.女,還是說柳鶴衍能碰陛下,薛珩能碰,就我不能碰?”
“那可不行……”顏遇仰頭喝下了催.情藥,他偏了下頭,俊美的臉上帶了幾分邪氣,“寶寶,待會你就知道了,我可比他們厲害多了……”
……
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和哭泣聲響了一個晚上,一開始謝晚燭不斷的求饒,可他的求饒不僅沒有用,反而叫顏遇更興奮了,後麵謝晚燭已經沒有求饒的力氣了,隻瞳孔失焦的承受著顏遇的**。
……
一夜過後,謝晚燭渾身上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過了,顏遇饜足的抱著人,他低頭親了親謝晚燭的唇瓣,“寶寶,你好棒啊,我昨晚真的很開心。”
謝晚燭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像個沒有生機的木偶似的,任由對方擺弄。
顏遇心滿意足的抱著人,“寶寶想當皇帝,以後寶寶穿上龍袍,我們再**好不好。”
見謝晚燭沒有理自己,顏遇也不生氣,反而更加憐愛,“寶寶以後什麼都不用做,隻要躺在床上分開**等著夫君回來**就好了,夫君什麼都會為寶寶準備好的。”
說著,他病態一笑,“寶寶,這偌大的皇宮就是你的囚籠。”
……
*
因為知道謝晚燭對烏和的感情,烏和幾人被抓後,倒也沒為難他們,日常生活起居都服侍的好好的,隻是時刻有人監禁,不許離開居所半步。
幾人好不容易商議讓隔牆偷聽的耳朵離開了,烏和連忙壓低聲音道,“你們找到離開這裡的辦法了嗎?”
心腹小一抿唇低語道,“北邊圍牆最底下有個缺口,我們或許可以試一試。”
想到另一邊謝晚燭的處境,烏和急的頭發大把大把的往下掉,“我們不能全部逃跑,不然很快就會被發現的。”
058 囚禁2
因為**了一整夜,謝晚燭第二日很晚才醒。
渾身酸澀,雙腿發軟,謝晚燭連站都站不起來。
見人醒了,顏遇溫柔的抱著人,漂亮的鳳眸輕彎,“寶寶,餓了嗎,要不要用膳。”
謝晚燭唇瓣輕動,嗓子乾澀到發不出聲,咽了兩回口水,他才發出聲音,“我不想吃。”
誰知這話叫原本神情溫柔的顏遇立馬沉了臉,“寶寶不想吃飯,那寶寶想吃什麼?**嗎。”
謝晚燭聽到如此露骨且不加掩飾的**話,震驚的瞳孔劇顫,指尖緊握到發白,他彆過臉去,抿著滿是咬痕的唇瓣,“我討厭你。”
這句話讓顏遇的臉色徹底的陰翳沉鬱,他冷笑著捏住了謝晚燭的下巴,“寶寶討厭我,那寶寶喜歡誰?!”
謝晚燭已經不想同顏遇說話了,隻麵無表情的閉著眼。
見謝晚燭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顏遇心下更氣,他的心臟都氣的劇烈跳動,“陛下既然給不起代價,當初為何要招惹我們?!”
謝晚燭嘴唇囁嚅,他垂著眸,斂住水色的眸,“當初明明……我隻是想同你們交好,是你們……”
說到這裡,謝晚燭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他憤恨的拍開了下巴上的手,“一開始同你們交好,什麼都好好的,你們也會顧著我,後來……你們威脅我,若是不答應登上皇位之後與你們**,你們便不幫我了,去幫謝殷……”
謝晚燭的眼角沾濕,他痛苦的嗚咽,“當時我連活都活不下去了……我還能做何選擇?!”
雖然生氣謝晚燭想殺他們,又在戰敗之後逃跑了,但顏遇此時看謝晚燭哭,十分心疼,心臟猝然下墜,他唇瓣微動,剛想下意識的服軟,可腦子很快反應過來,硬生生的止住了。
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忍,顏遇冷著臉道,“那陛下在登上皇位後便想對我們趕儘殺絕?”
