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標著紅點的地方是有山匪出沒的地方,鄭鈺銘算著楚朝輝帶著部隊多少天可以到達,要用多少天可以消滅這個紅點。然後再計算到達下個紅點時間和剿匪所費時間。就這樣,鄭鈺銘每天臨睡前,都要在地圖麵前碼算半小時後,才肯上床睡覺。今天因為野豬闖入,讓鄭鈺銘以為是楚朝輝回來,空歡喜了一場,也是因為空歡喜後有種失落,沒有煙癮的鄭鈺銘抽上了香煙。
鄭鈺銘吸完煙,掐滅煙屁股,雙手抱胸望著東方出神,那裡是楚朝輝剿匪的方向。
“嗚嗚!嗚嗚!”鄭鈺銘腳邊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在鑽來鑽去。木頭跟著主人跑到了樓上,它沒有睡在樓下儲藏室。
“木頭,你這個小東西怎麼不睡覺?”鄭鈺銘彎腰把木頭抱到懷裡。
“木頭,朝輝已經往回趕了,是不是?”鄭鈺銘不想和任何人訴說他的擔心,隻能朝著木頭訴說。
木頭朝主人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適位置趴好。
“木頭,朝輝不會有什麼事的,是不是?”鄭鈺銘摸摸木頭的狗毛。
“再過兩天,我們就會見到他了,是不是?”距離楚朝輝出發,到今天已經整一個月了。
“木頭”鄭鈺銘低頭,發現木頭已經呼呼了。“唉!看你好吃好睡的,朝輝一定也沒事。”
從第二天起,鄭鈺銘天天都覺得是楚朝輝的歸期,可是天天到睡覺前都是失望,這樣過了半個月,就在鄭鈺銘快壓抑不住心中的擔心時,楚朝輝回來了。
楚朝輝回到山穀的日子是傍晚時分,鄭鈺銘正在廚房準備用晚飯,正舉著筷子巴拉著第一口飯,抬頭就發現楚朝輝站在廚房門口朝著他呲著一口白牙。鄭鈺銘當時一愣,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沒有任何感覺,隻是低頭朝木頭看去,奇怪木頭為什麼沒反應,還是懶洋洋地趴在他腳旁。
“怎麼,見到我不高興?”楚朝輝歪了下頭。
“不是,我在看木頭。”
“我知道你在看木頭,你為什麼隻看木頭?”楚朝輝有點傷心了,鄭鈺銘沒有久彆重逢的喜悅,隻有點傻乎乎的模樣。
“原來木頭叫我都以為是你回來了,今天你真的回來了,這家夥竟然一動不動!”鄭鈺銘有點反應了,臉上有譴責木頭失職的表情。
“你經常以為是我回來。”楚朝輝坐到鄭鈺銘麵前,麵對著鄭鈺銘,目光柔和。
“啊!額,是的。”鄭鈺銘能感覺到楚朝輝的呼吸。楚朝輝直直的目光讓他忽然心神荒亂起來。“你餓了吧?這個給你吃。”鄭鈺銘把自己正吃著的碗筷送到楚朝輝麵前。
“我還真的很餓。”楚朝輝滿眼笑意,接過鄭鈺銘遞過的飯碗和筷子就巴拉起來。一邊吃一邊朝鄭鈺銘笑著。
“怎麼晚回來了?”在楚朝輝吃得半飽時,鄭鈺銘神態恢複了正常,開始問起楚朝輝延遲回來的原因。
“本來可以按時回來的,不過為了把那些俘虜帶回來,費了點時間。”
“俘虜?”
“這些山匪是當兵的好苗子,都殺了可惜。”
“管得住他們嗎?”鄭鈺銘皺眉。
“做山匪也是為了有口飯吃,山穀可以喂飽他們,他們當然可以為你賣命。”楚朝輝沒有鄭鈺銘的這些擔憂,帶回的俘虜,早就被他篩選了一遍,凶殘頑固手上有人命的山匪,都被當場處決了。
“我們的人有傷亡嗎?衛青呢,士兵們呢?”鄭鈺銘有點後知後覺,到現在他才發現衛青沒有跟著楚朝輝進來,也沒有聽到彆墅院牆外有人聲。
“我先回來的,衛青和士兵們押著俘虜在後麵慢慢走著。”楚朝輝也是歸心似箭,進入到南埠村範圍,他就讓衛青帶著隊伍行走,自己快馬先回了山穀。“這次出去,共計掃蕩了六處山匪窩點,我們的人受輕傷四個,犧牲一個。”
死掉的那個奴隸士兵並不是因為受傷直接死亡,而是傷口感染導致破傷風,因為沒有抗生素救治才死亡。
楚朝輝培訓了大半年的這些奴隸,是當種子培養的,這些人以後就是部隊軍官,南埠以後的武裝框架將由他們搭建,這次剿匪損失一個,讓楚朝輝心疼萬分,可是再心疼,也不得不讓這些奴隸士兵接受血與火的洗禮。
“要好好安葬。”鄭鈺銘臉上一黯,這才是開始,和平和穩定總需要生命去換取。
“嗯,讓士兵們休息一天,後天舉行葬禮。”這位犧牲的奴隸士兵屍體隨部隊被運回。
“這麼一掃蕩,東山脈沒山匪了吧?”
“現在沒有了,不過以後還會有。”隻要有饑民,就不缺乏落草為寇的人。
鄭鈺銘聽完楚朝輝的話,沉默下來。
“這次出擊戰果不錯。”楚朝輝見鄭鈺銘悶悶不樂的樣子,岔開話題。“除了抓了七十多個山匪回來,還從山匪窩收羅到價值萬金的財物。”
“哦,山匪也挺有錢的。”
“隻是山匪頭子有錢。”楚朝輝搖了搖頭,即使是一群被逼落草的土匪,當搶到錢財後,這些土匪馬上分出了等級,凶殘有本事的山匪霸占了絕大部分錢物。山匪嘍囉依然是麵黃肌瘦,衣不遮體。
楚朝輝晚飯剛吃完,山穀中就響起一陣陣歡呼聲,衛青帶著奴隸士兵押著一連串俘虜回來了,這些俘虜人數並不是楚朝輝所說的七十幾人,而是一百二十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