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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萬人迷1

林昭言又不是傻子,突然就通知他抽簽抽人去東州辦案,然後直接一切都安排好了,另外幾個人要是沒有勾結,都準備把他這個冤大頭送到東州去,那就出鬼了。

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彎彎道道,本來林昭言當場就想翻臉的,可對方人多勢眾,他又想到了其他方法。

辦案是沒什麼的,有什麼的是多日見不了謝晚燭,那直接把謝晚燭帶去東州不就好了!

反正謝晚燭在宮殿裡也不需要處理什麼國家大事,直接將人擄走沒有任何影響。

想出此計的林昭言由衷的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

那邊林昭言和謝晚燭的馬車已經在去東州的路上了,這邊得到消息的薛珩肺都要氣炸了,將林昭言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遍,什麼家國大義、為百姓辦事,林昭言說的冠冕堂皇,結果來了招釜底抽薪。

薛珩當即收拾好行囊就往東州趕。

顏遇、溫子衿和柳鶴衍三人就不像薛珩那麼自在了,他們三個一個是攝政王、一個是丞相、一個是國師,手中事務繁忙,要處理好才能追去,結果柳鶴衍直接擺了另外兩人一道,他借著先前京中瘋傳他與溫子衿親密關係的事,大大方方承認了,然後告了病假,向朝中眾人宣布,所有應該是他處理的事務,全部去找溫子衿處理。

做完這件事,轉頭就往東州趕。

那邊看到案桌上堆積如小山的奏折的溫子衿:“……”

身後柳鶴衍的手下沒忍住笑了下,下一秒就被一道極冷的目光掃了過來。

手下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道,“國師大人,我家主子說您與他素來交好,所以他的奏折就麻煩您了。主子說了,等他回來一定會好好感謝大人的。”

溫子衿素來冰冷的麵容第一次有了大的裂痕,他轉身,死亡目光深深的 凝視著手下。

手下有苦難言,他抹了把頭上的薄汗,賠笑道,“大人,都是我家主子叫做的,有什麼仇有什麼怨,你去找他,彆來找我。”

說完,手下行了個禮撒腿就往外邊狂奔。

溫子衿反應很快,叫來人就想將這些奏折往顏遇府上送,結果奏折剛裝好,外邊就有攝政王府的人來說攝政王吩咐送東西來了。

頓時溫子衿的右眼皮劇烈的狂跳,果不其然下一瞬下人們搬進來的是成堆的奏折。

扶著桌子身形晃動了下,顏遇的手下送了封書信過來。

封麵上寫著:親愛的子衿親啟。

溫子衿打開信封,上麵寫著:致最最最善良的子衿,朝中事務繁多,但小人林昭言挾持陛下去東州,為了陛下的安危和江山的社稷,吾會帶著子衿的關心和信任前往東州,護陛下周全的,還請子衿放心的處理朝中事務,不必過多掛懷。

(注釋:若是你不把朝中事務處理完了,回來我就聯合朝臣參你一本。)

溫子衿:“……”

溫子衿扶著額頭,冷聲道,“快馬加鞭不惜一切代價速去攔截顏遇和柳鶴衍,務必攔下來。”

*

為了能夠拖一人留下來陪著自己,溫子衿也是下了血本了,高價懸賞,真讓侍從們把顏遇給攔下來了。

被幾個侍衛死死拖住的等溫子衿來的顏遇:“……”

溫子衿到達後,朝顏遇森冷一笑,一字一頓道,“攝政王殿下,我們好、好、的在京、中、批、改、奏、折吧。”

到最後儘管顏遇再不願意,還是被溫子衿強製的拖回了京城,周圍時時刻刻有士兵嚴加看管,防止顏遇跑東州去。

然後……連上個廁所都有七八個士兵扒在牆外麵站著。

顏遇:“……”

自從顏遇被抓回來後,他就被強製住在國師府了,氣衝衝跑去溫子衿麵前,顏遇臉色極其難看,“溫子衿你變態吧?!我上……如廁你都叫七八個人守著?!”

溫子衿慢條斯理的放下毛筆,神情淡淡,“殿下先前不是一口一個子衿的叫嗎,現在怎麼叫全名了?”

顏遇眼睛瞪的溜圓兒,跟炸毛了的貓似的,他叉腰道,“還子衿,你惡不惡心啊?!再說了柳鶴衍也擺了你一道,你為什麼不去抓他,反而死死逮著我?!是不是因為我好欺負,你這個懦夫,不敢去找柳鶴衍算賬……”

任顏遇罵了半天,溫子衿絲毫不動如山,仿佛罵的不是他一樣,反正顏遇被他拖下水,留在京城陪著他了,他見不到謝晚燭,顏遇也見不到。

罵了一會兒還是顏遇自己罵累了,他才停下來。

這兩日兩人拚命的批奏折,安排朝中事宜,就為了能夠早點處理完國事,早點趕去東州。

*

林昭言帶著謝晚燭到東州後,被東州縣丞熱情的歡迎了。

好久沒踏出皇宮的謝晚燭見到太陽還有些不適應,他抬手擋了下,周圍瞬間傳出吸氣聲。

縣丞身後的兩個小侍衛小聲議論,“林將軍身邊的那位是誰啊,這也太美了吧。”

“美妾吧,怪不得能勾得將軍傾心,確實美,我看著都心動了。”

林昭言眉頭輕皺了下,他瞪了說話的兩人一眼,旋即回馬車裡拿了帷帽給謝晚燭戴上。

兩個侍衛被含著煞氣的目光掃過,害怕的縮了縮脖子,低下頭不敢再多瞧謝晚燭了。

因為暴露皇帝的身份會引起很多麻煩,所以林昭言才不直說謝晚燭的身份的。

林昭言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縣丞招待了兩人用膳,期間請了幾個小倌在席間跳舞,其中有一個跳著跳著就往林昭言的懷裡倒。

林昭言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他一掌拍碎了木盤,抬眸冷冷的看向縣丞,“祁大人這是何意?!”

這是祁縣丞慣用的手段了,投其所好將上麵來的人伺候好了,再送回去就能掩蓋他們底下做的醃臢事了,隻是沒想到林昭言會生這麼大的氣。

祁縣丞能屈能伸,當即跪在地上求饒,“林將軍,小的也不知為何會安排這些青樓小倌來獻唱,都是手下人安排的啊。”

說著,祁縣丞就要抓個替死鬼上前,卻被林昭言冷冷的製止了,“滾吧,都滾。”

連滾帶爬出了屋子的祁縣丞瞬間變了臉色,他目光陰冷的掃了下身後的屋子,旋即將幾個幕僚叫到了屋內。

真能裝,看林昭言那眼神就知道他喜歡男人,他好心幫對方找男人,不識好人心就罷了,竟然還敢這樣羞辱他,等著瞧吧。

回到房間後,幕僚偷偷道,“那位大人有心上人在旁邊,自然要裝的矜持,主子你直接送人當然會被拒。”

說著,幕僚咂了下嘴,“不得不說那位大人身側的可真是位嬌人啊,就連我這樣不喜歡男人的都心動了呢。”

祁縣丞冷哼道,“那位你還是不要肖想了,那是主子的心上人,動了他,幾條命能夠你賠的?!”

幕僚當即變了臉色,祁縣丞口中的主子很神秘,他隻是知道那人很厲害,平日裡連提都不給多提兩句。

祁縣丞歎了口氣,“主子說要把林昭言拖住,將他身側的那人送到主子那去。”

幕僚思索了一會兒道,“主子有說能不能動林昭言嗎?”

祁縣丞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很是嫌棄道,“你怎麼當我幕僚的?你是蠢貨嗎?主子喜歡林昭言身側那人,林昭言也喜歡他,那主子和林昭言就是情敵,你說主子不動林昭言,難道還把林昭言給供起來嗎?”

幕僚被訓的摸摸鼻子,他尬笑著解釋道,“我想到了,隻是問問主子你確認一下,防止好心做錯了事。”

說著,他從袖中摸出個東西遞給了祁縣丞,“烈性春.藥。”

秒懂的祁縣丞挑了下眉,“你是說給林昭言下.藥,然後讓他和青樓小倌苟合,我們再抓住他的把柄威脅他?”

幕僚點點頭。

祁縣丞滿意的勾唇陰冷的笑了笑,他低頭一看瓶上的字“雪膚霜”。

祁縣丞:“……”

順著對方的目光注意到瓶上的字,幕僚尬笑了下,下一秒那瓶雪膚霜就砸到了他的頭上,祁縣丞破口大罵,“真是蠢貨,要是因為你的失職耽誤了主子的好事,你怎麼賠?!”

幕僚被罵的不敢吱聲,等祁縣丞罵過癮了,才再將另一隻袖口中的烈性春.藥遞了過去。

幕僚跪在地上認錯,沒一會兒他左眉頭抬了下,右眉毛也抬了下,一副想說話又不敢說的模樣。

祁縣丞無語的翻白眼,“有話就說。”

幕僚摸摸鼻子,“我們要不要給林昭言身側的那位也下.藥再給主子送去。”

回答他的又是一頓臭罵,“你懂不懂什麼是心上人啊?!主子說了,那位少一根頭發我們就少一根手指!!!你還給他下.藥?!我都想給你下.藥!!”

幕僚嚇的如鵪鶉似的縮在地上,也不敢回嘴。

*

舟車勞頓了一整天,用完膳謝晚燭就回了房間,準備沐浴後入睡。

那邊祁縣丞的人將烈性春.藥混在了林昭言房間的熏香中。

林昭言剛一進屋就察覺了味道不對。

062 萬人迷2

林昭言是常年練武之人,五感比常人要靈敏許多,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屋內香的味道不對勁,裡麵混了些其他東西。

捂住鼻子出去叫了隨行醫師來,醫師聞完熏香臉色大變,“將軍吸入了多少?”

林昭言眯了下眼,“就吸了一口。”

醫師摸摸胡子,鬆了口氣,“這香裡麵混了烈性春.藥,幸好將軍吸入的不多,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林昭言眸光暗了一瞬,眼神變幻莫測,“吸入多少會在我身上產生效果,而我又能控製。”

聽到林昭言這話,醫師嚇的猛的抬頭,臉色慌張起來,“將軍,這……”

基本闔宮上下都知道林昭言柳鶴衍幾人對謝晚燭的心思了,那又要林昭言中了春.藥,又要他自己能控製得住,接下來要乾什麼意思很明顯了。

謝晚燭又美又嬌,醫師心底還是十分心疼的,有些不想幫林昭言欺負人。

可……醫師抬眼看到林昭言目光中暗藏的威壓,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少、少吸一點,大概兩口茶的功夫。”

*

謝晚燭洗漱完,換了身衣服,準備讀會兒詩集,剛點了蠟,門就被推開了。

林昭言臉色潮紅,渾身帶著熱氣,腳步淩亂,一看就不對勁。

謝晚燭右眼皮狠狠跳了下,下一瞬就被人撲到了懷裡。

…………

謝晚燭指尖蜷縮了下,想將身上的人推開,猶豫了片刻,卻沒有動。

…………

謝晚燭剛想叫人進來準備涼水,手就被捉住了。

那人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小燭幫幫我好不好……”林昭言暈乎乎的在謝晚燭懷裡抬眸,……他蹭著人,潮濕的眼尾魅惑十足,“小燭,我好難受啊……”

……

謝晚燭眼角輕動了下,他低低哄道,“我……,阿昭……”

這個回答顯然不是那麼的讓人滿意,林昭言眼角含淚可憐巴巴的從喉嚨裡呼嚕了一聲,“我、想要……”

要是往常知道接下來要與謝晚燭……,林昭言估計早激動的暈了過去,心底還有點怯意,有點不敢的,但是現在借著藥勁兒膽子就大了起來。

……

……

*

……後,林昭言還跟沒夠似的在謝晚燭懷裡蹭來蹭去,“小燭,我……”

要字剛說出口就被謝晚燭一巴掌拍開了。

…………

明明做過分事情的是自己,林昭言卻跟喝醉了酒似的,醉呼呼的親著謝晚燭打他的手,黏黏糊糊的撒嬌道,“想要當陛下一輩子的小狗……”

得償所願的小將軍身後無形的狗尾巴歡快的搖著,整個人像是大狗狗一樣,雙眼放光的抱著人。

……

……

*

第二日謝晚燭沒能起來,等他醒時,林昭言已經出去查案了。

可能是昨夜折騰的太晚了,即便睡了一上午,謝晚燭還是覺得很累,他剛想再小憩一會,屋外的人急匆匆的敲門,“陛下,不好了,薛公子和右相來了!!”