謝晚燭神色凝滯,手心冷的像冰,他白著唇否認,“我從未想過要殺你們,隻是你們步步緊逼,我沒辦法才想拿回你們手中的權力。”
說著,他眸光瀲灩的偏頭,烏發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滑過,絕色的麵容更加嬌豔。
謝晚燭語帶嘲諷道,“攝政王殿下,我剛登基的時候,奏折全部要走你們麵前過一遍,送到我手中的全是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就算是任何事情我做了決定,到最後還得聽你們的。”
說到最後,謝晚燭的語氣含了幾分哽咽,他抖著唇,“敢問哪個皇帝像我這樣?!你們說將我扶上皇位,這便是麼?”
顏遇扯了扯嘴角,他難過的反問,“可陛下也不是一開始想的就是,一登上皇位便開始著手對付我們麼?我們心有防備又有何不對?”
謝晚燭抿了抿唇,沒有作出回答。
沉默便是默認,顏遇難過的閉了下眼,語氣顫抖,“陛下對我有過真心嗎?哪怕隻有一刻……”
謝晚燭指尖輕蜷,他想也沒想便道,“有的……”
這個回答並沒有讓顏遇滿意,反而讓他唇角的嘲諷更甚,“陛下每次都是這樣,嘴上說著哄騙我們的話,其實心裡根本就不是這樣想的……”
拳頭被握的很緊,其上青筋根根暴起,顏遇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暴戾,他彆過臉,不去看謝晚燭,再張口,嗓音沙啞,“我出去冷靜冷靜。”
顏遇甫一離開,謝晚燭便想起身去殿內找找有沒有尖銳的東西,可腿軟的實在厲害,他又一日沒有進食了,全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
可機不可失,下次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支開顏遇他們,給他一個人尋找逃跑或者手握利器的機會。
強撐著身體,謝晚燭艱難的走了幾步,腿根便酸的幾乎要邁不開腿,他的額間覆上了稀薄的汗珠,最後撐不住狼狽的跌倒在地。
謝晚燭狼狽的想起身,可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一道驚呼,“陛下!”
謝晚燭下意識的看去,便見薛珩著急的跑來,緊接著身體一輕,他被抱了起來。
薛珩抱著人,臉上的神情依舊柔弱多情,好似兩人之間並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可這才是最讓人害怕的,像是顏遇他生氣、他不高興還會表現出來,而薛珩什麼都不表現,做不好的事情時會越狠。
薛珩眸光流轉著綿綿水色,他低頭蹭了蹭謝晚燭的脖頸,目光落到滿是吻痕的肌膚上時晦暗了許多。
良久,薛珩低笑著開口道,“攝政王殿下做的真狠啊,小燭身上都沒一塊好肉了。”
說著,他輕柔一笑,臉上是無限柔情,“不像我,*陛下的時候會很溫柔的。”
這話讓謝晚燭臉色一變,他害怕接下來還要被薛珩**,連忙白著臉求饒,“阿昀,你不會的對不對……”
薛珩無辜的眨了眨眼,“不會什麼?小燭說出來,我說不定就會考慮考慮不做了。”
謝晚燭臉上露出難堪的神情,他咬著唇,半天才艱難的說出口,“*我。”
薛珩眼底泛著炙熱病態的光,他那張勾魂昳麗的臉上勾起一個漂亮到極致的笑,“好啦,我不會*小燭的,那為了補償我,我帶小燭去沐浴好不好。”
說著,他眸光陰沉的開口,“洗一洗小燭身上其他臭狗的味道。”
謝晚燭不願意和薛珩一起沐浴,可薛珩根本就不給謝晚燭拒絕的機會,隻是薄唇輕扯,笑眯眯的盯著他看,“小燭不想沐浴,難道小燭是想被我*嗎?”
