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尼下意識猜測男人身份,黑.幫?黑.幫可不會這麼樂於助人,他記得附近有布魯德海文的警察局,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樂於助人的警察先生教會伯尼怎麼使用筷子後就繼續和同事們說話了,伯尼道了聲謝,自己使用筷子時還有些不熟練,但比之前完全不懂要好很多,隻是吃的比較慢。
慢吞吞吃完,也到了該去看馬戲團的時間,伯尼提著書包離開餐廳,店外日暮西沉,天空被依次漸變的粉紅色雲層包裹,夕陽將布魯德海文的街道也染成粉色,讓這座生活在哥譚旁邊的海濱城市多了幾分曼妙。
伯尼初來乍到,不大認識布魯德海文的路,低頭看著手機裡的導航。
導航的路線選擇了最近的一條,伯尼跟著它七扭八拐直到經過一個巷口。
或近或遠的腳步聲從巷子裡傳來,路燈白慘慘地亮著,燈光照在布魯德海文的柏油路上,將伯尼的影子拉成長長的一條。伯尼苦惱地看了看手機裡的時間,心想自己可能要遲一點才能看馬戲了。
伯尼手放在口袋裡,裡麵有他以防萬一準備好的伸縮刀,被他打磨的很是鋒利。布魯德海文的治安隻比哥譚好一點,伯尼聰明地提前準備了一些防身工具,他握著小刀心裡還莫名其妙地有些欣慰——在布魯德海文和回哥譚一樣。
他轉過身看巷子深處,三四個衣服稀奇古怪還畫著煙熏妝的男人流裡流氣地走出來,為首的人手裡還握著棒球棍,他拿著球棍示威似的揮了揮,然後哈哈笑著說:“嘿,呆子,有錢麼?借我們哥幾個用用?”
伯尼沒有回答,他又推了推有些下滑的鏡框,看著那幾個小混混思考他的刀要從那個位置捅進去才能既不至於把對方弄死又能起到威懾的作用。
有時候太激動了伯尼會控製不住自己,總要流點血嚇到一些人的,但是他還要去看馬戲團,至少不能在現在鬨出什麼大事,所以他皺著眉有些苦惱地說:“我沒有錢。”
那幾個小混混大概不信,他們不知道靠這種方式從多少個畏畏縮縮的書呆子手裡搶錢了,伯尼在他們眼裡也不過是被嚇一嚇就會哭著把錢掏出來給他們的軟蛋,於是幾人對視一眼,拿著棒球棍的混混耀武揚威地朝他揮過來,球棍帶起一陣風撥動伯尼額前的發絲,然後停在伯尼眼前。
混混威脅似地說:“現在還沒有錢嗎?”
伯尼不說話了,他開始思考在要怎麼處理濺到他身上的血跡,那實在很難清理,伯尼也很不喜歡洗衣服,所以不免歎了口氣,被混混聽到了。
“你歎氣什麼意思?”混混凶神惡煞地說,“彆傻站著了,快把錢拿出來!”
混混伸手要扯伯尼的肩膀,伯尼偏身躲開他的手,抬腿踢向對方的胯,腳正中靶心,混混立刻跪地抱著自己受傷的部位慘叫哀嚎起來。
“老大!”
“該死,你這個呆子還敢還手!”
大驚失色的其他混混衝上來,伯尼還沒動作,巷口又有人走近,一雙大掌從後伸手抓住兩人的衣領一拉,試圖衝上前給伯尼一個教訓的兩個混混統統摔倒在地,接著哢哢兩聲,混混的手已經被手銬銬住了。
“打劫年輕學生可不是一個賺錢的好方法。”
男人彎著腰和地上的混混說話,說完踢了踢對方的屁股,“行了,今晚去警局裡待一晚上吧。”
垂頭喪氣的混混包括一腳被伯尼踢爆蛋的被男人的同事提上警車帶走,男人才看向背著背包滿臉乖巧無辜的伯尼。
“你準頭不錯。”男人笑著問:“和誰學的?”
伯尼麵前是剛在餐廳裡見過的年輕警官,他眼珠一轉,那把藏起來的小刀又被他安安穩穩地放回原位,他朝麵前的警官露出有些靦腆的表情,“媽媽,不過她現在不在了。”伯莎確實不在伯尼身邊,伯尼隻是表達模糊,又沒有說謊。
男人欲言又止,那雙寶石色的藍眼睛裡似乎浮現了些許同情,過了會兒又問:“你打算去哪兒?我可以送送你。”
“馬戲團。”伯尼拿出自己的馬戲團票給男人看了眼,“警官,我正打算看表演,隻是有些不認路。”
看到伯尼手裡的票,男人眯著眼笑起來,笑聲有點魔性。
“好巧,我也準備去看馬戲。”男人也朝伯尼亮出自己的票,他眨了眨眼,看起來充滿活力。
“一起走吧。”
伯尼沒有拒絕,他走在年輕男人身邊,聽到對方忽然說:“對了。”
“不用叫我警官,我叫理查德·格雷森,隨你怎麼叫吧。”