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酋長請坐,請把具體情況跟我說說。”楚朝輝神色嚴肅,倒真有點救世主的大義凜然。
“稟大人,虎部落從去年秋收後,就經常派人偷襲鷹部落收服的小部落村寨,搶奪小部落的財物,將老人和壯士殺死,女人和孩子搶去。”
拓素咬牙,虎部落的狡詐和凶殘讓拓素大開眼見。原來虎部落實力比鷹部落稍勝一籌,鷹部落這一年多吞並許多小部落,實力超過了虎部落,兩人部落正大光明一戰的話,鷹部落並不懼怕虎部落。
“那虎部落從不和我們正麵交鋒,總是趁我們不備去搶殺鷹部落的附庸,如今依附我們的小部落人心惶惶,有幾個已經宣布脫離聯盟。”拓雄人顯得有點蒼老,這半年時間,拓雄沒有安定過。
“既然防備不行,就主動出擊好了。”楚朝輝奇怪鷹部落怎麼隻想著防禦,不去進攻。要知道,防不勝防。
“阿爹,楚大人都認為要進攻,你和長老會為什麼都不同意?”拓素找到了支持者,從座椅上站起,揮著拳頭神色激動。
拓雄看了下年輕氣盛的兒子,歎了口氣:“我和長老們都知道主動進攻才消滅威脅,可是那樣會兩敗俱傷。”
鷹部落和虎部落二十年前的那次戰爭,兩個部落都沒落下好處,人口都大減,這樣的災難,沒有人希望再來一次,而且在謖平原爭奪戰中,鷹部落是防禦方,現在要做進攻方,還得分出兵力保護家園,防止虎部落偷襲。這樣一來,進攻的實力就大打折扣,何況年底前,接連傳來兩個壞消息,有兩個本來和鷹部落締約的大部落和虎部落結盟了。
拓雄派去質問的信使被那兩個部落亂棍打回,拓雄估計,虎部落是許了很重的好處給這兩個大部落,才誘使這兩個大部落毀約,這個重大好處,不用腦袋想也知道是打敗鷹部落,瓜分鷹部落。
楚朝輝點點頭,難怪拓雄急得人都蒼老,如今鷹部落的形勢比二十年前嚴峻,原來隻是麵臨失去土地,現在是麵臨滅族,鷹部落如果沒有外緩,隻得和要瓜分他們的部落一決死戰,他們沒有退路,除了退到長河以北寄人籬下。
鷹部落因為鐵礦過上了好日子,又因為鐵礦麵臨滅族戰爭。
“和虎部落盟約的兩個部落有多少戰士?”楚朝輝低頭沉思了一會,朝拓雄父子發問。
“沒有虎部落多,兩個部落合起來最多六百人。”原來去威脅這兩大部落臣服的就是拓素,他對這兩個部落的情況很了解。
“虎部落近千餘戰士,加上這兩個部落,就是一千五百戰士。”楚朝輝皺眉,顯得很為難。“南埠隻有一千多士兵,打起來人數不占優啊。”
拓雄一聽楚朝輝為難的話,心不由提了起來,他怕楚朝輝不肯伸手相助:“隻要大人幫鷹部落打敗虎部落,鷹部落願意把鐵礦獻給大人。”
“阿爹!”拓素臉色震驚,鐵礦是鷹部落繁榮富裕的根本,怎麼父親把根本都獻出去了?
楚朝輝也很吃驚,他細看拓雄,發現拓雄一臉堅決,心裡不由對這個土著酋長有了敬意,拓雄知道鷹部落沒有外緩的話,鷹部落前景非常不好,即使不滅族,全族遷往彆處,鐵礦肯定是要失去的,可如果外緩幫他們打敗虎部落,即使把鐵礦獻出,他們還能得回謖平原,有了謖平原,虎部落一樣可以過上好日子。
旁邊的鄭鈺銘聽到拓雄願意獻出鐵礦,不由大喜,不過大喜後,發覺沒什麼可以喜歡的,因為南埠有了鐵礦,卻沒挖礦的人,為了保持鐵礦出礦石,鄭鈺銘得派千餘人去挖礦,南埠和山穀的土地開墾還缺大量勞動力,你讓他到哪裡變出千餘礦工?
“不!南埠會出兵幫助鷹部落,但鐵礦是鷹部落的,鷹部落和南埠是弟兄之誼,做兄長的怎麼能要弟弟的東西。”楚朝輝和鄭鈺銘心意相通,鄭鈺銘遞個眼神過來,楚朝輝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他一邊推辭,一邊把鷹部落定位為弟,其實也是奠定南埠老大哥的地位。
“兩位大人但有對鷹部落差遣,鷹部落赴熱湯踩烈火,也會前去!”拓雄和拓素感動得熱淚盈眶,兩人跪倒在地對著鄭楚兩人行禮,感激之情不能言表。
等到拓雄父子告辭後,脫了靴躺在軟塌上的鄭鈺銘踢了楚朝輝一腳。
“我讓你不要鐵礦,沒讓你不要報酬,出一趟兵需要許多物資消耗,這花費就全部見義勇為掉?”
“不取鷹部落的報酬,不代表沒有報酬,戰爭總是有勝利品的。”楚朝輝讓鷹部落自己守衛家園,南埠出軍隊前去攻打虎部落。
虎部落原來是放牧部落,放養牛羊,奪了鷹部落的謖平原後,雖然該種糧食,但牛和羊並沒有少養,牛在大秦是重要農耕工具。打敗虎部落,虎部落的財物就是軍隊戰利品。
“虎部落聯盟有一千五百多人,山穀隻有一千訓練好的士兵,其他都是新兵,能打得過嗎?就是打得過,傷亡會不會很大?”鐵礦很重要,可是如果消耗掉花巨資建立起來的軍隊,鄭鈺銘覺得不合算。
“這些土著士兵不要說一千五百人,就是有三千人,他們也不會是山穀一千士兵的對手,我本來就想找個地方練兵,這次正好是個機會。”楚朝輝胸有成竹,他訓練出來的部隊紀律分明,裝備精良,如果跟土著交戰都打不過,那就不會是虎賁軍隊的對手,這樣的軍隊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唉,希望少犧牲幾個人。”鄭鈺銘想起了唐四狗,他希望唐四狗墓地旁少些陪伴的戰友。
“沒有犧牲,哪裡有勝利,什麼都需要交換。”
楚朝輝經曆過戰火,他沒有鄭鈺銘的傷感情懷,士兵隻有經過血與火的淬煉,才能成為真正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