最後簡單的用了膳,謝晚燭被脫光衣服,抱進了浴池。
……
*
另一邊。
烏和幾人商量了一小會兒,最後都覺得不能讓他們的性命成為製脅謝晚燭的手段,若是他們最後逃跑不成功,便直接自儘。
烏和看著幾人,心中感動,“若是還有下輩子的話,我還想遇見大家。”
小一撇撇嘴,“肉麻死了。”
話落,眾人相視一笑。
……
*
浴池內。
不同於之前薛府的浴池,皇家的浴池又大又華貴,裡麵什麼都有。
謝晚燭被壓在池壁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他光滑的背部曖.昧的滑過,薛珩薄唇輕扯笑了一下,“好想用其他痕跡蓋過寶寶身上的吻.痕啊。”
這話外之意十分露骨明顯,謝晚燭抖了下身體,唇色發白。
見謝晚燭身體緊繃的不成樣子,薛珩的指尖順著背部曲線往下滑,他歎喟道,“小燭彆怕,我今天不會碰你的,你身體受不住。”
……
*
那邊,顏遇被薛珩的手下通知,有關於成王的急事發生,叫他速去,顧不上被謝晚燭傷到的難過,顏遇就趕了過去,結果到了地牢才發現隻是牢中鬨了老鼠,而且他抵達時,老鼠已經被殺死了。
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上當了的顏遇:“……”
薛珩那個***!!!
*
這邊成功支走顏遇,跟謝晚燭洗鴛鴦浴的薛珩柔柔媚媚的撒嬌,“小燭,再多喜歡我一點好不好……”
被毫無任何阻隔的抱在懷裡的謝晚燭,畏懼的開口,“我、是喜歡阿昀的。”
這話惹得薛珩玩味一笑,“那小燭跑什麼呀?”
謝晚燭被水汽氤氳的麵容昳麗,像是西府海棠,他顫抖著道,“我、怕阿昀你護不住我,我怕、怕他們對我……”
薛珩將頭埋在謝晚燭的脖頸間,深深的洗了一口氣。
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擁抱,這次兩人什麼都沒穿,真真是肌膚相貼。
雖然薛珩說了不動他,可謝晚燭還是很害怕,他咽了咽口水,指尖不停的顫抖。
薛珩低頭,殷紅的唇瓣印在了紅.痕上,新的痕跡蓋過了舊的,緊接著,唇瓣下移,謝晚燭害怕的推拒,“阿昀,不要……”
薛珩頓住了動作,抬眸看向謝晚燭,他緩緩勾唇一笑,“我不繼續了,那小燭主動親親我,好不好,作為小燭逃跑的懲罰。”
……
*
地牢裡。
成王謝誠譽戰敗後,就被關在了這裡。
既然都跑來一趟了,顏遇便順道處理一下成王的事情。
原本當初敵對的那麼激烈,拚的你死我活,俘獲謝誠譽時應該直接殺掉他的,可考慮到謝誠譽是謝晚燭的皇叔,顏遇他們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沒有動手殺人,可為了杜絕謝誠譽再有與他們敵對的可能,到底是要做些什麼的。
謝誠譽見到顏遇,神情著急,“陛下呢?!你們把他們怎麼樣了?!”