這話讓原本昏昏欲睡的謝晚燭突然激靈了下,他低頭順著低垂的領口,看到了滿身痕.跡,慌張的想去找件領口高的衣服遮一遮,可門外已經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陛下在裡麵嗎?”是薛珩的聲音。

侍從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慌張的搖了搖頭。

本來可能沒什麼的,侍從一副有鬼的模樣叫薛珩立刻挑了眉頭,推門走了進去。

薛珩的動作太快,又或者說太突然了,屋裡的謝晚燭還來不及去找領口稍微高點的外衣,就被匆忙間看到了裸露在外的紅.痕。

薛珩的目光瞬間就變得凶狠了起來,連帶著後麵跟著的柳鶴衍也看到了謝晚燭身上的痕跡。

眼疾手快的將侍從關在門外,薛珩狐狸似的眼眸都氣的豎了起來,“陛下好興致啊,我還以為陛下跟著林將軍來東州乾什麼了呢,原來是背著我們做這種事情來了。”

原本他們已經撕破臉了,謝晚燭本不想給薛珩兩人好臉色,可他又怕惹他們生氣,最後受不了的還是他……

謝晚燭低著頭不說話,濕潤的眼睫一顫一顫的,像是可憐的小貓,看得人心裡像是被什麼撓了下,憐惜的不行。

柳鶴衍很輕的笑了一下,緊接著溫溫沉沉的嗓音響起了,“好了,你不要再嚇陛下了。”

明明是笑著的,可柳鶴衍眼中並沒有笑意,他走到床榻旁坐了下來,骨節分明的指尖輕輕的攏了下謝晚燭耳側的碎發,動作又輕又柔。

這副溫柔的姿態並沒有叫謝晚燭放心,他反而更害怕了,小獸似的往後縮了下身子。

看見謝晚燭怕自己,柳鶴衍唇角的笑意斂了下,薄白的眼皮有些漫不經心的抬起,顯得有幾分涼薄,他一把將人拽到懷裡,語氣輕緩,“好好對待陛下,陛下不滿意,難道非要我這樣對待陛下,陛下才願意親近我嗎?”

渾身痕跡的被一個對自己有欲.望的男人抱在懷裡,怎麼樣都感覺很危險。

謝晚燭怯生生的眨了下眼,瑩白細膩的脖頸上紅梅點點,唇瓣處咬痕遍布,有一種飽受蹂躪的美。

柳鶴衍眸色深處晦暗不明,他抬手捏了捏懷中人頸上的軟肉,低低道,“想不到林將軍表麵上純情的很,實際玩的這麼花。”

此時的謝晚燭已經乖乖縮在柳鶴衍懷裡裝鵪鶉了,連眼皮都舍不得抬一下。

可柳鶴衍卻不讓謝晚燭如願,他抬起懷中人的下巴,目光有些涼颼颼的,“怎麼,我貶低陛下如此喜歡的林將軍,陛下也不反駁麼,我還以為陛下至少會為他辯駁兩句呢……”

柳鶴衍唇角的弧度帶了幾分諷意,他的麵容風光霽月,像是春初的溫暖和煦的春風,可神情卻不像那麼回事,“看來陛下的喜歡也不過如此。”

下巴上的手勁有些大,謝晚燭痛苦的嗚咽了兩聲,想抬手拍開對方的手,卻有氣無力的。

見狀,柳鶴衍眸中黑霧鬱積,溫潤的嗓音帶上了冷意,“怎麼,昨夜**的太過,陛下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麼?”

柳鶴衍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薛珩拉了過去。

將人拉開後,薛珩抱著謝晚燭的腰,將臉貼到他的懷裡,撒嬌道,“陛下,你看右相好過分哪,不像我,隻會心疼陛下……”

看到薛珩的舉動,柳鶴衍眉心跳了跳,搭在身側的手抬了下,想打人,最終還是忍住了。

……

*

另一邊,正在趕來路上的顏遇和溫子衿臉色極其難看。

柳鶴衍自己能夠脫身前往東州的同時,也不忘給另外兩人使絆子,他派了手下過來攔截兩人,也不下手,隻是攔攔路,不讓顏遇他們順利的趕路,拖時間。

本來連天繼夜批奏折就批的腦瓜子嗡嗡的,現在路上還被柳鶴衍派人攔截,顏遇氣的破口大罵,“柳鶴衍這個賤人!!!”

溫子衿倒是沒那麼氣憤,神情依舊淡淡的。

見隻他一個人不爽,顏遇更氣了,他揚聲道,“你不生氣嗎?!”

溫子衿抬眸輕飄飄看他一眼,“所以呢,氣有什麼用。”

顏遇坐在馬鞍上順了半天的氣才將心中的鬱氣給順下去,他死死抓著馬鞭,一字一頓道,“啊啊啊,等到了東州,我要扒了那個賤人的皮!!!”

這話惹得溫子衿側了下眸,有些驚奇的看著他,“到那你要是不扒了他的皮,我瞧不起你。”

顏遇:“……???”

神經嗎,誇張手法不懂嗎?!

*

一處偏遠貧瘠的地方,成王謝誠譽正被逼著耕地。

在那日謝誠譽很有骨氣的喊出一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之後,顏遇的眼神陡然變得怪異了些,那時的謝誠譽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而今日他終於意識到了。

年過三旬的成王到底是屈服的彎了腰,兩眼淚汪汪,他怎麼也想不到顏遇幾人對他的懲罰是流放到荒蕪之地種地。

謝誠譽:“……”

顏遇當初的原話是,“成王殿下明明可以好好的在封地享受天倫之樂,卻非要來摻和我們和小燭的事情,一定是太閒了,既然如此,我們便找點事情給成王殿下做做。”

說著,顏遇惡劣一笑,“非城土地荒蕪,就辛苦成王殿下過去拯救那裡的窮苦百姓了。”

然後謝誠譽就被連夜送到了非城耕地。

看著自己那雙原本拿著兵器打仗的手,現在握著鋤頭,謝誠譽:“……”

啊啊啊啊死!!!!

謝誠譽剛無能狂怒了一會兒,身側的莊稼漢就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操著一口本地口音,“兄弟,累了就去休息一會兒,你的活俺幫你乾。”

莊稼漢皮膚黝黑,但是麵容淳樸。

謝誠譽眸光動了動,從莊稼漢的肩頭望過去,他的身後一大堆莊稼漢在辛苦的勞作,再往後是一大片一大片荒蕪的土地。

若是種不上莊稼,百姓吃不到糧,到時還不知道會餓死多少人呢。

謝誠譽歎了口氣,擼起袖子又有乾勁兒了。

就算他倒黴加心善吧,不把這片荒蕪的土地變成豐收的莊稼地,他就不姓謝!

063 萬人迷3

薛珩兩人來得急,屋內還沒來得及點燈,光線晦暗不明,氣氛又詭譎又詭異的安靜。

謝晚燭很討厭現在這種境況,前麵是薛珩,身後是笑裡藏刀的柳鶴衍。

他垂下眼簾,指尖蜷縮在了一起,看上去是有些怕了。

現在要是不做點什麼的話,他今日可能下不了這張床榻了。

謝晚燭細長的眼睫輕抖,脆弱的如展翅欲飛的蝶,他輕吸口氣,抬手握住薛珩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語氣輕柔,聽上去像是在無聲的撒嬌,“昀之,你先起來,好不好,你這樣我不舒服。”

對著薛珩撒嬌,身後的柳鶴衍自然不高興了,察覺到腿側的手越來越用力,謝晚燭回身,額頭輕輕的抵著柳鶴衍的肩膀,困倦似的開口道,“我好困啊,阿衍待會兒哄我睡一會兒好不好……”

光線淡薄,打在謝晚燭蒼白的側臉上,勾了幾分病態的美,像是雨中將濕未濕的海棠花,可能是結束情.事不久,眼尾還帶著胭脂般的紅,洇潤的,十分惹人憐惜。

柳鶴衍心臟像是被什麼很輕柔的東西撩了一下,他想態度強硬的罰罰人,可對方一撒嬌一哭一鬨,先前的那些怨氣便一股腦全部散了去,心裡隻想著好好的哄一哄人,不再叫他不高興了。

壓下心底躁動的心軟,柳鶴衍剛偏了下頭,想避開謝晚燭小貓般濕濡的眼眸,可下一秒臉側倏地落下了一吻。

一直以來都波瀾不驚的柳鶴衍瞳孔驟然一縮,緊接著他的脖子就被摟住,謝晚燭睫毛微顫,輕飄飄的刮過柳鶴衍的脖側,落下涼涼的癢意,這感覺從肌膚順著血管徑直湧到了心臟,有什麼東西似乎是再也收不住了。

謝晚燭低低的求饒,“阿衍好久沒有哄我入睡了,今日阿衍便當是憐憐我……”

說著,他抬手覆到了柳鶴衍的手背上,肌膚相貼的炙熱順著相觸的地方源源不斷的傳過去,緊接著謝晚燭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小獸,睜大了烏潤的黑眸,可憐巴巴的將自己的臉貼到了柳鶴衍的手上,抬頭一臉濡慕的盯著他看,“阿衍~”

柳鶴衍感覺心臟口被什麼擊中了,酥酥麻麻的,讓人承受不住。

指尖不受控製的蜷縮了下,柳鶴衍低低啞啞的嗓音在安靜的屋內格外好聽,“好,我哄小燭入睡。”

一旁的薛珩睜大眼眸,不樂意的去拽謝晚燭的手腕,“小燭,那我呢?!我也要哄你入睡。”

可薛珩的手還沒碰到謝晚燭,就被柳鶴衍無情的揮了下去。

柳鶴衍無聲的笑了下,含笑的眉眼壓著陰鬱的戾氣,“薛公子聽到陛下叫的是我麼?”

被暗戳戳的威脅,薛珩眯了下眼,還想說什麼,忽然見柳鶴衍抬起一根手指豎在了唇邊。

薛珩瞳孔縮了下,不情不願的退出了房間。

在來的路上,柳鶴衍追上了薛珩,本來兩人都說好來了要好好的罰一下跟著林昭言跑的謝晚燭,結果臨進府之前,柳鶴衍突然沒頭沒腦的提了一句,“我聽聞少卿從攝政王殿下那裡拿了欲.蠱,叫我好生羨慕啊。”

嘴上說著羨慕,其實是威脅,這事若是告訴了謝晚燭知道,怕是後果不會是薛珩想要的。

怕被柳鶴衍告狀,於是薛珩不甘心的出去了,到了門外,薛珩惡狠狠的踹了一腳樹:明明事先說好的懲罰謝晚燭,結果他一撒嬌,柳鶴衍就跟狗似的巴巴的貼上去!!!

