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if線:女尊 晉江文學城首發(2 / 2)

申時過去,彩箋差不多都備齊了,延珍宮眾人也有些神思不屬起來。

幾人都知曉,宮中還未曾侍寢的,便隻有他們主子以及那承渝宮的許貴人了。

許貴人禮佛多年,明顯也無意爭寵.....不提那麼多,總歸今晚翻的牌子,大約便是在兩人之間選出了。

冬魚對裘荀生的印象不太好,他想,那臻公子的位份連跳三級,想來極為受寵,總不會今晚還是他吧?

他心底一邊著急,一邊又想,若真如此倒也好,起碼主子也能看清那臻公子的真麵目,省的以後還樂顛顛地給旁人做嫁衣。

辛言忱反而是最淡定的那個,他忍不住想,若他是女帝,大約心情會不大好。畢竟每天和誰睡,都被那麼多人盯著,實在是不自在得很。

酉時一過,翻的牌子出了結果,竟是林側君。

乍聽之下驚訝,細想卻又覺得理應如此。畢竟那可是林側君,以外室之子的身份,從伺候筆墨的良人變成正四品側君,聖寵少了才不正常。

若是這宮中誰能壓一壓臻公子的風頭,大約便是林側君了。

各宮眾人等著看熱鬨,畢竟那臻公子連晉三級,按理說不該隻侍寢一晚。若非林側君攪和,恐怕都能連續侍寢三晚,乃至七晚。

一個是成功留宿乾清宮的新寵,一個是風頭不減的舊愛,這要真撕起來,誰勝還未可知呢!

出乎眾人意料,那臻公子竟沒去截胡,連湯湯水水都沒往乾清宮送一碗。

眾人:“......”

這鄉野出身的臻公子,大約不懂如何爭寵就是了,恐怕他爹也沒教過他。

延珍宮的人好一陣失落,冬魚心底倒是舒服了些,總歸不是裘荀生占了便宜。

辛言忱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他平靜道:“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區彆?”

他是刻意封閉自己的心,不去隨波逐流。

可這話落在秋魚耳中,卻頗為敬佩,隻覺得恍然醒悟。

——在這宮中,早一天當上主子,和晚一天當上,又有什麼區彆?

總歸得心靜才是。

*

乾清宮。

林斯玉昨日刻意提前離開禦花園,避開與陛下的偶遇,卻也折了不少杏花送去乾清宮。

一來讓自己的離開顯得不那麼刻意、乃至引起裘荀生警惕;二來那杏花的確開得好,他想與她分享;三來麼,也是為了刷個臉麵,提醒陛下莫忘了自己。

今日她果然便翻了自己的牌子。

林斯玉步入.寢殿,望著桌案旁那道明黃.色身影,隻覺得愛到了骨子裡。他刻意放緩腳步,走在那織錦地毯上倒也無聲,臨得近了,他才加.重腳步,提醒著自己的到來,省的驚到她。

她果然將那毛筆放在筆山上,不再批閱奏折。

林斯玉加快了幾分腳步,輕巧地來到她身後,雙手落在太陽穴兩邊,輕輕按了起來。

寢殿內熏香淺淡地飄著,燭火明亮,一時間,隻餘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約莫一刻鐘後,女帝方才出聲:“行了。”

女帝背對著他,林斯玉便肆無忌憚地將目光黏在她的臉頰,她睜開眼,那纖長的睫毛便如同蝶翼般舒展,因著困倦,眨眼時有些許遲緩,帶著異樣的脆弱。

那般威嚴的陛下,卻隻被他看見了這般不同的模樣。

林斯玉隻覺得心底某處驀的塌陷,像是乾清宮那玉石質地的湯泉般,盛著那溫度適宜的泉水,輕輕柔柔的,包裹的全是她的身.軀。

也隻有她背對著他的時候,他才敢用那種貪婪到近乎僭越的目光看著她。

“到底是你的手.法更好。”

女帝隻覺得批閱奏折的疲憊散去幾分,神清氣爽,她低低喟歎道:“斯玉啊斯玉。”

她輕易地吐.出他的名字,林斯玉隻覺得心更加滾燙,他輕巧地為她揉.著肩膀,聲音壓.得很低,那本就極輕極柔的聲音,便愈發像是殿內那些層層疊疊的帷幔了,一層一層地試圖包裹.住她,將她藏起。

“斯玉隻盼著陛下能夠鬆快幾分。”

女帝本就習慣了他伺候筆墨,如今反倒有些不習慣:“若你還在乾清宮,朕便能輕鬆許多。”

林斯玉便不再說話了,他想,能夠日日呆在乾清宮的,除了那伺候筆墨的良人,便隻有君後了。

他既不想重新變成良人,也沒可能成為君後,那便不說話就是了。

“陛下記得斯玉便好。”

許久,女帝昏昏欲睡之際,他低低喃道。

女帝便又睜眼,拿起奏折看了起來:“行了,朕把剩下的幾個折子批了再過去,你先歇著。”