顏遇表情沒什麼波瀾,“陛下很好,成王殿下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
謝誠譽冷哼一聲,“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聞言,顏遇淡淡的搖了下頭,“那可不行,殺了你陛下會傷心的,所以成王殿下還要好好的活著呢。”
活了這麼多年,謝誠譽怎麼會看不出顏遇他們對謝晚燭的心思,想到謝晚燭現在的遭遇,謝誠譽的臉色極其難看,幾近扭曲,“若是陛下真被你們**,那陛下還不如死去算了。”
聽不得這個死字,顏遇神情不悅,抬腿一腳踹在了謝誠譽的心口上。
059 囚禁3
本就因為昨夜長時間的**,謝晚燭十分疲憊,薛珩又強硬的將人按在池壁邊。
謝晚燭雙腿乏軟,幾乎要站立不住,從池壁上滑下去,還是薛珩摟著他的腰,將人提溜了起來。
察覺到耳邊的呼吸越來越炙熱,謝晚燭心底大驚,討好的摟住薛珩的脖子,親了上去。
親了一會兒後,薛珩掐住謝晚燭的下巴,笑眯眯道,“難得小燭這麼主動……”
話落,他又低笑著吻了上去。
……
等沐浴完,謝晚燭是被抱出來的,他被親的暈暈乎乎的,唇瓣被吸的紅腫,上麵密密麻麻都是齒痕。
困倦的縮在薛珩懷裡,謝晚燭眼皮一點一點的往下垂,沒一會兒便沉睡了過去。
見謝晚燭睡著了,薛珩輕歎了口氣,動作越發輕柔。
*
自從謝晚燭被抓回來後,能夠自由活動的地方隻有長明殿內,殿門時時刻刻有人守著,謝晚燭隻要踏出去一步,就會被攔住。
兩個侍衛一臉為難的看著謝晚燭,語氣裡帶著懇求,“陛下,右相說了,隻要不經允許陛下離開了長明殿,就要我們提頭去見。”
他們哭喪著臉,“陛下是幾位大人的心尖,就算陛下做錯了什麼事,大人也不會為難陛下的,可若是我們做錯了事,便是連命都沒了,還望陛下看在奴才們儘心服侍的份上,給奴才們留一條生路吧。”
謝晚燭指尖死死的扣進門框裡,他沉默了良久,到底還是沒有強硬的闖出去。
被囚禁在這一方天地裡,謝晚燭每日沒有任何的活動機會,唯一的運動就是晚上的雙人運動,就算是後半夜暈過去,也會被顏遇喂下早就準備好的湯藥,醒了再繼續**,一直持續到天亮,天亮後顏遇出去處理國事,謝晚燭便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午時,回來的顏遇將人抱到腿上手把手的喂飯,謝晚燭要是不高興的鬨脾氣,顏遇就會簡單的喂食幾口飯,然後再讓謝晚燭紅著臉、難堪的吃點其他東西。
幾次折騰下來謝晚燭學會乖乖聽話了,也不反抗、也不鬨騰了。
可能是沒經曆過情事,顏遇一吃到肉,就跟怎麼都吃不飽的餓狼似的,要不是朝堂上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都想天天拖著謝晚燭**。
謝晚燭本就身體病弱,如此折騰下來,大部分的時間不是在被**,就是睡覺,能夠完全清醒的時間很少。
要是這樣一直持續下去,他怕是完全沒有逃離這裡的機會。
就在謝晚燭快要崩潰的時候,陪著他的人換了。
再次見到林昭言,謝晚燭的眼底劃過一抹欣喜。
臨彆前,顏遇有些不舍的親了親謝晚燭的眼皮,漆黑如墨的眸子裡冗雜著晦澀不明以及隱隱的陰鷙,“寶寶適應了我,要是其他人來服侍,會不會不舒服啊。”
如此輕佻又色.情的話叫謝晚燭和林昭言都變了臉色,林昭言冷著臉將人拽到懷裡,抬眸淡漠的瞥了顏遇一眼,“不勞煩攝政王殿下憂心了。”
*
顏遇走後,偌大的殿內隻剩謝晚燭和林昭言兩人。
謝晚燭藏在衣袖裡的手指緊了緊,他輕吸口氣,討好的將臉貼到了林昭言的手上,長睫微抬,眸光瀲灩,一副情深的模樣,“阿昭,你救救我好不好,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經曆過這麼多事,林昭言根本就不是以前那個傻乎乎的小將軍了,他眸光冷冽,裡麵嘲諷滿滿,“陛下怎麼會死呢?顏遇他不是將陛下伺候的很好嗎。”