*

雖然謝晚燭知道和柳鶴衍單獨待在一起不是一件好事,可相比於屋內再多個薛珩,這種情況也就好不少了。

脫去外衣,柳鶴衍躺在了床榻的裡側,不知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他的裡衣鬆鬆垮垮的,散了大半,漂亮的腹肌若隱若現。

謝晚燭乖巧的主動躺到了柳鶴衍的身側,他剛躺下就被人抱到了懷裡,壓住下意識的反抗,謝晚燭讓原本有些僵硬的身體放鬆。

似乎剛剛的心神蕩漾隻是一瞬,柳鶴衍現在的神情恢複如常,他溫柔一笑,似水的眸光在謝晚燭那張芙蓉臉上停頓了會兒,語氣又低又輕,“陛下乖乖睡覺,臣哄一會兒,陛下若是睡不著,臣便要罰陛下了。”

罰那個字柳鶴衍咬的極重,可能原本沒有其他意思的,被他這麼一咬,生生說出了些曖昧旖旎的感覺。

抬手輕輕的拍在謝晚燭的背上,像是在哄小孩,柳鶴衍的嗓音緩慢而柔和,像是含著無邊的情意,“臣今日給陛下講雪人春鳥的故事……”

雪人春鳥講的是很感人的故事,可謝晚燭根本沒花心思去認真聽,而是想儘快入睡,可有時越是想集中精神去做一件事,越是做不成。

等柳鶴衍故事都講完了,謝晚燭還沒睡著。

謝晚燭下意識想裝睡,一偏頭就對上了柳鶴衍那雙似笑非笑的眼。

似乎是無奈惋惜,可似乎又是慶幸愉悅,柳鶴衍彎著唇道,“陛下方才認真聽臣講故事了麼?”

謝晚燭殷紅的上下唇一碰,“認真”二字還未說出口,雪白的手腕就被扣住了。

謝晚燭的身形也算是高挑,但是在寬腰窄肩的柳鶴衍麵前,就顯得矮了幾分。

纖瘦的手腕,被風光霽月的男人輕易的握在手中,凝腕皓月般仿佛一捏就碎。

讓人忍不住想嗬護。

柳鶴衍的手指微涼,潤玉般的指尖緊貼著謝晚燭嫩如三月枝芽般的肌膚,帶著些說不出的纏綿意味來。

謝晚燭被這一下搞的愣了幾秒鐘,穠豔的眼尾微微一壓,語氣聽上去有些委屈,“我、聽了……”

柳鶴衍那雙清風明月的眼裡,琉璃般的眸色暗了暗,他要笑沒笑的,“那陛下說說春鳥最後變成了什麼?”

幸好謝晚燭記性還算好,春鳥變成了什麼,是收尾說的,他碰巧記住了,“光,春鳥最後變成光消失了。”

話落額上就挨了一下,謝晚燭捂住額頭,眸光幾分幽怨的掠過去。

“錯了,故事剛開始臣就說了,一切都是反的,叫陛下要認真聽,春鳥最後沒有變成光,而是死在了過不去的冬天。”柳鶴衍聲音低了低,語帶沙啞,“陛下該罰。”

聽到這話,謝晚燭突然一個激靈,還沒待他細想,隻見一陣鬥轉星移,他就從原本半趴在柳鶴衍的懷裡變換到了趴在床上的姿勢。

纖細白嫩的手腕還被緊緊的鉗製住,半壓在金絲薄被上。

白與金的顏色對比鮮明。

柳鶴衍看著謝晚燭有些生氣的模樣,輕歎了一口氣,嗓音無奈,“臣跟陛下說好了的呀,臣哄陛下睡覺,要是陛下沒有乖乖睡覺,就要接受懲罰,陛下沒認真聽就罷了,還說話不算話……”

說著,他修長的手指繞起袖口中早就準備好的黑布,綁上了小皇帝的手腕,“看來早些時候微臣之於陛下的教誨,怕是早就喂了狗去,今日微臣就讓陛下記起記起。”

先前柳鶴衍是在國子監當過老師的,也教過謝晚燭很多,所以柳鶴衍這話說的並不為過。

……

……

所謂的教誨斷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謝晚燭畏縮的咽了咽口水,主動討好的去吻對方的唇。

不同於往日如餓狼似的早就將人撲在床上,今日的柳鶴衍格外的矜持,他隻垂著眸,目光溫柔的盯著謝晚燭看,也不回應也不抗拒,隻眼眸輕彎了些許不明顯的弧度,好似很享受這種主動。

等謝晚燭吻累了,氣喘籲籲的側躺在榻上,柳鶴衍的神情才有了波動。

溫熱柔軟的指腹撫過唇角,帶了點漫不經心的意味。

謝晚燭沒敢動,隻順從的接受著對方的動作。

見謝晚燭這麼聽話,柳鶴衍斂著眼眸笑了下,“陛下倒是難得這般。”

低頭吻了吻濕潤的唇,柳鶴衍自嘲似的歎了口氣,“陛下太聽話了,臣心亂如麻,又舍不得罰了。”

低緩又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陛下說一句愛我,臣便不罰了。”

謝晚燭抿了抿唇,頓了幾息才緩緩道,“我愛阿衍。”

一聲輕笑壓著綿綿的情意響起,柳鶴衍彎著溫柔似水的眼眸,他低頭顫抖的吻了吻謝晚燭的烏發,低低道,“嗯,我也愛小燭,很愛很愛。”

……

*

另一邊。

薛珩出了府邸,閒來無事,便去找林昭言幫對方辦案,結果東州的官員推三阻四的,借口不斷的阻撓他細查,這要是再看不出裡麵有鬼的話,那薛珩的腦子就是進水了。

本來被柳鶴衍趕了出來,他自己在裡麵和謝晚燭親熱,薛珩就一肚子氣沒處撒,這下好了,這些官員正好撞他槍口上來了。

薛珩也不裝柔弱了,隨手抓過旁邊那個嘰嘰喳喳、試圖轉移話題、不讓他查下去的官員,逮過來就是一頓胖揍。

……

東州的官員官官相護,都想將事情瞞下去,什麼也不說,林昭言查了大半天卻什麼也沒查到,然後他去了驛站,就看到薛珩正臉色不虞的坐在堂前,他的身前是罪狀紙,不遠處跪倒了一片鼻青臉腫的官員。

拿過罪狀紙,林昭言滿臉問號:“???”

他查了半天都沒查到什麼,這裡怎麼薛珩來一個時辰,罪狀全部被承認了呢?

064 萬人迷4

其實也不怪這些官員,就沒見過這樣查案的,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上來逮過去就是死打一頓,無論怎麼求饒都不管用,隻一個勁兒的打。

當上官員後,連大大小小的累活都沒乾過幾件,突然被打的這麼狠,怎麼受得住,叮咣五四的就什麼都招了。

揍完人薛珩又覺得沒意思,將罪狀紙往林昭言手裡一塞,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林將軍,來龍去脈都在裡麵了,該抓的抓,該罰的罰。”

說著,他唔了下,眉梢輕挑,“還要問什麼的,他們若是不說,打打就聽話了。”

旁邊的官員們聽到這話,怕的恨不得找個地縫躲進去,不讓兩人瞧見。

被他們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逗笑,薛珩抬腳輕踹了下腳邊的一位,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現在知道怕了,膽子這麼小還去乾壞事?下輩子投胎當個好人吧。”

……

沒想到命案的事情這麼快就解決了,林昭言將東州上下的官員都處理了一遍,事情便了結了。

在命案這件事上,祁縣丞本來也是要被處置的,可他身後有靠山相助,又沒乾什麼實質性的壞事,最後隻是被降了俸祿。

而給下春.藥這件事,林昭言把人抓牢裡死打了一頓,最後祁縣丞的理由是,這些春.藥原本是他自己用的,結果下人弄混了,混到林昭言的房內。

為了證明真的是給自己用的,祁縣丞當眾親吻了昨日與他密謀最多的那個幕僚,並發出了滋滋的水聲。

幕僚:“……”

忍住一巴掌揮過去衝動的幕僚想要碰一下唇就分開,卻被對方按住了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這也不怪祁縣丞,畢竟他被打怕了,怕不蒙混過去再被拖進去打。

等吻完了,林昭言是信了,但幕僚一臉的生無可戀,像是被吸乾了精氣。

回了房間的兩人又是瘋狂漱口又是瘋狂嘔吐的,其中還夾雜著瘋狂的對罵。

幕僚漱口漱的唇線都白了一圈,“你他媽的不會找彆人嗎,這種事也找我,惡心死了,我要好幾日睡不著覺了。”

雖然確實是自己拉對方墊背,但祁縣丞回嘴起來毫不心虛,“我還能找誰?再說了吃虧的明明是我,你就偷著樂吧。”

話落,屋內又是鋪天蓋地的嘔吐聲,祁縣丞瞧著幕僚那副姿態,怕是連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他橫眉豎目的哼了聲,“至於嗎。”

*

柳鶴衍哄人睡著後,自己也睡了過去,不分日夜的趕路到底是有些累了。

等柳鶴衍醒來時,謝晚燭還未醒,看著懷中人的睡顏,柳鶴衍唇角弧度很小的勾了下,他輕手輕腳的支起身子,抬眸就對上了四雙怨氣深深的目光。

柳鶴衍:“……”

真的是有病吧?!很閒嗎?!

向來處變不驚的柳鶴衍都變了神色,他看神經似的望向四人,然後動作迅速的將謝晚燭摟住,重新躺好。

顏遇怨念十足的對柳鶴衍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出去說,不要將謝晚燭吵醒。

柳鶴衍裝死,假裝沒看見,連動都沒動一下。

開玩笑,誰知道出去會發生什麼。

見柳鶴衍這樣,四人很默契的分彆去扒柳鶴衍的四肢,強行將人拖了出去。

*

隔壁屋內。

柳鶴衍被四人團團圍住,顏遇眼神中的淩厲跟刀子似的刮在他的身上,“右相好本事啊,自己跑到東州來,還不忘耍手段給我和國師使絆子。”

被柳鶴衍的手下各種攔截,氣的顏遇臉都綠了,而始作俑者竟然還能和謝晚燭一起入睡?!天理何在?!

柳鶴衍無辜的抿了下唇,“我是在鍛煉兩位的應變能力,不然以後萬一有個突發情況,兩位保護不了陛下怎麼辦?”

顏遇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信了這種冠冕堂皇的鬼話。

這時薛珩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拱火,“有這次就會有下次,右相要是這麼對我,我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右相的。”

顏遇剛想說什麼,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大人們,陛下醒了。”

他眉頭輕挑,再一眨眼,屋內的四人早跑到隔壁去了。

顏遇:“……”

滿肚子不滿現下隻能不了了之了。

*

謝晚燭暈乎乎的醒來,肩上就搭了一隻手,薛珩骨形修長的手輕貼,他柔柔媚媚的道,“陛下,昀之幫你穿衣吧。”

那隻手很快就被另一隻手按了下去,柳鶴衍似笑非笑的道,“少卿沒做過服侍人的事,萬一下手沒個輕重,弄疼了陛下該怎麼辦。”

薛珩鴉黑色的眼中氤氳著委屈,他我見猶憐的吸了下鼻子,可憐巴巴的開口,“右相,可以不要借機摸我的手嗎?”

柳鶴衍臉色一黑,還未來得及說話,那邊薛珩就哭唧唧的撲到了謝晚燭懷裡,低低哭訴道,“在外麵等陛下醒來時,右相就摸我屁股,可他權大勢大,昀之不敢多言,方才在陛下麵前,他竟還不知收斂,當眾對昀之圖謀不軌,嗚嗚嗚嗚嗚昀之的清白啊……陛下、陛下可要為昀之做主啊……”

看著薛珩表演的柳鶴衍木著一張臉,另外三人也是一臉的一言難儘。

感覺有戲看的林昭言顏遇溫子衿三人紛紛搬了板凳,坐到床邊靜靜的看兩人巔峰對決。

自謝晚燭被抓回來後,除了經常被強製**,其他的似乎與先前並沒有什麼不同,幾個人爭寵的方式千奇百怪、層出不窮。

謝晚燭不知所措了瞬,兩邊都不想得罪,隻能虛拍了拍薛珩的背,出言安慰他,“阿昀,彆哭。”

柳鶴衍眼尾抽搐了下,隨後眸光半垂,落在眉骨和鼻梁的陰影裡,他的唇色很淡,一副被冤枉了的神情,“我並沒有對少卿有任何不軌的舉動,少卿怕是舟車勞頓,感覺疲憊產生幻覺了。”

“幻覺?”薛珩嗚嗚咽咽的抬眸,濕漉漉的眼睛像是受驚的小鹿,好不可憐,“難道是我屁股自動碰到的你的手麼?”

