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有人進來稟報,石勒求見,王彌一愣,看看劉載。劉載說道:“擇日不如撞日,既然輔漢將軍來了請到宴席同飲。”王爺說了王彌親自迎接,石勒走進大廳,但見石勒身長一丈,虎背熊腰,長臉中凹,白麵卷須,藍睛高準,頭戴衝天盔,身披鎖子連環甲,走路有虎步之態,“世龍,請坐!”石勒施禮說道:“多謝王爺,多謝王將軍,我奉萬歲旨意率兵攻打壺關,我想借調閻羆以為副將!”王彌本不想出借,礙於情麵答應下來,石勒告辭而去。看著背影王彌說道:“石勒與汲桑攻打鄴城,雖然敗了東瀛公司馬騰,卻被兗州刺史苟晞戰敗,汲桑被斬於樂陵,石勒敗回,今番出戰也是戴罪立功。”“石勒為羯人,可有食人之癖!”慕容棹問道。
“此事漢王深叱過石勒,確有食人之為,行軍作戰不帶軍糧,以漢民為食,所言兩腳羊。”傳旨官到來打斷談話,劉聰接到傳旨官下的聖旨,命其帶兵攻占太行一帶,打開向東進軍的大門,同時王彌奉命集結人馬協助石勒攻打壺關,謀士張嵩勸道:“將軍需提防石勒,石勒有虎熊之狀,日後必為大漢心腹之患,借出師之名調回閻羆!”王彌想了片刻說道:“一個閻羆動不的皮毛,此時若是不和,壺關則難以攻克,待拿下壺關再議。”張嵩歎口氣退下,慕容棹起身告辭。
平陽出兵戰亂又起,洛陽也好不到哪裡去,司馬氏家族明爭暗鬥,東海王司馬越明著是與司馬模共同執政,可是司馬越處處提防,以皇帝名義施展自己的野心作為。慕容棹到了洛陽,偌大的繁華都城早已破敗不堪,民眾忙於奔命,官員們忙於鞏固自己的地位,都無暇修葺房屋。
城東南陽王府在殘垣斷壁中顯得特彆的突兀,高大氣派,紅漆大門,金色門釘特彆的刺眼,雕梁畫棟顯示出奢侈的生活。慕容棹到在門口抱拳說道:“各位門官,煩勞通稟一聲,慕容棹受涼州刺史世子之命前來下書!”門官仰著頭,梗著脖子,麵無表情的說道:“王爺不在!”慕容棹明白在懷裡掏出幾十文遞上,門官一眼沒看不耐煩的說道:“滾,王爺不在!”慕容棹真想抽出扶風劍砍了此人,但是事情還沒做到忍著火氣臉上帶著笑容又拿出五兩紋銀。
門官這才鬆動一下脖子接過銀子,那幾十文銅錢也沒放過冷冷的說道:“在這等著!”說完由小門進去,等了有半個時辰,門官出來說道:“隨我來!”帶著慕容棹,範輕荷走進王府。王府內裝飾高貴典雅,太湖石,奇花異草比比皆是,又是多少民脂民膏堆砌而成。
進了書房,司馬模垂著眼皮坐在椅子上,身旁有兩個丫鬟捶腿按背,門官低聲說道:“王爺,慕容棹帶到。”司馬模鼻子哼了一聲,門官退出去關上門,司馬模抬了抬眼皮又閉上,眼皮似乎有千鈞重,懶洋洋的問道:“張茂派你們來的,書信在哪裡?”“是,王爺!”慕容棹也懶得多說,取出書信呈上,旁邊有人接過書信放在桌上,司馬模依然如故,輕飄飄的說道:“我知道了,來人,給他十兩紋銀讓他們回去!”
有人走過來打開門,慕容棹也沒道彆轉身走出書房,有人托過一個木盤,裡麵有手指甲大的一塊銀子,這那是十兩,慕容棹也沒客氣拿起銀子走出王府。範輕荷氣得臉色蒼白,走遠了說道:“這等的王爺,禍國殃民,置外族燒殺搶掠,肆意踐踏國土於不顧,卻在府中作威作福,真是氣煞人也!待我夜裡取其性命,以慰天下之生靈。”
慕容棹急忙製止道:“惡人自有惡人磨,何須你我動乾戈,此地戰亂無休止,還是儘快離開此地。”範輕荷收起對司馬模的氣憤,轉嫁了慕容棹說道:“身為俠客不為百姓困苦而為,委曲求全,自保自立,見利忘義,視財如命,麻木不仁。”慕容棹都被氣笑了,能想到的‘好詞’全給自己用上了。
此時一輛馬車沿著大路向南駛來,白馬嘶鳴著四蹄蹬開風馳電掣,車夫臉色煞白,緊緊抓住韁繩,嘴裡呼喊著:“快些閃開,馬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