被譏諷的臉色一白,謝晚燭心也跟著沉了下去,他強裝鎮定的開口道,“我、我不想跟他……”
接下來那兩個字都有點難以言喻,謝晚燭唇齒咬了半天,才繼續道,“我隻想和阿昭做,我、我不願意和旁人。”
“哦?”林昭言掀起淡眸,落在謝晚燭的臉上,“那陛下現在給我吧。”
似乎是沒料想到林昭言會說出這種話,謝晚燭愣了片刻,紅豔的唇都因為訝然而分開。
看到謝晚燭的反應,林昭言眼底嘲諷,他捏著謝晚燭的下巴,語氣又冷又沉,“陛下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嗎,陛下不是說隻喜歡我一個人嗎,隻想給我嗎,好啊……”
林昭言將人橫抱起來扔到了床上,抬手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自己的腰封,他歪頭,俊美無鑄的麵容透著幾分邪氣和暴戾,“陛下可以身體力行的告訴我,陛下有多喜歡我……”
突如其來被扔到榻上的謝晚燭驚慌的撐起手臂,臉色慘白,他昨夜劇烈的**,身體還沒恢複好,現在要是再來一次真的會死的。
謝晚燭驚慌失措的搖頭,身體因為害怕而劇烈的顫抖,“我……阿昭,我真的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你不要這樣……”
“我不要這樣?!”林昭言唇角輕勾,眼底卻毫無笑意,“不是陛下說的隻想跟我做,隻喜歡我的嗎?”
謝晚燭哭著搖頭,“可、可我沒有說現在就、就給阿昭……”
……
*
這幾日因為處理國事加上顏遇想時時刻刻陪著謝晚燭,沒有時間找薛珩上次偷他家的事情算賬,這下出了皇宮,顏遇立刻就去了薛府。
沒想到在那兒他還遇到了溫子衿與柳鶴衍。
見到這三人都聚在這,顏遇眯了下眼,“你們三個聚在一起又憋了什麼壞水?!”
反正情敵偷偷聚一起準兒沒好事。
薛珩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他掀起眼眸,淡淡的看了顏遇一眼,語氣裡沒什麼太大的起伏,“東州鬨了命案,背後牽連上下十幾個官吏,先前派了大理寺的那些人去,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所以要我們去處理這件事。”
這話讓顏遇心中瞬間警鈴大作,東州離京城說近也不近,說遠也不遠,要是去了東州辦案的話,就一連多少日見不到謝晚燭了,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顏遇心中驚濤駭浪,麵上卻是一點也不顯,他神情泰然的坐到了紫檀木椅上,“所以你們商量好了派誰去了嗎?”
薛珩鼓了下腮幫子,“本來是準備讓你和林昭言誰去都可以的,現在你來了,那就讓他去吧。”
顏遇偏頭看向他,“林昭言又不是傻子,怎麼讓他去?”
薛珩翻了翻白眼,“不知道你那榆木腦袋裡天天裝什麼,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麼清楚嗎,搞個抽簽或者其他活動,我們幾個抽老千不就行了。”
說著,薛珩嗬嗬了兩聲,“陛下又不在這,不知道攝政王殿下裝良善乾什麼的。”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薛珩捂住自己的胸口,裝作驚慌失措的模樣,“我可不喜歡你,彆想方設法的使計勾引我,想引起我的注意。”
反正隻要惡心了顏遇,薛珩就開心了。
顏遇被惡心的想吐,他漂亮的鳳眸在薛珩身上輕蔑的打量了一圈,“薛少卿平常都不照鏡子的嗎,這麼一副讓人作嘔的姿態,有人能喜歡你真是瞎了眼了。”
薛珩也不客氣,直接反唇相譏,“那攝政王殿下何故在昀之麵前矯揉造作,這不是想引起昀之的注意,那這是什麼?”
