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它們個個都是遵紀守法的妖。
臨走之前,薔薇花妖熱情邀請道。
“小仙長,晚上去市裡瞧我們的馬戲呀,要是覺得有趣了,也能上台玩一玩嘛。”
方才聽了潘垚說的大榕樹借發一事,薔薇花妖一下就想到了樹妖表演的節目了,可以讓樹妖表演一個變臉,變個大胡子嘛。
聽到邀請,潘垚愣了愣,隨即笑眯眯地應下。
“好啊,我琢磨琢磨個節目,空了就去尋你們玩。”
“成,一定來,我們等你。”薔薇花妖盈著笑意,同潘垚和於大仙揮彆。
……
千裡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四隻妖走後,於大仙這處的宅子一下便冷清了許多,桌上擱著已經泛涼的殘羹剩飯,隻見杯盤狼藉,倒是應和這冷清的景。
潘垚和於大仙一道收拾,又是擦又是洗碗,兩人直道平日裡,周愛紅的忙碌不容易。
“吃一頓好的,我這老腰都要受不住了。”
於大仙坐了下來,給自己和潘垚斟了杯熱茶。
潘垚直點頭,可不是麼,家裡活就是這樣,繁瑣得厲害,以為隻洗幾個碗嘛,它還得收拾灶台台麵,再順手理一理剛才用的東西,還得再打掃打掃地板。
一通忙活下來,時間就去了大半個鐘頭了。
於大仙瞧了瞧雷虎擱在桌上的禮,不由誇讚,“東西送得有心了。”
“土土,真去馬戲團表演?”他拿著那一遝的薔薇馬戲團的表演門票,問道。
“去呀,多好玩。”
“你表演啥?可不能把人馬戲團的招牌演砸了!”
“小瞧人!”潘垚不服氣,“她們的戲法我也會。”
至於她能表演的戲法……隻一下,潘垚就出了好幾個,“可多了,像什麼督促大老虎迎賓打坐,小猴子跳繩我計數……這些打雜的活我都能乾,一個人自己撐場子的我也行,就來個帽子戲法吧。”
說著說著,潘垚一整個期待住了。
去馬戲團看戲,這事兒近來火,可以想見,在物質貧瘠,娛樂也匱乏的年代,去瞧一次馬戲團表演,這事兒會被無數個小朋友記在腦海中,從此成為他們記憶中的瑰寶。
說不得還會寫成好幾篇的作文,題目就叫做難忘的一天,難忘的一件事。
以後的時光,瞧著那泛黃的照片,還能想起那時的心情,說一句真好玩,馬戲可精彩了。
可這瞧馬戲,哪裡有親自上台表演來得威風啊!
“嘿嘿,老仙兒你去不去?”潘垚邀請,“正好票多,爸爸的膠卷也還剩大半卷,今晚我們一起去,今天你做好吃的給我吃,我就給你表演個精彩的!”
“咱們啊,這叫做禮尚往來!”
於大仙:……
……
冬日夜晚的天色黑得快,冬風呼呼吹來,才過五點半時間,天便黑了下來。
鐘鼓樓這處停了大卡車,隻見藍紅黃的尖頂帳篷被拉起,周圍打了大燈,還有好一些火圈。
燈光火光明亮,照得這處亮亮堂堂。
江寶珠一手牽著爸爸,一手牽著媽媽,穿著爸爸新做的紅呢子連衣裙,一蹦一跳地入了場。
曹小芸瞧瞧活潑的閨女兒,心中軟軟。
“喲,這是誰家的小向日葵呀,花開得這麼燦爛。”江沛林一刮江寶珠鼻子,逗趣道,“嗨呀,瞧錯了瞧錯了,不是向日葵,是我們家小寶珠啊,笑得這麼甜,爸爸還以為是向日葵呢。”
江寶珠皺了皺鼻子,眼睛一亮,顧不上和爸爸鬥嘴,瞧著前頭的馬戲,緊著就去扯自家爸媽的手,搖晃著催促道。
“開始了開始了!咱們快過去。”
可不是開始了麼,隻見薔薇拉了籠子上的黑布,露出裡頭威風凜凜的大老虎,下一刻,鐵栓落下,猛虎出籠。
而令人驚詫的是,猛虎背上竟還馱著個小女孩。
瞬間,大家都驚了驚。
也有的是回頭客,是第二次來瞧了,這會兒個個眼睛瞪大,直說乖乖,這馬戲團厲害,這才幾天啊,難度是又加深了?
隻見猛虎像個巨大的飛毯,龍騰虎躍地朝火圈躍去,背上還馱著個小女孩,讓人忍不住為之心揪屏息。
一個火圈,兩個火圈,個火圈……九個火圈。
猛虎安然無恙落下,眾人見它背上的小姑娘也無恙,整場寂靜了一刻,隨即雷鳴掌聲響起。
“啊啊啊,是潘垚,”江寶珠興奮得尖叫,“爸媽,是潘垚啊,老虎背上的人是潘垚!”
江沛林和曹小芸一驚,這潘垚他們知道啊,自家寶珠的同桌,好朋友,從他們回家開始,寶珠說起學校的事,念叨最多的就是她了。
潘金也興奮得不行,手上相機的快門按個不停。
周愛紅鬆了揪在心口的手,“嚇死我了,小孩子就是膽大。”
於大仙:“她哪知道怕啊,這會兒玩得正開心。”
“瞧著吧,在沒玩膩之前,保準回回來!”
接下來,江寶珠嘴中的尖叫就沒停過,從一開始的啊啊啊,到後頭的嗷嗷嗷,最後,她更是跳了起來,瞧著潘垚從空蕩蕩的帽子裡放出好多隻的鴿子。
江寶珠兩眼亮晶晶,“這裡這裡!潘垚,我在這裡。 ”
台上,潘垚瞧到江寶珠,笑了笑,從帽子裡又放出一隻鴿子,這一隻鴿子口中銜著一朵花,撲棱著翅膀朝江寶珠飛去。
“送給我的?”江寶珠驚喜地看著落在手中的鴿子,接過花枝,喜得不行。
她笑眯了眼睛,隻覺得這輩子的作文妥了。
“我最喜歡潘垚了。”江寶珠滿足地喟歎。
江沛林和曹小芸麵麵相覷了一眼。
兩人特意多瞧了台上的潘垚一眼,心中暗中慶幸。
還好還好,這也是個小姑娘,要是個小子,那可了不得,憑著這個送花的手段,保準哄一個走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