柳鶴衍眸光幽幽淡淡,神情清澈單純,“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說著,他微微側眸,烏發落了些下來,那張風光霽月的麵容顯出幾分真摯,“我對陛下的真心天地可鑒,在我的心中,陛下是天上的明月,而少卿是地上的塵土,我又怎會放著明月不要,而去要如垃圾一般的塵土呢。”

柳鶴衍朝薛珩望去,唇角帶著淡笑,可眼底卻並無笑意,“少卿不要太自作多情了。”

被罵垃圾的薛珩瞪大了眼睛,連哭都停止了,然後他更加委屈的往謝晚燭懷中鑽,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抬頭一下子吻在了謝晚燭的唇上。

柳鶴衍:“!!!”

看見這一變故而炸毛的溫子衿三人:“!!!”

原本在一旁看戲的林昭言和顏遇立馬站起來,將薛珩從謝晚燭的懷裡拖了出來。

見薛珩被拖了過來,顏遇烏溜溜的眼珠輕轉,飛身過去就要強吻謝晚燭,卻和與他有同樣想法的林昭言撞在了一起。

借機被鬆開的薛珩往外側一滾,單手撐著床榻,想翻身上榻去吻謝晚燭,卻被纏鬥在一起的顏遇林昭言兩人一人拽住了一條腿。

三人瞬間打作一團。

怕被波及,謝晚燭往床榻裡側退了幾步,幾乎要貼著牆麵。

三人雖然打作一團,但都分神注意著彆傷到謝晚燭。

謝晚燭抱著雙膝,乖乖的看三人鬨。

薛珩被不知道誰扯了頭發,他偏頭去咬那隻手。

吸氣聲響起,緊接著是暴怒,“彆咬我屁股啊!!!”

薛珩臉都綠了,“這**是你屁股啊?!這**不是你手嗎?!你也太惡心了吧?!”

說著,薛珩抬腳就去踹顏遇的屁股,“這才是你屁股!!”

林昭言不想跟這兩人糾纏,想撐著身體跑,卻被另外兩人眼疾手快的擒住手臂,又拽了回去。

……

三人越纏鬥越氣,越氣越纏鬥。

等結束後,個個烏發淩亂,衣襟被扯的亂七八糟。

眼疾手快的薛珩還不放棄,任是另外兩人怎麼拽他,還是頂著壓力撲到了謝晚燭腿上,哭的梨花帶雨的,“我委屈成這樣,陛下都不來哄的嗎。”

這下林昭言顏遇兩人也開始和薛珩哥仨好了,兩人也撲過去,一人拽過謝晚燭的一隻手,眼底湧著淚花,一個比一個委屈。

林昭言小狗似的用額頭蹭了蹭謝晚燭的手,眼睛都哭成波浪形狀了,“小燭,我委屈QAQ,他們對我下了死手了,我身上絕對都腫了……”

顏遇哭的喉嚨裡發出模糊的嗚咽,原本漂亮的鳳眸全紅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才委屈,他們都往我屁股上踹,疼死了……”

三個人腦袋挨著腦袋,都露出瑩潤的瞳眸眼巴巴的盯著謝晚燭主持公道。

謝晚燭:“……”

不管謝晚燭怎麼處理,事後他們三個都會不高興,並以此為借口這樣那樣他。

不想處理的謝晚燭抬眸,求助的看向溫子衿和柳鶴衍兩人。

見謝晚燭看他們,薛珩哭的更大聲了,“陛下為什麼看他們?!”

065 萬人迷5

這哭跟有感染力似的,薛珩哭的大聲了,旁邊兩個也哭的忘乎所以。

林昭言一邊哭還不忘占便宜,將濕潤的唇貼到了謝晚燭的手背上。

原本看三人哭而有些觸動的謝晚燭:“……”

見林昭言如此的不要臉,顏遇和薛珩也想占便宜,卻被早有所感的謝晚燭躲過去了。

林昭言親到了,而顏遇和薛珩都沒親到,兩人頓時委屈的直接將人撲倒了。

這下謝晚燭沒有反應過來,同時被兩人撲到了身上,順勢倒了下去。

烏發散在薄被上,謝晚燭麵容昳麗,五官精致如墨筆勾勒,瓊鼻秀挺似嬌花照水,勾魂懾魄間,像是旖豔的紅玫瑰。

有種雌雄莫辯的美。

他輕偏了下頭,為這張昳麗濃豔的臉增添了幾分旖旎的美感,“彆、彆這樣……”

被謝晚燭這滔天美貌暴擊的三人眸光立刻就變了,連林昭言也不管不顧的從側邊摟住了人,“小燭好美呀……”

被三人壓著的謝晚燭險些喘不過氣,他輕吸了口,斷斷續續的嗓音破碎,“我、我喘不過氣了……”

就在謝晚燭快要受不住時,身上忽然一輕。

溫子衿一手拎著顏遇的後領口,柳鶴衍一手拎著林昭言的後領口,而中間的薛珩被兩人同時拎著領口猛的往後拽。

將三人毫不留情的扔到一邊後,溫子衿臉色極冷的瞪了三人一眼,“還鬨?!看不出陛下不舒服嗎?”

見謝晚燭臉色不太好看,三人才後知後覺的知錯。

然後……

謝晚燭的腰上和肩上分彆搭上了一隻手。

溫子衿將下巴抵在謝晚燭的肩膀上,溫熱的唇摩挲著懷中人的耳垂,嗓音低低沉沉,“陛下當真人間絕色。”

柳鶴衍摟著謝晚燭的腰,他的指尖過分的往謝晚燭衣服裡探,聲音清濛濛的,像是清晨枝頭瑩瑩的露水,輕柔動聽,“好喜歡陛下啊。”

原本心底有幾分感動的謝晚燭:“……”

其實五個人蛇鼠一窩,柳鶴衍和溫子衿將三人拽開,根本不是為謝晚燭考慮,隻是想自己過來占便宜罷了。

看見溫子衿和柳鶴衍令人作嘔的惺惺作態,林昭言三人立馬就炸毛了,臉上的愧疚消失的無影無蹤,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去拽柳鶴衍兩人。

五人霎時亂作一團。

溫子衿和柳鶴衍兩人不想如此失態的和這些蠢貨纏鬥,可剛想脫身就又被拽了回去。

……

*

纏鬥的結果就是每人都看其他人不爽,結束時冷著臉。

東州的案件結案了,現在倒也沒什麼事了,既然來都來了不如多玩幾天。

晚上又到了熟悉的房間分配時間。

林昭言目光瞥向另外四人,心中愈發堅定,他要保護小燭,誰都不能欺負小燭!

然後商議房間分配的時候,林昭言就被另外四人捆起來扔到了一邊。

林昭言:“……”???

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林昭言弱智的目光,顏遇好心的替他解惑,“鑒於上次去溫泉山莊,你和陛下換房間耍我們玩的事件,和陛下住一起的人選,這次你第一個排除且沒有發言權。”

不同於先前在溫泉山莊時幾人睡在謝晚燭的隔壁,因為謝晚燭逃跑的緣故,這次他們要安排一人和謝晚燭睡在一起,時時刻刻盯著謝晚燭。

林昭言還想說什麼,卻被薛珩直接拿手帕捂住了嘴。

這次誰和謝晚燭睡在一起還是抽簽,顏遇運氣非常好的抽到了。

明明說好了晚上顏遇和謝晚燭睡在一起,可當顏遇去房間的時候發現,薛珩穿著薄紗躺在了榻上。

顏遇:???

顏遇眯了眯眼,有些不悅,“你怎麼在這?”

薛珩眨眨眼,嬌嬌弱弱的裝傻道,“誒?我不應該在這裡嗎?”

顏遇抱著胸,眉頭冷挑,“滾。”

聞言,薛珩直接又躺回了榻上,直接耍起了賴皮,“我不管我不管,今晚我就要和陛下一起睡,誰來都不行。”

這時,謝晚燭正巧沐浴完回來了。

一見到謝晚燭,薛珩鞋子都沒穿,就赤腳跑過去撲到了他的懷裡,哭哭啼啼的,“陛下,攝政王殿下好凶啊,嚶嚶嚶……”

沒想到薛珩如此沒臉沒皮,抽簽前都說好了,抽到誰就誰,其他人不許賴皮,結果這人還是不要臉的跑來了。

顏遇黑著臉想將薛珩從謝晚燭懷裡拽出來,結果那人跟魚似的,滑溜溜的從謝晚燭懷裡躥到了謝晚燭身後,他拽著謝晚燭的衣角,一副被欺負了的委屈模樣,“陛下,你看他,你看他。”

謝晚燭有些頭疼的看向顏遇,“不然我今晚一人睡吧。”

顏遇和薛珩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不行!”

如此有默契的兩人對視一眼,然後紛紛嫌棄的移開了目光。

顏遇和薛珩僵持不下,最後兩人都鬆了口,薛珩嬌柔的提議道,“不然今晚我們三個……一起睡吧。”

謝晚燭想反對,可另外兩人根本不聽他的意見,直接敲定了。

感覺事情不太妙的謝晚燭連砸了兩個花瓶,原本唇角帶笑的薛珩見狀歪了下腦袋,眼底流轉著陰翳的光,“今晚我們什麼都不做,不過要是陛下再鬨的話就不一定了。”

被威脅的謝晚燭臉色白了一分。

在成王和林昭言他們打仗之前,即使幾人有占有欲但也會考慮謝晚燭的意願,而如今薛珩他們根本不會顧及謝晚燭的想法,若是他不聽話便直接明晃晃的威脅了。

威脅完,薛珩立馬收起了陰沉沉的模樣,又變成了那副楚楚可憐、單純小白花的模樣。

他從後麵抱住了謝晚燭,半強迫的將人帶到了床榻前。

*

床榻很大,足夠三人睡下。

沒有什麼分歧的,謝晚燭睡在中間,兩邊被人抱著,謝晚燭很不舒服,想要掙紮下一瞬卻被抱的更緊。

顏遇睡著謝晚燭左邊,他摟著謝晚燭的腰,腦袋埋在謝晚燭的頸窩處,炙熱的呼吸若有似無的噴灑在懷中人的肌膚上。

薛珩睡在另外一側,他的手搭在謝晚燭的胸側下麵一點點,腦袋緊緊的貼著謝晚燭的麵頰,兩人距離近的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此時是夏日,即使屋內放了冰塊,還是很熱,更何況被兩個火爐抱在懷裡了。

謝晚燭根本睡不著,且兩人的手都在往他的衣服裡探。

考慮到今晚的情況或許會不太妙,謝晚燭並沒有脫掉外衣,裡麵還有一層裡衣,即便如此也抵擋不住有心之人的占便宜。

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謝晚燭的兩層衣服便被黏掉了大半,敞開的衣領下春光若隱若現。

顏遇和薛珩還想動手動腳,謝晚燭實在受不了的猛的起身,他白著唇解釋道,“太熱了。”

聽到這話,薛珩的眸光倏地一亮,見此謝晚燭的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薛珩下一秒開口道,“那陛下我們去沐浴吧,涼快涼快。”

穿著衣服都動手動腳成這樣,那不穿衣服那還得了?!

謝晚燭當即搖頭拒絕,“太困了,想睡覺。”

聞言,顏遇修長的指節繞著謝晚燭的烏發,玩了起來,他漫不經心道,“沒事的,陛下,你睡你的,什麼都不用做,我們幫你洗。”

謝晚燭怎麼可能會允許這樣做,他抿了抿微微顫抖的唇,將薄被拉了回來蓋在身上,“不用了,我、我們睡覺吧。”

可顏遇和薛珩才不會讓謝晚燭如願,顏遇笑眯眯的盯著謝晚燭看,似笑非笑道,“陛下怕什麼,我們難道還會吃了陛下不成?”

