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捉蟲) 可不是被蠢哭了……(2 / 2)

丁桂香眉眼間難掩喜悅,“好,回去後我就找人幫忙。”

彆的不說,老趙車隊裡的司機就能幫忙,還有嫡親的妹妹和妹婿。

至於老太太後來生的那幾個閨女兒……

經了這一遭,丁桂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倒是不敢再輕信了。

她寧願貼個廣告,來個重金尋人,左右是花點錢的事。

明碼標價,公平公道。

反而不會像趙來雲那樣,這邊拿著好處,那邊還算計著家產,一副狼子野心,怎麼喂都喂不飽的貪心樣!

老太太鄭音容已經沒什麼心情再聽這個了,她拍了拍腿站了起來,神情有些恍惚的回去。

準備去尋丈夫趙立德,兩口子商量商量,看看有什麼法子沒有。

潘垚和於大仙看著她的背影,一時也沉默了。

於大仙歎了口氣,“端水不平,執迷不悟,這是骨肉離心離德之兆啊。”

大妹子真是糊塗了!

潘垚跟著點頭,隻瞧見大孫子,半點沒想到大兒子,人還在外頭遭罪受難呢。

丁桂香咬了咬牙,彆過頭不去瞧鄭音容的背影,就當她家祥鵬沒這個媽了!

“小大仙,今兒真是謝謝你了,我請你吃個便飯吧。”

“阿姨不急,趙大哥那兒還要有人看護,趙大叔還要找,事情多著呢,你忙去吧。”

“回頭,趙大哥會去我們村子裡說龍舟龍頭的事,我們相處往來的機會還多,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丁桂香一聽,想了想,也確實是這樣。

再說了,小小的紅封怎麼能表達她的謝意,這可是她家老趙和小趙的命,禮可不能輕!

丁桂香瞅著小姑娘白嫩嫩的臉,想著這兩年東西變貴,眼下紅包的錢拿著好像是多,過幾年說不定就不值錢了。

她心裡暗暗下決心,要尋個關係,給潘垚買個房子和店麵送。

也能再送個金。

丁桂香和趙祥鵬一樣,對金子有著樸實的喜愛。

……

等丁桂香走了後,墓園就剩下潘垚、阿大,於大仙和張禮鶴了。

潘垚衝阿大招了招手,阿大知意,它一下就變成紙張模樣,七寸長的小紙人飄忽而來,扒拉在潘垚斜背的書包上。

“辛苦阿大啦。”潘垚渡了道靈炁過去。

小紙人抓著軍綠色的書包帶,嚼吧嚼吧靈炁,有些可愛。

於大仙睨了張禮鶴一眼,“剛才我就想說了,瞧著有外人在,我給你留了點麵子,就沒有說你了。”

張禮鶴不解,“哎,你說。”

於大仙不痛快,“我家土土什麼時候成你的師侄了?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嗐,我道是什麼事呢,師兄你也搞得這麼慎重。”

張禮鶴親親熱熱,還拿蒲扇給於大仙送了一陣風。

“你是我師兄了,土土這孩子,自然就是我師侄了。”

張禮鶴學著於大仙,不喚潘垚的名字,反而叫了土土的小名,這樣顯得親切幾分。

於大仙莫名:……

“欸,不是,我什麼時候又成你師兄了?”

張禮鶴笑得和氣,“佛道都一家親了,咱們道門的自然都是師兄弟,誰還跟誰啊,就彆見外。”

“來來來,今兒去我家吃飯,咱們巾行的兄弟可得團結,團結就是力量。”

於大仙:……

張禮鶴攬著於大仙,隻見兩人都穿著褂子,胸前彆著一副蛤嫲鏡,這會兒走在潘垚前頭,一拉一扯,莫名的有些喜感。

潘垚偷偷笑了笑,點了點小紙人的腦袋。

“你昨天大發神威啦?”不然,這張天師怎麼這麼熱情。

小紙人歪了歪腦袋,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就普通身手,應該不算大發神威吧。

潘垚瞧了又是一樂。

夕陽西下,暮色漸起,墓園這一處多了幾分陰冷,遠處鬆柏樹簌簌作響,偶爾有幾個亡魂遊蕩而過。

……

張禮鶴的家也在平樂坊附近,今兒貴客臨門,他特彆高興!自己上街買了點鹵菜,又讓媳婦幫忙炒了幾個肉菜。

瞧見潘垚看著自己的媳婦,張禮鶴還笑著解釋道。

“我是火居道士,可以娶妻生子。”

潘垚點頭,這事兒她知道。

道長分火居和出家,火居道士可以成親,吃肉喝酒也行,適量即可,出家道士在道觀裡,需要守的規矩就多。

不過,火居道士吃肉雖然不忌諱,卻不可以吃牛、狗、大雁和黑魚。牛是道家聖物,老子的坐騎便是一頭青牛,狗至忠,大雁至貞,黑魚至孝,這便是道家的四不食。①

都說感情是在杯盞交換中加深,尤其是兄弟情誼。

等半搪瓷杯的地瓜燒見底了,於大仙對張禮鶴對自己一口一個的師兄也就習慣了。

“來,師弟,咱們再喝一杯。”

潘垚:……

“好啦,您不喝啦,萬事須有度,喝多了就傷身,一會兒,你還陪不陪我去擺攤了?”