顏遇眉眼微一沉,“這是什麼?!這是想揍你!!”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輕笑聲,霎時吸引了正在鬥嘴的兩人。
柳鶴衍唇角帶笑,“早就聽聞少卿與殿下相互愛慕,如今一看,確實是金玉良緣啊。”
這一句話同時引起了兩個人的憤怒,薛珩眼珠子轉了轉,眸光輕蔑,“倒是忘記這兒還有個人了,說起來,右相與國師那才是天生一對呢,前段時間你們兩人相愛相殺的戲碼,可真是羨煞旁人啊。”
這話叫溫子衿與柳鶴衍也都變了臉色,四個人幾句話說下來,在場的沒一個臉色好看的,紛紛都是一副被惡心到了的模樣。
場麵一度變得十分凝重,最後溫子衿實在不想理睬這些人了,他優雅的站起身,冷淡的眸光又清又淺,“抽簽的事我來安排,沒什麼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另一邊的林昭言還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
長明殿。
謝晚燭無助的伏在林昭言腿上哭泣,哭的梨花帶雨,嬌豔欲滴,“阿昭求你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倘若還有下次,你想待我如何便待我如何……”
林昭言修長的指尖輕碰謝晚燭哭的殷紅的眼角,眼底情緒幽深,“陛下騙了我那麼多次……”
謝晚燭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緋色的唇豔得過分,他眼巴巴的、討好的去親林昭言的指腹,“等我休息好了就給你好不好……”
說著,他頓了下,良久才下定決心般,眸含春水的吻了吻林昭言的唇角,帶著無限的魅惑與繾綣,“隻要阿昭信我,到時想怎麼玩我都行……”
這話讓林昭言瞳孔驟縮,原本麵無表情的麵具也差點裂開,他驚慌失措的往後退了兩步,讓謝晚燭從他懷裡退了出去。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能想的事情,林昭言耳根染上不明顯的紅霞,他慌亂的彆過臉,烏發落了滿肩。
060 中計
見林昭言這副嘴上強硬,身體又很純情的模樣,謝晚燭眸光輕輕一動,他主動貼了上去,“阿昭,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懷裡是香軟如玉,心上人又很少主動成這樣,林昭言感覺有些受不住,心臟咚咚咚的跳,耳根更紅了,他身體下意識的想躲開,可又想到明明是謝晚燭做錯了事,對方就該受到懲罰,他為何要躲。
於是林昭言抬手攬住了謝晚燭的腰,將人往懷裡貼的更緊。
這一下謝晚燭直接跨坐在了林昭言身上,他低頭將自己的額間貼到了林昭言的額頭上,兩人呼吸交纏。
謝晚燭低垂著春水般的瞳眸,一張芙蓉麵嬌豔欲滴,他低歎道,“阿昭,不管你信不信,你在我心中始終是唯一的,你與他們永遠是不同的。”
被又親又抱的哄了小半個時辰,林昭言完完全全的溺在了謝晚燭的溫柔鄉裡,先前的那些暴戾和各種狠厲的心思全然不複存在。
他小狗似的縮在謝晚燭的懷裡滾了滾,狗尾巴一晃一晃的。
林昭言露出小虎牙威脅似的咬了咬謝晚燭的脖頸,“小燭,你再騙我,我真的會生氣的,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謝晚燭眸光閃了閃,他輕聲道,“阿昭,我保證再也不會騙你了。”
*
另外一邊。
溫子衿走後,柳鶴衍和顏遇倒是沒著急走,反而在薛府又待了一會兒。
薛珩百無聊賴的拿出了銅鏡,對著鏡子理了理發型,“這幾日是林昭言那個蠢貨,他不會被陛下幾句話就騙過去了吧。”
想到幾個人當中就林昭言最沒競爭力了,顏遇輕蔑的抬了下眸,“不會吧,陛下都那樣對他了,他再反水,被陛下幾句話隨便哄好騙走,然後反過來對付我們的話,那他就不是蠢了,是白癡到無可救藥。”
說著,他眯著眼睛話鋒一轉,“在坐的兩位應該不會隨隨便便就被陛下給騙過去反水吧。”
柳鶴衍撐著下巴,輕輕一笑,“怎麼會呢。”
薛珩也是一臉不屑的模樣,“彆說的每個人都跟傻子似的,被陛下騙,然後陛下再利用我們逃跑嗎,想都彆想,陛下要是從我手上跑了,我女裝上街。”
“嗬。”這話惹得顏遇嗤笑,“之前欽天監算出你和右相要入宮為妃,明明知道是陛下的陷阱,還屁顛屁顛的就要入宮,往裡跳的人是誰?”