也不知顏遇說的是哪個吃,又是什麼樣的吃法。

謝晚燭蒼白著小臉抬頭,就看到兩人眼底隱藏的不明顯的欲望,他搖著頭往後退,“我不洗,要是想洗便你們去洗吧。”

可謝晚燭剛往後退了一步,就被兩人一人拽了一隻腳踝給拽了回來。

顏遇臉色冷了下來,“陛下,乖一點,聽話。”

說著,便強硬的將人抱到懷裡。

*

被公主抱著往外走,謝晚燭奮力的掙紮。

剛剛兩人眼裡都有明顯的欲望,要是去了浴池,脫光了衣服,便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可謝晚燭身子弱又力氣小,他的掙紮毫無用處,直到被抱到浴池邊,謝晚燭都沒有掙脫開。

到了地方,薛珩想去脫謝晚燭的衣服,卻被奮力掙紮的謝晚燭打了一巴掌。

薛珩總是嬌嬌柔柔的,基本上沒有冷過臉,現在被打的偏過頭去的薛珩,舔了舔唇,回過頭來,幽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謝晚燭看了會兒,隨後陰惻惻的笑道,“寶寶不聽話,是需要我們用點其他手段讓寶寶聽話嗎?”

看見薛珩臉上的神色,謝晚燭瑟縮了下身子,臉色慘白,“是、是你們逼我的,我、我都說了我不願意……”

“哈。”薛珩惡劣的勾了下唇,他的神情陰沉,嗓音卻溫柔到可怖,“那我們叫陛下不要跑,陛下聽話了嗎?”

說著,薛珩慢條斯理的將身體不住顫抖的謝晚燭拉回了懷裡,一字一頓道,“好了,寶寶不願意洗澡,那我們便乾點其他事情吧。”

066 萬人迷6

浴池內水汽朦朧,四散的霧氣輕輕攏攏。

薛珩的神情不似作假,謝晚燭現在知道怕了,眼角濕潤,蒼白羸弱的唇瓣像是被暴雨打濕的粉紅玫瑰,他顫抖著指尖去脫自己的衣服,“我脫、我脫……”

這時顏遇倒是做起了好人,他從後麵貼了上來,嗓音輕輕低低,“少卿溫柔一點,你都嚇到寶寶了。”

美人落淚本會惹人憐惜,可眼前的兩個男人都全然沒有絲毫的憐惜之意,他們冷眼看著謝晚燭將衣服褪去。

夏日夜晚並不冷,可池水邊裹挾著濕氣的晚風吹過,落下一片濕冷。

赤身裸體的謝晚燭被冷的一哆嗦,他狼狽的抬手想去遮身體,卻被捉住了手。

薛珩歪頭輕笑,“寶寶那麼美,遮什麼?”

這露骨且暗示性極強的話語叫謝晚燭臉色更白,他想跳進水裡,可還沒走出兩步,就被身體懸空抱了起來。

薛珩身上還穿著薄紗,緊貼著什麼也沒穿的謝晚燭,肌膚相貼,炙熱的溫度源源不斷的傳過去。

被抱著跳入池水,水花嘩啦一聲被濺的四起。

薛珩將人壓在了石壁上,手指順著曲線弧度滑到腿.根,他抬眸看向一側目光幽暗的顏遇,笑眯眯道,“攝政王殿下,陛下他不聽話,不如今夜讓我來調教調.教如何?”

顏遇不虞的眯了下鳳眸,一時間麵沉如水。

薛珩那張嬌柔的麵容豔麗,眸光流轉著綿綿水色,他勾唇輕笑,“等結束後,陛下聽話了,昀之將人給殿下送去。”

這話讓謝晚燭不可置信的抬頭,他抖著身體嗓音顫抖,“阿昀你……”

薛珩無辜的扁了扁嘴,烏亮的黑眸清澈脆弱,他眨了下眼,鴉羽般的長睫輕輕顫動,那樣子似乎被欺負的是他似的,“誰叫寶寶老是不聽我們的話,還總想著跑,不然我們怎麼會這樣對你呀。”

明明是薛珩他們在做很過分的事情,卻被他說的是謝晚燭做的不好,他們喜歡謝晚燭,即使謝晚燭不喜歡他們,也應該乖乖聽話的留在他們身邊,而不是逃跑。

這歪理讓謝晚燭眼尾哭的殷紅,宛如冬雪初上的一枝紅梅,不經意間媚態縱生。

……

……

*

溫子衿和柳鶴衍都是很聰明的,林昭言被謝晚燭策反的事情即便林昭言沒有直說,但他們還是看出來了。

柳鶴衍有點無奈的歎了口氣,修長的指尖百無聊賴的撥弄著手中的茶盞,“林昭言真的是太好騙了,陛下若是真在乎他,早與他表明心意,然後他們二人大婚昭告天下,後麵便不會有我們的事情了。”

溫子衿烏發翩然,清冷孤絕,他淡淡的瞥了柳鶴衍一眼,嗓音泠泠如皎月,“林將軍心性太過於天真,就算今日他再生陛下的氣,明日隻要陛下放下身段哄哄他,便又輕易相信陛下的花言巧語了。”

“唔。”柳鶴衍收起了往日溫潤無害的麵孔,麵無表情的看向溫子衿,“這就比較麻煩了,要是林昭言被陛下使計騙了過去,心軟了,幫陛下逃跑或者和陛下私奔了怎麼辦。”

“那可不行。” 說著,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柳鶴衍那雙漂亮的眼眸中流露出無限的癡迷與病態,“沒了陛下,我真的會死的。”

溫子衿冷漠的挑了下眉,“你的意思是?”

想要杜絕柳鶴衍剛剛說的那幾種可能,必然要采取行動了。

柳鶴衍有些失落的垂了下眸,可語氣全無悲傷難過的意思,“陛下最喜歡林將軍了,要是林將軍出了什麼事,陛下怕是會恨死我們了,那怎麼辦呀……”

似乎是真的想不到辦法了,柳鶴衍露出一副苦惱至極的模樣,“既然動不了林將軍,那讓陛下不記得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隻記得喜歡我們不就好了……”

這話讓溫子衿的眸光閃了閃,旁人或許不清楚,但他清楚的知道柳鶴衍那偽善的皮囊之下,有著多麼狠毒的一顆心,但其實也有例外,那就是謝晚燭,要是其他人利用完柳鶴衍就扔,怕是墳上草都三尺高了。

不過溫子衿對此還是抱有懷疑,他神情冷淡的拋出疑問,“我聽人說你午時怒氣衝衝的去找陛下,結果最後不僅什麼也沒做,反而像個男媽媽似的哄陛下入睡。”

說到這裡,溫子衿煞有其事的挑了下眉頭,“怎麼,心軟了?”

被嘲諷是男媽媽,柳鶴衍眉骨微沉,反唇相譏,“比不得國師清心寡欲。”

柳鶴衍這話簡直是在往溫子衿心口上戳刀子,如今他們幾個之中就溫子衿沒有與謝晚燭那個過了。

果不其然,溫子衿聽了這話,麵色沉的幾乎能擰出水來,他目光極其陰冷的朝柳鶴瞥過去,“在回京城之前我會得手的。”

……

*

溫泉池內。

因為薛珩先前的話,原本乖順的謝晚燭又劇烈掙紮起來,沒辦法薛珩隻好將懷中人的雙手綁了起來。

……

……

謝晚燭咬著下唇,嗚嗚咽咽著、緩慢的低了下頭。

……

……

*

聽到謝晚燭答應了,薛珩立馬收起了那副陰沉的模樣,又變回了先前小綠茶般嬌柔的樣子,他嬌嬌弱弱的將手搭在了謝晚燭的腰間。

……

……

薛珩親了一小會兒,委屈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林將軍真過分,……”

……

……

眼前的人到像是個勾人攝魂的豔鬼,危險至極。

薛珩委屈巴巴的用指尖去勾謝晚燭的發尾,“寶寶要補償我。”

根本就沒有謝晚燭拒絕的餘地,薛珩話音剛落,謝晚燭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薛珩眼角染上濕薄的紅意,眸中閃著病態的光,“寶寶,……。”

……

……

*

烏和與謝晚燭的幾個心腹自從被日日監管起來後,就想儘各種辦法逃跑,在他們不懈的努力下,終於找到了辦法。

全部逃走肯定是不現實的,最多隻能讓一個人逃出去。

烏和與幾個心腹愁雲密布,若是一個人跑了,其他人最多隻能隱瞞一時,而被發現有人逃跑後,剩下的幾人自然就危險了。

幾個心腹當即就要把這唯一的機會讓給烏和,其實謝晚燭還有底牌沒有露出來,那就是各個官員府上的有些幕僚,那些都是謝晚燭的人。眾人讓烏和逃跑的其中一個原因是,那些幕僚是認識烏和的,要是想要聯合將謝晚燭救出來,隻能讓烏和出去。

可是烏和很是擔心,他跑了之後,其他人的下場……

見烏和如此,其中一位無語的翻了白眼,“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豈能因為怕死而畏畏縮縮,能為了陛下而死是我們的榮幸。”

說著,他拍了拍烏和的肩膀,半是開玩笑半是威脅的道,“烏小和,我們把逃跑的機會讓給你,你出去聯合其他人要是還沒把陛下救出來的話,你就等著吧,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明明是被威脅,烏和卻眼眶都紅了,“我一定會將陛下給救出來的。”

將所有事情都商議好後,烏和最後回頭看了眾位好兄弟最後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

他一邊走一邊哭。

這一彆怕是以後再無相見之日了,可有些路不得不走。

*

另一邊,被眾人遺忘在角落,依舊被綁著雙手雙腳、捂住嘴巴的林昭言:“……”

QAQ是不是都忘記我了……

好過分啊,怎麼能這樣。

林昭言嘗試用頭撞身前的桌椅,試圖發出點聲音將人吸引過來,可撞了半天,撞的自己都眼冒金星了,還是沒有人過來。

林昭言委屈的想哭:“……”

真的好過分啊QAQ,人品差死了。

*

謝誠譽自從到了非城勞作之後,皮膚直接黑了一個八度,要是叫往日認識熟悉他的人來看,怕是不仔細看都認不出了。

謝誠譽常年練武,又打過仗,耕起地來毫不費力,且他又有為百姓造福的動力,竟是比從小耕到大的莊稼漢還要厲害。

一旁的百姓們紛紛豎起了大拇指,且誇讚不止。

謝誠譽被眾人誇的飄飄欲仙,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發,手上乾的更賣力了。

而京城被派過來查看謝誠譽現狀的幾個手下:“……”

因為謝誠譽到底是謝晚燭的皇叔,顏遇幾人根本就沒打算動謝誠譽,所以叫謝誠譽之前的手下來看看謝誠譽的情況。

顏遇他們也不怕這些人會背叛,他們的妻兒在哪兒他們一清二楚。

手下們本來被要挾背叛謝誠譽,心裡很不是意思,但謝誠譽也能理解他們。

懷著不安的心思找到往日的主子,結果他們就看到謝誠譽被誇了幾句,像頭牛一樣吭哧吭哧的在地裡乾活。

手下們:“……”

猶豫了片刻,手下們還是上前跟謝誠譽打了招呼,結果“成王殿下”還沒說出口,就被謝誠譽使眼色打斷了。

謝誠譽壓低聲音道,“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嚇到他們了怎麼辦。”

手下們:“……”

謝誠譽的目光在幾人壯實的身體上巡視了一圈,然後眸光一亮,緊接著幾人皆是渾身一抖。

一盞茶的功夫,田地裡多了幾個被逼迫耕地的身影。

手下們:“……”

謝誠譽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們,“你們很快就知道耕地的樂趣了。”

手下們:“……”

無語凝噎。

067 萬人迷7

原來是柳鶴衍幾人商議房間分配的時候,不想讓其他人聽到,多生變故,將下人全部調走了,而除了林昭言的另外四人商議完,腦子裡全想著謝晚燭,全然忘了還綁著一個人在角落。

到最後還是顏遇,他總覺得忘記了什麼,心裡不是滋味,突然下人買了些好玩的玩具送過來,看到綁著繩子的小兔子,他才想起來林昭言還被綁著的事情。

顏遇:“!!!”

顧不上外衣都沒穿,顏遇飛奔跑去了偏房,將裡麵臉色灰暗的林昭言解綁,給救了出來。

長時間的捆綁加上他一個人,林昭言此時看上去已經有點傻傻的了,顏遇猛地晃動他的身體,大喊道,“堅持住啊,你死了,我們就少一個情敵啦!”