老仙兒摸了摸潘垚的腦袋,瞧著她擱在一邊的作業本,真心實意地感歎。

“咱們土土忙啊。”

“是是,我也得出攤呢,土土說得對,師兄,咱們下回再喝。”

再是修行中人,也免不了要賺那黃白之物,畢竟,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費錢!

張禮鶴歎了口氣,收了那要往搪瓷杯裡倒地瓜燒的動作。

……

夜深人靜,潘垚送了老仙兒回小廟,這才往家中方向走,遠遠地,她便瞧到家裡堂屋的燈還拉著。

潘垚心中一暖。

她動作輕輕地推了周愛紅和潘三金那屋,探頭瞧了瞧。

周愛紅還沒睡沉,聽到動靜,她迷迷糊糊的要去拉燈。

“媽,我回來了,你繼續睡,彆起來了呀。”

“堂屋燈亮著,我就看看你們睡下沒有。”

這時候夜裡還有幾分涼,周愛紅坐起來披了件薄衫,瞧了眼潘三金,動作輕輕地走出來。

木門“吱呀”一聲闔上。

“沒事,沒瞧著你,媽睡得也不踏實。”

“餓了沒?媽媽給你煮點東西?”

潘垚擺手,“不用不用,我和老仙兒今天在張天師家吃了飯。”

潘垚將事情稍稍說了說,周愛紅都沒想到,這來村裡打龍舟的小趙家,竟然還有這樣波折的事。

“好在出事的不是他爸爸。”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命還在,萬事便有希望。

潘垚點頭,“血光之災,行陰功保身,那趙大叔是積了陰功,自己救了自己。”

至於那尤峰……誰讓他恩將仇報了?該!

兩人說了幾句,潘垚讓周愛紅明兒彆等了。

周愛紅笑了笑,“媽媽知道你有本事,但這操心,又不是我們想不操心,它就能不操心了。當爸媽的都這樣,沒事,媽媽一會兒接著再睡。”

“再過幾天,顧菟就該回來了,到時我就將攤子還給它,晚上就在家裡陪你們。”

“好。”

潘垚和周愛紅說了一會兒話,還纏著周愛紅和她一道睡覺,周愛紅好笑地應下了。

……

四月草長鶯飛,過了清明,雨水便少了一些,不過,早晚溫差還大,春捂秋凍,大家還穿著件外套。

要等過了端午節,那天氣才真的轉熱。

潘垚不是太喜歡這時候的氣候,一天裡頭,夏衫能穿,春秋裝能穿,有的時候冬裝也能穿!

簡直是往裝衣裳的箱子裡擱了春夏秋冬!

……

又過了幾日,於大仙的新房子還沒搬,潘垚倒是先拿到了房產證,A市的一處單元房,還有一處臨街的老房子。

“這貴重了。”

“不會不會。”丁桂香又將紅本本推了過去,“沒花多少錢……對了,還有這個。”

下一刻,潘垚的手腕就被套了個金鐲子,瓷實的,沉甸甸的,一瞧就值錢!

潘垚:……

丁桂香越瞧越喜歡,“我特意挑大的買,這會兒是戴不來,等你長大結婚了,戴著這個,一定倍兒有麵!”

潘垚轉了轉手中這大圈,可以瞧出來了,這丁姨和趙大叔不愧是夫妻,那稀罕東西的勁頭都是一樣樣的!兩人都喜歡大的,闊闊的!

“對了,趙大叔怎麼樣了?”

一旦知道人沒死,又知道個方向,重金許諾出去,再去尋人就簡單了。

這不,前幾天,趙祥鵬就被找到了。

那時,他腦袋磕到了橋洞下的亂石,好一段時間都是迷迷糊糊的,腦袋也不靈醒,渾渾噩噩,當了大半年的流浪漢,全靠大街上的大哥大姐好心,舍下幾個鋼蹦兒,又送來幾口飯,這才勉強活了下來。

前年時候,可能是因為腦袋裡的淤血化去了一些,他人有了些許清明,雖然還想不起自己是誰,到底能乾活。

趙祥鵬性子利索,要強刻在骨子裡,當即破碗一收,也不當這乞丐了,給自己找了個活計,跟著彆人去了X市,去山裡種起了蘑菇。

山珍海味,富貴之秘。

前幾天尋到人時,趙祥鵬的腰包已經鼓了起來,正大手一揮,準備再投一些錢,自己辦一個獨屬於自己一個人的養菌場。

瞧見尋來的丁桂香和趙來景,雖然一時沒認出來,但他瞧著這兩人便覺得親切,直道合眼緣。

丁桂香歡喜,“好了好了,這兩天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已經記起我和來景了,就是現在一心撲在他那養菌場上,說那是能發財的行當,車子倒是不愛開了。”

丁桂香也滿足。

不開便不開,老趙年紀也上來了,山裡空氣好,養菌場能賺不少,倒是不必耗在車隊裡。

潘垚聽了直點頭。

對嘛,她那天就瞧了,這趙大哥是個好命的,日角明淨遠大,說明他爸爸賊能賺錢。

是個快活的富貴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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