被明晃晃的事實嘲諷,薛珩也是一臉的無所謂,“所以呢,這更能說明我對陛下真摯的愛,你們愛的根本就不是陛下,你們愛的隻是他的相貌罷了。”
這話讓平日裡笑麵虎的柳鶴衍都冷下了臉,他偏頭眸光淡淡的掃過去,語氣裡帶了些不悅,“少卿,慎言。”
任何人被質疑自己對喜歡的人的感情都會不高興的。
顏遇歪了下頭,薄唇緊抿,眼神沉鬱,眉間紅紋神秘妖冶,為他增添了幾分桀驁不馴的偏執邪魅。
他笑了下,唇角卻笑意寥寥,“少卿說的是自己嗎,少卿自己不把陛下當回事,也汙蔑我與右相嗎,此等品行,怪不得不討陛下喜歡。”
話落,顏遇便起身拂袖往外走。
*
被謝晚燭哄好了的林昭言,完全將之前幾個盟友約定的事情拋之腦後了,什麼柳鶴衍說的那些,不能被謝晚燭輕易的哄騙了,反過來對付他們,什麼謝晚燭根本就不愛他們,隻是想利用他們,全部忘了,他現在隻覺得謝晚燭是真心對自己有感情的,就算先前對自己下手也不過是被逼無奈罷了。
再說了,林昭言突然想到他們與成王打仗之前,謝晚燭曾向他說過,“阿昭,你若是現在投靠我,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好不好?”,這件事更讓林昭言堅定了現在的想法。
林昭言不知道的是謝晚燭也向溫子衿說過差不太多的話。
雖然心裡高興了,但林昭言還是覺得委屈,他抓住謝晚燭的手往自己的衣領裡探,“小燭,在戰場上我都受傷了……好疼好疼……”
謝晚燭順勢將人推倒,自己坐到了對方的身上。
猝不及防被推到榻上,烏發披散了大半,林昭言驚訝的愣了下,似乎是沒想到謝晚燭會作此舉動。
謝晚燭修長白皙的手指挑開林昭言的衣領,衣服被慢慢褪去,露出緊實的腹肌,下腹部處有一道還未痊愈的疤痕,這疤痕很淡,似乎快要好了,可這麼多日下來了才這樣,說明當時受傷的時候一定很嚴重。
謝晚燭烏潤的眼眸輕抬,他倏然低下頭,一點一點的吻了上去,吻在了那道疤痕上,且是沿著疤痕從頭到尾的吻了一遍。
被謝晚燭的這個舉動搞的不知所措的林昭言瞳孔地震,他抬手捂住唇,偏過臉不去看身上的人,可這樣看不見,其他感官更敏感了。
腹上濕濡濡的,還帶著微熱的氣息。
林昭言越想越覺得臉頰燥熱,緊接著大腦裡轟然跟炸了似的,下一秒就沒意識了。
……
吻完抬起頭的謝晚燭,見林昭言隻是手搭在唇上不說話,有些訝異的去抓對方的手,然後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人。
謝晚燭:“……”
*
太醫給林昭言診過脈後,到外間與謝晚燭低語道,“陛下,林將軍沒大礙,隻是心緒激動引起的氣血上湧,衝到腦間一下子承受不住昏過去罷了。”
謝晚燭無語的笑了下,他扶著額頭,“這……可有診治的辦法?”