聽不出顏遇的語氣是開心還是難過,林昭言被晃的頭暈眼花,且直犯惡心。

見林昭言一副想說話,又沒說話的模樣,顏遇猛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背,“你到底怎麼了?”

此時,林昭言的一句“彆、彆晃,想、想吐……”淹沒在顏遇的聲音裡。

見林昭言開口說話了,顏遇湊近去聽,“你說什麼……”

顏遇剛一靠近,就見林昭言猛的吐了出來。

……

兩秒鐘後,尖銳的爆鳴聲響起。

……

一炷香的功夫後,顏遇擦乾身上的濕氣,冷著眉眼朝林昭言瞥去,“下次我絕對不會再管你了。”

儘管隻是被吐臟了外衣,可顏遇還是洗了三、四遍澡才罷休,他嫌棄的將毛巾扔到地上,語氣很不好,“你死了才最好呢。”

洗完澡換了身衣服,林昭言委屈的將毛巾蓋在頭上,擦拭未乾的發尾,聞言,他頓了頓,再抬眸,眼睛變成波浪形狀QAQ,“所以你們把我綁起來,卻忘了我這事該怎麼算。”

這下換成顏遇沒話說了,確實是他們做的不對,他摸摸鼻子,眼神亂瞟,“這……不還是救了你嗎……”

……

*

薛珩這露骨又色.情的話讓謝晚燭臉色白了白,他的眼尾濕潤,殷紅的唇瓣像是嬌豔的海棠花,“阿昀,你彆、彆這樣……”

明明是薛珩自己很過分,謝晚燭不過說了他一句,他便委屈了起來,眼眸低垂,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嗓音聽上去可憐兮兮的,“寶寶好過分,不是說好了要聽我的話的嗎,現在怎麼反悔了?!”

謝晚燭顫抖著呼吸去躲薛珩越來越往下的手,他深吸一口氣,主動勾上了對方的脖子,語氣又輕又緩,“阿昀,你……喜歡我嗎?”

薛珩的指尖一頓,他猛地抬起眼眸,似笑非笑的盯著謝晚燭看,“怎麼說?”

這一眼謝晚燭感覺自己被看穿了,他心跳如雷,強裝鎮定的道,“阿昀,我、我其實心裡對你也是有喜歡的……”

察覺到薛珩越來越有侵略性的目光,謝晚燭抖了下眼睫,繼續道,“隻、隻是可能沒那麼深罷了。”

“可是……”謝晚燭突然仰頭,目光深情的望向薛珩,他的眼尾泛起薄紅,白皙的小臉嬌豔勾人,“我會試著更喜歡阿昀的。”

浴池內的霧氣更大了,濕氣濛濛,如雨後的山水。

薛珩垂著眼眸,語調帶著微不可見的怪異,“那陛下想讓我做什麼。”

可能是現在的情形對自己太不利了,謝晚燭沒有注意到薛珩語氣中的怪異,指尖死死拽著對方的衣角,嫣紅的下唇被他咬出細小的牙印,“阿昀,我想隻跟你在一起。”

怕薛珩聽不出自己的意思,謝晚燭軟著語調又強調了一遍,“隻要我和阿昀在一起好不好,隻有我們兩個人,不要其他人……”

言外之意是謝晚燭不想再被柳鶴衍他們四個覬覦了。

薛珩聞言唇角意味不明的勾了下,他的手搭在謝晚燭的腰上,語氣低磁,“真是……”

“讓人沒想到啊。”薛珩歪了下頭,昳麗的麵容被水汽熏得更加漂亮,“從前是我求陛下不要其他人,陛下沒有答應我,現在竟然換陛下求我不要其他人了……所以……”

手上突然使了力氣將人推倒在冰冷的石壁上,薛珩居高臨下的看著謝晚燭,他唇角勾起一個惡劣的弧度,“要不要答應陛下,就看陛下待會兒的表現了。”

溫泉邊上的石壁很冷,倏然被推了上去,謝晚燭渾身發冷,他抖了下身子。

“很冷麼?”薛珩看到謝晚燭瑟縮了下,自顧自的笑道,“沒事的,很快陛下就會熱起來了。”

……

……

晚風輕拂,細碎的浮花被吹的四處飄零。

沒一會兒池內傳出了低哭聲,時有時無,似泫若泣。

……

*

薛珩欺負了人,自己卻委屈的不行,他一邊哭一邊*****,“嗚嗚嗚,陛下好冷漠,都不會主動(理睬)昀之,昀之感覺好難過啊。”

先前已經***了,謝晚燭累的渾身乏力,酸痛感直往骨頭縫裡鑽,他咬著滿是齒印的下唇,卻發現自己連咬著下唇的力氣都沒有,更彆談張嘴說話的力氣了。

謝晚燭的沉默讓薛珩更委屈,他嗚嗚咽咽的哭了會兒,然後停下來**了會兒,抬起頭接著繼續哭。

薛珩舔了舔唇,將謝晚燭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膛上,他微一歪頭,性.張力十足,“想要**……”

……

……

*

薛珩看上去嬌嬌柔柔的,**起來是一點不手軟,這一次的溫泉play讓謝晚燭兩天沒能下得來床,導致顏遇溫子衿柳鶴衍三人的不滿,幾乎要化成實質性的刀子捅向薛珩了。

林昭言有些愧疚,又覺得自己無能,想護卻護不住人。

在林昭言一人在角落裡失落發呆的時候,顏遇三人已經將薛珩給圍住了。

此時薛珩眸光澄澈的看向三人,裝傻道,“幾位這是做什麼?”

顏遇上去就掐薛珩的脖子,“將陛下給我送過來?!”

薛珩一邊拍打著顏遇的手,一邊無辜的說道,“我原話說的是‘等結束後,陛下聽話了,昀之將人給殿下送去。’,給你送過去的前提條件是陛下聽話,陛下沒聽話,我才沒給你送過去的。”

在這玩文字遊戲呢?!

顏遇臭著臉掐薛珩脖子上的肉,薛珩疼的直吸氣,往後仰了一下頭,猛的就往前撞去。

見兩人又搞了起來,溫子衿都無語了,他冷聲道,“在這一點上,少卿和攝政王殿下還是很般配的。”

這一句話叫兩人都停了手,薛珩和顏遇嫌惡的互看一眼,坐到了離對方最遠的地方。

柳鶴衍剛想說什麼,外麵傳了通報聲,“主子,京城有消息傳來。”

侍從急匆匆的跑來,還喘著粗氣,看來是有要緊事。

柳鶴衍眸光微動,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說。”

侍從抿了抿唇,“烏和……跑了。”

這話一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連在角落裡變蘑菇的林昭言都抬起了頭,“什麼?!”

烏和是謝晚燭的左膀右臂,他跑了,意味著謝晚燭興許還有底牌。

溫子衿眯了下眼,問道,“隻他一個人跑了?”

侍從點點頭,“其他人全部被控製了起來,管事已經在用刑拷打了。”

柳鶴衍一下子抓到了其中的重點,“是他們全部想跑沒跑得了,還是從一開始跑的就是烏和一人。”

侍從老實回答,“一開始跑的就是烏和一人,其他人全部在替他打掩護。”

聞言溫子衿和柳鶴衍互看一眼,神情變得冷厲了幾分。

若是全部想跑,那說明他們隻是不想溫子衿幾人拿他們的性命要挾謝晚燭,而從一開始隻是為了讓烏和一人跑的話就意味著,烏和出來要乾什麼其他重要的事情,比如聯合謝晚燭的底牌將人再次救出去。

溫子衿幾人並不知道謝晚燭還有沒有其他底牌,所以警惕心很強。

揮手讓侍從下去後,幾人皆是臉色凝重,除了林昭言,他很是糾結,他一方麵想讓謝晚燭離開,因為謝晚燭在這過的很不快樂,可一方麵他又怕謝晚燭跑了之後,就再也不要他了。

看出林昭言的動搖,薛珩桃花眼輕斂,語氣淡淡,“林將軍,不管陛下跟你說他有多喜歡你,其實都是假的,他也那麼跟我說,他隻是想借著我們的手逃跑罷了,若是你幫了陛下逃跑,便是再也抓不住他了。”

林昭言抿唇,沒有說話。

……

幾人聊了幾句,後麵林昭言便聽不下去,先行離開了。

待林昭言走後,柳鶴衍抬眸看向顏遇,“攝政王殿下,可有讓人忘記前塵或是讓人愛上彆人的蠱蟲。”

顏遇瞳孔輕睜,“你要用在陛下身上?!”

柳鶴衍聞言麵無表情的垂了下眼簾,“陛下手裡還有其他底牌沒用,若是此次他逃跑成功了,再抓回來,我就要用在陛下身上了。”

見顏遇有些不願意,怕蠱蟲有副作用,柳鶴衍微微一笑,“可以先讓陛下愛上我們,之後再將蠱蟲拔除。”

*

那邊逃出去的烏和馬不停蹄的去聯係潛伏在各個官員府上的幕僚,商議計劃。

068 萬人迷8

謝晚燭昏睡了兩日,醒來時渾身酸痛不止,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跡,簡直要用觸目驚心來形容,幫他擦拭身體的溫子衿見狀,周身的氣息很冷。

等謝晚燭醒來時,溫子衿就在床榻的一側坐著。

謝晚燭艱難的撐起身子想坐起來,卻在半途中失了力氣,又躺了回去。

溫子衿從善如流的將人摟在懷裡,低低歎息道,“陛下向來喜歡逞強。”

動作輕柔的替謝晚燭穿好衣物,溫子衿直接將人公主抱了起來,朝外麵走去。

*

這兩日進食的少,謝晚燭更瘦了,顯得精致的鎖骨更加漂亮了,讓人忍不住想要親吻。

溫子衿將人抱到了餐桌旁,叫下人上了些清淡的吃食。

謝晚燭不想坐在溫子衿懷裡吃,掙紮著要下去,卻被掐住了腰,那人濕濡的舌尖滑過謝晚燭的耳垂,嗓音沙啞,“陛下不想吃飯,也可以吃點其他東西。”

聞言謝晚燭臉色白了兩分,他卸了力氣不再掙紮,乖乖的等著溫子衿投喂。

知道謝晚燭醒來了在用膳,顏遇幾人也紛紛趕了過來。

結果柳鶴衍一落座,薛珩的嘴就跟長他身上了似的,他做作的捂唇,陰陽怪氣道,“不對啊,方才我問了後廚,右相不是吃過飯了嗎,怎麼又來吃啊?”

柳鶴衍拿筷子的手一頓,他掀眸朝對方看去,皮笑肉不笑的道,“少卿何故如此關心我,連我吃沒吃飯都要專門去問後廚,莫不是對我有齷齪心思?”