到底是心底對他存了幾分疼愛,否則也不至於多解釋一句。若換了個侍君,恐怕也就順著女帝的話,乖乖去等著了。

可林斯玉不是常人,他當初既然能夠厚著臉皮隨陛下入宮,又能在三年內從伺候筆墨的良人爬.上.她的床,便不是那等循規蹈矩之人。

他嘴裡應著好,卻在女帝專注批閱奏折之際,跪在了那桌案下,輕巧地用.嘴.撥.開那鳳袍。

女帝握.著毛筆的手微頓,皺著眉正想說些什麼,卻見那男子仰著頭,雅致的眉眼低垂,腰.身.挺.直,雖未吭聲卻可見幾分倔強。

想起最近冷落了他幾分,恐怕內心不安,她便低歎一聲,也不再多言,隻默認般的由著他去。

隻是由著他去這個念頭來得輕巧,卻也極為乾擾她批閱奏折,隨著時間推移,蘇寶恬握.著毛筆的手久久無法挪動分毫。

她皺著眉,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林側君。”

這便是有些生氣了。

可林斯玉同樣知曉,她不過一個花架子罷了,她是至高無上的陛下,可在某一方麵卻也隻能縱著他。

自他從良人成為後宮侍君的那天起,他便知曉了陛下的口是心非。

到底是被太上皇寵大的小皇女,便是成了女帝、在朝政上有幾分聰慧,到底經的人少了些。

否則啊,他這樣心機的外室之子,又怎能成功上.位呢?

林斯玉愈發專注,他隻覺得若陛下能成為那藥劑的引子,他的胃病恐怕早就好了。

隻恨無法天天.品.嘗。

許久。

女帝斜倚著,懶洋洋地睜眼看那男子,命令道:“漱口。”

林斯玉卻驀的咽.下,端著那涼茶也並不喝,笑道:“斯玉多謝陛下恩賜。”

他發絲微亂,不複外人麵前的端莊,眉眼間卻帶著彆樣氣息,便連女帝都多看了幾眼。

“哼,你倒是大膽。”

語氣裡卻一點責怪的意味都沒有。

林斯玉凝著那涼茶,並不說話,隻覺得撲鼻都是她的芳.香。後宮人人覬覦的恩賜,他若不大膽些,又怎能得到?

可男子麼,還是乖巧些的好,林斯玉省的。他的順從果然讓女帝順眼了許多,也不再奚落他了。

可到底還是沒那個心思批閱奏折了,她起身朝著內室走去,見他不動,又冷哼:“朕卻不知,有著伶牙俐齒的林側君是個瘸子。”

刻意加.重.了“伶牙俐齒”四個字。

林斯玉乖巧地墜在她身後,可到了內室卻驀的跪下:“陛下批閱奏折許久,斯玉若再引得陛下.操心,便是不懂事了。”

女帝片刻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她眉眼微挑:“你倒是貼心。”

方才她已得了足夠的放鬆,此刻倒也適合安眠。這林斯玉膽子雖.大,但的確步步都走得妥帖。

她便道了句:“滾吧。”

林斯玉仔細地為她拉.下帷幔,熄了燭火,方才輕巧地離開乾清宮。

出來時,守在宮外的宮侍們雖驚訝卻仍恭敬問好。林斯玉隨意掃了眼,看見許多熟悉的舊人,溫雅地笑了笑,便乘著轎子回了蘭德宮。

長喜守在蘭德宮外,見主子這般早便回來,麵上便難免帶了幾分擔憂之色。

林斯玉沒多解釋,他知曉,不僅他宮中的下人會擔心,宮中其餘人也會覺得他沒將陛下伺候好,少不了幸災樂禍。

可他從來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今日之舉,他的確是不願她勞累,便換了種法子為她疏.解。況且伺候陛下人人都會,端看誰伺.候得更好了。他今晚雖未正兒八經地伺.候,在她心底留下的印象卻絕對不會淺。

隻要她記得他便好,他自個兒是否舒服又有什麼要緊。林斯玉今年22歲,他不是那些年輕男子,並不一味地貪.歡,對自己的控製要強.上許多。

也更懂得自己要什麼。

林斯玉望著架子床頂端,看著那石榴圖案的雕花,便想起了自己尋來的那溫養身子的方子。

雖在坤寧宮時,他刻意詢問辛貴人是否有保養的方子,可心底來說林斯玉並不期待什麼。

那臻公子雖叫.了三次水,可他林斯玉也不是沒有過。況且那都是外物,他本身便擁有足夠純.熟的技巧,這是誰也偷不走的。

再者,這宮中從來比的不是叫.了幾次水,想要長久地陪在她身邊,一個爭氣的肚皮才更重要。

且再等等罷。

總歸做足準備後,便有了懷上的幾率。

*

林側君疑似失寵,這一消息尚未傳遞開,另一個消息,卻如石破天驚般在後宮炸響。

陛下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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