怎麼老是因為這個原因暈過去?
太醫嗯了半天,才道,“林將軍承受能力太差了,不如陛下多拿導致林將軍暈過去的事情刺激他,說不定磨煉磨煉,下次就不會了。”
謝晚燭點了點頭,“你下去吧。”
*
自從謝晚燭被抓回來後,宮內的任何事情都會事無巨細的彙報給柳鶴衍幾人,就連謝晚燭一頓飯吃了什麼菜,一道菜吃了多少都要被彙報出去。
林昭言在長明殿請太醫的事情自然也被傳達了出去,顏遇幾人派人問了太醫,才知道是因為太激動暈了過去。
薛珩:“……”
我說什麼來著,我就說他是個蠢貨吧!!
因為林昭言進去後就屏退了周邊的宮人,所以薛珩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他懷疑不會是謝晚燭隨便哄了林昭言幾句,林昭言就激動的暈過去了吧,這也太蠢了吧?!
也是,若是給薛珩自己,怕是早就化身餓狼撲過去了。
顏遇對此也是很無語,不過更加堅定了他東州的事情,讓林昭言去處理的想法,其他幾個人也是這個想法。
林昭言這麼蠢,他們怕是抽老千,林昭言都看不出來,這樣不僅能送走一個情敵,還能處理了東州的事情,簡直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抽簽的事情是溫子衿安排的,事情安排的很完美,抽中了林昭言。
林昭言看著手中的黑簽,倒是沒露出什麼不悅的表情,而是無所謂的聳聳肩,“那就我去吧,正好之前除了打仗,我也沒查過什麼案,這次讓我去磨練磨練。”
見林昭言被支離京城沒有什麼不高興,薛珩有些懷疑的眯眼,“你為什麼沒有不虞,按理來說要離開陛下幾天,你不應該哭天搶地要死要活的了嗎?”
這話薛珩倒是沒有說假話,在知道謝晚燭對他們動手的那天,林昭言傷心的哭了一個晚上,他本就傻乎乎的,喝了酒之後更是傻的不行了,又是撞牆又是要跳河的,還是薛珩顏遇幾人死死的拉著人才把人拽住。
用當事人薛珩的話來說就是“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的,真是太沒用了,我要是生如此沒用的兒子,直接就把人掐死了。”
薛珩身後的侍從:“……”
所以主子當時知道陛下更喜歡林將軍時,躲在被窩裡哭了大半夜,第二天兩個眼睛都腫的睜不開的人是誰?!
顏遇也是差不多的評價,“太蠢了,一點將軍的風範都沒有,心上人不喜歡自己就要去爭取,而不是在這裡自怨自艾,又是撞牆又是跳河的,丟死人了,要是我都沒臉見人了。”
顏遇身後的手下:“……”
所以主子知道陛下不喜歡自己,然後在雨中大哭著,又跑又鬨、又跳又叫,哭的差點喘不上氣的是誰?!
兩人的手下都露出一副沒眼看的表情,然後默默的彆過眼,不看自家主子吹牛。
林昭言疑惑的偏頭,“為百姓辦事我不應該開心嗎,為何要哭天搶地要死要活的?”
薛珩與顏遇被林昭言的這一番肺腑之言說的有些羞愧,他們抿了抿唇,不再作聲,最後隻道,“東州那邊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們開口,國家大事我們不會袖手旁觀的。”
林昭言聞言微一頷首,向幾人鞠了一躬,“大家放心,我會處理好東州的禍亂,還百姓一個安生的。”
見林昭言這副模樣,幾人心底的羞愧更甚。
然後第二天,得知林昭言將謝晚燭偷偷帶到東州去的幾人:“……”
這**的**,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們了,怪不得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