薛珩美目流轉,他很是受傷的捂住心口,語氣柔柔,“右相怎麼能說出如此粗鄙的話,不像昀之,連個臟字都說不出口。”

薛珩最喜歡情景劇和陷害彆人了,先前薛珩的這些舉動還能引來其他幾人的情緒波動,現在眾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林昭言一邊扒蝦一邊露出無語的表情。

顏遇的視線在柳鶴衍和薛珩兩人之間轉了一圈,有些慶幸這次被死綠茶糾纏上的不是自己。

謝晚燭本就病弱,再加上上次薛珩zuo的太狠了,現在他還昏昏欲睡的,在溫子衿懷中似乎隨時要睡過去。

溫子衿動作輕柔的喂了會兒,唇就貼上了謝晚燭的唇。

原因是謝晚燭的唇邊沾上了汁水。

原本柳鶴衍與薛珩正在互相陰陽怪氣,結果突然看到溫子衿的動作,兩人都停止了紛爭,目光全部直勾勾的掃了過去。

另一邊的林昭言和顏遇兩人也是,林昭言手中的蝦都從手中掉到了碗裡。

顏遇鳳眸瞪的溜圓兒,像是生氣的大貓,他直接站了起來,目光在剛剛謝晚燭吃的那道菜上轉了一圈,拿起湯勺挖了一勺子就往溫子衿嘴裡送過去,“愛吃是吧,讓你吃個夠。”

溫子衿懷裡抱著人,不是很好躲,再者不知何時薛珩已經躥到了他身後,扳著他的下巴,讓顏遇把那一勺菜喂了進去。

薛珩的死亡目光一直凝視著溫子衿的側臉,他低頭伏在他耳邊道,“臉皮厚是吧,眼神不好是吧,沒有手是吧,那麼一大盤菜在那不吃,就非要吃陛下嘴邊的是吧,叫你吃,叫你吃……”

往日最不對付的兩人,現在在對付溫子衿的事情上出奇的默契,一人掐著溫子衿的下巴,一人瘋狂往他嘴裡喂菜。

怕謝晚燭被不小心波及到,林昭言在薛珩剛過去的時候,就將人抱了過來。

看到魔怔的兩人,林昭言一陣後怕,心道:還好這樣做的不是他,不然就完了。

柳鶴衍看到溫子衿被兩人強行喂了半天,才假惺惺的開口,“好啦好啦,你們彆為難國師了,他應該也知道錯了。”

顏遇和薛珩這才放開人。

被放開的溫子衿臉色很是難看,因為剛剛溫子衿一直閉著嘴的緣故,兩人沒將飯成功喂進嘴裡去,倒是全部喂到了衣領裡。

溫子衿冷著臉低頭去拽自己的衣領,又感覺肌膚上黏黏膩膩的,臉色更難看了,幾乎陰沉的快要擰出水來。

受不了衣服裡黏膩的飯菜,溫子衿冷著臉進屋裡去換衣服。

*

餐桌上又恢複了短暫的平靜,溫子衿走後,顏遇和薛珩同時齊刷刷的朝林昭言看去,他們異口同聲道,“林將軍應該不會做不該做的事情吧。”

林昭言:“……”

想到剛剛兩人殘暴的舉動,林昭言唇角抽搐了下,緊張的第一個字都結巴了,“不、不會的。”

顏遇和薛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林昭言乖乖的喂謝晚燭吃飯,一點過分的舉動都不敢做,隻是他要喂食,扒蝦的工作就落到了柳鶴衍身上。

柳鶴衍扒蝦,顏遇將還很燙的湯水吹冷,然後喂給謝晚燭吃,幾人悉心嗬護著人,像是在對待心愛的珍寶。

其實幾人在除了**的其他事情上還是很寵謝晚燭的,隻是一碰到**就跟瘋了似的,什麼理智都沒有了,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見顏遇往湯水表麵吹氣,薛珩嫌棄的捂住鼻子,眼神鄙夷,“你惡不惡心啊,將口水都吹進湯裡了,還叫陛下怎麼吃啊。”

這話叫顏遇眉頭動了下,他皮笑肉不笑的勾了下唇,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挖了一勺子綠豆湯喂到了薛珩嘴裡,薛珩瞳孔睜得很大,他一邊尖叫著捂著唇,一邊去掐顏遇的脖子,“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我***,啊啊啊啊死死死!!!”

顏遇猛然被掐著脖子按到了地上,當即就劇烈的反抗起來,兩人霎時纏打在了一起。

顏遇方才是坐在林昭言身側的,兩人打起來的地方離他很近,怕被波及,林昭言抱著謝晚燭往屋裡走,和他很有默契的柳鶴衍直接端起了飯桌,跟在了身後。

兩人搬到了不遠處的涼亭下,看著顏遇和薛珩打。

將扒好的蝦喂到謝晚燭唇邊,柳鶴衍意味深長的道,“少卿與攝政王殿下的關係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親密的都叫人羨慕。”

謝晚燭轉眸看向柳鶴衍,語氣裡沒什麼太大的起伏,“右相與國師的關係不也是很要好嗎?”

被噎了一嘴的柳鶴衍並沒有生氣,而是深情款款的舉起了謝晚燭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臣也不願意與國師交好,可倘若不與他交好,陛下早就跑了。”

說著,他的眸色暗了暗,裡麵風暴肆虐,“陛下若是能聽話一點就好了。”

謝晚燭想收回自己的手,卻根本沒有力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柳鶴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吻過。

“不過……”柳鶴衍唇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那張風光霽月的麵容俊美的讓人心驚,“臣始終覺得所念隔山海,山海皆可平[1]。隻要臣不放手,就算是用儘手段、就算是喪儘天良,也要將陛下捆在身邊。”

說著柳鶴衍的神情突然又溫情起來,他低頭將臉貼在了謝晚燭的手上,第一次露出了可憐兮兮的表情,“隻要陛下不離開臣,其他事事臣都可以依著陛下,也……求陛下彆離開臣……”

謝晚燭眼底毫無波動,他斂了斂眸色,猶豫了下,即使當著林昭言的麵,還是問出了口,“那你會為了我除掉其他人嗎?”

柳鶴衍收起了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無奈的歎了口氣,“陛下,臣先前就與你說過的啊,試問這天下有哪個男人願意********的心愛之人,臣也不願意,可是臣一個人抓不住陛下啊……”

“陛下太狡猾了,要用點惡劣的手段才行。”柳鶴衍的指尖輕輕滑過謝晚燭的臉頰,落到嫣紅的唇邊,他的語氣很輕很低,似乎下一刻就要散在風中,“想到陛下會與其他****,臣每一刻都嫉妒到發瘋,嫉妒到想殺了每一個碰了陛下的人,可臣沒有辦法,若是臣妥協的話,怕是連見陛下一麵都是難事。”

在一旁的林昭言:“……”

這些話是能當著他的麵說的嗎?

*

那邊顏遇和薛珩兩人新仇加上舊恨,都下了死手。

不過薛珩更毒一點,直接去扯顏遇的衣服,扯了外衣還要扯裡衣,要不是顏遇跑得快,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袒胸露.乳了。

回到房間重新穿好衣服的顏遇氣的連鳳眸都豎了起來,他在屋內踱步了半天都咽不下這口氣,於是他找來心腹聊了半天,想到個捉弄薛珩的計謀。

*

隔日,不知從哪傳來一個謠言,說有一家的五旬老婦洗澡時被偷看了,據知情人爆料,偷看她洗澡的是大理寺少卿薛珩。

假扮成五旬老婦的心腹也是豁出去了,不僅化了妝胸前還塞了饅頭,連走路都是駝著背的。

這位心腹不僅會易容,還會變聲,光從外觀來看還真的跟五旬老婦一模一樣。

心腹哭暈在了謝晚燭他們住的那間宅邸的門口,叫囂著讓薛珩出來給個說法,不然她的清白怎麼辦。

經過顏遇的人的有心宣傳,不出半日整個東州的人都知道薛珩偷看五旬老婦洗澡的事情了。

不管怎麼說薛珩也是青年才俊,樣貌才華吊打一眾京城青年,他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怎麼會去做這種事,可就是這種離譜的傳聞也有不少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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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這種離譜的傳言有人相信,他們還編排出了各種版本,比如《俏權臣調戲五旬老婦》、《某少卿之不愛少女隻愛老婆婆》……

知道這些傳言的薛珩氣的砸了一屋子的東西。

大概能猜到是哪個情敵乾的,但到底是哪個他就不知道了,首先排除林昭言,他太蠢了,想不到這種辦法,剩下的三人都很壞,都有可能。

這邊薛珩的氣還沒撒完,外麵的五旬老婦已經被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柳鶴衍的人抬進屋了。

柳鶴衍還非常貼心的將人直接抬進了薛珩的屋子,後麵浩浩蕩蕩的跟了一大幫人。

老婦先前哭的暈了過去,柳鶴衍剛想請大夫替她看看,那顏遇心腹假扮的老婦就很會看時機的醒來了。

睜開眼看到薛珩的第一眼,老婦就動作很大的往後猛的退了幾步,他驚慌失措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哭的不能自已,“少卿不要啊,少卿不要啊……”

為了保證能夠徹底的氣死薛珩,這次心腹臉上的妝用的是防水的胭脂,怎麼哭都不會花。

她一邊淒慘的哀嚎著,一邊往柳鶴衍的身前跪,還不住的磕頭,“大人,大人,您要為民婦做主啊,大人大人……”

柳鶴衍壓著唇角的笑,輕咳了聲,才清了清嗓子,“夫人請起,若是夫人的訴求為真,本官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這時顏遇請的水軍大隊來了,他們在門外喊道,“怎麼回事啊,聽說薛少卿欺負了位可憐的民婦……”

“沒想到少卿真是餓了,看五旬婆婆也是風韻猶存啊。”

“你懂什麼啊,這就是他們某些貴族子弟的樂趣吧,看不出薛大人儀表堂堂,實際上是個變態啊……”

……

本來這些人是進不了謝晚燭住的這個府邸的,但顏遇為了報複薛珩,特意將他們都放了進來。

屋內的薛珩臉色已經黑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冷著眉眼,目光狠厲的瞥向老婦,聲音陰沉,“你有什麼值得本官偷看的?!”

見薛珩這麼凶,柳鶴衍責怪的瞥了他一眼,“少卿,你怎麼能這麼凶呢,不管如何,夫人是百姓,我們以百姓為天,怎可如此?再說了有什麼冤屈解決了就好,少卿如此著急生氣,莫不是被戳中了心事,按耐不住了?”

說到這裡,柳鶴衍露出說錯話的表情,很是做作的捂唇閉上了嘴。

本來眾人覺得沒什麼的,經柳鶴衍這麼一表演,旁邊不知所以的百姓都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仿佛都認定了薛珩偷看五旬老婦洗澡一事。

柳鶴衍極其的小心眼,不過是薛珩之前在餐桌上陰陽怪氣了他,現在就故意引導百姓誤會薛珩。

薛珩氣的直捂胸口,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變了副神情,他痛心疾首的望向柳鶴衍,嗚嗚道,“阿衍,就算你得不到我,也不必使此手段啊。”

……

*

在薛珩柳鶴衍皇城pk的時候,林昭言和溫子衿帶謝晚燭去東州的園林玩了一圈。

因為謝晚燭不喜喧鬨,兩人直接包了場。

假山怪石錯落雅致,翠竹落英樹影婆娑,偶有輕風拂過,渲染了極美的意境氛圍。

又休息了一日,謝晚燭身體恢複了不少,能夠自己走路了,可溫子衿還要扶著他走。

謝晚燭想拒絕,可溫子衿說的冠冕堂皇,“陛下身嬌體弱,萬一等不舒服的時候就遲了,不若一開始就由臣扶著走。”

本來溫子衿是想單獨帶謝晚燭出來的,可被謝晚燭很機靈的拉上了林昭言,這才變成了三人行。

園林的風景很美,可謝晚燭到底才剛剛恢複,逛了半圈不到就感覺累了,坐在亭廊邊休息。

溫子衿手指輕撫上謝晚燭的臉,溫柔的笑道,“陛下還有其他想去玩的地方嗎?”

謝晚燭唇瓣甫一分開,肩上就落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林昭言將頭抵在謝晚燭的肩上,抓住了他的手不住的把玩,他低低道,“小燭想去哪兒玩都行,我都陪著小燭。”

謝晚燭發烏而潤澤,清瘦的麵容嬌豔,像是冬天雪地裡的一抹梅花,他抿了下唇,聲線平靜,“我想回京城了。”

這話叫溫子衿眸光動了動,他唇角弧度很小的壓了下,卻沒有表現出來,“陛下想的話,明日我們便回。”

說著,他低頭在謝晚燭手邊輕啄了下,語氣意味不明,“陛下興許還不知道,烏和跑了,我們的人正在到處追捕他呢。”

謝晚燭聞言,掩在衣袖裡的指尖輕蜷了下,他脆弱的眼睫輕顫,突然猛地抓住了溫子衿的手腕,“那剩下的人……怎麼樣了?”

垂眸看著謝晚燭抓著自己的手,溫子衿眸光深邃,他唔了聲,嗓音清冽,“陛下,臣也不知如何了,畢竟那是右相在管的事啊……”

騙人,溫子衿肯定是知道的,若是他不知道的話必然不會提起這個話題。

謝晚燭唇瓣顫抖,他偏頭向林昭言看去,“阿昭,你、你知道嗎?”

林昭言無力的搖了搖頭。

溫子衿說不知道那是想讓謝晚燭拿出誠意,林昭言不知道那是真的不知道,自從幾人知道林昭言被謝晚燭幾句話哄好後,什麼事便瞞著他了。

謝晚燭漂亮的瞳孔縮了下,他握住林昭言的手,輕輕的撒嬌道,“阿昭,我想吃桂花糕了,你幫我買些回來,好不好?”

原諒謝晚燭的林昭言根本抵抗不過對方撒嬌,直接站起身跨步走了出去。

林昭言走後,謝晚燭眸光閃了閃,他的臉上露出乖巧的笑,去握溫子衿的手,“子衿,你想辦法幫幫我,好不好,你最好了……”

溫子衿唇邊漾著淡笑,眼底情緒幽暗,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看,故作為難道,“不是臣不想幫陛下,隻是陛下也知道臣與右相不和……”

謝晚燭抿了下唇,他勾住溫子衿的脖子,費力的用濕軟的雙唇去討好男人。

溫子衿這時候倒是裝起君子來了,他眸光冷淡的看著謝晚燭動作,也不拒絕也不幫謝晚燭。

親了會兒,謝晚燭順勢將人推倒,坐到了溫子衿的身上,他咬了下唇,俯身壓了上去。

如瀑的烏發垂落,謝晚燭睜著黑潤潤的眼眸,膚色白皙的過分,像隻可愛的小獸,讓人忍不住心懷憐惜,他單手撐在溫子衿的頭側,細碎的吻從唇邊一直往下……

等吻落到了脖頸處時,謝晚燭伸.出.舌.頭,很輕的舔了下.凸.起的地方。

身.下的人發出一聲悶哼。

……

再眨眼的功夫,兩人換了位置。

看著壓在身上的人,謝晚燭眨了下眼,眸光顫顫,“子衿……”

溫子衿冰冷的眼眸裡情緒翻滾,他唇邊勾起個漂亮病態的笑,眸光很有侵略性,“寶寶真會哄人……”

他想應該沒有男人能經得起心上人這般的挑逗。

……

*

薛珩最擅長的就是情景劇表演了,他痛苦的捂著胸口,當著眾人的麵踉蹌了兩步,然後狼狽的跌坐在地,嗓音戚戚,“阿衍,我知道你愛慕於我,前天找我表明心意,被我拒絕後心生怨懟,可你不能為了報複我,就找個無辜的良家婦女來汙蔑我,毀了旁人的清譽啊!!!”

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站在角落裡的顏遇都快笑的直不起腰了,太好了,一下子惡心兩個情敵!

結果下一秒,顏遇就從薛珩的嘴裡聽到了他的名字,“你和攝政王殿下都欽慕於我,皆向我表明心意,可無一不被我拒絕,然後你們就做出此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你們怎麼、怎麼能這樣……”

說完,薛珩捂住臉痛哭,一副替兩人不齒的模樣。

這番作態仿佛他說的跟真的一樣。

雖然門外圍了一大堆的人,其中很多是顏遇請的水軍,但也不乏好事的百姓,一聽有八卦,他們紛紛豎起耳朵,更有甚者揚聲喊道,“少卿若是有委屈便說出來,就算他們是攝政王和丞相也不行,我們就算是狀告聖上,也會替你做主的!”

五旬老婦剛來府邸鬨事的時候,薛珩的手下就出去找人來了。

此時薛珩請的水軍在人群中喊道,“不對啊,先前在京城我就聽說攝政王殿下和丞相對少卿圖謀不軌,還想霸王硬上弓……”

說到這裡,他點到為止,留給圍觀群眾無限的遐想空間。

場上局勢立馬就變了。

柳鶴衍收起了那副看熱鬨的神情,眼底沒什麼笑意的笑了下,“少卿空口無憑,隨意冤枉我和攝政王殿下該當何罪啊?”

聞言,薛珩哭的更大聲了,幾乎上氣不接下氣,他抬眸,我見猶憐的反問道,“那這位夫人空口白牙的冤枉我,她又該當何罪呢?”

不得不說小綠茶的段位還是很高的,那些原本不明真相的百姓已經隱隱站在他這邊了。

見狀,顏遇抱著胸,反唇相譏,“她為何不去冤枉旁人,就獨獨來冤枉你?”

薛珩唔了聲,低低道,“攝政王殿下說的在理,我為何不冤枉旁人,就獨獨冤枉你和右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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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為心愛之人挑選糕點的林昭言怎麼也想不到,謝晚燭支開他是為了討好溫子衿。

溫子衿壓著人親了會兒,那張矜貴慵懶的麵容上浮起雲霞般的豔麗紅暈,他低頭將額頭抵在謝晚燭的脖頸處,像隻受了委屈的小獸,不安的縮著身體。

溫子衿向來處變不驚的,他像這般姿態,倒是平生第一次。

他的語氣很低,像是被攥緊了心臟,壓抑得幾乎喘不上氣時發出的聲音,下一瞬又似乎是沒有什麼,輕描淡寫的開口,“臣真的很嫉妒,嫉妒他們都與陛下有了夫.妻.之實,陛下……”

似乎是哽咽了瞬,又似乎隻是頓了下,溫子衿啞著嗓音道,“陛下為何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呢,陛下的眼中隻有利用和背叛……”

天色突然暗了下來,溫子衿眼眸低垂,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著,滿肩都是簷下細碎垂落的光影,俊美的麵龐清冷如山巔白雪,神姿高徹。

他突然暴戾起來,猛地掐住謝晚燭的脖子,眼神狠厲陰毒,“每次隻有拿了什麼威脅陛下或是陛下有事所求,陛下才會勉強親近臣,才會主動獻媚……”

溫子衿囁嚅著唇,眸光很冷,“每次都是?!”

謝晚燭被掐的輕咳了幾聲,見謝晚燭不舒服,溫子衿下意識的鬆開了些力道,然後察覺到自己動作的溫子衿脆弱的閉了下眼,放開人,顫抖著將自己的身體縮到了謝晚燭的懷裡。

溫子衿高大的身形有一瞬間的單薄,他脆弱的抱著人,眼睛埋在淩亂的烏發裡,眼眶紅了瞬,又很快恢複如常,“小燭,我也不想逼你的,是你的心太狠了,從未將我放在心上過,一抓到機會就想置我於死地……”

說著,溫子衿將頭埋的更低,他睜大了眼睛,飛地眨了好幾下,將淚水逼退了回去,“小燭,彆再想著跑了,先前我每次都恐嚇你再跑、再不聽話就把你關起來,可每次小燭你一哭我又舍不得了,舍不得你在除了床上的其他地方哭……”

原本被溫子衿說的心裡有一點點觸動的謝晚燭:“……”

真是死性不改……

溫子衿往日的高冷矜貴不複存在,他如此卑微的低頭,不住的哀求,隻為了求得心上人的一絲垂憐。

謝晚燭輕斂了下眼睫,壓下眼中的毫無波瀾,再抬眼,他眸光顫顫的低頭,唇瓣輕輕的貼到了溫子衿的額頭,語氣很柔,“子衿,我對你是有感情的……”

溫子衿瞳孔輕縮,他緩緩的抬頭。

謝晚燭抿了下唇,粲然一笑,眸光清澈深情,像是在看心愛之人那般,“子衿,在相國寺的那幾日,我是對你動過心的。”

謝晚燭說的相國寺是兩年前,溫子衿將人帶到身邊單獨教導,兩人相處的那幾日。

雖然心裡毫無波瀾,可謝晚燭越說眼底的深情越濃,好似真的愛上了溫子衿一般,“可後來子衿步步緊逼,才消磨了我心底的那些愛意。”

說著,謝晚燭主動親了親對方的唇瓣,眸光瀲灩,“子衿,我總覺得喜歡上一個人不是一件難事,隻要子衿反水,幫我除掉他們,我就跟子衿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謝晚燭不遺餘力的在為溫子衿畫大餅,“等到除掉他們,要是子衿還不放心的話,我就把權力全部放到子衿手裡,子衿當皇帝,我當皇後好不好?”

明明先前溫子衿幾人知道林昭言被謝晚燭幾句話迷惑住時,都紛紛嗤之以鼻,可現在溫子衿顯然的動搖了。

他的目光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可眼底情緒翻滾不斷。

即使溫子衿知道謝晚燭極大概率是在騙他,可他還是忍不住想去相信,想去賭一賭,萬一這次謝晚燭說的是真的呢。

見溫子衿神色動搖,謝晚燭眸光閃了閃,唇角勾起一個漂亮又魅惑感十足的笑,嬌豔的小臉宛若芙蓉,讓人忍不住的憐惜,想要嗬護在懷裡,他輕輕道,“子衿,我會試著愛上你的。”

“就我們兩個,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不好嗎?”

……

良久,溫子衿眸光低垂,輕遮住眼底複雜的情緒,他聽到自己沙啞至極的聲音,“好。”

聞言,謝晚燭莞爾一笑,他貼著溫子衿的額頭,黏黏糊糊的道,“我以後會越來越喜歡子衿的,最愛子衿了……”

溫子衿被謝晚燭的甜言蜜語迷的心口顫了顫,像是被喂了迷.魂.藥,呼吸都跟著顫抖了幾分,倏然微風拂過耳側,讓溫子衿的大腦清醒了些,他嗓音低啞的開口,“小燭,這真的是我最後一次信你了,若是你再騙我,我真的會將你關到金絲籠裡,日日夜夜的與你**,連吃飯都在床上**……”

被溫子衿的威脅氣的,謝晚燭呼吸快了一瞬,隨後他揚起個笑臉,輕柔道,“不會的,子衿,我發誓。”

隻是後來兩人都沒想到溫子衿一語成讖,謝晚燭真的被關到了金絲籠裡日夜**。

……

*

林昭言回來時,一眼就看到了謝晚燭紅腫的唇瓣,他彆過頭去,假裝沒看到,騙自己就當是沒發生過了。

他假裝不知道謝晚燭支開他,是為了和溫子衿親近。

……

眼眶紅了瞬,很快又恢複如常,林昭言強顏歡笑的抬腳跑了過去,“小燭,桂花糕買回來了,你趁熱吃,不然就要冷了。”

*

被自己的話懟回來,顏遇抱著胳膊斜倚著烏木桌,眯了眯眼道,“誰知道你為何獨獨要汙蔑我和右相?”

見顏遇被薛珩繞了進去,柳鶴衍抬手擋在了顏遇麵前,示意他不要說了,讓他來。

柳鶴衍倒是沒有著急反駁,而是先將五旬老婦扶了起來,神情溫潤可親,“夫人,事情的經過不若你說與大家聽?”

柳鶴衍很清楚扒著互相汙蔑的事情肯定說不過薛珩,薛珩這個人極會演戲,又會扮可憐博同情,怕是就算他們占了上風,也很快會被薛珩哭一哭鬨一鬨的,讓百姓們又站在他那邊,不如一直抓著老婦的這件事,死咬薛珩做的壞事。

得到柳鶴衍的示意,假扮為老婦的心腹很是上道的哭了出來。

可心腹化的妝是五旬老婦,再加上易容的時候為了逼真沒有管妝容好看不好看,隻要像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就行,現在心腹一哭,鼻涕眼淚混在了一起,再加之她滿臉的皺紋,整張臉幾乎不能看了。

原本用心傾聽的眾百姓,都默默的移開了目光,隻豎起一雙耳朵。

心腹還以為是自己的演技太過逼真了,百姓們感同身受,心疼他,不忍心看他講述故事,才移開的目光。

醞釀完情緒,心腹哽咽著開口,“我叫張淑芬,是個寡婦,那夜我一人在河中洗澡,可能是夜色太黑,情.色太濃,在夜深人靜之時,薛公子奸笑著朝我走來……”

顏遇:“……”

這個故事講的好爛啊,人物事件地點沒一個是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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